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小葯妻淡櫻

130.小葯妻淡櫻

阿殷猶豫了好幾日,始終沒有想好如何處理這事兒。幸好沈長堂近來忙得很,壓根兒抽不出時間過來,才讓阿殷得以思考的時間。不過再忙,沈長堂也不忘讓言深給阿殷每日捎來信箋。

阿殷看完信箋后,也會回上一封,每每不想回時,言深總有一種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阿殷沒轍,只好提筆寫上一封。

第五日的時候,言深又過來了。阿殷下意識地看向他的手掌,並不像往日那般拎了一封信箋。她問:“明穆已經忙得連寫信的時間都沒了?”

言深說道:“回姑娘的話,侯爺這幾日都在宮裏,連侯府也沒有回。”

阿殷微微一怔,問:“可是宮裏出什麼事了?”

言深道:“不瞞姑娘,侯爺是在宮裏侍疾。”

阿殷聽到“侍疾”兩個字,眉毛不由一挑,道:“聖上生病了?”言深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所以這幾日侯爺都不曾回過侯府。”

阿殷問:“聖上可有好些了?”

言深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好些了。今日侯爺讓我給姑娘傳話,說是明早過來,讓姑娘晚些去清輝樓授課。”

阿殷輕輕頷首。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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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深一離開,阿殷陷入了沉思。

這五天裏,明穆日日來信,她知道他在宮裏忙,可是若非她隨口問了句言深,也不知原來明穆在宮中是侍疾。阿殷搖搖首,心中有幾分苦澀。

果真他們倆之間一涉及到與皇帝有關的事情,就不能談。

以前不知明穆與皇帝是親兄弟,如今知道了,她心中更是微妙。思及此,阿殷內心又有幾分惆悵。此時,屋外傳來一道敲門聲。

阿殷連忙斂去面上愁容,清清嗓子道:“進來吧。”

果不其然,進來的是阿璇。

她提了個食盒,笑盈盈地走進,說道:“姐姐,我來監督你吃早飯了!”說著,把食盒一一打開,裏頭是熱氣騰騰的荷葉粥和幾個肉餡湯餅。

阿殷擱下手裏的事兒,專心吃早飯。

她這妹妹,在監督方面很有一套,若不聽她的,她未來幾日能被妹妹的嘴皮子嘮叨得耳朵生繭子。用過早飯後,姜璇收拾碗筷。

阿殷好幾次都和她說家裏有侍婢了,不比以前了,這些粗活讓侍婢來干便是。然而姜璇都執着地要自己收拾,說才不想讓別人來霸佔她與姐姐單獨相處的時間。

每次阿殷聽了,都哭笑不得。

而今天阿殷又下意識地說姜璇,道:“還是讓下人來收拾吧,天氣轉涼了,你這幾日正好來癸水,別碰冷水。”姜璇道:“就一兩副碗筷,不礙事。姐姐以後嫁給侯爺了,我與姐姐相處的時間更少了。”

阿殷扯扯唇角,道:“傻丫頭,怎麼會?我就算嫁給了穆陽侯,你也始終是我妹妹,我們一樣是想見就想見。”再說,嫁給穆陽侯一事,還遠着吧?

本來心中已有幾分確定,可如今因皇帝一事,還有不小心聽來的驚天身世,那幾分確定似乎在風中搖搖欲墜了。

似是想起什麼,姜璇又說:“姐姐,我聽說一個月後有廟會,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么?”

阿殷算了算時間,道:“好,我把時間空出來。”一頓,她又道:“你若要出去的話,一定得帶夠人。”

姜璇笑嘻嘻地道:“知道啦,姐姐天天都這麼叮囑我,我哪能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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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知道第二天沈長堂要過來,特地把清輝樓授課的時間推遲到下午。六天沒見,她很清楚以沈長堂的脾性會做些什麼,她可不想渾身嬌軟無力地去清輝樓。

是以,一入了夜阿殷早早便睡了,想着次日早點起來洗漱梳妝。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然而,雞未鳴,天色尚昏沉昏沉的,沈長堂的人已經過來了。他滿身風塵僕僕,眼睛亮得如半空裏還未來得及被朝陽驅逐的星辰。

阿殷一睜眼,尚在睡眼惺忪間,就在床榻邊見到了一個這樣的沈長堂。

她險些嚇了一跳。

沈長堂一言不發就湊上來吻她,嚇得阿殷連連後退幾步,往床榻的角落裏縮,半掩着唇,道:“我還沒洗漱呢。”他握着她的手腕,說:“我不介意。”

阿殷瞪大雙眼:“我介意!”

