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43.第四十三章

老話說,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景仰有心把凡佳航跟羅素素撮合到一起,小姑娘卻瞧上了他,讓尤躍然牽個線兒。

尤躍然無奈,只能給景仰打了電話。

景仰最煩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事兒,毫無興緻,推說:“尤書記,羅家家大業大的,我是有點家業,比起來差的遠了,成了能如何,回頭還不得縮着腦袋過日子,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合適。”

尤躍然在那邊笑的和善,嘴上說:“成不成是一回事兒,總能見見是吧,以後免不了打交道,感情的事兒最容易結仇,你好好想想。。”

景仰想想還是應了。

地點選的郊區剛開發的一片地兒,娛樂設施全新,還沒開館,暫時給特殊人員用,清靜的很。

小姑娘跟她爺爺都在,本市幾個有頭臉的人物都陪着。

這架勢,景仰大致明白羅老的態度,怪不得尤躍然說感情的事兒最容易結仇呢。

尤躍然見到人來了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

羅素素見人來了,眼睛一亮,怕失了儀態,又不想過於怯弱,抬頭沖他禮貌了笑了笑。

景仰只是瞧了她一眼,再一眼瞧見了不遠處的侯勤,正跟跟小姑娘咬耳朵。現如今尤躍然在這兒給自己當媒人,蔣隋莫名收手,臉皮自然是給撕破了。

景仰不稀罕跟他那小肚雞腸的人計較,謙和的同一眾人打了招呼。

大家今天來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意思,諱莫如深,也不戳穿,說說笑笑的。

鋪墊夠了,有人挑頭開景仰的玩笑,就把兩人往一塊湊。

景仰也不多話,偶爾說一句還挺斯文的。

小姑娘對他印象更好,距離感大減,便說無趣,要打球。

尤躍然見風使舵道:“正巧,景仰的球技很好,讓他帶着你去。”

羅素素上去直接挽着景仰的胳膊,眨了眼睛道:“景先生,介意嗎?”

景仰笑笑沒說話,撐了胳膊起身。

羅老在一旁笑說:“我這姑娘,沒羞沒躁的,景仰你可別介意啊。”

羅素素紅着臉瞪了她爺爺一眼。

景仰瞧了胳膊上的人一眼,回說:“介意什麼,真性情的姑娘最招人喜歡。”

羅老擼着鬍鬚笑道:“你可誇她吧,回去又該睡不着了。”

羅素素臉色炸紅,羞赫道:“爺爺!”

羅老道:“好了,不說了,你們去玩兒吧。”又指了別人說:“咱們去那邊坐坐,這天怪熱的。”

待倆人走遠了,羅老才對尤躍然說:“這人城府太深,我擺了這麼大陣勢接待他,看他那態度,話都懶得說。要是找生意人,是個好選怎,只是我這挑孫女婿。”他搖了搖頭,“我不太滿意。”

尤躍然明了,回說:“你也知道他家那點事兒,他也不是不識時務的,就是平常心高氣傲慣了,一時掰不過來。再說,素素是叫素素,又不是吃素的,沒有遮天樹只有一物降一物。”

羅老說:“來之前我查過他,不管家世學歷還是相貌都不錯,就是他那個兒子我都不介意。可是他這人,生活作風實在是太差,要不是素素死活要嫁,我這一把骨頭了也不會特意跑過來一趟。”

尤躍然看着遠處那倆人,嘆道:“千金難買我願意啊。”

……

國慶過後,秋也算是入了個徹底。

秋老虎,秋老虎。

蘇瀾站在太陽底下,整個人都要烤焦了。

她剛剛答應了彭芃來拿鑰匙,路上又覺得不妥,不管是不是朋友倆人都是單身,拿的又不是一般的物件,給人看見了不好。又不能反悔,便撥了個電話,說是就在門口等,讓彭芃把鑰匙拿出來。

等蘇瀾到了說定的地點,打了電話讓彭芃出來,彭芃讓她稍微等一下,裏面正招呼人呢,蘇瀾不想進去只能等着,日頭照的慌,便稍微往陰涼處處靠了靠,扭頭又見綠色的玻璃內,裝潢奢侈,裏面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幾個人,心裏還奇怪,這彭芃到底忙什麼呢?

