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永生之路
“是我們要合作還是……”她頓了一下問道。
“是楊簡要合作,他看中我們公司即將要拍的這部戲,他想做投資方。”厲東說道。
她苦笑了一下,本打算以後見到面都要繞路走,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上門去面對面,真是有點為難她了。
但這個時候,私情怎麼也得放一放。
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硬着頭皮上。
“行,我明天去。”
厲東看了她一眼道,“怎麼?好像不太願意?我看報紙,你們兩個應該還是一直有聯繫的吧?”
“沒,哪的事不願意啊,我們確實還是朋友。”她急忙坐直身子,運氣笑得燦爛,如今半生宛如溶入她的血肉,她的神情可以收放自如,由心念而起。
吃過飯,她回公司擬定了挖掘新藝人的計劃,並且對外招聘有經驗的經紀人,忙完了外頭天黑了,一陣陣陰風詭異地飄在窗戶上,不管白天她過得多正常,到了晚上看到鬼魂飄蕩,還有手心的發燙,不停地提醒她,她並非一個真正的正常人。
裹緊薄外套,一出公司門口,便見到無數的惡鬼飄往西北的方向。
幾條長舌鬼從她身邊過,試圖用它的舌頭來卷她的身體,她輕輕一閃,躲過了那條長長帶着黑血的舌頭。
還有幾個無頭鬼,衝到她身邊,那腐蝕的身體硬是要往她身邊拱,她只能不停地躲,她並不想傷它們,在認識了她家門口的那群孤魂野鬼后,她心裏也知道,這些鬼魂他們都有自己的故事,它們並不是別人想像中那種噁心可惡的鬼魂。
四年後,她也會是它們其中的一員。
想到父母在家裏等她吃飯,她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她完全可以使用半生的能力,隱身飛行回家,但她並不想使用,所以乖乖地上了的士,回家。
下了的士,一抹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的腳步頓了頓,一個人影從半空中飄了下來,華麗的錦袍垂在手邊,秦瀧停在半空中,狹長的鳳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貪婪地看着在半空中的少年,依然是那一襲錦袍,眉眼清秀,十□□歲的容貌。
“你……你好了?”她出聲,卻發現聲音極其嘶啞。
人影動了動,下一秒,他俯飛朝她而來,她的腳步來不及後退,一抹陰冷的氣息擁住了她,寬大的袖袍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裏,她伸手,半生的氣息涌至手心,摸到他的腰部。
“蕭半離,我從未見過你如此傻的人。”一如既往清脆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的淚水溢出眼眶,她收緊手臂,摟住他,摟住這個少年,“你沒事就好,秦瀧,四年後我就在世間陪你,你不會孤單的,就算再過千年又如何。”
“你說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當我得知我嘴裏含着不破魂的時候,真是嚇死老子了。”他推開了她,俯視着她,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幸好你沒有魂飛魄散。”
“閻王留我這條賤命。”她微微一笑。
“他是該給你留的,至少得讓你多活幾年,是你幫他……抓到渾濁的。”秦瀧說到渾濁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后他盤腿坐在地上,她看了眼家門口,拉住他道,“走,到閣樓去談,別在這裏,等下我父母看到我對着一團空氣說話會以為我真傻了。”
秦瀧嘖了一聲,“你是挺傻的。”
他雙手一攏,將她拎起,施展陰氣,飛向後山處,“嘖,沒入口了。”
她從他手上掙脫下來,笑道,“怎麼沒入口,你看我變魔術。”說罷,她上前,摸索到夾縫界的入口處,用力地把手往半空中一撕,一個空間的入口便出現了,秦瀧湊上來,眯眼看着她手心的符,“這是地府的封印符吧……你居然有這個東西,是那個老頭給你的嗎?”
她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秦瀧一甩袖袍,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轉身把符再次貼上,夾縫空間就如上了鎖似的,滿地的青綠草迎風飄揚,已經損壞了一角的閣樓就在不遠處。
秦瀧拉着她進了閣樓。
“嘖,原來這池原型是這個樣子的。”秦瀧上前摸了一把,她笑着拉着了張椅子坐下,秦瀧轉頭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你的臉……是半生吧?”
