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E
周明月最近有了新的追求者。
方圓圓的三家店雖然一直沒有再增設新的分店,但是店面卻一直在擴大,開業五周年的時候,三家店的面積加起來已經有了三千多個平方。周明月現在統管三家的總事務,手中持有百分之五的分成,每天忙忙碌碌,閑時還能直接保養……這年她四十二周歲的生日,晚上下班的時候,門口一位男士坐在會客區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手中嬌艷的玫瑰都有點蜷縮了。
這人名叫廖逢安,是本地一家餐飲連鎖的老闆。
廖逢安跟周明月的前夫孫陽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孫陽老實,憨厚,為人重義氣,不會說甜言蜜語,主張男主外女主內,跟賢惠的周明月在一起,雙方很是合拍。
廖逢安則是周明月去飯店簽單時認識的,一見鍾情。
人說老房子着火,一點就着。
這話半點沒差。
廖逢安算個成功人士,為人既善談吐,又多有見識,一旦確定心意,分分鐘就能展開行動。
認識的第一天,傍晚就有跑腿公司送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第二天,親自邀約吃晚飯。
第三天,兩人去了燒烤攤,吃了一盆龍蝦,辣的涕淚橫流。
第四天,廖逢安交代了他的家庭情況,今年四十五,離婚十年,有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兒子,家中老父母均已不在。
此時的周明月,身材窈窕有致,帶着成熟女人的獨特韻味,又有着女強人的銳利,肌膚丰韻無暇,每天妝容精緻,全身上下都涌動着說不出的迷人勁兒。老實說,廖逢安不是第一個追求者,也不是最後一個。
兩人第五天去吃了西餐,周明月喝了一口紅酒,單手撐着腮邊,漫不經心的看了廖逢安一眼:“我看着,你還可以。”
就這樣輕飄飄的一眼,廖逢安當即如同初識戀愛滋味的毛頭小子,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激動去澎湃,食不知味的兩口吞下牛排,送周明月回家時,他順勢就留了下來。
枯木逢春,一夜癲狂,他滿足的像個孩子,困意來臨時還在琢磨:“等明天,就去挑鑽戒……”
然而一覺醒來,身邊半點人氣也沒有,他心中忐忑的跑到安然美容院門口的茶館,七上八下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才等到周明月下班。
周明月看見他,臉上是很明顯的詫異:“廖逢安?你過來有事嗎?”
廖逢安:……
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深呼吸一下,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想問問你哪天有時間,咱們一起去挑對鑽戒。”
周明月半張着嘴,哭笑不得。
“廖逢安,我,有答應過你的求婚嗎?”
廖逢安一時語塞,是沒有,可是……“可是我們昨天不是……你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妙了。
周明月的面容陡然冷肅下來,如同霜雪掩蓋,聲音更是毫不留情:“可我就是這麼隨便的女人。”
“難不成,你有膽子告訴我,你跟外面的女人談情說愛,每一個都衝著結婚去的?華府那套公寓裏的陳小姐,不是曾經還被你公開帶出各種場合嗎?現在你來說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老娘還真是。”
廖逢安緊張的滿頭滿臉的汗。
他,他不是這個意思。單身十年,之前也有過各種意義上的女朋友,可是,可是那不都是明碼標價的嗎,跟周明月不一樣啊!他早在兩年前就沒有這些事了好不好?!!!
周明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坐上自己的車,新車是張揚的大紅色進口寶馬,配合她一貫的烈焰紅唇,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她張揚艷烈的笑容里。
車門被“砰”一聲關上。
周明月鬱悶的說道:“算了,是我自己看走了眼。玩不起就不要玩,我可是結過婚的人,再也不想重新回到婚姻里。”
我沒想玩啊!我是真的想結婚——
廖逢安一時緊張的說不出來話,被汽車尾氣噴了滿身。
這事被方圓圓知道了,她抱着孩子猖狂大笑:“哎呀,終日打雁,結果失算了吧!”
周明月一口奪過寶寶的酸奶喝了一大口,全不顧小孩伸長想護食的胳膊:“哎呦,我的名聲那麼響亮,男朋友都交了三個了,他怎麼跟個傻子一樣,睡一晚上就想着結婚呢?”
說完,她又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我心意又會來事的,本來還想着大家談一段時間,好聚好散呢,誰知道看着八面玲瓏,實際上居然是個一根筋!”
