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

趙敏回來的時候，明媚正和陸小鳳等人在一起，正聊着如今江湖上的各種趣事。一見着她，陸小鳳便問：“事情查得如何了。”

他是並不相信金九齡便是繡花大盜的事情的，問這話也不過是為了知道自己的好友有沒有擺脫嫌疑。畢竟他雖然對趙敏不甚了解，也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再加上她的身後還有一個明媚，所以根本不希望金九齡被他們惦記上。

只是陸小鳳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趙敏說：“查清楚了，定國公主的直覺是對的。”

明媚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這件事情，不論金九齡是不是她都不會感到意外。只是證實了一件事情，只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而以。

與之相反的則是陸小鳳。

陸小鳳原本是坐着的，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驚訝道：“怎麼可能？”

“證劇確鑿。”趙敏道。

陸小鳳不在說話了。

要知道有證劇和沒有證劇是兩回事，之前只是明媚突如其來的直覺，但現在……他張了張口，最終乾巴巴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趙敏道：“金九齡之前原是六扇門的人，又是當今天子揮下，之前也算是深受信任，就連明媚定國公主的身份他亦是清楚的。雖然最後他因為一個女人脫離了公門，但到底身份不同，六扇門內認可他，熟識他，是他朋友的人自然不少。就連這些人，看到，聽到那些證劇之後也不能再替他說半句話。”

陸小鳳不在說話。

這道理他也懂，金九齡畢竟不是普通人，哪裏有那麼容易被陷害。

如此說來……

“他竟然真的是繡花大盜，可是……可是為什麼呢？”陸小鳳十分不解。

趙敏說：“這個問題，恐怕除了他自己，再沒有人知道了。”

“你們沒有問？”陸小鳳道。

趙敏說：“根本來不及問，他便已經死了。”

“死了？”陸小鳳震驚道。

趙敏點了點頭，說：“我到的不算太早，在我的之前，已經有兩個人找上了他。一個是一個身穿白衣長相不俗的男人，另一個明姑娘應該比較喜歡，是一個很漂亮的很漂亮的女人。”

明媚隨口問：“比你還漂亮么？”

“怎麼會。”趙敏立即反駁，隨即又道：“你這話說得真不太好，哪裏有女人會覺得旁人比自己漂亮呢？”

明媚想了想，道：“也是。”

陸小鳳等人：“……”

你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像之前表現出的那樣，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不過說實話，要真論相貌，這些女人倒也的確沒有比得過明媚的。此時倒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比起這些，陸小鳳更想知道這二人是誰。

想着，他便問了出來。

趙敏道：“這兩個人，一個叫宮九，一個叫公孫大娘。”

這兩個人的名頭，陸小鳳簡直從未聽過，“他們是從哪裏來，為什麼會找上金九齡。”

“自然是來算帳的。”趙敏說：“那個叫宮九的聲稱，繡花大盜曾經偷過他們家的東西，他是順着線索追查而來的。而另外一個叫公孫大娘的，則是金九齡給自己找的替死鬼，也就是說……他本來是打算，將所有的黑鍋都推個這個女人的。”

陸小鳳聽着越發奇怪，“為什麼要推給一個女人，誰會信？”

趙敏自然也想到過這點。

金九齡之所以會選上公孫大娘，自然是因為這個女人比較合適。一來他的繡花大盜是男是女從未暴露過，二來則是因為這個女人在江湖上還有幾個其他的名頭，且個個聽着就知道絕對惡毒，不是什麼好人。

趙敏說：“每逢月圓之夜，這個公孫大娘還會上街去賣帶毒的糖炒粟子。”

“倒真是個死有餘辜的人。”明媚說。

“這話沒錯。”趙敏贊同道：“據說很多被毒死的都是普通百姓，甚至還有稚齡幼兒。但她雖然該死，在這件事情上卻是絕對的無辜。對了，還有一事便是，我查到她便是江湖中一個叫紅鞋子的組織的老大。”