她嗯了一聲,把半生的使用本拿出來,遞給秦瀧,秦瀧又看了她一眼,才把本子翻開。
他越看身上的陰氣越重,重得外頭的孤魂野鬼似是被感染到,全都唧唧地叫着,有些甚至屁滾尿流地逃了。
半生的本子被秦瀧用力地一扔,砸在牆壁上往下滑落,他跌坐在地板上,神色陰冷,“渾濁……渾濁對你太惡毒了,我一直以為他告訴你,半生的使用方法都是對的,沒想到……他一直在陷害你。”
她笑了笑道,“他是魔,他能害死那麼多人,又怎麼會對我仁慈。”
秦瀧死死地捂住臉,“我知道得太少了,不然,不然我會阻止他的,你也不會變成了一個……”後面怪物兩個字他說不出來,想到蕭半離的臉只是一張面具了,他就無比愧疚。
他是想成魔,想有新的改變,他不想再當一隻孤魂野鬼了,可是他對蕭半離的感情也是真的,她是個善良的人,他沒法把劍對着她,當他在墓穴里把用劍刺穿她的肩膀時,他很難受,但他也知道,他的不破魂會保護她的,在她被地府發現,渾濁帶着他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不在人間的那會,他悄然地把小寶塞到不破魂裏頭,悄然地丟到那個老頭的口袋裏。
他知道,那個老頭是她的朋友,她見到不破魂會知道怎麼把它使用起來的。
無論他最後跟渾濁怎麼對付她,她都不會死的。
可是他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被傷害成一個怪物,體無完膚了。
她蹲下去,拉開他的手,笑道,“你別告訴你要哭,秦瀧怎麼會哭呢?”
他仰起頭,眼眶發紅,“我哭什麼,我不哭。”
“不哭就好。”她假裝沒看到他紅着的眼眶。
“接下來你準備?”秦瀧順着她的手將她拉到地上,兩個人並排坐着,寬大的銅鏡里印着兩個人的臉,一俊美少年,一美艷女子,他們一個是鬼魂,一個是地府的容器。
“閻王大發慈悲,說給我四年的壽命。”她摸弄着剛才順手在外頭抓的青綠草。
“好吧,那這四年,我陪着你。”秦瀧笑道。
“好。”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活下來?你進了火焰池,又把不破魂給了我……”秦瀧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她抓着青綠草的手一頓,這也是她心裏的疑問,“我不知道,我也以為我會魂飛魄散的。”
秦瀧眯起眼,“難道地府救了你?”
“閻王說給我四年的壽命。”她想起用楊簡身份跟她說這席話的那個人。
“那便是了,不對……難道閻王他一早就預料到你會被渾濁推入火焰池,才會先保住你的魂魄?”秦瀧滿臉好奇,在他看來,渾濁是魔,它製作的火焰池,摧毀她的靈魂輕而易舉,他的不破魂可以保住她的魂魄,但要永遠使用,她還沒捂熱不破魂,就弄出來給他了,她勢必會魂飛魄散,除非閻王一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一天。
想到這裏,秦瀧頓時一顫。
閻王果然是閻王。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她搖頭。
“算了,不糾結了,你該回家吃飯了吧?”秦瀧甩甩袖袍站了起來,朝她伸出手,她笑了笑,伸出手搭上他的手心,他一使勁,就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她拍拍衣服,笑道,“你送我回去?要不要跟我回家吃飯?”
他嘖了一聲,“讓我看着你們吃?”
她笑眯了眼,“有何不可。”
“好吧,不過我出聲你可別忍不住應我,否則你父母真當你是傻子。”
“嘖。”她撇了撇嘴。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出了閣樓,出了夾縫界,她轉身把夾縫界用符貼起來,秦瀧一直飄在半空,跟在她身上,陰氣在她四周流竄,遠遠看去,家裏竟然沒有開燈。
一般天一黑,父母就會開燈,就算廚房沒開,客廳一定會開的,客廳的窗戶正好面對着後山,所以開燈窗戶能直接看出來,她想起中午母親給她打電話,喊她晚上回家吃飯,那意味着父母這個時間段是在家裏等她的。
但為何沒有開燈呢。
她加快腳步,甚至運了半生的氣,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家裏走去。
秦瀧在身後見到她走快了些,眼眸微微眯起看向她家的那棟老舊的樓房,鼻息里竄入一抹腐爛的味道,他眼眸深了幾分,不待她反應過來,率先飛身向前,從窗戶飄了進去。
秦瀧的人影剛從她頭頂飛過,她的膝蓋一軟,心裏的不安擴大,鼻息間已經清楚地聞到了腐屍的味道。
