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成為階下囚
“什,什麼意思?”太後面色慘白,目光閃爍,她深知莫言景指的是什麼事,事過境遷,再被人提起,縱使她再怎麼冷靜也不免驚慌。
莫言景的目光掃過赫連明日,落在寧城玉身上,唇角微勾,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如復仇的使者,飄渺的像一縷輕煙。“二十年前,樹林裏那一幕,你應該還沒忘吧?”
寧城玉面色不變,神情也未見緊張。
“啪啪啪”赫連勝站起身,拍手稱快,拍掌一落,幾十名黑衣人沖了進來,剩下的包圍着金陵殿,速度很快,一氣呵成。
“大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大哥和五弟聯手,別說復仇,想要東國江山移主也非難事。”赫連勝臉上掛着笑,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嗜血的笑。
赫連勝算準時間出聲,藥效已經發揮它的作用,除了赫連勝、寧城玉、寧千夏、蓉芝、宮女、太監、侍衛外,所有人坐在位置上軟弱無力。
陰妙菡不舒服,赫連宣送她回太子宮,他們就不在其中。
這讓赫連勝很是遺憾,對付完了他們,還要去對付赫連宣,他畢竟是太子,如果皇帝有什麼不測,順理成章登基的就是赫連宣。
寧千夏目光落在赫連然身上,這伙家跟着攙和個什麼勁,百毒不侵的他,寧千夏不相信他也會被撂倒。
莫言景抱着寧千夏的身子滑落在地,寧千夏卻沒伸手扶起他,而是展施輕功向抱着赫連歡樂的宮女飛去,奪走孩子,旋身一閃,將他們放到赫連然身手裏。
同一時間,幾十名黑衣人將太監、宮女、侍衛全殺掉,估計他們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蓉芝眼明手快,第一時間解開寧千梅身上的穴,縱身沖向太后,卻在中途被一群黑衣人擋下,蓉芝武功高,黑衣人也不弱,雙拳難敵四手,糾纏一會兒之後,勝負已揭曉。
穴道一解,寧千梅想出手,結果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穩,最後跌坐在地上。
“酒里有毒,你要造反?”不知道是那個白痴大臣,問了一個眾所周知的問題。
“放心,本王不會要眾位的命,本王為了給大家助興,稍微在酒里下了一點西國的特產,軟骨散。”赫連勝拍了拍衣袖,動作優雅,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文弱書生。
赫連明日閉上雙眼,人家都說養虎為患,赫連勝這隻虎還不是養在自己身邊,都能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赫連勝出現的蹊蹺,出現的讓他們防不勝防,最後還是讓他鑽了空子,酒中滲毒,他們居然忘了赫連勝在西國做質子,而西國以毒出名。
失算!
赫連雲一反常態,並沒有發怒,甚至連慌亂也沒有,好似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料到了般。
“呵呵,想不到五弟妹的輕功如此了得。”赫連勝微微一笑,溫和的道,在他眼中,寧千夏就只會用美色勾引男人,她會輕功着實令他使料不及。
“你想不到得還有很多。”寧千夏笑嘻嘻地走回莫言景身旁,將他扶起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是說給莫言景聽。
“丫頭。”莫言景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帶着一分如痴如醉的癲狂!很是光艷奪目,不僅是寧千夏,讓在場的人都移不開眼。
他們是第一次在莫言景臉上看到笑容,而且還是微笑,冷笑的莫言景令人畏懼,卻有一種獨具一格的魅力,而魅力之下隱匿着的是威嚴。
“莫言景,我恨你,若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寧千夏臉上掛着無害的笑容,愛死了,只有恨,而恨是給人活下去的動力,給人永無止境的力量。“冰雪,冰雨。”
