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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延遲1天哦,么么噠~

謝燦的眼睛亮了亮,又陡然暗了下去。新網址:www.56shuku.net龍門山……風水倒是不錯,東望西溪,視野開闊,山中茂林修竹,貴鳥鳴澗。龍門山是富陽王家地界,那一處說的大概是王氏族墳。謝昀長眠此處……謝燦手中一根銀簪子被生生掰彎。

謝昀是帝王至尊!他們怎麼可以將謝昀葬在那種地方,風水再好又如何!謝昀是謝家人,是傲骨錚錚殉國的帝王!

王秀看着謝燦手中的簪子在她手心劃出一道血跡,連忙上前掰她的手掌:“殿下……莫要置氣……”

謝燦咬着牙道:“阿姐,苻錚和王敏,分明是在羞辱先帝!”將謝昀以王侯之禮安葬在王家祖墳,生生抹殺了謝昀的皇室身份,這就是苻錚說的給謝昀的好去處!

王秀心疼地看着謝燦流血不止的傷口,她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公主的意義。謝昀殉國而死,是大義,卻屈尊降貴入了王氏墳地。可是如今整片江南都已經被苻錚控制,她們兩個只是個弱女子,被困在王府內,根本沒有辦法做什麼鬥爭。謝燦那麼硬氣,在地牢中待了將近兩個月,換來了什麼?最後不還是得假意奉承,才能出來再謀前程。而她王秀,早已被苻錚糟|蹋了,不過是做個在他身|下承|歡的侍姬,終日裏看着苻錚的臉色。

她扯了几子上的白緞子,給謝燦包紮。

謝燦看着王秀,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她能做些什麼?王敏都已經投誠了,宴會上不知道向苻錚表忠心的江南世家要有幾何?她不過是被苻錚抹殺了身份的孤女罷了,出不了王府,想要起兵復國,她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勾引苻錚暗殺之?歷城那位齊國國主絕非是吃素的人,殺了苻錚就能奪回江南的土地了么?而且她因為魯莽,已經對苻錚動過一次手了,苻錚那樣小心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對她沒有防備。

屈從現實,委身苻錚?她更加不可能。府上如今能幫得了她的只有王秀,可是兩個弱女子,能幹些什麼?她想殺謝灼為江南十萬將士百姓報仇,可是如今謝灼是苻錚籠絡江南大族的籌碼,他不可能讓她動得了謝灼。

謝燦的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鼻子發酸,為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

剛剛包紮上的手,眼看着血又滲了出來,王秀連忙抱住她,眼淚滾滾而落:“殿下!臣女知道您心裏苦……殿下莫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了。新網址:www.56shuku.net臣女……”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哽咽着。

謝燦靠在她的懷裏,心中卻是一片冰冷,怎麼辦,如今的狀況,前路一片黑暗,復國,談何容易?

王秀抱着她:“殿下請您一定要珍重。臣女不相信那些人那麼快就能服一個氐人的統治!殿下,咱們總有機會的。”她想着自己慘死在北固山下的兄長。越國不可能人人都像王敏那樣沒有骨氣,只要謝燦出去,慢慢籌謀,定然可以復國。

謝燦握着王秀的手,用力點了點頭。她不能失去希望,就算前路渺茫,就算她身死,也不能讓越國就此淪陷。

還有宴會!謝燦的眼睛亮了亮。

宴會之上若是當場揭穿謝灼叛國之事,她倒要看看還有哪些沒骨氣的錢唐貴族願意依附苻錚!

苻錚奪了江南的土地,他奪不了江南的人心。

她安撫了下王秀,咬着下唇:“阿姐,宴會的時候,我要去刺殺謝灼!”

王秀瞪大了眼睛:“殿下!”這件事情那麼危險,怎麼能讓殿下親自去做?

謝燦捏着她的手,彷彿要給她力量似的:“阿姐,這是必須我去做。我要手刃了她,並且要讓錢唐人都知道,謝灼做的醜事!”通敵叛國,十次都不夠謝灼死的。

王秀看着她,有些擔憂:“殿下,此事太過於危險了……”

謝燦主意已定。自從知道謝灼叛國一事,她每日食同嚼蠟,那一團火堵在喉嚨口裏。特別是今日,謝灼竟然還有臉前來挑釁,看見謝灼那張容顏,她就會想起江南戰死的十萬將士,江南每一座被屠殺的城鎮,每一個枉死的英靈,都是一筆血債,這些血債必須要讓謝灼一筆一筆償還。

她身為越國公主,既然上天沒有讓她死成,她就必須要為那些越國子民討回公道。

謝燦垂着臉,那彎了的銀簪子在手中把玩着,她的聲音森冷:“阿姐,苻錚現在不會讓利器出現在我的身邊,你能幫我去弄些么?”