她渾身如炸開般,跌跌撞撞地衝到家門口,用力地將門推開,入目的畫面讓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她的父母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倒在地上,臉部發黑,那是一種不正常的黑,唇角沾染着些許黑血,□□在衣服外的肌膚全都一片黑,這種死亡跟蕭笑她們的死亡相似又不完全像。
她爬不起來,地板很涼,眼前跟做夢似的,牙根一直在發顫。
“不,這不是真的,他們不會死的。”她死死地抓着褲子,搖頭,下意識地拒絕。
秦瀧微微俯身,冰涼的手壓在蕭母的脖子上,脈搏早就停了,唇角的黑血似曾相似,他伸出指尖沾了一點,在手面上揉了揉,黑血的味道極其熟悉,半秒后,他猛地倒退了兩步,直到後背撞上了牆壁。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腳彎曲成一團的父親身邊,她看到父親嘴角的黑血,這些黑血……很熟悉,她費勁地想費勁地想,這絲黑血……是上次百鬼夜行之後,留下的。
她送他們去醫院,醫生說這只是早上起來的血絲,沒事的,多喝水就好了。
“不,不是這樣的,這是百鬼的血!!秦瀧,這是百鬼的血,渾濁當時跟我說了,咳出來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猛地抱頭大哭,“爸爸,媽媽,你們醒醒,爸爸媽媽你們醒醒啊,我回來吃飯了我回來了,你們醒醒啊。”她撲到父母的身上,鼻息里全是腐肉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你們醒醒啊,嗚嗚嗚嗚……不,你們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啊。”她快瘋了,她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會死,她不敢相信,他們不能死。
“爸爸媽媽,我回來吃飯了,我回來吃飯了。”她死死地抱住父母的身子死死地抱住,整個人除了發抖什麼都無法去想。
一隻冰涼的手猛地將她拽起來,秦瀧咬着牙道,“走,你父母的魂魄走不遠的,我帶你去找他們!”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被秦瀧拽出了門,“真的可以找到他們嗎?他們的魂魄……”
秦瀧眯着眼,帶着她飛了起來,“不知道,但他們是身體死了,魂魄看來還在,只要找到他們……”
她淚流滿臉,“找到了又怎麼樣?找到了他們能活嗎?地府明明答應我,讓我父母活着。”
說到這裏,她猛地瞪大眼睛,對,地府答應過她的,會讓她父母活着,現在卻讓她父母死了,她要去找他們!
但是現在首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她父母的魂魄。
可是這半空中的孤魂野鬼成千上萬,飄在她跟前跟後頭頂貼在地上,就是沒看到她父母的魂魄,她費勁了所有的心思打開鼻息依然沒有聞到父母的氣味,更沒有聞到新的鬼魂的氣味。
這讓她一陣心慌,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秦瀧拽出幾個從身邊飄過的孤魂野鬼,那幾個孤魂野鬼見到秦瀧,嚇得從皮膚里滲出尿水,一陣腥臭,唧唧地叫着扭着身子想要躲開秦瀧的手掌,秦瀧死死地壓着它們,“說,剛剛有沒有見到兩個新的魂魄從那間屋子裏出來?”
黑面鬼抖着身子,牙齒一直發抖,看了眼秦瀧那長長的指甲所指的老舊房子,不甘地說道,“什麼新的魂魄,老子……老子剛路過。”
下一秒,黑面鬼被秦瀧一腳踩在地上,它疼得慘叫起來。
來不及出聲,秦瀧手裏另外一隻利爪鬼吱吱吱吱地啃着地上的草皮,利爪所指的方向在七點鐘方向,那個位置佇立着一塊墨黑色的石頭,秦瀧甩開手邊所扯的幾個孤魂野鬼,拉着她就朝墨黑色的石頭那邊飛去。
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墨黑色的石頭正是地府之門,此時地府之門半開,黑色的漩渦一直在旋轉,那些恐怖的鐵球砸的周圍的孤魂野鬼煙消雲散,正好空出了一個大大的空位。
這個空位上正站着兩個陰差,手裏拎着鐵球跟一個黑色的垃圾袋,他們正把什麼東西往垃圾袋裏扔,蕭半離腦門一轟,她毫不遲疑地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那個垃圾袋,狠狠地往外拉扯,袋口露了出來,她看到裏頭如垃圾被堆在一塊的兩條人形魂魄。
“爸!媽!”她的喊聲剛落,人就被鐵球一把甩上半空,摔在地府之門的邊緣恰好被無數的鐵球砸了過來,劇烈的疼痛猛地襲上她的身子。
秦瀧伸手去拽那個黑色袋子,陰差冷聲哼道,“你們是何人?膽敢阻礙地府辦公,簡直是不要命了!”