羅素素麵上打球,實際也就是想跟景仰單獨說會兒話。

年輕的姑娘,春心萌動,卻不知如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只好“曲有誤,周郎顧”,只是這‘周郎’沒什麼興趣教她,繞了話題問:“你學的什麼?”

羅素素一愣,忙回:“學的法律。”

景仰道:“你們學法的,耍的是嘴皮子,嘴活了,四肢倒是懶了。”

羅素素歪着腦袋道:“你是嫌我笨嗎?”

“做事兒得講究天分,你這樣的不適合打球。”

羅素素笑說:“那我適合做什麼?”

景仰抬頭,指着遠處道:“適合坐在那兒喝喝茶,聊聊天,這太陽挺大的,小姑娘家的晒黑了難看。”

羅素素道:“那你是喜歡黑的還是喜歡白的呢?”

景仰道:“喜歡健康的。”又抬手指了指那邊道:“去那邊坐坐。”

羅素素晃了會兒神兒,心想自己正年輕,當然健康的很,他應該中意,待回神,人已經走了,便樂呵呵的跟了過去。

年輕的姑娘遇到心上人,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給他看。

比如她及其注意自己的坐姿,免得把小腹看起來不夠平坦,胸部看起來不夠飽滿,甚至吹毛求疵的想要把臉頰固定在一個角度,這樣自己看着才完美。

然而,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卻想,這小孩兒說話無腦,舉止規矩,是個無趣的人。

兩人坐在那兒喝了會兒茶,也沒話,羅素素怕壞了氣氛,又提議說出去走走。

景仰順着她說:“那你想去哪兒?”

“我第一回來你們這兒,你帶我出去轉轉怎麼樣?”

景仰想這荒郊野嶺的有什麼好轉的,只是坐這兒也沒意思,便應了。

場館外面空蕩蕩的,前區擺了花卉,噴泉,也沒個大樹遮擋,烤的慌。

倆人還沒走半圈,就要回去。

正往門口的走的時候,景仰忽然瞟見牆角處露出半截黃底兒紅色帶子的涼鞋,裏面裹着雙白皙的足,腳趾圓潤,紅白相稱,鮮艷的很。

他沒由來的往後退了兩步,便瞧見個長發的女人。

蘇瀾撩了下頭髮,隨意回頭。

四目相撞,兩人誰也沒料到這出,不管初始情緒如何,最後都成了驚詫。

景仰的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遊盪,見她穿了件紅色的無袖連衣裙,領口設計微妙,胸乳若隱若現,腰肢勾勒出來,下擺剛到臀部下的三寸處,雙腿細長。整個人紅白相稱,鮮艷的很,再搭上那一臉妝容,跟這天似的,躁的人心裏熱。他抄了口袋大步過去,嘴角的弧度不自覺軟了軟,問了句:“你怎麼在這兒?”

小姑娘活生生站在那兒,蘇瀾又不瞎,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心想,你在這兒泡小姑娘,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屁事兒多。她也沒開口,頭微微偏向別處。

景仰見她抗拒,也沒糾纏,轉身往回走。

羅素素見他過來,忙小跑着過去,小聲問了句:“那是誰啊?”

