第229章 忽悠
鮑伯帶頭,一行人跟着他往裏走。
林家大院前身是清朝某個王爺的別院,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庭院深深深幾許這句話在外國人眼裏尤其顯得意義深遠。
“鮑伯,到了沒?”利安德爾輕聲問道,“我們都走了有一支雪茄的時間了。”
“鮑伯,你不是迷路了吧?”艾伯特就着月光打量着四周,總覺得邊上這道牆好像他們剛剛走過,看那牆頭石雕和牆邊的一叢冬青。
“迷路?”鮑伯停住腳步,也看了看四周圍,然後搖搖頭道,“應該沒有迷路,你們別看四周圍的景緻差不多,但它還是有區別的。”
鮑伯指指那叢冬青,“這個綠色植物,好像每道牆拐角處都有種着,而且這牆頭上的花紋也是有不同的,剛剛我們看到的都是半月型,現在這個是棱型。”
聽了鮑伯解釋后,艾伯特他們全都搖搖頭。他們哪裏懂得這些啊,在他們眼裏,這景緻都一樣。
“我來時特意研究了下z國這種院子的設計圖,知道他們一般會喜歡住在那些房子裏。”鮑伯一臉自信道。
他來時,花錦年給了他幾張圖紙,上面都是些類似於林家大院這樣的設計圖。
花錦年雖然沒有林家大院設計圖,但他請教過專業人士。知道這種院子,無論你修的多花俏、繁瑣,但基本格局不會變。
而且花錦年當初也是了解過一番林家大院裏人住戶,知道裏面還有長輩在,所以像杜娟這樣的晚輩不會選擇住在主宅,雖然這院子如今落在林愛軍頭上。
鮑伯帶着人繼續深入,而杜娟已經輕輕推醒了林愛軍。
“家裏進賊了。”
“什麼?”林愛軍一個翻身從炕上躍起,三兩個穿上衣服問道,“來了多少人?”他知道杜娟的本事,也告訴過他,說是等他築基成功,也能擁有她這樣的本事。
“五個。”杜娟沖他晃晃五根白玉似的手指頭,“都是外國人。”
林愛軍挑挑眉,“你那花師兄這回倒是有些長進了,知道借刀殺人了,真是不容易啊!”
杜娟笑着搖搖頭,對於林愛軍的嘲諷不以為意。
林愛軍穿好衣服吩咐杜娟道,“你留在房裏,我去看看。”
“一起吧。”杜娟也穿好了衣服下炕,“把幾個小子抱去媽那裏,通知大家都去主宅,但動靜得小些,別驚動了那些人。”
林愛軍點頭贊同,把人都集中起來他們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對付賊子。
敲開了林少鵬那屋的門,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情況,林愛軍和杜娟兩人把孩子們抱進屋裏。
“爸、媽,你們一會關好門,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林愛軍叮囑道。
“我們曉的分寸,你們自己也小心,別大意了。”林少鵬肅着一張臉,要不是知道自己出去后鐵定會拖兒子兒媳後腿,他還真想親眼去見見,孩子們是怎麼收拾那些不自量力的外國人。
兩人聽話的點點頭。
“那些外國人,只要不死,隨便你們怎麼玩。”
在林愛軍和杜娟兩人臨出門前,林少鵬這麼囑咐道。
邊上站着的呂筱琳不雅的翻了下白眼,對於自家老頭子偶爾開啟的小孩心性表示無奈。
不過杜娟和林愛軍兩人聽林少鵬這麼說,倒是一樂,有他的保證,他們一會兒就不用束手束腳了。
接下來,在鮑伯他們摸索着找尋杜娟所在的院子時,林愛軍他們已經把杜德旺等幾位不會武功的家人全都帶到了林少鵬他們住的主宅。
而有功夫的孩子們在孔令旭的帶領下守在主宅院子裏,嚴陣以待。
杜世榮三兄弟倒是跟着杜娟他們一起出去了,杜娟還帶着嚴永輝,這讓林愛芳非常擔心。
“爸,愛軍他們為啥要帶着小輝出去?”林愛芳不停的在主宅黑漆漆的客廳里打磨,就着門外的月光,發現她的眉毛已經擰成一團了。
