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狗日的匣子
這時,晨天也把目光移向妍兒手中古銅色的木匣。在妍兒渾厚元力的催動下,匣子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不僅如此,匣身周圍更是圍上一層淡紫祥光,看起來頗為奇特。
妍兒見自己費了一番功夫卻毫無用處,黛眉不禁緊緊蹙在一塊兒,本就累得有些發紅的小臉兒這會兒又蒙了一層紅紅的血色,嬌喘的更厲害了。
看見眼前情景,晨天更是驚愕起來。本來妍兒一出手便足夠讓他吃驚一陣子的了,可想不到九層元力竟還是打不開這看似普通的木匣。這下,二人都是愣住了。
突然,木匣周身紫光大綻,妍兒頓感雙手向觸了電一般的疼痛,一下子將匣子扔開。
“怎麼了?”晨天關切地問道。
“這匣子好奇怪,我的手好疼啊!”妍兒臉上表情顯然已經告訴晨天,這匣子絕對不是個普通之物。
“妍兒乖,一會兒就沒事了哈!”晨天捧起妍兒小手,安慰道。看到晨天這般關心自己,妍兒突感心裏一熱,俏臉之上不禁又泛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
晨天倒沒怎麼注意妍兒表情,而是一直將視線盯在木匣身上,直待匣子周圍紫光完全散去,晨天方才又小心翼翼地撿起。
“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東西?裏面又會有什麼呢?”正這般思忖着,晨天忽然發現木匣表面似乎較之剛才出現了一絲變化。對!比剛才多了一行小字!晨天仔細看去,卻見那小字書道:楊花鎮,垂蔭亭。
“楊花鎮?這不正是諾琪爾城南面的一個小鎮嗎?”晨天以前曾去過那裏,不過發現沒什麼好玩兒的,便很快回來了。此時匣子上卻出現這個鎮的名字,又是何意呢?難道說失主的家就在楊花鎮?
想了一會,晨天對妍兒道:“妍兒,你也累了吧?不如你先回家去吧,我到城南辦些事,一會兒便回去。”“嗯!”妍兒聞言,小腦袋使勁兒上下晃個不停,顯然,這小姑娘確實是有些累了。“呵呵,回去吧,路上自己小心點兒!”晨天關切地囑道。妍兒也是笑着揮手道:“晨天哥哥也小心點兒,妍兒回家等你吃飯去了。”
“這妮子!”看到妍兒一臉興奮,晨天心裏生起了一陣驀名的暖意,“將來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媳婦該多好啊!”晨天自言自語道。“他娘的,我這是想什麼呢!”想到這裏,晨天立即在自己嘴邊扇了一掌。只不過,這一掌,在分量上估計和撫摸差不了多少。
走了是多里路,總算是來到楊花鎮了。背後諾琪爾城高聳入雲的建築立在遠方,歲相隔已有十多里之遠,卻依舊如近在眼前。
楊花鎮是個不大的小鎮,鎮上居民多以農事為生,雖靠近諾琪爾城,卻鮮有在城中經商之人,這不禁很是讓人奇怪。看看城中那些大富商,一個個腰纏萬貫,大腹便便,整日出入於高檔豪華的酒店、旅館,難道不引人羨慕嗎?
不再多想,晨天便入了鎮去。“垂蔭亭?”他雖曾來過楊花鎮,卻從未聽說過這裏有個垂蔭亭。幾經打聽,方才繞過無數幽曲小巷,來到了楊花鎮東南方山上的一個人煙稀少之處,卻見眼前不遠處正屹立着一個亭子。晨天快步上山,來到亭前,看到有兩個老者正在下棋,一個鬚髮盡白,另一個身穿一身舊黃色衣袍,手中提着一個酒葫蘆。晨天見狀,也不好冒然打攪,便獨自坐在一旁,等着失主前來尋物。
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卻依舊不見有人來。晨天不禁有些不耐煩了,心中暗自忿忿道:“這雜碎,自己丟了東西也不來找。爺我今天心情好,姑且再等你半個時辰,若是再不來,這匣子可就讓爺收編了。”這麼想着,晨天又感到甚是無聊,便好奇地走到兩位老者身旁,看起二人下棋來。
兩個老者不緊不慢,你一步我一步,眼看着整個棋盤就要滿了,卻一直沒什麼勝負。晨天注意到,整個棋盤上的黑白兩色棋子本應是靜止不動的,可現在卻忽然全部移位,不停地飛速動了起來,在棋盤上變幻出各種不同地奇怪圖案,看的晨天眼花繚亂。
“怎麼回事?”晨天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又睜開一看,還是原本的棋局,一點兒也沒變啊!那,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被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搞得眼花了?抑或是此二人用了什麼巫術邪方,迷惑自己?想到這裏,晨天不禁從頭髮稍兒道腳趾尖兒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再看二人模樣,兩個老者依舊是靜靜地坐着,面上略帶一絲淺笑,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晨天。
這時,拿酒葫蘆的老者卻是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時過多年沒想到你還是勝我一籌啊!雷兄,小弟實在是佩服,佩服啊!”白髮老者卻是拱手謙道:“張兄客氣了,若不是你剛才讓我那一步,這一局還勝負未定呢!”說完,二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小兄弟可從這棋局中看出了什麼?”這時,白髮老者忽然轉向晨天問道。與老者目光相接的剎那,晨天突感腦袋一陣發顫,脊背汗毛直豎。他感到,老者看似溫和慈善的目光中,蘊含著極為強悍的穿透力,彷彿一下便看到了自己內心的最深處,彷彿自己所想在老者面前根本絲毫無法掩飾,一切都被他一眼看穿。
晨天強作鎮定,勉強笑道:“哦,二位前輩棋局深奧,晚輩資質愚拙,什麼也沒看出來。”
“哈哈……”白髮老者又是一聲仰頭大笑,“你既已看到剛才棋局上那變動的圖案,緣何又不敢開口啊?難道害怕我二人責怪於你不成?”