然而,介意無用,沈長堂以退為進,先是吻她的手,十根手指頭吻得酥麻酥麻的,令她忍不住放開了嘴唇。他尋得機會,直搗長龍,將零星的一絲睡意都吻得無影無蹤。

在她軟軟地癱在床榻上時,她無力地睜着眼,看着他,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長堂道:“吾妻慧矣。”

他又低頭來吻她。

阿殷躲不了,又察覺出他此刻的興緻,索性放開了,任由他索吻。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她才主動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他抱着她,五指纏着她的指頭,說:“聖上有鬆口的跡象。”

她問:“聖上知道我了?”

“如今整個永平誰人不會清輝樓東家,先有西玄街的核雕技者,再有視核雕技者為不祥人的大理寺卿金升為你造勢,又有月茗縣主這塊墊腳石,如今又成了蘇將軍的義女,這些事兒豈會傳不到聖上的耳中?今日聖上對你讚賞有加,再過些時日,我便主動開口請求賜婚。”

他低頭親吻她的臉頰,高興得像是個小孩兒。

“阿殷,殷殷,我快能娶你了,你高興嗎?”不等她回答,他又自問自答:“我很高興。”又是低頭把她整張臉都親了一遍。

阿殷有些意外,問:“那李家那邊?”

沈長堂道:“不曾定親,當初只是聖上戲言,不必當真。”

阿殷心裏有些話,可看着沈長堂這般模樣,到底是說不出口,猶豫了好幾日的事情,也一同埋進了心底深處。她怕漏出破綻,主動獻吻侍疾,纏得沈長堂銷魂之極。

臨離開之際,才想起一事,與阿殷說:“讓你清輝樓的核雕技者注意一些,不得參與任何與賭樹相關之事,朝廷要開始嚴打了。”

阿殷點點頭,道:“好。”

因核雕興盛的緣故,作為雕核的桃核亦十分搶手,往往會有人買下一株桃樹,待花開花落結了桃子,再打下來挑選桃核,若能生出好核或是怪核,轉手一賣,便能翻個幾番賣出好價錢。

這種行為便稱之為“賭樹”。

這些年來,一株桃樹的價格已經被炒得極高,也正因為核雕的興盛,越來越多的果農只種桃樹,其他果品愈發單一。

阿殷知道手裏的核雕技者有幾人確實有賭樹的習慣,她雖對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不太滿意,但也覺得無傷大雅,便不曾在意過。如今沈長堂這麼一說,看來朝廷是打算改善當前的格局了。

待沈長堂離去后,阿殷便吩咐了范好核,讓手裏的所有核雕技者禁止賭樹,違者嚴懲。

清輝樓的一些核雕技者雖有不滿,但仍然聽從了阿殷的吩咐。阿殷曉得他們有怨言,只是朝廷的嚴打禁令一日未出,他們的怨言就不會消失。

然而阿殷等了幾日,禁令沒出現,反倒是清輝樓來了位貴客。

這是阿殷第二回見到宮裏的太監,名字喚作司騰,據說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特地來傳召阿殷進宮面聖。阿殷按捺住內心的驚詫,迅速調理情緒,問:“司公公,民女面容不凈,能否容許民女回府梳洗一番?”

司騰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不必,直接跟洒家走吧。”

阿殷應了聲。

一路上,阿殷心中忐忑得很。司騰倒是話不少,言語間都在表達聖上百忙之中抽空傳召她,她的祖墳都該冒青煙了。然而到了宮中后,司騰進去稟報,這一進去阿殷便在外頭等了足足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后,司騰才出來,漫不經心地道:“隨洒家來。”

阿殷問:“不知公公要去哪兒?”

司騰說:“聖上今日身子乏,方才剛醒,最見不得臟污油膩,你隨洒家去換一身衣裳,再收拾收拾,免得聖上見了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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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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