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帝國財閥06
帝國高中都發生了什麼樓北一點都不在意,他只知道身邊有人陪着的感覺十分的好。
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以往總是自己一個人去感受無盡的輪迴,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相伴而行,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愛人。
愛人這個詞,太過沉重了。
樓北不確定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愛,因為他經歷過太多真真假假的情感,以至於無法區分自己的心情。
可是卡卡西卻不一樣,樓北是他第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不然也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一句話,許下這麼大的諾言。
“這次,換我發誓了。”樓北釋然的笑笑,“以後的每個世界我都會找到你。”
卡卡西坐在床頭,溫和的點點頭,歲月早已經磨平了他身上的稜角,而樓北也曾在再次見到他的時候說,你變了。可只有卡卡西明白,自己的一切從未改變,只是世界變了,他需要偽裝。
“阿北,我會等你的,在世界的角落裏。”
就好像從未分離,兩個人尋找到彼此後一如既往的過起了生活,卡卡西搬進了江念北的家裏,和樓北住在一起。
王媽被樓北找借口調走了,她回了本家,江臣說你一個人怎麼照顧自己,我還是給你派個人過去吧。
樓北拒絕了,說自己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不用他操心。
“男朋友?!!!”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爆發出巨大的吼聲,“江念北你說什麼!?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樓北安撫性的拍了拍卡卡西的腦袋,淡定的對着話筒說,“你吼什麼,我說了你沒聽懂嗎?我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你不用操心了。”
“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你不是一直喜歡你們班的那個……”
“哦?”樓北的神色不變,“你找人跟蹤我?還是偷拍我?”
“……”江臣啞然,但是依舊另起話題,“行了!這都不是問題,我告訴你江念北,你隨便搞搞就算了,但是你記住,你永遠都是江家的繼承人,我不管其他的,你以後有情人也好,出軌也好,但是江家的兒媳婦兒絕對是女人,並且會是門當戶對的女人!”
“就像你一樣嗎?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然後假心假意的在一起,結婚生子,再毀約。”樓北把玩着卡卡西的手指,嘴邊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和宋笑妍的事情,是在母親去世之前嗎?很可憐吧,夜店被強迫的陪酒女,被人強行拽走看着你的時候,是不是心疼的都要忍不住了?為了不被人強女干,所以自動獻身也沒有問題是不是?那晚上是不是很開心?可是母親很難過呢,過敏性哮喘這種病可是會引發休克的,不是嗎?”
聽着電話那頭突窒住的喘息聲,樓北惡意的笑笑,“都說了花生不能出現在飯桌上,父親,這種事情你平時不是最關心的嗎?怎麼那天突然忘記了呢?”
江臣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你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縱容犯罪,那麼我知道。”樓北摸了摸卡卡西骨節分明的手指,覺得怎麼樣都好看,就是缺了點什麼,“要我舉報你嗎?”
江臣又沉默了,“你想怎樣?”
樓北玩味的笑笑,笑容裏帶了些憐憫,“父親,我交男朋友就會對自己男朋友負責,同理,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女人。手不要伸得太長,我才是江氏的繼承人,不是嗎?她的肚子為什麼一直不爭氣,難道你沒有想過嗎?不是不想生,而是不能生吧……那她從江氏劃出去的股份,都到了誰那裏呢?父親,你這麼聰明,不用我多說了吧……”
他讓張秘書拿來的記錄,上面不只有帝國集團的股份記錄,還有其他的記錄,樓北發現有幾筆不知來頭的轉移項目,江氏的股份竟然被轉移走了千分之幾,因為數量過於少,所以誰都沒發現。
宋笑妍這個女人,她以前在夜店做過陪酒女,而之前的客人記錄形形□□,也包括江家的死對頭,朴金楠。
話不用說滿,江臣是個聰明人。
至於江念北的母親,那隻能說可惜了,樓北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可依舊覺得這女人很可憐。
一生都為了江臣和江念北,可惜卻死在自己的男人手下,雖然是間接的。
江母休克的時候無人發現,休克時間過長,搶救無效,身亡。
江念北隱隱有感覺,自己母親的死和父親有關係,可是卻沒有證據,並且新媽媽也是在母親走後一年多才出現的,沒有露出馬腳的地方。
但樓北一來就發現了,宋笑妍對於江臣,對於江念北,甚至是對於整個江家都熟悉的很,上層社會的貴族,怎麼可能是陪酒女能夠企及的?這些都不是一個剛剛和江臣結婚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那麼自然,這個女人和江臣已經保持了很久的地下戀情了。
迎着卡卡西有些擔憂的眼神,樓北拉過他手,整個握住,安撫性的看着他,“父親,我不習慣有人總是跟着我,我的生活也就只是兩點一線而已。”
“我會讓人離開你身邊的。”
樓北滿意的笑笑,“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
“包括我的私生活?”