說著手中的鐵球狠狠砸向秦瀧,秦瀧身子被砸得入了泥土裏,另外一名陰差狠狠地用那雙腳踩上秦瀧的頭,“放開你的手!”他大喝,秦瀧躲開那名陰差的腳,卻躲不過他的鐵球,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些陰差的鐵球專門用來對付孤魂野鬼的,威力不一般,三兩下的鐵球就將他砸個半暈,他死死地拽着垃圾袋,咬牙看向蕭半離,只見蕭半離蜷縮着身子,躲避着從地府之門伸出來的無數個鐵球。
“半離!半離,撐住!”他想要去救她,可是他卻不敢放手,他怕一放手,垃圾袋裏的兩條魂魄就沒了,這是半離的父母。
蕭半離不停地想要保持清醒,手心的鬼火可以燒死無數的孤魂野鬼也可以殺害渾濁,可是它對地府卻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她的鬼火使不上勁,她只能任由那些鐵球落在她身上,甚至有想將她錘得魂飛魄散的趨勢。
她吃力地仰頭看向秦瀧,看到他也奄奄一息,手中卻死死地拽着那個裝着她父母魂魄的袋子,淚水從她眼裏狠狠地涌了出來,她動了動嘴巴,卻發現舌頭已經爛了,她說不出話來。
那兩個陰差冷冷地看着這兩個傻逼。
人類愚蠢也就罷了,這隻孤魂野鬼也不識泰山,他們要取魂魄誰還能攔得了他們。
在她陷入昏迷之前,秦瀧還堅持着拽着那個黑色的垃圾袋。
周圍的孤魂野鬼都散至十米之外,悲憐地看着這兩個尋死的人,秦瀧的手已經成了透明了,舌頭裏的不破魂發熱發燙,千錘百鍊的鐵球偶爾砸一下不會有事,砸多了就會要命。
蕭半離的頭往旁邊一歪,唇角邊噴出一大灘黑血,秦瀧啊了一聲朝天大吼,眼神死死地看着蕭半離,“半離!半離!!!”
慘叫聲令周圍的孤魂野鬼都顫了一下身子,在它們的眼裏,這隻高級孤魂野鬼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它們從他眼裏突然看到他的淚水。
隨後錦袍少年慢慢地成了透明,透明地與天地同合,只能隱約看到一塊發燙的黑色石頭。
鐵球停了下來。
兩名陰差冷冷地掃了地上兩個人一眼,相視一眼之後轉身準備回地府,然,黑色的垃圾袋還被拽着。
一名陰差嘖了一聲,“都昏迷了,還死拽着我們的袋子,這裏頭的魂魄有這麼重要?”
“呸,管他呢,再重要也是死了,沒想到我們只是上來玩一會就能收到兩個魂魄,黑大人要是知道了,他會獎勵我們的吧。”
“肯定會的。”
鐵球飛起再落,落在那隻還緊緊抓着黑色垃圾袋子的手腕上,手腕一瞬間成了透明的。
兩抹陰氣朝地府之門走去,手上拖着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子。
墨黑色的石頭隨着那兩抹陰氣的消失緩緩地合上,到處亂竄的鐵球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大群孤魂野鬼站在十米之外,都看着地上那僅剩卻幾乎沒有氣息的人類,以及僅剩的那塊黑色發燙的石頭。
它們甚至來不及思考,或者回想,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地府。
黑無常撐着生死台,正在翻看生死本,生死台上的明鏡上,猛地浮現兩個人名。
黑無常掃了一眼,又翻了下生死本,發現那兩個人名並沒有出現在這個時間段死亡的本子上。
他立即壓着那一頁,沖身後的寢室喊道,“白無常,你給老子出來!”
白無常揉着一臉瞌睡,揭開帘子走了出來神色懶惰,“幹什麼?我剛睡下。”
“看!”黑無常把生死本推到白無常的跟前,指着明鏡上最新的兩個人名,“突然死的,不在生死本上。”
白無常的瞌睡立即嚇跑了,他趴到生死台上,看了眼那兩個人名,后快速地翻到生死本,接着他修長的指尖在明鏡上一劃,看到那兩個人名下女兒備註欄上的名字。
他眯起眼,“怎麼回事?”
黑無常煩躁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已經死了。”
白無常敲着生死台,“我們跟她立了字據是吧?去看看那兩條鬼魂!”
“被收回來了,還沒到錘鍊廳,在橋上。”黑無常抖着雞毛撣,說道,白無常聽罷,飛身而出,沖向生死橋,黑無常緊跟其後,一白一黑落在鬼魂簇擁的生死橋上,嚇得正在查看鬼魂的官差手一抖,把一個頂級的魂魄袋子給拉出了個口子,從裏頭伸出一雙咕嚕咕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