寧千夏深知無論師哥在什麼地方,冰雪和冰雨都會隱藏在暗處,沒有師哥的命令他們是不會現身,師哥知道自己中軟骨散卻不獨自逃走,因為她還在這裏,而她絕對不能逃之夭夭,因為寧千梅和她的侄子在這裏。
“小姐。”冰雪和冰雨現身,他們叫的不是莫言景,而寧千夏,少主不讓他們現身就表明了他的決定。
“帶你們的少主走。”寧千夏將莫言景推向他們。
“是。”那音量,絕對服從。
“丫頭。”莫言景琥珀色的瞳眸中有點受傷,他不是當斷不斷的人,可是他怕丫頭落入赫連勝手中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你沒死之前,我絕對不會死。”寧千夏轉過身,背對着莫言景,不忍心看他受傷的眼神,她這是在救他,有什麼好傷心的。
這些人她不放在眼裏,一個風刃就能將他們全滅,以防萬一,她若不幸落入赫連勝手中,脫險的師哥還可以想辦法救她,若是被一網打盡,誰來相救。
小提琴的迷惑還纏繞着她,對於赫連勝,她還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丫頭,記住,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莫言景望着寧千夏的背影,深深吸口氣,陰沉的嗓音聲嘶力竭。“走。”
“想走,沒門,拿下他,生死勿論。”赫連勝一聲令下,黑衣人團團圍攻。
不歸順於他,就殺,斬草要除根,永絕後患。
他才不會重蹈寧城玉的覆轍,讓莫言景再次逃脫,莫言景回去重整旗鼓,他日捲土重來,成他的一大患,為了它日的高枕無憂,任何人都不可以放過,一旦放過,賠的本太大,他不敢去嘗試。
“走。”寧千夏轉身之及,雙手開始拉風刃,在這金陵殿內沒有風,拉出的風刃,只能嚇唬人,卻傷不了人,幾十道風刃從寧千夏手中傾瀉而出,稟射開來,籠罩在金陵殿內,寧千夏出手的卻是銀滿天下,幾十根銀針尖銳蘊含著極大威力,圍着莫言景等人的黑衣人來不及躲,也躲不了,暈倒地在。
冰雨和冰雪在寧千夏叫走之後,就已經帶着他們的少主消失在金陵殿裏。
“風刃。”寧千夏雖沒發出風刃,但她拉出的風刃卻沒逃過姑蘇華的眼,姑蘇華軟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望着寧千夏,用顫抖的手指着她。“娘,娘不僅授予你暗器,連風刃也傳授於你。”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寧千夏,只有赫連然抱着赫連歡樂在這種情況下,不哭反笑的小傢伙,皺眉,剛才那一幕他居然忘了寧千夏會風刃。
“這是什麼牢房?”赫連雲軟坐在地上。“門沒有,窗戶沒有,連個洞都沒有一個。”
“怎麼不罵啦?”寧千夏略帶嗔怪之意的道,從這小子醒過來就不停的罵,懷疑他都不覺得口乾舌燥嗎?
“罵不動了。”他的嗓子現在痛死了。“寧千夏,我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明明跑出去逃過了一劫,偏偏還要回來送死,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你說得嗎?”
她就不知道跑出去搬救兵回來救他們啊!赫連雲有抓狂的衝動。
“你就不怕我倒戈嗎?”寧千夏問道,搬救兵她上哪搬去,人家他們都不知道運籌帷幄多少年,才逮到如此良機。
“你會嗎?”赫連明日、赫連雲異口同聲問道。
沒有人問她和莫言景之間的關係,因為沒必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倆人關係不正常。“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像是莫言景那種人會說得話嗎?要不是親耳聽到他們誰敢相信。
會嗎?這個問題寧千夏不敢妄下結論,她現在越來越懷疑赫連勝也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不然他手上怎麼會有槍,二十一世紀手槍耶!
想想當時的情景,她的心還撲嗵撲嗵的跳,不是害怕,而是真的被赫連勝手中的手槍震驚到了,危及關頭,寧千夏決定帶着寧千梅逃,連孩子她都打算棄之,除了寧千梅誰死誰活與她無關。
結果呢?