紅鞋子？

這不就是歐陽情邀請她進的那個純女子的組織么，當時說的什麼來着卻原來她們的老大還會禍害普通百姓？

看來這組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敏繼續道：“除了長得比較漂亮，這公孫大娘簡直沒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明媚亦是十分贊同。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照舊是個人渣。”她說。

趙敏這下笑得更開心了，道：“即是如此，你肯定也不會怪我沒救她了吧！”

“她也死了。”陸小鳳這下更加驚奇了。

“是的。”趙敏點頭確認道。

陸小鳳連忙問：“怎麼死的。”

趙敏細細解釋道：“她先是同金九齡動過手，金九齡的功夫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這公孫大娘雖說武功高強，但也的確並沒有占太多的便宜。甚至說金九齡似乎還深知她武功的破綻之處，若不是還有我們以及宮九的存在，她還真並不一定打得贏。”

陸小鳳道：“便是你們都在，難道也沒能救……”

“她當然不是死在金九齡的手裏，要知道金九齡既然打算嫁禍給她，那她的武功至少也不能太弱，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趙敏道：“她只是受了些內傷而以，若是好好休養上半個月，便什麼事情都沒了。”

這下，陸小鳳不解了，“那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趙敏這才接着道：“後來宮九走了，那公孫大娘過來同我說了幾句話，她竟然看穿了我是女扮男裝的事實，似乎想要勸我加入紅鞋子。”

明媚不期然的又想起了歐陽情，抽了抽嘴角，心道紅鞋子的人難道都是這麼來的？

趙敏已經說道：“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場間便又來了一個人。”

“難道公孫大娘就是死在這個人手裏的？”楚留香突然開口問。

趙敏點了點頭。

她形容道：“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看她通身的氣質以及那種風情，明顯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但她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老。我原本並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問了公孫大娘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顯然十分重要，陸小鳳和楚留香不由的都在想，這究竟是個什麼問題呢。

明媚卻已經道：“這個問題同容貌有關？”

“正是。”趙敏道。

陸小鳳突然就懂了，“那個女人是石觀音？”

“沒錯。”趙敏又一次贊同道：“石觀音問公孫大娘，是要活着，還是要那張臉。”

公孫大娘自恃甚高，自然不可能輕易毀掉自己的容貌。而趙敏身邊雖然有玄冥二老，還有宮中的大內高手，但是……她本身便是容貌不差的女子，很容易被石觀音盯上，自然不可能為了不認識的人以身犯險。

所以她很機靈的溜了。

明媚聽聞贊同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機敏，即便碰上石觀音也問題不大，那時候選擇離開真是太正確了，石觀音的武功之高，並非你所能對付。”即便有着一眾高手跟着，有時候也是無法完全護得周全的。

趙敏點了點頭。

“本來我是男裝，原可以不必這麼急。但之前被公孫大娘一言點明女兒身，我也是有些怕石觀音也看得出來。”

陸小鳳在一旁道：“其實當真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連他和楚留香兩人都看不出來，其他人更不要說。至於公孫大娘，“她常年扮做各種身份，自然易容術極高，對女扮男裝顯然也有過嘗試，可能是因為熟悉，這才能看得出來你乃是女兒身。”

趙敏點了點頭。

但即是這樣，她也不會輕易留下，畢竟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離開之後，留下一個人在遠處打探，看到公孫大娘朝石觀音動手，然後……”她自然打不過，後果便是死。

這是完全不用考慮的事情。

石觀音根本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在移花宮一事上她顯得出手並不狠毒，是因為她自己實力不夠。就像邀月憐星在對待江楓花月奴時的態度，與擊敗他們的明媚完全是兩種一樣，有時候實力能改變很多東西。

公孫大娘容貌太好了，武功又比不得邀月憐星，再加上還受了傷……

石觀音自然不會放過她。

對於公孫大娘的死，明媚沒有半點感想，哪怕她的確長得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很多，除去本身溫柔善良的林詩音，還有趙敏婠婠等人，但哪怕是魔門妖女婠婠，也不是那種沒事去賣毒粟子害無辜百姓與稚齡幼兒的人。

這樣的人，簡直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