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皇後秦如清
瑤族離開之後,接連三天都沒有再上門來,一直生活在她派去的暗衛監視中。
如歌也不理,管他們想做什麼,只要不惹到她的頭上,一切好談。
軒轅聖夜得知了瑤族上門之後,當時莫不出聲,暗中卻派了大量的鬼軍不動聲色混入京城,把持着城門,似乎做好了準備。
只要瑤族敢對他的女兒做點什麼,到時一個也沒想出去。
還好瑤族並沒有做什麼,三天來一進生活了京城酒樓之中,偶爾上街逛逛,沒有什麼大動作。
如歌站在門邊,靜靜等着,只見軒轅以曉穿着紅衣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朝着如歌的懷中撲去。
如歌變腰,伸手接住,“怎麼只有你,哥哥呢?”
“我去叫了,可是哥哥不理人家,獨自一人關了小黑屋裏……”說的小黑屋,就是如歌平時就來練毒的暗室,從前日開始,她准許了軒轅以鴻使用。
她的這個兒子性格跟自己很想,喜歡勝利在握的感覺,所以只要是有利的東西就會儘力去學。
毒術與醫術,她的兒子就選則的毒術,只因為身邊會醫的不少,他無需去學。
會醫的有溫太醫,有陸生,就連梅兒也會一些……
隨時都可以得到求助,自然也不用特地去學,現在這個時候,選擇一項有用的比什麼都學卻學不精來得好。
軒轅以鴻人小,但心卻不小,小小年紀,對於利與弊看得極清。
如歌與軒轅聖夜雖然在一對兒女身邊時間不長,可是該教的卻不含糊。
選擇他們性格的喜歡,突然出他們的各自性格與優勢。
女兒好動,就讓她接觸武功,如果能擠身為頂尖高手,那麼到時也不無懼陰謀詭計。
兒子喜靜,就讓他接觸棋藝才識,培養他的興趣愛好。
兩個孩子不能時時陪在他們的身邊,十年之後他們將會獨立,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是給予他們將來生存的本領。
溺愛不會讓孩子成長,而她也堅信這一點,比起現在一起的寵愛讓孩子們一輩子無法自立,或許將軍才考慮到自主而強迫沒有能力的他們出去歷練的話,到時所承受的磨難只會引發孩子們更大的痛苦。
家庭中一般都是父親扮嚴厲的角色,母親扮溫柔的角色,但這樣反而不怎麼好。
在父親那裏得到了責罵跑到母親這裏求得安慰,孩子們不會反省,只會認為父親是壞人,而母親才是好人。
得到安慰就會想要得到更多,也會成為習慣性。
身為母親的角色不能太溫柔,也不用像父親那般嚴厲。
做對事情就獎,做錯事情就罰,這才是真正的為孩子好。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成為慈母,比起慈母,她更希望孩子在成年之後獨立自主的時候身上有本領傍身,哪怕被孩子們疏遠,也好過於將來無法承受挫折。
伸手,摸摸軒轅以藍的頭,“哥哥在用功的學習,最近湯圓也很棒,有努力的學習武功!”
聽到誇將,軒轅以藍開心一笑,握起粉拳,暗下決心。
一定要更加努力,娘親才會越來越喜歡我。
帶着軒轅以藍入宮,她今年一年也沒有入過皇宮,從三年前開始為秦如清調養身休開始,每年的七月事情完了之後就會入宮一趟。
秦如清的恩怨早清,她也真的接受了這個姐姐。
三年前開始給秦如清的身體檢查,之前為了容貌吃下了虎狼之葯,所以她一直沒有生孕,懷孕的機率十分渺小。
不用再服食藥物保持容貌,她也在試圖能不能替秦如清清理那些藥性,從而讓她有孕。
“歌兒來了?湯圓怎麼也來看姨母,來,讓姨母抱抱!”