獵艷失利,損失了一位績優股,周明月也很是痛心。
方圓圓笑得猖狂,她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個性更是洒脫,聞言說道:“一根筋好啊,之前那些人,滿肚子花花腸子,哪有這個好。”
周明月更加懊喪:“條件好是好,我還提前打聽過,離婚了,也有明碼標價的對象,本來想着這樣談一段沒負擔……誰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這下可好,感情太認真,沒法談了。”
方圓圓聽她說話,彷彿也是有點感覺的,於是假裝漫不經心撮合:“人家感情認真,你也可以認真一點,大不了結婚得了。”
周明月不說話了。
廖逢安不愧是白手起家干大事的。
他每天不間斷的發動攻勢,各種鮮花禮品美食紛至杳來,但從來不提結婚。偶爾賣萌耍寶裝可憐,邀周明月一敘,接着兩人再喝點小酒,沒兩個月,就又滾在一起了。
直到廖逢安在國外的兒子兒媳婦回來,對,沒錯,兒媳婦都有了,是個金髮藍眼的標準美人,據說是熱愛華國這片土地,特意找了同學廖萌萌\(//?//)\,一同回來的,還有大孫子埃文。
混血兒白白胖胖,大眼懵懂,周明月想起自己以前的過往,不由愛這寶貝愛到心頭上。
廖逢安瞅準時機,說道:“咱們感情還挺穩定,要不結婚算了。你我身體都很好,等明年,說不定就有自己的小孩兒了。”
這一回,周明月沒吭聲。
兩個月後,二人一起去公證處,雙方財產透明,廖逢安的留給廖萌萌(大名廖明和),周明月的,留給以後的小孩兒。
然後,他們就去領證了。
辦酒席的時候,周明月已經稍微有些顯出懷相了,但仍然不掩她的風姿。這一回的婚禮不比之前第一次的逼硛和窘迫,反而盛大又華美。
辦酒席的酒店是廖逢安名下的,提前一個月都在準備,務必盡善盡美。酒菜用的魚蝦蟹,全都是廚師一個個挑出來的,又大又新鮮,可讓供貨的累個半死。
門外紅毯鋪的老長,花卉公司的人現場就開始用鮮花扎花球,繞走廊,婚慶公司的人恨不得忙的上天,一會搭花棚一會調燈光,連音樂都一遍一遍的剪,想着這個大單掙到的錢,只恨老天沒多給一雙手。
酒店門口的鮮花拱門和長廊,為了保證新鮮,主要花朵都是當天凌晨一點鐘才開始扎的,后廚這時候送貨來,其中有一位送淡水蝦的是臨時貨不夠頂上來的。頭一次來,進門就被這大場面震了一下。
他不無欽羨的嘆息道:“結婚這麼隆重……這得多少錢啊?還是年輕好,沒有家庭負累,有錢可勁兒花。我家那口子身體不好,也不能上班,我也沒你們那麼能幹能給酒店供貨,一個月那倆錢兒,還不夠兒子交補課費的……”
他日子辛苦,老婆天天喊着身上疼,做飯都能累着。兒子成績又不行,還不服管,才上小學就得補課,不然成績是一點沒法看。現在生意不好做,他一個月撐死也就五六千塊錢,他爸媽年紀大了,還要吃進口葯……就為這,家裏女人不知道摔摔打打多少回了……
旁邊的人嗤笑:“啥沒有家庭負累,這結婚的,是陽光大酒店的老闆廖逢安,今年都四十多了。他老婆是那個特別貴特別高檔的安然美容院的老總周明月,身家上千萬呢,兩人這都是二婚。”
正在給淡水蝦稱重的男人立刻渾身一抖:“你你你,剛剛說誰?周明月?”
旁邊的人沒注意他的表情:“對啊,就是那個周明月,聽說是個大美人,跟前夫離婚是因為沒小孩兒……你說她前夫,活該沒福氣,這麼能掙錢的老婆,還嫌棄……”
旁邊有人調笑說:“哎喲,這沒小孩還不知道誰的毛病呢?我聽服務員說,老闆夫人這才談半年,肚子裏已經有了,人家這麼大年紀還能懷孕,我覺得肯定沒問題……”
殊不知,問話的男人,已經看不清稱上的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