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暈倒躲懲罰
?玄妙兒這才知道做飯是輪着的,還好,不是一直自己家做,至於馬氏要罰她跪祠堂,怎麼可以呢?自己不是還病着么,那就繼續病吧,她用手握了一下劉氏的手,讓對方別擔心,自己身子一歪,暈倒了。
劉氏剛剛要跪下求馬氏的,玄妙兒這個忽如其來的暈倒,讓她愣了一下,她感覺到女兒的暗示了,心裏高興,這孩子知道玩路子了,不被欺負了。
不過劉氏還是挺聰明的,趕緊跪在地上抱着妙兒哭,只是雷聲大雨點少。
那邊玄文濤和玄文江還有那對兄弟不知道她是裝的,嚇得都跑過來圍着玄妙兒。
這時候玄老爺子也是被折騰的迷糊了:“快點去請郎中。”
劉氏哭着道:“謝謝爹,二弟去請李郎中吧,她爹,把妙兒抱回下屋吧,爹娘還沒吃午飯呢。”
馬氏嘴裏仍舊不停的咒罵:“要死不死,天天暈了就找郎中,你們當錢是大風刮來的么,昨天抓藥還剩了銀子吧,別想再與我要銀子了,都趕緊出去,我們這想活着的還得吃飯呢。”
玄老爺子一臉的糾結,他這些年就在糾結中度過的,可是他好像除了關係到性命的事情會出面,其餘時候都在糾結管還是不管,結果就是他根本沒管。
四叔玄文信家的兩個半大男孩都是能吃的年齡,鬧騰一中午沒吃飯,這時候都扯着嗓子喊餓。
馬氏看着兩個孫子,眼角流露出那麼一點暖意:“老四家的,去把飯菜熱了,咱們吃飯,可不能餓到我孫子。”
上房又開始忙碌着吃午飯。
西廂房內,玄妙兒回了屋子就睜開眼睛了:“我是裝的,我可不跪三天,跪三天那腿還不廢了,只是辛苦娘要多做十天飯了。”
劉氏摸了摸玄妙兒的枯黃的頭髮:“傻丫頭,要不然這飯也多數是我做的,只是今日中午咱們都沒飯吃了。”
玄安睿和玄安浩看着玄妙兒沒事,也踏實了,玄安睿拿出昨天的鳥蛋:“妹妹身子弱先吃個鳥蛋。”
玄妙兒怎麼可以吃獨食呢:“我也不餓,咱們一起吃吧。”
這時候二叔着急忙慌的拉着李郎中進來了:“李郎中來了,妙兒沒事吧?”
李郎中趕緊過來給玄妙兒診脈,玄妙兒坐了起來:“麻煩李郎中真是不好意思,剛剛祖母要罰我跪三天,我沒法子才裝暈的,只是讓李郎中多跑一趟真是妙兒的罪過。”
看着這個女孩的變化,李郎中心裏也有點弄不清楚了,特別是現在外邊都說,玄妙兒自己找里正和族長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現在又能躲過玄老太太的懲罰,還有這說話的樣子,怎麼都與以前不一樣了。
“來的路上你二叔說你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是真的么?”李郎中還是從醫學的角度問起。
玄妙兒點點頭:“是的李郎中,以前的事情我都記不住了,不過昨天利用了李郎中的身份騙了祖母,說我的失憶只是暫時的,要不然我祖母和嬸嬸就會說我是傻子。”
李郎中心裏很是無奈,這個家是怎麼把這孩子逼迫的,不過玄妙兒也不算說謊,這失憶確實是不定性的,有可能很快就恢復,也可能永遠不恢復,不過這麼大個孩子,以前也沒什麼重要的不能忘記的記憶,忘記了也好,這現在都不記得了,倒顯得開朗了。
“妙丫頭放心吧,你說的對,就算是我診斷,這失憶也確實是暫時的,不過不記得了也好,現在這丫頭多開朗。”李郎中本來打開了藥箱,這見玄妙兒沒事,又把藥箱合上了。
玄妙兒再次謝過李郎中:“謝謝李郎中,這次我死裏逃生之後,也想明白了,人活着就要為自己努力爭取,不能任人去拿捏。”
李郎中笑這起身道:“這孩子以後定是個成大氣候的,既然孩子沒事,我也就不打擾了。”成大氣候是俗語,就是說有前途的意思。
玄文濤和玄文江趕緊也站起來相送。
劉氏從枕頭底下翻出來十文錢,拉住李郎中:“今日還是麻煩李郎中了,這錢不多,可也不能讓郎中白跑一趟。”
李郎中沒有接錢:“這是做什麼,我與玄大哥也是從小相識的,你家的事情我還不知道,趕緊收回去。”
劉氏還想推送,玄文濤也開口了:“這次就不給了,李老弟的恩情,兄弟我記住了。”
李郎中拍拍玄文濤的肩膀,也沒說什麼,出了院子。
兩人小時候一起玩的很好,可是後來玄文濤每天被逼迫着幹活,慢慢的與以前的夥伴就生疏了,沒想到李郎中這麼重情義,一聲玄大哥,讓兩人又回到了從前一般。
一家人中午就那麼幾個手指肚大小的鳥蛋,一人分了一個,大人都不肯吃,可是大的不吃,小的也都看着,最後還是一人一個分配了,多出來兩個給了妙兒,和玄安浩。
兩個人拿着鳥蛋也沒吃,又收了起來,玄妙兒苦笑,自己怎麼淪落到了吃不上飯的地步。
接下了幾天倒是平靜了,玄妙兒也有時間躺在炕上和玄安浩刻那些小掛件。
除了那些寓意好的飾品,玄妙兒還刻了一套十二生肖,不過刻到龍的時候,她猶豫了,最後還是唯獨沒有刻龍,誰知道這個年代什麼制度,外一刻個龍再給家裏帶來殺身之禍呢。
不過剩下的屬相刻得栩栩如生,吃過晚飯時間還早,一家人坐在炕上,看着玄妙兒手裏的雕刻,無不驚訝,玄妙兒自然還是把功勞推給了那位貨郎,自己是偶爾學了一點,只是自己有天分,所以很快上手了。
玄安睿本就有木匠的底子,所以也跟着玄妙兒學習起來,可能是這家有繪畫的基因,學得也快,照着玄妙兒畫的小樣,也能刻得有七八分相像。
剩下的人就給刻好的物件拋光,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儘管窮,可是和睦。
玄妙兒看着手裏的物件問劉氏:“娘,家裏有好看的花繩么?”
劉氏搖搖頭:“咱們家不打絡子,沒那東西,西院柳大嫂母女給人打絡子,你和柳家丫頭柳小桃玩的好,你去借點,等你買了再還她便是。你病了柳小桃還從牆頭給你拿過來五個雞蛋呢,你祖母不讓人家登門,說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哎!”
玄安睿擔心的看着玄妙兒:“妹妹不記得柳家了?柳大伯前幾年打獵被狼咬死了,剩下柳大娘和一對兒女。”
玄妙兒聽着也有點心痛,這年代死個人怎麼這麼容易呢:“那我去看看,記不得的見了面也許能想起來些。”
家裏人也知道現在的玄妙兒活分了,也不阻止,這樣的性子以後才不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