“愛芳,你不要擔心,愛軍他是不會害了小輝的。”嚴洪博上前一步,顧不得客廳里其他人,摟着妻子安慰道。
嚴洪博見過兒子的能耐,當時他是有些嚇着的。但隨後接過由兒子重新鍛煉過的零件后,發現無論是精緻上,還是精度上,都比他打出來的要強上許多。
他好奇,問了兒子,孩子只告訴他這是舅媽教他的本領,不是想學就能學的,還告訴他,要他保密。
他當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所以連孩子的親媽,自己的妻子都沒說。
“我知道,但我還是擔心。”這可能是所有母親心裏的想法。
“好好好,我陪你一起擔心。”嚴洪博好脾氣的哄着。
讓看着他們的眾人不由一樂,也驅散了他們的緊張感。
尤其是桑小虹、錢秀美、杜世蘭這幾位沒真正見過世面的女人,她們都被方才的行動嚇壞了,此時桑春花正在安慰她們。
桑春花經歷過戰火,她的膽量可比女兒、兒媳大多了。
而林家姐倆從小跟着林少鵬和呂筱琳南征北戰,那會她們雖然人小,但對戰爭的記憶卻是終身難忘。
鮑伯他們已經摸到了主宅前的小花園,那裏豎著幾塊太湖石,其實一塊最大的太湖石還是林愛軍搞來的,誰讓他那次一掌把石頭給拍碎了。
“我聞到前面有我喜歡的食物。”艾伯特用力吸吸鼻子,一臉迷醉的樣子。
“那應該就是前面那座院子了?”阿爾弗雷德定定的看着那座幽暗暗的院子,總覺得那座院子裏面的氣息有些雜,好似裏面有很多人住着。
阿爾弗雷德把自己的猜測輕聲的說給大家聽,“你們有這感覺嗎?”
“是有些雜,不但那院裏的氣味雜,連這四周圍的氣味好像也有些特別。”亞力克斯又想伸手去掏他的酒壺,但被站在邊上的鮑伯禁止了。
“別說話,咱們上前去看看。”鮑伯覺得院裏的氣味更吸引他,猜測着他們要找的人可能就在前面那院裏。
這也難怪鮑伯會這樣選擇。
花錦年會讓鮑伯來找杜娟麻煩,因為他知道杜娟是修士,她身上的血液是吸血鬼最喜歡吸取的。
而杜娟由於前世的經歷,她一直收斂着氣息。所以從表面看,她與一般女性沒什麼兩樣,而且看上去她還身嬌體軟易推倒,完全是枚嬌滴滴的軟妹子。
林愛軍和嚴永輝兩人也在杜娟的告之下收斂了氣息,所以,院外只有杜家三兄弟那比較純正的陽剛之氣。
可主宅那邊就不同了,要知道杜子駿和林家四子,都俱有靈根,他們從小又在杜娟身邊長大,也基本多多少少沾了她不少靈氣,而吃的東西杜娟也盡量選擇碧桃谷出產的。
但他們又還沒開始修練,不懂的如何收斂氣息,所以,鮑伯才會選擇往主宅行去。
可主宅是那麼好去的嗎?
所以,鮑伯被同樣是五個人,身穿夜行衣,臉蒙黑布的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鮑伯冷呵一聲,“誰讓你們來的?”
喲嗬,這還賊喊抓賊了!
杜娟幾人嘴角一抽,這個外國人的腦子倒是轉的挺快。不過既然他這麼配合,他們也不介意陪着玩玩。
骨碌碌轉了轉琉璃似的眼眸,杜娟特意壓着嗓子用e話問道,“你們是公鴨嗓派來的?”
杜娟不知道花錦年在e國的名字,但她也不好說是花錦年,所以,只能從側面跟他們交涉了。
“公鴨嗓?誰?”阿爾弗雷德問着鮑伯,“她不會是在說安德魯吧?”
因為這幾人都是鮑伯好朋友,也是他非常信的過的人,所以,安德魯對他說的話,他並沒有瞞着他們。
當然,他們也知道鮑伯還有一位非常疼愛的表弟,他們前段時間剛去那位表弟家裏參加了宴會,當時安德魯那一口公鴨似的嗓子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德魯?杜娟思考着這個姓會不會就是花錦年的?
