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從今以後她是他的
她這樣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
她拒絕東方閻,也是希望他能好。
這個結果是她早就知道的。
“我早就料到了。”夜晚歌淡然的搖頭。
“怎麼傷心了?”銀炫冽一瞬不瞬留意着她的表情,將夜晚歌眼底的神色盡收眼底。
東方閻的出身,註定了他會選擇對他仕途有利用價值的女人。
看來她跟東方閻確實是不可能的。
原來東方閻跟趙曼芙的聯姻,還有如此重要的意義。
夜晚歌望着台上的東方閻,心裏恍然。
“看你的樣子,還不知道吧?東方閻只有娶了趙曼芙,兩家政治聯姻了之後,才能繼承家族事業,才會有今天這麼多人肯服他,他將來的政治前途才會輝煌。他當初若是捨棄了趙曼芙娶了你,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你以為他還能順利當上繼承人嗎?”銀炫冽陰沉的冷笑。
“什麼意思?”夜晚歌擰眉,就覺得他話裏有話。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就是跟整個東方家族為敵。”銀炫冽深不可測的笑道。
“我跟他早就結束了。”夜晚歌冷着臉。
銀炫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怎麼了?後悔沒有嫁給他?”
突然一隻手在夜晚歌的眼前晃了晃,夜晚歌這才回神,盯着銀炫冽瞧。
原來是東方家正式宣佈東方閻成為繼承人,要將他介紹給所有的利益關係人。
只是明白了這個酒會的用意。
東方浩天接下來說了什麼,夜晚歌沒聽下去。
東方閻挽着父親東方浩天走上台,東方浩天接過話筒,威嚴的一笑,然後開口:“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次酒會,這位是我的犬子,東方閻,剛從部隊轉業,現在在警局工作,在座的各位都是政商界精英,還希望多多關照啊。我就倚老賣老了,引薦一下犬子,以後我們東方家族將由他來繼承。”
酒會上的燈光突然暗淡,中央的台上聚光燈籠罩着,司儀拿着話筒站在台上,“感謝各位貴賓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這個酒會,下面掌聲有請東方議員和議員的公子。”
幾個和銀炫冽合作過的商人見狀,也不好打攪,紛紛告辭去了別處。
可是夜晚歌知道,這個男人的喜好是笑裏藏刀,作風是禽獸不如。
“你怎麼才回來?”銀炫冽表面上和善,甚至還有點關心嗔怪的意味,看着別人眼裏,自然是濃情蜜意。
銀炫冽和幾個人舉杯暢飲,笑語生風。
夜晚歌苦笑了一下,走回銀炫冽的身邊。
站在鏡子前,打開手袋,補了補妝后又呆了一會,然後才回到酒會的大廳,回去晚了的話,銀炫冽肯定又要閑言閑語了。
夜晚歌就當是他應允了,徑直走到洗手間裏。
“我去一下洗手間。”銀炫冽不語,只是瞥了她一眼。
夜晚歌一個走神,銀炫冽就冷冷的推開她,她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她這種滿不在乎的神情,銀炫冽厭惡至極。
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他們家的酒會上,還是跟龍家新上任的總裁龍炫冽一起出現的。
那日她一聲不響的消失,他幾乎將s市翻找了個遍,可都沒有她的下落。
同時心裏有着疑問,歌兒,怎麼會跟龍家大少爺在一起?
這片刻的香艷,全部映入一個人的眼帘,東方閻盯着那個熟悉的身影,眼裏劃過一抹受傷?
她越是掙扎,銀炫冽就越是抱得緊,後來夜晚歌索性也就不動,任他親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夜晚歌起先還在掙扎,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雖然他們的位置比較偏僻,可是畢竟這會兒燈光明亮,被人發現總歸是不好的。
溫柔又帶了一點點霸道的吻,銀炫冽的吻從來都是一種佔有欲,今天的這一吻卻有太多的不同,他竟然也有一絲的溫柔,細細的深邃的,唇齒相依着,他火熱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一雙大手,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裏。
夜晚歌正在詫異銀炫冽是不是在哪裏學了變臉,突然她腰上一緊,被銀炫冽死死的摟在懷裏,然後夾雜着煙草氣息的檸檬香,撲面而來,唇被人狠狠的吻住。
銀炫冽的眼神飄轉了一下,旋即勾唇一笑。
夜晚歌還是淡淡的冷笑,攏了攏髮絲,“你突然帶我這裏,不就是希望我勾搭他嗎?”
