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唐門情事 第十七
“可是,我覺得我會被唐掌門毒死或者……機關弄死!”小美皺巴了一張美艷的臉,咕噥着,同時伸手去推土曜,試圖把自己的臉從他的魔爪下搶救下來。
“哎呀,不會的,不會的,你是我的小心肝,我怎麼能捨得你就被她弄死。”土曜笑眯眯地又捏了捏她的臉。
……
船晃悠悠地靠着碼頭邊停下,唐鼎天領着一干青年弟子們都迎了上去。
清一色俊秀白凈青年,湛藍頭帶,束腰箭袖綉白雲滾邊靛藍長袍,腳踏皂靴,腰掛長劍,站在碼頭上談笑風生就已經是異常的扎眼,或者說養眼,讓不少女兒家都忍不住側目。
大船靠岸,放下舷梯,唐鼎天摸了摸鬍子,含笑上了船。
“弟子參見唐老護法。”船上唐門弟子都齊齊抱拳,唐鼎天點點頭,看向小小唐之蓮笑道:“門主身體可還康健?”
唐瑟瑟如今一年裏也是大半年跟在楚瑜身邊,在她看來,呆在海冥島能學到的東西可比一天到晚蹲在地宮裏能學到的東西更多。
唐鼎天雖然有些意見,但倒是無法反駁唐瑟瑟,這些年唐門能夠重新振作,確實是託了楚瑜的福氣。
這位“解甲歸田”的前掌門確實嘗嘗有許多奇思妙想,所以他才厚着臉皮讓唐之蓮也跟着唐瑟瑟混海冥島去了,好在琴三爺雖然不太高興唐門的人總呆自己的島上,可是看在楚瑜的份上,還是默許了。
“掌門身體康健,而且功力更上一層,如今正在艙房裏等着您。”唐之蓮恭恭敬敬地給唐鼎天行了禮。
唐鼎天笑着點點頭,回頭看了眼自己帶來的十多位年輕弟子,暗道這回總要讓瑟瑟那丫頭選一個才是。
隨後,他笑着大手一擺:“走,進門。”
一眾唐門青年弟子互看一眼,皆莫名有點不安,苦笑了一把。
這位掌門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那位一年到頭也就在唐門打個轉,要麼在前掌門隱居的海島上跟隨清修,要麼就是去各地堂口打轉,他們其實很多人……也就是遠遠地逢年過節看過掌門模樣一回,他們都是年輕弟子,多站得遠,只知道自己掌門丑是不是,但年紀不輕了,而且性子古板冷酷,據說是眉目冰冷的女子,一心沉醉於練功和振興唐門大業,這讓他們……。
真的很糾結。
畢竟都是青春年少哪裏有不慕少艾的?
但是上命不可違,他們都是唐門弟子,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參見掌門!”待進了艙房,在唐鼎天的示意帶領下,眾青年都齊齊抱拳行禮。
“護法不必多禮,諸位都起來罷。”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上首響起。
“是!”眾弟子們都齊齊站直了身子。
唐鼎天看了眼上首的唐瑟瑟,不禁皺皺眉,只想說這丫頭怎麼穿得如此素淡,也不知道穿好看點,這一批弟子中不少人年紀都和唐瑟瑟差不多,不少還是小個一歲兩歲的,年輕人愛鮮妍,瑟瑟這個樣子……
他又不好說什麼,隨後瞪了眼唐之蓮,唐之蓮一臉無辜茫然,唐鼎天很有點挫敗感,他忘了之蓮到底是個小男孩兒,哪裏懂得這些。
唐鼎天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他身後的青年在抬頭之後,都齊齊眼中一亮。
以往遠遠地看見,只知道掌門五官不難看,但如今近觀,何止是不難看,簡直是別緻非凡。
上首的女子一身唐門藍袍打底,白色的紗衣籠罩其上,如煙似霧,素淡清雅如清風流雲,腰肢纖細,容貌精緻清冷,一雙秀目眼尾修長,目中如有寒星,瓊鼻紅唇,似肅冷禁慾的崑崙修道中人,卻別有出塵風情,審視眾人目光透亮平靜,一派之掌,當真氣度不凡,不易親近。
可是,這般姿容與俗世女子區別甚大,應該說甚是新鮮,女兒若是繁花三千,這一朵也該是那開在冰冷雪崖上甚罕見那種。
如今,既是自家掌門,又有可能成為開在自己枕邊的花,若萬千冰霜在自己掌心化了浣花流水,一干青年瞬間莫名其妙地覺得心頭一熱,或者說異動。
躲在一邊窗口處的小美忍不住扯了扯身邊的人,嘀咕:“你看看,哇,氣氛變了。”
土曜眯了眯眼,掩了眼底嘲諷的光:“是,氣氛哪裏有不變的,一群發情的豬。”
……
唐瑟瑟倒是習慣了被眾人矚目,也沒有察覺有什麼問題,只與唐鼎天寒暄了幾句,本想說點正事,卻發現唐鼎天一直把話題往選婿的上頭帶,她有點不耐煩,但還是決定要給唐鼎天面子。
在唐鼎天試圖讓一個青年弟子給她倒水的時候,淡淡地道:“既然諸位都是來參選長君的,那我有丑句話說在前頭。”
唐鼎天都沒有想到唐瑟瑟說話這般直接,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聽着她這話,立刻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請掌門示下。”
唐鼎天有點緊張,這丫頭不會又要擺架子訓人罷,他立刻朝唐瑟瑟做表情。
唐瑟瑟看了眼唐鼎天,疑惑地道:“老護法,你眼睛有毛病么?”