一進入秦如清的宮殿,就看到秦如清一襲鳳袍跑了出來,伸手,朝着軒轅以藍伸開手,蹲下。
跳下馬車,軒轅以藍立馬撲進了秦如清的懷中,小手勾着她的脖子,嘟嘴抗議:“姨母,不要叫人家湯圓,那時娘親才准叫的,人家叫軒轅以藍,天天湯圓湯圓的,走出去還真以為人家叫軒轅湯圓……”
“好好好,以藍的要求最多了,但姨母喜歡!”抱着軒轅以藍,秦如清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臉上帶着寵愛,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一手招呼着如歌,一邊親蹭着軒轅以藍,“歌兒,別站着,進來坐吧!”
招呼着如歌走入宮中,秦如清抱着軒轅以藍愛不釋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拿着點心一口一口的喂着。
喂一口,看着軒轅以藍乖乖吃下的表情,抱着她蹭了蹭,口中大呼:“呀,好可愛!”
如歌是見怪不怪,秦如清對軒轅以藍是絕對的寵溺,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所以她也就不介意軒轅以藍的親近。
喂着軒轅以藍吃完點頭,體貼的替她擦擦唇后,才從秦如清的腿上跳下來。
“湯圓,吃飽了就去外面自己玩會,娘親與你姨母有事要做!”
聽着如歌的話,軒轅以藍點頭,立馬朝着外面沖了出去……
“小心點!”如歌在後面輕喚,最終無奈搖搖頭。
風風火火的,急啥?
秦如清看着軒轅以藍的目光,久久才不舍的收了回來,看着如歌打量的目光,尷尬一笑:“湯圓的性格跟你真不像,估計跟妹夫一個樣!”
“嗯,她的性格完全像了聖夜,崇武,病症不輕!”輕鬆的聳聳間,頓時逗笑了秦如清。
秦如清噗嗤一笑,“瞧你說的,剛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真以為小湯圓病了呢?”
如歌只是微微點頭,眼中帶着笑意,挑眉:“伸手,我看看效果怎麼樣了。”
聽話的伸出手,秦如清神色平淡,淺淺笑着,微幾天眨眼的動作上可以看出她此時心情十分不安。
以前,是她不想要孩子,可是現在她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雖不信愛情,但一個自己的孩子卻能填滿好那空虛的心。
細細查看了一下,如歌放下手:“嗯,調養的不錯,按道理說可以受孕了。”
“真的?”秦如清平靜的小臉堆起了喜意,開心的詢問着。
“嗯,花了三年的時間,最終還是調理了過來,前期懷孕時可能會比較辛苦,挺過去就好了!”
“我不怕苦,只要能懷上就好,只要不是絕無可能就行!”秦如清的臉上清楚的露出喜意。
收了一下手中工具,如歌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吵雜的女聲響起。
“滾開,本妃要讓皇後娘娘……”
隨着話落,一個高挺着肚子的宮妃大步走了進來,看了眼陌生的如歌,再把視線放在了秦如清的身上,眼帶挑釁:“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一手叉腰,撫摸着高挺的肚子,挑釁意味濃厚。
秦如清淡淡掃了她一眼,“鸝妃懷孕了就不要亂跑,到時出了意外誰也擔當不起!”
“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只不過這裏是皇後娘娘的宮殿,有娘娘的福澤庇佑,自然出不了什麼意外。陛下也說了讓臣妾多來皇後娘娘這裏走動走動,臣妾不敢不聽從陛下的命令!”得意一笑,被稱為鸝妃的女子語中沒有半點敬意,反而十分的挑釁。
如歌也靜靜看着她,這個宮妃眼生,她五年前沒有在意宮中的事情,看來朝中某個勢力的女子吧?