“啊?!”晨天大驚,自己所見竟是完全被他知曉了!這,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你且不用害怕”,白髮老者看到晨天一臉驚懼之色,不禁笑着安慰道,“我們二人都已是這麼大把年紀,手腳都難動了,又怎能傷害於你?”晨天聞言,方才舒了一口氣,道:“前輩,您誤會了,晚輩豈會想到那兒去呢!”
白髮老者問道:“不知小兄弟到此出來所謂何事?”晨天把手上木匣拿在身前,道:“這是晚輩在城中撿到的一個匣子,由於上面刻着‘楊花鎮,垂蔭亭’的字樣,所以晚輩就找到這兒來了,想等失主前來認領。”
“哈哈哈哈……”白髮老者大小大笑道;“不瞞小兄弟說,我便是這木匣的主人。剛才讓你久等了。”
“哪裏哪裏,前輩客氣了,既然這木匣是您的,那晚輩這就歸還與您吧!”說著,晨天便將木匣遞向老者,老者卻是伸手拒道:“小兄弟心腸如此善良,這木匣也是與你有緣,我就將它送與你了!”“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晨天雖然知道這木匣之中可能有什麼不凡之物,但即使是得到了也一樣打不開,只做個擺設用,倒不如不收。
只見老者看了他一眼,面上微微一笑,接着從衣中取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向晨天道:“你一定是在擔心打不開匣子吧?這是打開匣子的鑰匙,你只需用鑰匙往匣子左側面龍紋印的龍頭處一探,木匣便會自動打開。”說完,老者老者又囑道:“切記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看見匣子和鑰匙,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否則會招來滅頂之災。”
晨天聽罷又是渾身一顫,心想:這玩意兒有這麼貴重嗎?裏面究竟有什麼絕世珍寶,竟然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能看?
“你是不是在想這匣子裏有什麼?”老者有句話把晨天下了一跳,當下道:“是的,晚輩確實是很想知道這裏面裝着何物。”
“哈哈哈哈……”兩個老者頓時都是大笑起來,這時,那拿酒葫蘆的老者卻是開口了:“回去之後,你自己打開自然便知道了。這可是個好寶貝,你可千萬要好好利用啊!”晨天心中忍不住大喜:沒想到今天出來一趟竟能淘個寶貝回家。頓時心情大好,當下謝道;“多謝前輩相贈,今後若有機會,晚輩定當報答。”白髮老者捋了捋長長的白須,點頭笑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你還是快些回家去吧,說不定你家裏人正急着找你呢。”
晨天與兩位老者告辭,便飛快下了山去。來到趙家府中,卻見一大堆人正來來回回跑個不停,“怎麼了,族中出事了?”晨天心中有些隱憂。
“晨天?”這是,趙燁正好看見剛進門的晨天,大步走上前去,滿臉高興道:“你到哪去了?怎麼一個月都沒回來?”身旁的三位長老卻是一臉失意的樣子,大長老低聲念道:“怎麼又回來了,這樣的廢物還不如死在外面呢!”
聲音雖然不大,可還是被晨天聽見了,他強壓心頭突來的怒火,衝著大長老高聲道:“可惜啊可惜,小爺我福大命大,真是讓有些人失望了!”
“你……”大長老一臉怒容,卻是見趙燁回過頭來盯了他一眼,便沒再多說,甩袖而去。
“晨天哥哥,你怎麼走了一個月才回來啊?舅舅和妍兒都擔心死了。“這時,妍兒也跑了過來,小臉兒之上滿是擔憂。
“一個月?我不是剛出去一天嗎?”晨天被說得有些糊塗了。趙燁和妍兒都是一愣,對視一眼,趙燁道:“晨天,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晨天也是一愣,旋即笑道:“嗯,是有些不太舒服,父親這段時間讓您擔心了,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去了。”“去吧!”趙燁摸了摸晨天腦袋,關切地笑道。
“一個月?怎麼成一個月了?”回到房中,晨天左思右想,可還是想不明白。忽然,他想到了那盤棋,“難道是那盤棋的緣故?”晨天一下子想到了棋局急速變幻的的場景,後背一陣發麻:“真是太奇怪了,看了一盤棋,才不過半個時辰,外界卻過了一個月!”
拿出銹跡斑斑的鑰匙,晨天迫不及待地便要打開匣子,看看裏面究竟有什麼好東西。他按照老者所言,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探到匣子左側面龍紋印的龍頭處,剎那間,匣身紫光大放,照得晨天不得不用手擋在眼前。過了好一會兒,木匣終於自己緩緩張開了。晨天急忙向匣中看去,不禁驚呆了。
什麼都沒有?!讓他吃驚的不是裏面有什麼絕世珍寶,而是空蕩蕩地一無所有。
“我**!”晨天當下大罵道,“別人耍我也就算了,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竟然也玩兒到老子頭上來了!媽的,我日死你八輩兒祖宗!”一邊罵著,一邊抓起匣子使勁兒扔向一邊,只聽“哐啷”一聲,木匣重重砸在門邊。晨天往床上一躺,掀起被子蒙上腦袋,倒頭便睡。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