唐鼎天:“咳咳……沒有。”
眾人:“……。”
躲在一邊的小美笑得花枝亂顫,而土曜則輕嗤了一聲:“我就知道。”
唐瑟瑟看了眼眾唐門弟子,正色道:“這門內都是我唐門青年才俊,也非正式場合,所以我也就長話短說,此次咱們上武當,參加武林大會為的是什麼,我想諸位很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分得清楚什麼事正事,什麼是順手的事,我選擇長君是以各位在這次武林大會的表現來選擇,為我唐門振興做貢獻,諸位當銘記。”
“是,我等銘記!”唐門弟子自然抱拳稱是。
唐鼎天則是輕咳了一聲,打圓場:“好了,不必如此嚴肅,都來介紹一下自己罷?”
說罷,他看向唐瑟瑟,唐瑟瑟點點頭同意。
於是一個個青年弟子都上前來介紹了自己,或者羞澀,或者落落大方,都各有千秋。
看得躲在窗外的小美忍不住感慨嘀咕:“這唐門裏的青年才俊還真是不少啊,看着都不錯,唐掌門這是看得亂花漸欲迷人眼了罷?”
出乎他們之前的預料,唐瑟瑟還真看得很認真,甚至讓唐之蓮拿了筆墨在一邊記下來每個人的姓名特點。
土曜抱着胸,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那是,她這是市場上挑種豬呢,不得挑個好點的回去才好繁殖,壯大她唐門?”
這話刻薄得很,卻也不無道理,讓小美忍不住搖搖頭:“我還是覺得咱們這樣壞人姻緣不好。”
“你可真啰嗦。”土曜忽然不耐煩地踢了她屁股一腳,隨後轉身就往主艙門而去。
“哎,土曜……唐曜你去哪裏?”小美揉着屁股,趕緊跟了上去。
“回艙房去,別跟着我。”土曜忽然朝着她呲牙笑了笑看起來莫名地猙獰。
小美嚇了一跳,乖乖地留在原地不再亂動。
此時,唐門裏的長君候選人剛剛介紹完畢,說話間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道修長高挑的人影忽然靠在門邊,笑盈盈地道:“哎呀,掌門真偏心眼,這麼多兄弟都介紹了,怎麼不介紹介紹我呢?”
眾人齊齊看去,唐瑟瑟見着來人,冷冷地蹙起眉:“你來幹什麼?”
因為那人背光,唐鼎天一時間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只不悅地蹙眉:“你是哪個堂口的弟子?怎麼這般莽撞無禮。”
“唐曜見過護法。”來人款步進來,笑盈盈地對他一躬身抱拳。
唐鼎天這下看清楚來人那張清俊無比的臉了,瞬間呆住了:“你……你……土……。”
“唐曜見過護法,今兒怕是掌門一時間忙起來,才忘了在下也是掌門長君的候選人,所以弟子斗膽過來自我介紹一番,也好與諸位兄弟們見一見。”土曜一本正經地笑道。
唐鼎天有點震驚又莫名其妙地看向唐瑟瑟,唐瑟瑟眉心擰得更緊了,只冷冷地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會再與護法說這其中的事情。”
唐鼎天看着自動自發地混進了那些候選青年中的土曜,見他三兩句話就和人稱兄道弟起來,不知道要說什麼,最終也只好點點頭:“是。”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在那與其他人打成一片的土曜,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
果然,這個預感,沒有多久就實現了。
……
“土曜,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最好離我的人遠點。”這日夜裏,給唐鼎天解釋完了前後原委后,唐瑟瑟召了土曜來船艙,但是也只警告了一番土曜。
土曜笑得親切無辜:“放心,我懂得,我也是你的人,怎麼會不懂。”
唐瑟瑟蹙了下眉,打發了他離開,順手甩上了門。
土曜看着差點甩到了自己鼻尖上的門,無聲地而莫測地笑了笑。
這日,一個唐門候選弟子,在船艙上看到一道窈窕的人影一閃而過,他認出了那一身打扮正是掌門,正打算跟上去,但是……卻在一處轉角,看到了掌門靠在了一個同樣做唐門候選長君打扮的男子懷裏,親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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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五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