“對了,不知這位姑娘是誰?臣妾在宮中從未見過!”最終,鸝妃把視線投在了如歌身上,眼中閃着思考。
如歌的打扮很隨性,淡出所有人的視線之後,她也對自由多了一些享受。
今日她依舊是純白長裙,長發半束,沒有像己婚婦人那般嚴謹的全部挽起,再加上如歌的皮膚與容貌,渾身透露出活動與聖潔,所以一切看在鸝妃眼裏,如歌的模樣就與未嫁女子無二樣。
“本宮的妹妹,不勞鸝妃關心,鸝妃走也走動了,該回宮休息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秦如清冷臉趕人。
像是聽不懂一樣,鸝妃的雙眼在如歌身上,一瞬間,她把如歌直接定位於秦如清找來的棋子。
秦如清成為皇后五年都未曾懷孕,朝中開始出現廢后的風聲。
所以如歌的存在就是鸝妃認為是秦如清找來的棋子,生下孩子過繼給自己的棋子。
“臣妾覺得皇後娘娘的宮殿比臣妾那裏好太多了,肯定對龍子十分有利,臣妾還是再呆一會,等陛下下朝了再回宮好了!”完全不把秦如清看在眼裏,鸝妃的作態十分放肆。
秦如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怒意,語氣微冷:“鸝妃是聽不懂人話?本宮這裏不喜其他人,要是鸝妃喜歡這裏就去請陛下為你建一座一模一樣的皇宮,難不成還想本宮搬出去不成?”
“皇後娘娘,臣妾絕無此意,冤枉啊……”挺着大肚子跪了下去,鸝妃立馬放聲大哭,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故意作態,如歌與秦如清直接無視,任由她哭天喊地,兩人則是淡定的喝着茶,對視而笑,不語。
靜靜看着哭天喊地的鸝妃,秦如清才淡淡出聲,“她是林將軍之女,本來是東元的舊貴族,東元滅亡之後來到京城,在一年前陛下納她為妃,不久就懷上了龍子,如今算算時間,估計就幾天就要臨盆了……”
“原來如此,林將軍啊,我聽過,兵權在握,在朝中舉足輕重。”如歌也點點頭。
對於朝中事情,她不再管束,只要朝中事情不影響她的利益,只要翼王不把軒轅玩垮,她什麼了不想管。
只不過這個鸝妃,東元舊貴族,確實是一個隱患。
東元雖國滅,難保不會有人想要復興東元的,而且那些舊貴族中也有皇家血脈。
看他們在東元還算老實的份上,她沒必要一一擊殺,但也無法容忍東元舊貴族來把柄軒轅朝政。
“林將軍是舊貴族吧?怎麼成了朝中權臣?”沒有避諱鸝妃,如歌淡淡出聲,掃了眼乾嚎的鸝妃。
“不好說,本來兵部侍郎突然暴斃,在查明原因的時候,有人提出了林將軍來任職,當時林成他只是三品小將,一下子就成為了兵部侍朗,其中還有敦親王的手筆。”
“敦親王是異姓王,一直生活在封地,陛下怎麼會同意他上京?該不會是你自接無視了吧?”
如歌的話讓秦如清立馬尷尬起來,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當時與陛下有些矛盾,所以一時生氣也沒有過多注意朝政,當時就算說了陛下也不會聽我的,所以也就沒說。陛下自己決定讓敦親王入宮,從此之後,敦親王就死皮賴臉的不走,一賴就是五年……”
如歌眯起了眼,盯着秦如清,目光幽幽,讓她極為不自在的閃閃眼。
“算了,與我無關!”收回目光,如歌直接放棄生氣,反正與她無關的事情,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
“對了,提醒你一下,敦親王的封地離東元很近!”意味,不言而喻。
秦如清這才認真的點頭,表示會注意。
地上的鸝妃乾嚎到嗓子都啞了,可是如歌與秦如清直接交談起來,根本不管她。
“皇後娘娘,臣妾知道了,可是臣妾懷了龍子,稍有不慎就會出事,還請皇後娘娘看在龍子的份上,求您饒了臣妾……”
也不閑口乾,最終,鸝妃的目的達到了。
太監的聲音傳來,“陛下駕到!”