他回的隨意:“沒誰。”

等倆人進去了大廳,涼氣撲面而來,景仰想起她臉微微發紅,心想這是什麼膽子,進來又不用花錢,非得在外面曬着,死腦筋。便又折了回去,待走到門口那兒,人已經不見了。

景仰前腳進去,後腳彭芃就出來了。

彭芃見她在那兒曬着,不好意思的很,道了聲歉,讓人進去坐坐。

蘇瀾怕撞到那人,說忙,要走。

彭芃也不再留,從兜里往外掏鑰匙,結果渾身翻遍了也沒撈着,才想起來剛剛把衣服換了,着急跑出來給忘了,心裏也知道她的避諱,便說:“這兒挺熱的,你跟我進去拿一趟吧。”

蘇瀾道:“我都等了那麼久了,不在乎這一會兒,你去吧。”

彭芃笑說:“你這避嫌避的,沒事兒,走員工通道,那兒沒人。”

蘇瀾被說的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站這兒確實有點傻,就跟着過去了。

也快,倆人去了彭芃的辦公室,拿了鑰匙往外走。

路上彭芃交代說:“我這幾天都回不去,你幫忙給我喂一下狗,狗糧就在門口的鞋柜上,每頓的食量都分好了。”

蘇瀾說好,又想起寶兒的事兒,說是要把鑰匙給他。

彭芃也知道,倆人互換了鑰匙,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彭芃大約是覺得不好意思,又說:“這麼麻煩你,進去喝一杯吧。”

蘇瀾不去。

彭芃勸說:“你這麼客氣,搞得我以後都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我經常不在家,狗都得你幫忙,喝一杯吧,我得給我以後的請求提前找台階。”

他邊說著就把蘇瀾往大廳里引。

兩人正走着,就挺有人拔了調子說:“彭芃,那誰啊?紅紅火火的。”那人語調明顯的玩笑,似乎揣摩了半秒,又說:“原來是熟人兒啊。”

倆人側臉,就看到從遠處大搖大擺走過來的侯勤,旁邊還隨着個老人,後面隨了一眾,拖了個尾巴似的。

蘇瀾知道侯勤跟自己有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以前有景仰他不敢胡來,現在離婚了,他揶揄起自己來,自然是不遺餘力。可現在掉頭走了顯得不禮貌,再回嘴,她哪兒說的過這個不要臉的,他就這麼一雞腸子一樣的男人,她才不計較,便客套的笑了笑。

那邊的幾個人已經走過來了。

彭芃跟那幾人招呼了一聲。

侯勤過來熟絡的拍了拍彭芃的肩膀,沖那羅老介紹:“老爺子,你剛剛不是還說這兒搞得不錯嗎?都是彭芃這小子乾的。”

羅老先生挺着肚子打量彭芃,評價:“小夥子不錯。”

彭芃笑的謙卑,回說:“謝謝老先生誇獎,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朋友們幫襯了不少。”

侯勤又說:“老爺子別看彭芃年紀小,辦事兒忒得力,這找人也是眼光獨到,尤其是女人。”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蘇瀾身上溜了一瞬。

羅老今天為孫女兒的事兒來,侯勤的話正和他口味,便問:“哦?怎麼個獨到法兒啊,說來聽聽。”

“彭芃這名兒,頭上長草,這不就找了蘇瀾,她名字裏帶了水兒,這男人給女人澆灌了,自然草木茂盛,這個,我二哥最知道。”侯勤說完,頗為得挑釁的沖不遠處的位置瞧了一眼,指着旁邊的蘇瀾說:“這人在這兒呢,老爺子看看登對不?”

這話一出口,蘇瀾只覺得兜頭淋了一桶豬油,又燙又腥,她雙手不自覺攥成拳頭,那一瞬差點抬起來甩在侯勤臉上,卻被彭芃輕輕握住才制止。可她又嘴笨不知道如何回,只能當啞巴吞黃蓮。心裏卻咬牙切齒,想:你現在地位高,拿別人不當人,等我有一日站高了,一定踩死你。

不遠處的雅座,四周圍合,有一人來高,成年的人坐在裏面堵的結結實實的,旁又開入口。起初設計師的意思說這樣半開敞的空間最給人安全感,曖昧,曖昧……曖昧最美。

現在瞧來,倒成了聽閑話的好位置。

周圍的幾個人一時愣怔,有幾個沒收斂的玩笑說:“候市這話裏有話啊,你這水指的是哪個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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