唉!流年不利。
赫連勝手中的槍指着自己的頭,她很給面子,高高舉起雙手,無條件投降。
皇甫綺因流產臉色蒼白,安靜的坐在一旁邊,眼裏沒有恐懼,卻有着痛苦,還有一絲別人捕捉不到的神情。
太后和寧千梅也沒說話,太后抱着孩子的手在發顫抖,不是怕害而是心痛,親人背叛的心痛,做夢都沒想到,寧城玉居然勾結赫連勝,在背後狠狠的捅了他們一刀。
寧城玉不是太子的人嗎?怎麼變成赫連勝了,現在他們都懷疑,太子妃身體不舒適是假的了,不然,怎麼那麼巧。
“鐺!”一聲巨烈的鐵相擊聲響起。
赫連然手持軟劍,運用內力一劍一劍砍在鐵牆上,鐵牆毫髮無損,除了被劍颳去的外牆油漆以外,裏面的牆體一點事情都沒有。
風雨無阻見次也跟着去砍鐵牆,結果他們手中的刀劍全斷成兩截。
“赫連然,你夠了沒,你那軟劍削鐵如泥又能怎麼樣?這是用一般的鐵做成的牢房嗎?這是黑崗鐵,比一塊千年罕見的寒鐵還堅硬,黑崗鐵做成的牢房,一旦關上門,裏面的人就別想出來,除非你有鑰匙。”寧千夏不明白,赫連然百毒不侵,就算喝了赫連勝從西國帶來的酒,也不可能中毒,他為什麼不逃,還裝模作樣的被赫連勝關到這牢裏。
“你有機會逃,為什麼不逃。”赫連然的聲音冷得像冰,眸子幽深似潭隱隱透着一股子威嚴,怒瞪着寧千夏,好像要灼傷她,想到她掩飾莫言景離開,令他怒不可遏,她居然掩護莫言景脫險,而不是自己逃。
她都掩護莫言景了,為什麼不掩護他,他可是她的相公。
看着莫言景抱着她,聽着莫言景說愛她,莫言景挑釁的目光,他心裏的某一處倒塌了,嫉妒像暴風雨般鋪天蓋地擊來,他恨不得拿出腰間的軟劍,刺進莫言景的胸膛,理智戰勝衝動,赫連勝有備而來,他只能順藤摸瓜,假裝自己也中了軟骨散。
哈哈哈,可笑,對付寧城玉,防着莫言景,結果讓赫連勝乘虛而入。
“逃,你認為我有機會逃嗎?”寧千夏瞪了赫連然一眼,人家手中拿的可是現代的武器,還指着她的頭,稍微一動。
砰!她就真的要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況且人家手中拿的還是槍。
“為什麼要幫莫言景?”生死關頭不救自己的丈夫,救別的男人,火大,赫連然箭步一跨來到寧千夏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像要將她的手腕捻斷般,冷冰冰的俊容,駭然的氣勢壓向她。
“因為我愛她。”寧千夏簡單直言,毫不遲疑的道。
赫連然當場愣住,他沒料到她會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愛莫言景,這讓他更火,他的王妃,愛着另一個男人,挑戰他身為男性尊嚴的同時也刺痛了他的心。
寧千夏趁機手術刀劃在赫連然手背上,赫連然吃痛,手一松,寧千夏快速抽走自己的手。
“該死的,你居然敢划傷我的手。”赫連然鐵青着臉,那叫個怒啊!
“是你先動的手。”寧千夏瞪着赫連然,他明知道她愛的人是師哥,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吃醋。
“咳咳咳,五哥,五嫂,你們就別再窩裏鬥了,想想辦法怎麼出去。”赫連雲皺着眉,看着赫連然,疑惑的問道:“五哥,你怎麼有力氣站起來?”
還有力氣去砍牆?
