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
“就算是你親耳聽見的也不可能。”柳雲夕同樣說得肯定。
是啊,怎麼可能?就算是那幾個混混現在站在她面前說是喬以安讓他們這麼做的,她照樣不相信!不相信!
“事情很明顯,這是袁香竹她們想嫁禍喬主任,所以故意這麼說的。”俞維終於開口了,“雲夕不要擔心,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忽略不計,關鍵是要儘快查清子萱和於瀟瀟的事情。”
“還有保安的死!”柳雲夕補充。
然後幾個人就像私人偵探一樣,跟着張民警干起了偵探。
袁香竹看見柳雲夕上張民警的車時,是他們接到舉報,說保安的死跟光華已經畢業的一個學生有關,這個學生是西當村村委書記的侄子,在學校被老師打過。柳雲夕馬上想到被喬以安打了的那個學生,王素文班上的,也是之前盯着上官的一伙人中的一個。
原來是打擊報復!柳雲夕想,不知怎麼暗暗鬆了口氣,稍後,她也為自己的這種表現驚訝。袁香竹和王書敏處心積慮要她難看,要把她趕出光華,差點害得她家破人亡名譽掃地,她現在突然知道保安的死跟她們沒有關係,竟還有一絲欣慰和僥倖。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有些奇怪。
西當村村民對村委書記素來就有積怨,儘管每三年有一次換屆選舉活動,但那個書記總有辦法給自己拉到足夠的票,到目前為止已經連任三屆了。
一個家長無意中從孩子的qq里發現了書記家侄子策劃的這次活動,就像獲得了稀世珍寶一樣欣喜若狂,立馬給派出所打了個匿名電話。
保安的死還真跟王書敏和袁香竹沒有關係!全是九二班學生為了報復喬以安和柳雲夕策劃出的荒唐行為!只可惜正是花季的他們卻要在勞教所里度過人生的黃金時期,被高牆與外面隔絕了。
既然案情查清楚了,這個案子就算結了,結案時需要喬以安到場簽字。柳雲夕聽見張民警給喬以安電話時心咚咚跳,都不敢看他。一旁的俞維看得真切,但也只是替她黯然罷了,並沒辦法幫她走出來。
張民警打完電話后,俞維主動跟他說明了情況,叮囑他不要透露他們在幫忙查案一事。然後當然是算着喬以安到達的時間避開他,所以,喬以安什麼時候回牛市,什麼時候離開的,柳雲夕一清二楚。兩個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才一個多月不見,喬以安就消瘦了不少,憔悴的面容頹廢的樣子,哪像一個就要做新郎的人?
柳雲夕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也只能遠遠地靜靜地看着。
……
袁香竹痴痴地看着載着柳雲夕的車子遠去之後,若有所思地呆立了一會,出了派出所。
“哎——”她剛走到車子旁邊,側方傳來一聲招呼,似乎是向著她的。她側眼看過去,是一個三輪車夫,正盯着她,滿眼期待,似乎在等她做出反應。那眉眼確實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出跟他有過什麼交道。
“你是光華學校的老師吧?”他問。乍一聽他的聲音,袁香竹有些印象了,竟忘記應答人家,蹙起眉頭在腦海中搜尋記憶。
“你不記得我了嗎?”他顯得好急切,“那時你叫我幫你跟蹤你家——”
“哦,噢——”袁香竹恍然大悟,腦海一片明晰,驚喜又激動,“我記起來了,可是你後來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唉——”那人輕嘆一聲,“還不是你家那位——”說到這裏他頓住了,不知該不該往下說。
“沒事,你就說吧,我跟他沒關係了。”袁香竹連忙打消他的疑慮。
“他找人威脅我,不許我在光華門口載客,說什麼見一次打一次,所以——”
“果然是他!”袁香竹狠聲打斷那人,“那你有沒跟蹤到什麼?”
“有!”他立即接過,可就說了這麼一個字,再沒下文。
袁香竹知道他要什麼,可自己的包剛剛被搶了,一時也拿不出什麼給他。但這種人得不到一點好處,是不會把自己冒險得來的信息給你的。她想了想,突然把手中的戒指摘下來遞給他:“這個夠嗎?”
那是一個鑽戒!價值五六千呢!可那人竟然狐疑地盯着戒指,並不伸手來接——他懷疑這戒指是假的!袁香竹心裏冷笑,又不好表現出來,耐着性子說:“你不信?那你上車跟我去珠寶行,我證明給你看。”
聽她這麼說,那人有些動搖,本來已經伸過來的手突然又縮了回去,說:“好吧,我跟你去珠寶行,不用開車,就附近有個金六福,我帶你過去,上車吧。”
袁香竹輕笑一聲,收回戒指,坐上他的車子。不到三分鐘,他們到了金六福。一進門,袁香竹徑直走向賣鑽戒的櫃枱,把戒指遞給裏面一個小妹,說:“請幫我估一下這個戒指的價格。”
“您稍等。”小妹接過戒指進到裏間,不一會她出來了,把戒指還給袁香竹,微笑着說:“五千八,小姐。”
袁香竹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不想他已經扭頭走了。
“好的,謝謝!”她匆匆說一句,緊跟着追上去。
袁香竹一上車,就把戒指遞到那人面前,說:“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不過要對得住它的價值哦。”
那人沒有立即接戒指,而是待她說完才慢條斯理地說:“反正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至於值不值這個價還不是你說了算,等我說完了,你硬要說他沒有價值,我又有什麼辦法?”
真是市井小民!袁香竹在心裏蔑視。不過面上還是笑盈盈地,跟掌控宋紹榮比起來,這個戒指算什麼?再說以後喬家的家業都是她的,她要什麼會沒有?
“做交易講的就是誠信良心。”袁香竹最後看一眼那個戒指,放到那人車前的錢袋子裏,“說吧,我聽着。”
袁香竹正專心等待他開口,不想他發動車子,“呼”地一下跑了。速度好快,好像有什麼人追來了一樣。袁香竹以為他在躲城管,眼睛四處望,結果沒看見城管,倒見着宋紹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