“當然。”
樓北嗤笑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抬頭,卡卡西正擔心的看着他,樓北說,“怎麼?怕我生氣?”
“阿北,你這麼和他對着干,不會有事嗎?”
“沒關係的,我和他並不是親人,所以,他怎樣做都無法使我有一分一毫的情緒起伏,我只是不想讓他的做法威脅到你,你現在不是公眾人物嗎?我把你從宿舍里拐出來,你的那些小朋友要氣死了吧?”
卡卡西更無奈了,“阿北,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對於你來說什麼都不是,只是任務而已。那麼對於我來說,也同樣。所以,我只要有你就可以了,別的我都不在乎。”
“卡卡西,每個世界我不知道能呆多久,這裏是三年,萬一下個世界是三十年呢?有的世界還會是三百年。你不能不去在意,要在一個世界生活那麼久,肯定是要融入其中的,扮演好你現在的角色。所以,偶爾適應一下吧。”
卡卡西點頭,他知道阿北說的都對,“這麼些年你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嗎?”
樓北愣了下,嗯了一聲,“是的。”
“所以你也遇到過很多像我的人?”
像他的人?
樓北怔了一下,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吃什麼醋啊喂!
但是他沒去解釋什麼,只是拉過對方的另一隻手,抬起來看了看,“卡卡西,你平時習慣用右手拿話筒嗎?”
卡卡西不明所以,點了點頭,“舞台上的話一般用右手,要麼就是耳麥。”
“那左手帶點飾品不影響吧?”
“不會啊,我平時上台造型師都會給一些飾品帶上的。”
樓北點點頭,從身後拿出了個環狀物,一下子套進了男人的無名指,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送你了。”
卡卡西獃滯,反應了半分鐘才猛的拉過樓北,“阿北!”
“怎麼?”樓北挑眉。
卡卡西沒說話,只是把他一頭按進自己懷裏,輕輕在他耳邊說。
“我很開心,阿北。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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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道站在門口,踟躕了很久,他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自從那日在天台和江念北打了一架,他便發現了這個人的另一面,那隱藏在唯唯諾諾下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崔英道一度不屑又生氣,另一方面卻又有些竊喜——這是他自己一個人知道的東西,他難得對一個人那麼感興趣,並且他成為了第一個除了父親把自己放倒的人。
猶豫了半天,崔英道敲響了門,他聽到江念北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誰啊?”
崔英道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對方沒有再發問,他聽到了門內的腳步聲,然後門便被打開。
“崔英道?”
一米九大個男聲站在門口,掛着樓北熟悉的壞笑,不同的是,他把平日裏梳上去的劉海放了下來,看上去竟然多出了點花美男的感覺,和他的性格一點都不符。
崔英道笑了,看着江念北驚訝的神情,他一手撐在門框上,“呦,江念北,見到我很驚訝?”
面前的男生比自己低半個腦袋,穿着居家服,白色的毛線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狹長的眼睛被瞪得圓圓的,頗有些可愛的意思。
崔英道心情很好的湊過去,臉對着臉,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齒,“上次你和我的仗還沒算清呢,不如請我吃飯?”
樓北滿頭黑線,這人是不是被他打傻了,明明是他找茬,竟然還要自己請客??什麼邏輯。
但是的確,這個時候是飯點兒,樓北撇撇嘴,“吃飯?可以啊,你愛吃什麼?”
崔英道聞言,立刻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個孩子。“面,我想吃面!”
樓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在崔英道的眼中,這個男生回頭對着房間裏喊了一句,“喂,晚飯要一起吃嗎?吃面。”
而在下一秒,一個銀白色頭髮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他穿着黑色的毛線衣,和江念北身上的那件如出一轍。
男人很帥氣,並且看上去比他們都大。
他親昵的湊到了江念北的身邊,把腦袋放在他頭上,然後說,“都可以,聽你的,不過我今晚要早點回去,好久沒有練習了。”
崔英道的表情立刻僵在臉上,他牙齒一磨,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你們,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