“對呀!然兒你怎麼像沒事人一樣?”赫連明日也好奇。
窩裏鬥!寧千夏嘴角抽了抽,赫連然讓她與他合作,她趁機向他要的一張他簽了字的紙,等一年後,她就在紙上寫休書,將他給休了,哈哈哈,她就和赫連然再無瓜葛,山高水遠,任她遨遊。
寧千夏揉着被赫連然捏痛的手腕,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寧千梅面前,接過她手中的赫連歡樂,沒有安慰,沒有解釋,因為不需要,寧城風的大女兒,也就是她們的堂姐是西國的皇后,寧城玉會幫赫連勝她一點也不驚訝。
寧城玉有幾兄弟,感情都很好,寧城玉的大女兒是東國的皇后,其他兄弟的女兒,不是其他國家的皇后,就是其他國家的王妃,反正各各都不簡單,他們的女兒,也等於是寧城玉的女兒,寧城玉是老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反對。
眼角瞄一眼好像被打擊刺激過頭的太后,估計她這是第一次被關,經常關別人,揚言滅什麼九族之類,現在成了階下囚,關她的人還是自己的哥哥,這心臟啊!沒氣得背過氣去,已經很堅強了。
赫連明日暗中助赫連然除去寧城玉,早就露出馬腳,只能由暗轉明,把莫言景給挖出來,精明深算的寧城玉怎麼可能覺察不到,這次與赫連勝來個裏應外合想必精心策劃了很久,寧城玉很精,為了給自己留下後路,把寧千梅也一起關起來。
這一招棋走得很高,退可攻,進可守。
勝,寧千梅就轉變成赫連勝的皇后,敗,寧千梅還是赫連明日的皇后。
如果赫連勝這次以失敗告終,他就可以將一切罪名推給赫連勝,想必充足的理由早就已經想好了,赫連勝利用寧城玉得到皇位,寧城玉利用赫連勝將赫連明日趕下台,兼幫他除去赫連然這一大患。
這次赫連勝奪位,赫連明日就是出去了也元氣大傷,對於寧城玉他只能忍。
赫連明日這個皇上當得可真辛苦,想除去寧城玉這顆毒瘤,還得從長計議,傷不得,殺不得,一不小心就得被其它國家聯攻。
“我百毒不侵。”赫連然說出事實。
“什麼?”赫連雲驚天動地尖叫,如果他有體力,一定會從地上跳起來,從來不知道,五哥居然還有這本事。
百毒不侵耶!
赫連明日只是挑了挑眉,其他人也驚愕的望着赫連然,太后和寧千梅沉浸於親人的背叛中,皇甫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五哥,你師傅給你吃了什麼葯能讓你百毒不侵,下次遇見你師傅能不能也讓他給我吃點。”赫連雲垮着肩,他的師傅就沒有五哥的師傅那般厲害。
“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百毒不侵。”赫連然說這話句的同時,陰悒鷙冷的目光落在太後身上。
赫連明日順着赫連然的目光看向另一處,一切瞭然,這就叫因禍得福吧!
“什麼?”赫連雲有點挫敗。
“很驚訝嗎?”寧千夏抱着赫連歡樂,白了赫連雲一眼,目光又回到笑呵呵的赫連歡樂身上,孩子就是孩子,成了階下囚,還不敢保證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這臉上的笑容,笑得跟上天堂似的,傻乎乎的什麼事也不懂,真幸福!