王秀看着她:“殿下……”她還是想勸阻。這件事情太過於危險,不應該讓公主親自上,她說,“殿下,我父親是武將,我學過些拳腳功夫,讓我來吧!我的哥哥……”

謝燦摸了摸她的臉頰:“阿姐,我曉得你的意思,可是此事必須我做,就算危險,也必須我去做。這是一個公主的榮耀。”

王秀看着她,這位殿下,將這份榮耀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她是個俗人,為了保命她可以阿諛奉承苻錚,可以婉轉承歡於自己的殺兄仇人身下。若不是遇見了殿下,恐怕此刻她已經做好了做一個齊國人,庸庸碌碌死在王府里的準備了。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殿下這樣柔弱的身軀,敢於飲下毒酒殉國。

可是為了這份榮耀,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了么?

她還想再勸,可是謝燦心意已決。她固執得像是一頭牛,做出的決定不容更改。

王秀打消了這個念頭,垂着眼睛道:“殿下,我會去準備的。”

051

暗害一隊全員,此等罪名不小。做這事冒的風險也大,一隊隊員就連吊車尾葉延放在其他隊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賀六渾更是一隊中的佼佼者,他親自押着人犯進入中軍大帳,拓跋朗已然在帳中等候多時。

人犯進入大帳,賀六渾在他膝窩處踢了一腳,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這就是方才被阿康姑娘逮住的意欲在一隊酒中投毒的人?”拓跋朗問。

“六哥,就是此人,他被阿康識破詭計,竟然還想挾持阿康,幸好阿康的身手好,葉延又拉了她一把,沒有受傷。”

“是么?看來這幾日葉延對阿康的集訓有用。”拓跋朗笑道,轉而又看下帳下跪着的人,仔細瞧了一眼說:“你是哪個隊的?”

那人並未回答。

倒是一旁的宇文吉翻了翻冊子道:“六哥,此人是十三隊中的一個中尉。丘穆陵家的。”

“丘穆陵?”拓跋朗挑了挑眉,“好啊,又是一個丘穆陵。”他摸了摸自己還未完全好透的大腿,笑道,“你們算是栽在阿康的手上,上回塞罕壩,也是丘穆陵。”

他從帳中榻上站起,緩緩走到人犯面前問道:“我問你,二哥究竟許了你什麼,讓你冒着這樣大的風險,來刺殺我和我一隊的將士?一隊的將士中,難道沒有你丘穆陵家的人?”

一隊乃是丘穆陵、步六孤和賀賴三部族人組成,丘穆陵是大族,佔了一隊的一半,雖然一隊的隊長和副隊長不是丘穆陵部族人,丘穆陵部在拓跋朗的手上,卻並無半點吃虧。

“哼。”人犯冷哼一聲,說道:“六殿下,敢問一隊又有多少是純血胡人,又有多少是卑賤的漢女所生的賤種?殿下既然讓那些出身低賤的人做所謂的精英,自不能怪我們心生不滿。”說罷又冷冷瞪了賀賴賀六渾一眼。

賀賴賀六渾的母親是漢人,自然是他口中所謂漢女所生的賤種。他眯了眯眼,一把踩住那人的腿骨,冷笑道:“漢女卑賤,可你還不是栽在了漢人女子的手裏!”

“呸!”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柔弱的漢人怎可和我們相提並論!哪個漢女能騎馬,不過是每日守着一畝三分田種種罷了!我們草原子民,何必去同那些綿羊一樣的漢人爭搶那些絲毫不能放牧的土地!平白損了我大魏的兵力!”

拓跋朗懶懶坐回榻上,翹起二郎腿道:“你別給我說這些堂而皇之的話,我還不知道你?自詡身份血統高貴不願居於人下,只可惜,你確實打不過賀賴賀六渾。”他瞥了一眼賀賴賀六渾手臂上鼓脹的肌肉,又看了一眼那在賀六渾襯托下格外瘦小的丘穆陵氏犯人,冷笑一聲,“你連一隊的一個醫女都打不過。阿康,你過來。”

謝燦原本就在一旁安靜聽着,聽到拓跋朗喚她,不安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葉延。葉延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她才低頭上前,問道:“將軍何事?”

拓跋朗指着那個跪在下方的人犯,丟給她一把軟鞭說:“那個人看不起你們漢女,你說該如何處置?”

謝燦接過鞭子,那人卻抬起頭來,對她猛而齜牙:“喝!”

“老實點!”賀六渾又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委實不輕,那人頓時一個不穩匍匐在地,可依然掙紮起身怒喝:“拓跋朗!你自己不分尊卑與漢人為伍,混亂我胡人血統,必將遭到天譴!”

“天譴?什麼天譴?”拓跋朗冷笑,“我只知道,在軍中乃是以軍功取勝,誰厲害,誰就能當主將!你以為靠着祖上蔭蔽就能在我軍中混日子?簡直做夢!步六孤里!”

步六孤里應聲出列:“六哥!”

“你也是純胡人,你倒是說說,讓賀賴賀六渾這個漢女所生的兒子做隊長,你可有不服?”

步六孤里答道:“六哥,賀賴確實比我厲害,我沒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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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樂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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