地上的鸝妃一聽,雙眼微亮,立馬更加大起起來:“皇後娘娘饒命……”
翼王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地上的鸝妃,微微皺眉,抬眼,看到秦如清面無時眼中閃過複雜,再看到一邊純白長裙的如歌時,眼中帶笑。
大步走了過去,“歌兒,今年這麼早回來了?”
如歌沒有站起來,只是微微點頭:“嗯,得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所以快馬趕了回來,陛下是剛下朝?”
“對,處理了一些事情!”
鸝妃看到兩人相處十分融洽,而且翼王的臉上帶着她從未見過的笑容,心中嫉妒心大起。
憑什麼?一個剛入宮的小蹄子憑什麼能得到陛下的親睞?
“陛下,臣妾好痛……”鸝妃嗲着聲音朝着翼王哭訴着,一手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
翼王看了她一眼,“來人,扶鸝妃起來,送回去休息!”
翼王的命令讓鸝妃一愣,她的目的可不在這裏,她的龍子有可能受傷,陛下怎麼不罰秦如清?
明明平時那麼喜歡這個孩子的,為何對她這麼冷淡?
“陛下……”
翼王不理,只是扭頭,看向秦如清時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如歌打着招呼交談,有如歌,秦如清與翼王相處不算太過僵硬。
翼王靜靜看着秦如清,心中一陣無力。
五年了,她從未打開過心房,不管給她什麼東西,自己給什麼她就接受什麼,表面上像是全身心的接受,可是她的心卻如寒冷,暖了五年,依舊融化不了。
就像是失去了人心的人偶,對人百依百順,沒有任何的脾氣,哪怕他納再多的宮妃依舊沒有任何情緒。
唯一能激起她情緒的只有兩樣,一是歌兒,二是權勢。
他何其的可悲,為了讓她能看到自己,不惜封了一個又一個的宮妃,只是為了讓她一輩子生活在爭鬥,沒有閑心去理別的事情,也沒有閑心想着離開自己。
可以說是,他世上最可悲的男人。
化不了一個女人的心,暖不了一個女人的情,最終只能用這種更加低劣的手段留下她,強迫她看自己一眼。
三人交談,秦如清時不時的插一句話,接一句,讓翼王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
因為只有與歌兒聊天時,她才會臉上帶着笑容,才會真心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與溫柔。
如歌不動聲色的靜靜看着,看着翼王與秦如清的互相,淡笑不語。
感情的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一切隨緣。
就在三人交談的時候,一個宮女大步跑了過來,“陛下,不好了,鸝妃娘娘摔了一跤,要生了……”
翼王見狀,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臉上帶着焦急,招呼也沒打,就大步離去。
如歌與秦如清見狀,起身,跟了過去。
鸝妃的宮妃傳來一陣陣的慘叫,幾個宮女前前後後忙碌,端着一盆盆血水進進出出,看到翼王的身影時連忙下跪:“參見陛下!”
“怎麼樣了,生出來了嗎?”翼王不理,大手一揮,示意她們起來。
“還沒有,太醫說因為摔了一跤,所以胎正有些不正……”
翼王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如歌與秦如清到來,都只是靜靜看着,不語。
房中的鸝妃不斷發出慘叫,還有接生婆的打氣聲,慘叫聲倒也沒有持續多久,四五個時辰之後,就在如歌打算回府的時候,孩子出生了了。
一道響亮的嬰兒哭聲響起,產婆抱着一個嬰兒走了出來,“恭喜陛下,母子平安,是個小皇子!”
翼王接過嬰兒,看了看,輕輕走到秦如清的面前,“清兒,你看看,喜不喜歡?”
翼王的臉色有些奇怪,秦如清抬頭,微微一愣,低頭,看着翼王手中的嬰兒,試探性的伸手輕點,感受到手指下的溫軟,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秦如清的神情鬆軟,翼王也重重鬆了一口氣,把嬰兒放在秦如清的手上,“清兒,抱着他回你的宮殿!”
“……”秦如清抬頭看向翼王,不明白他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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