“父皇是一個,母妃也是一個,憑什麼我就不能百毒不侵。”赫連雲開始懷疑自己和五哥是不是同一個母妃所生。
“叫什麼叫,你出生在他後面,應該感到慶幸。”寧千夏意味深長的道。
在帝王家,長子是何等的喜事,熟不知,喜事的後面卻種下了災厄。
師哥是長子,自古立長不立幼,正因如此,才有人容不得他,外公家九族被滅,自己流離失所,有了大皇子前車之鑒,赫連然雖在五,卻也讓人不放心,赫連然的母妃很聰明,別人等孩子長到六歲才動手,她先別人一步,孩子不到四歲就送走,跟着舅舅上戰場比生活在華麗的皇宮安全,第二個孩子的出生,怎麼輪也輪不到他繼位。
赫連然和赫連明日同時一愣,看來她看得很透澈,赫連雲不是笨蛋,自然能聽懂寧千夏話中的意思。
沉默,死寂的沉默,牢中只聽見孩子“咯咯”的笑聲。
“五嫂,皇甫嵐怎麼沒被關進來?”赫連雲受不了沉默的氣氛,身處這種地方,死氣沉沉的氣息快令他陷入瘋顛。
“赫連雲,你這個問題問得着實高,你問我,我問誰去?”難不成要她去問赫連勝,喂!赫連勝,你怎麼不把皇甫雪送進來跟我們團聚,赫連勝肯定會直接送她一掌,劈飛她。
寧千夏還記得她掩護師哥走後,赫連勝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挫骨揚灰也不解他心中的怒。
“你和他不是很熟嗎?”赫連雲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的道。
“你那隻眼睛見我跟他熟了?”她和赫連勝素昧平生好不好,自從靈魂住進寧千夏身體裏后,十年來,她的生活里只有師哥和師傅,另外就是三年前多了一個野獸男孩。
但她和野獸男孩都是秘密見面,從不敢光明正大的見面,還得靠師哥掩護,要是被師父發現,她又得找個洞面壁思過去。
“老天,你當著所有人的面,主動投懷送抱。”這不是熟是什麼?想想他都還沒抱過她呢!赫連雲忍不住瞥一眼赫連然,背脊瞬間發涼,他有說錯什麼嗎?
“我那是激動好不好。”擁抱有什麼了不起,她沒像外國人一樣,見面來個接吻就很給赫連然面子了。
她還抱錯了人,又好像沒抱錯,小提琴,手槍,啊!赫連勝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啊?
赫連雲又說道:“你別告訴我,你見到赫連勝長得不錯,又有才,身份也不耐,一時忍不住,色心大發......”
“寧千夏,你還真不知廉恥,兄弟越牆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先景兒,再赫連勝,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向喻兒跟雲兒下手,想讓他們為了你手足相爭,兄弟相殘?寧千夏,哀家告訴你,做夢,就憑你,還禍及不了他們幾兄弟。”太后截斷赫連雲的話,口吻冰冷,兇猛陰鷙的神情帶着殺氣,用凶霸的視線砍死寧千夏。
“赫連然。”寧千梅咬牙切齒,如果她現在能站起身,一定要把赫連然踹飛,父親的背叛她很難過,非一時之間也不能接受,可是當她聽到太后惡劣的話語,她還是會反擊,誰敢侮辱她的夏兒,絕不放過,可赫連然卻冷眼旁觀,這讓她很大的火。
那兩個侍衛相視一眼,接着用手中的斷刀斷劍去挖牆,這些事不是他們能力所能及的事,干涉不了。
赫連明日瞪了赫連雲一眼,這小子沒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幹嘛!沒事提這事做什麼?
赫連雲自知理虧,灰溜溜的摸摸鼻子,轉向另一邊,不敢與赫連明日對視,沒辦法,他有本事挑起事端,沒本事平息事端。
寧千夏不怒反笑。“太后,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你......”太后豈會聽不出她諷刺的話。
“夏兒。”
“寧千夏,我要殺了你。”皇甫綺不知那來的力氣,跳起身沖向寧千夏。
寧千夏沒料到皇甫綺會突然攻擊自己,她出手的力道很大,寧千夏身子向後倒,手中的孩子拋了出去。
“啊。”太后見狀叫出了聲,因為寧千梅太縱容寧千夏,因為寧千夏想要毀了寧家,太后不喜歡她了,她真後悔讓她嫁給赫連然,如果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是絕對不會讓寧千夏成為她的孫媳。
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別人傷害她的小皇孫。
赫連明日和赫連雲心都提起來了,想動卻動不了,寧千梅面色倒是很平靜,她相信她的夏兒不會讓她的孩子出事。
兩個侍衛聽到聲音,同時轉身,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時一愣,接着都縱身去接孩子,赫連然早他們一步出手。
寧千夏的速度更快,孩子在她手中出事,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在孩子拋出去的同時,腳尖點地,凌空翻騰,一腳踢在皇甫綺後背上,雙手一伸,將孩子牢牢抱在懷裏,幾個凌空旋身,安全落地。
“咯咯。”赫連歡樂吐着泡泡,笑呵呵,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亂抓,像是在說,他還想玩一次。
赫連然落地之前,都暗嘆,好快的伸手,精妙的輕功。
“寧千夏,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皇甫綺跌倒在地,嘶聲的叫,毫無形象可言,再次蹦起身,沖向寧千夏。
寧千夏皺眉,你奶奶個熊還想來,到底誰破壞誰的幸福了?