不過沒讓杜娟考慮太久,鮑伯就給他解決了。
因為鮑伯發現對面幾人雖然穿着黑衣,矇著黑面,但他們的頭髮也是黑色的。所以他以為這幾人應該就是表弟在z國認識的人。
前段時間鮑伯知道安德魯庄園裏來了兩個z國人,後來安德魯還跟着那兩人來了z國,然後他就發現了對他們吸血鬼非常有用的大補丸,這才有他的到來。
所以鮑伯想也沒想的問道,“你們是安德魯的z國朋友嗎,他讓你們來協助我們?”
鮑伯只想到這種可能,安德魯可能覺得他對z國人生地不熟的,怕他失手,所以才派了幾個z國本地人來幫忙。
杜娟順勢點點頭,她基本可以確定花錦年就是那個什麼安德魯。
“安德魯說怕你們把事搞砸,所以才讓我們幾個連夜過來幫忙。”杜娟解釋道,“但我們又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你們,所以只能每晚蹲在這個大院裏守株待兔了。”
林愛軍和杜家三兄弟並沒開口說話,他們就像四大金剛似的,抱臂站在杜娟身後,一副以杜娟為首的樣子。
所以,這也是鮑伯打消懷疑的一點,因為他知道上次庄園裏來的那一男一女中,是以女的為主。
“那你知道杜娟住那個院子嗎?”鮑伯已經完全相信了杜娟的話,於是他急急忙忙問道,他怕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杜娟,知道知道。”
不但杜娟詫異,四大金剛也非常驚訝,所幸他們全都矇著臉,沒讓對方發現異樣。
“快說,她在哪裏?”鮑伯一喜,聲音就有些高了。
杜娟皺皺眉,示意他輕聲些。然後用着非常挑剔的眼神打量對方,“你們什麼掩飾都沒有,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呃?”鮑伯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杜娟他們全身上下被黑布裹着,頓時恍然大悟道,“高,實在是高。”
阿爾弗雷德朝杜娟他們翹了個大拇指,雖然他們有自信在抓到杜娟后能順利跑掉,但他們也不想被對方發現是誰抓走人的。
“你們跟我來,我知道哪裏有黑布。”杜娟招手,“而且我們還得商量下一會該怎麼行動才好,不能亂糟糟沒點章法。”
鮑伯他們俱都點頭,覺得杜娟說的太對了。
於是幾人跟着杜娟他們走了。
躲在假山後的嚴永輝見杜娟把人引走,他快速閃進了院子。
“小輝,怎麼就你一個人進來?”
一見嚴永輝,主宅里的人都圍了過來。
“外公,舅媽他們把人引去了別的院子。”嚴永輝快速回道,“還有,剛剛我去檢查院門,發現被他們用利器割斷了門閂,切口非常整齊光滑。”
“哦,我還倒他們膽子如此之大,居然直接敢從大門進來,原來有這一手啊。”林少鵬點頭,“那你知道你舅媽他們的計劃嗎?”
時間太短,杜娟他們並沒有跟林少鵬他們商量對策,只是把人集中在一起。
“舅媽有跟我說過。”嚴永輝道,“她說要從那些外國人嘴裏套出,他們為什麼而來。只是純粹的被人當槍使還是另有目的?而且他們剛剛就在主宅小花園,離這裏太近了,舅媽擔心會傷到你們。”
林少鵬很欣慰,其他人也心喜不已。
而杜娟他們把人引到院子一角,一個差不多封閉的院子。等鮑伯幾人一進院子,走在最後的林愛軍就砰的一聲把院門關上了。
這會,鮑伯幾人好像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
“你怎麼把院門關這麼響?”艾伯特跳到林愛軍面前,伸手就要卡他脖頸。
而林愛軍微微一偏,避開對方的攻擊,就這麼抱臂站在院門前,“關門打狗聽過沒?”
“什麼意思?”艾伯特忘了剛剛的失手,轉頭問着鮑伯他們。
“安德魯難道沒有告訴你們,他是如何逃去e國的?”杜娟嗤笑道,“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被他忽悠來z國的?”
鮑伯他們被杜娟問的懵掉了,事情好像完全脫離了他們掌控。
“鮑伯,這到底怎麼回事?”阿爾弗雷德焦急道,“你不是叫我們來抓一個叫杜娟的女人的嗎?現在我們為什麼要跟他們搞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