抱着赫連歡樂,身子一閃,將孩子送到寧千梅手中,這女人發了瘋,她可不敢拿孩子來冒險。
“皇甫綺,別逼我出手殺了你。”寧千夏揉搓着眉心,皇甫綺沒喝酒她知道,但是流產可不是小事,一天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攻擊她,難不成真是因為恨的力量?恨得越深,力量就越大。
“殺我,你憑什麼,是你不知廉恥勾引我的相公,破壞我的幸福。”皇甫綺嘶吼。
赫連雲忍不住掏了掏耳,這女人的聲音着實了得,迴音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皇甫綺,你幸福過嗎?”寧千夏心平氣和的問,可任誰都聽得出,平靜的聲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
皇甫綺頓時像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是啊!她幸福過嗎?從嫁給莫言景第一天開始,她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也知道他心裏深愛着一個人,她篤定的以為時間長,她就可以取而代之。
她可以等,只要莫言景人在她身旁,她就可以永無止境的等下去,她沒想的是莫言景心中那個人是寧千夏,一個有夫之婦,莫言景寧願愛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也不願給她一個機會愛他。
那天她和莫言景從皇宮裏出來,莫言景居然丟下她,獨自走了,那次在宮中,她看出莫言景和寧千夏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她坐在馬車裏見到寧千夏和赫連然走,那時她還不明確寧千夏和莫言景之間有什麼關係,可是她妒嫉,莫言景除了復仇,對什麼事情都冷眼旁觀,漠不關心,卻對寧千夏如此上心。
她很妒嫉,妒嫉讓她瘋狂,心生一計,讓她從西國帶來的貼侍衛,跟蹤寧千夏。
可後來她才知道,莫言景深愛的那個人就是寧千夏,設計讓眾人以為是寧千夏殺死她腹中的孩子,躺在床上等莫言景,最後她讓莫桑去叫,又讓雅兒去請,等來的還是莫言景的絕情......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突然出現?”皇甫綺悲泣哀傷的跌坐在地上,她自知自己不是寧千夏的對手,那次在王府,他明明為了她,傷了寧千夏,可是他們還是……
“突然出現。”寧千夏諷刺的一笑。“十年的朝夕相處,十年的相濡以沫,被你判定為“突然出現”,皇甫綺,在我與他之間,突然出現的是你,如果他沒有娶你,和莫言景成親的是我。”
聞言,所有人都陷入驚恐萬狀,難以置信的望着寧千夏,赫連然也很震驚,他知道她與莫言景之間不簡單,只是沒想到,他們相處了十年。
十年的朝夕相處,十年的相濡以沫,她和莫言景居然認識了十年之久。
這怎麼可能?
皇甫綺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十年,她想過莫言景可能比她先認識寧千夏,卻沒想過他們居然朝夕相處十年。
放棄嗎?不,絕不放棄,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東西,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得不到就毀,莫言景也不例外。
赫連然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關節處發白,十年的感情,難怪她和莫言景之間有一種水到渠成的默契,難怪那天他告訴她,就算莫言景納全天下的女人為妾,也不可能納你為妾時,她臉上會出現如此痛的神情,從景王府回來之後又殘虐自己,接着又是體內的毒發作。
“夏兒,他就是外婆唯一的徒弟。”不是疑問,是肯定。
當年她把夏兒送到外婆手中時才知道外婆有個徒弟,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莫言景,聖旨,讓莫言景娶皇甫綺是她的意思?目的是為了赫連明日補償這個大兒子,可她卻不知道這一面。
天啊!她做了什麼?“夏兒,我......”
“姐,不關你的事。”寧千夏知道寧千梅心裏在想什麼,是莫家和寧家的仇,毀了他們的情。
“夏兒,對不起。”怎麼不關她的事,赫連然和寧家對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夏兒嫁給赫連然,爹和娘就不敢再傷害夏兒,赫連然是沒將仇恨加註在夏兒身上,可是,她卻毀了夏兒跟莫言景的情。
“姐,我不喜歡你這樣。”寧千夏走上前去,握着寧千梅的手。“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不惜一切都要保護的人。
“夏兒。”寧千梅心裏很難受,她明白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痛。
“姐。”寧千夏笑了笑,說道:“有你這樣的姐姐真好。”
寧千夏抱着寧千梅,很緊很緊,緊得赫連歡樂大抗議,哭給她們看。
赫連然等人還沒從第一個驚訝中回過神,寧千梅卻道出第二個驚世駭俗的消息,莫言景居然是姑蘇華娘的徒弟,可從他的身手,武功套路,都跟姑蘇華相差十萬八千里,如此懸殊,莫言景怎麼可能是姑蘇華娘收的徒子。
還是唯一的一個……不對,不是唯一一個,她的徒弟還有寧千夏。
突然,赫連然鷹一樣鷙猛的目光,閃着冷酷的寒冷,緊緊地鎖住寧千夏。
“寧千夏,莫言景是你外婆的徒弟?”赫連然問道。
“五哥,五嫂的外婆不就是寧夫人的娘嗎?”赫連雲挑眉,不明所意的問,五嫂跟寧夫人關係不是不好嗎?
“對,一個超厲害的人物。”赫連然說道。
“是個人物,值得將他納入靡下。”赫連雲說道。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入鐵牢裏。
“各位,處身於牢中還能相談甚歡。”赫連勝問道。
“赫連勝。”赫連雲想站起身,衝出去跟赫連勝決一雌雄。“你把六皇妹怎麼樣了?”
“赫連勝,你要是敢傷害嵐兒,聯一定不會放過你。”即使身處於牢中,也不減赫連明日身上的帝王氣魄。
“父皇,七弟,我喜歡嵐兒,怎麼可能對她怎麼樣。”赫連勝坐在鐵牢外,端着茶,悠閑自在品嘗。
“目的?”赫連然氣勢愈發冷峻逼人,兩個字,擲地有聲,石破天驚。
“五弟,果然快人快語,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赫連勝瞪着鐵牆。“你交出兵權,父皇退位。”
“然後由你繼位?”赫連雲諷刺道:“你別白日做夢,就算五哥交出兵權,父皇退位,也應由太子或是其他皇子繼位,怎麼輪都輪不到你繼位,你只是父皇的養子,奪權篡位,服不了眾,壓迫得了文武百官,也制服不了東國的百姓。”
“七弟,這就用不着你為我c心,我相信有政壇叱吒風雲的丞相在一旁扶助,東國一定會風調雨順,國富民安。”赫連勝說道。
“丞相果然跟寧城玉那個老賊勾結,丞相能背叛父皇,也能背叛你。”赫連雲看一眼愣坐在一旁的太后,看來她被打擊的不輕。
“父皇,五弟,考慮得怎麼樣?”赫連明日不退位沒關係,最主要的是赫連然交出兵權,不然他的皇位也坐得搖搖晃晃。
“做夢。”赫連然傲然冷笑,字字如冰,眉宇間難掩凶戾之色,凜冽的目光盯着鐵牆,活像是要將鐵牆瞪出兩個窟窿。
“五弟,別急着下決定,小心抱恨終身。”赫連勝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溫和的道:“一個人不吃不喝能撐得了多久,在沒有新鮮空氣的地方又能撐多久,我會每天來看你們,直到你們一個個全都歸西,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寧千夏一出聲,成功換來眾人一記殺人的目光。
寧千夏直接無視,管他白眼如利箭,她通通看不見。
“五弟妹,這是捨不得我離開嗎?”赫連勝坐在鐵牢外,根本沒有要走的打算,這個女人有意思,他要定了。
“我想知道這小提琴你是從哪兒得到的。”這小提琴她不認為這是赫連勝的所有物。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