銀炫冽瞪着她,突然就變了臉色:“夜晚歌,你最好清楚,你是我的!我不是帝御威,如果你敢背着我勾搭其他男人,跟初戀情人牽扯不清,我一定會毀了你,再殺了他!”
夜晚歌勾唇冷笑:“我確實在想他,被你發現了。”
銀炫冽此刻的神情就是笑裏藏刀,“是不是在想等會會不會遇到你的初戀情郎東方閻?”
夜晚歌一愣,旋即搖頭道:“沒什麼。”
“在發什麼呆?”銀炫冽突然跟也咬耳,近距離的接觸,他身上淡淡的檸檬香味,撲散而來。
銀炫冽拉着夜晚歌周旋在賓客之間,相互的交談幾句,敬酒之類的是難免的。她只要保持微笑,並不用做什麼實質的東西。
那麼,他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東方閻!
今天的這個酒會,若不是跟東方家有關,他肯定是不會帶自己來的。
夜晚歌其實並不喜歡應酬,銀炫冽應該很了解才對。
類似這種酒會,夜晚歌是參加過的,從前父親也帶她出席過一些活動,而跟着帝御威的時候,帝御威也帶她參加過這種上流社會的酒會。
銀炫冽既然真正的身份是龍家大少爺,龍家的繼承人,他自然需要代表龍家,跟東方家搞好關係。
這些年來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關係。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龍家一直是東方家經濟上的財團,東方家是龍家政治上的支持者,兩家一直互利互惠,鼎力協助。
夜晚歌沒有想到銀炫冽跟東方閻的父親東方浩天,竟然有這樣的交情。
“世侄你太客氣了,裏面請。”東方浩天微笑道。
“東方先生的名諱,我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銀炫冽命人獻上禮物。
銀炫冽也對他笑,兩個人握了一下手。
夜晚歌不由的一愣,這個人是東方閻的父親,東方浩天。
“龍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東方浩天黑色燕尾服,精緻的領結,髮絲飛揚,張揚卻不凌亂,臉上帶着一絲沉穩的笑意,優質的皮鞋,一聲一聲的叩響地面,緩緩的走過來。
銀炫冽微笑道:“東方家舉行的慶祝酒會,我怎麼也得來見見不是。”
“龍總,歡迎啊,百忙之中還能來參加,真是讓我們倍感榮幸。”門口的接待人員,客氣的說著。
夜晚歌挽着銀炫冽的手臂,高跟鞋有節奏的敲響着大理石。
酒會舉行的地方坐落在這座城市最華麗的酒店,無論是排場還是要請的嘉賓,都能看出,這場酒會的主辦者,是有一定身份的人物。
他會給她什麼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吧。
夜晚歌卻是無動於衷。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等我們結婚後,我會送你一份更驚喜的禮物。”銀炫冽忍不住附身下去,啄吻了一下她的紅唇。
早知道自己答應跟了銀炫冽,就會是這樣,她不抱有希望。
夜晚歌心裏不爽,表面上還是淡淡一笑:“謝謝。”
就如同主人給寵物狗一根骨頭那樣?
獎勵?
銀炫冽盯着瞧了一會兒,然後悠閑的甚至有些慵懶的依靠在車座上,“這是你今晚的獎勵。”
夜晚歌的脖子纖細,本來空蕩蕩的,這會兒搭配的這條項鏈,無論是和她的膚色,還是這件晚裝,都協調極了。
璀璨的鑽石,周圍藍寶石眾星拱月一般擁簇着,星星點點的鑽石鑲嵌在項鏈上,簡約的設計,又不失華貴。
“別動。”銀炫冽有些不悅,鉗制住夜晚歌的肩膀,繼續給她戴項鏈。
脖頸間忽然涼涼的,夜晚歌嚇了一跳,她方才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絲毫沒發覺銀炫冽的舉動。
夜晚歌自問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親自監督她,她自然沒機會可逃。
白道黑道通殺啊。
銀炫冽果然是隱形富豪,不僅明着的身份是龍家繼承人,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血玫瑰少主身份。
非常寬敞舒適,就連着車座上的皮,都很稀有珍貴。
夜晚歌跟着銀炫冽坐進車后箱。
出了公寓大門,已經有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轎車停在那裏。
夜晚歌只能匆忙換了一套晚裝,跟上。
“今晚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銀炫冽說完后出了門。
夜晚歌詫異:“去哪裏?”
直到夜幕降臨,銀炫冽才走到玄關處換鞋,“我們走吧。”
兩人就這麼僵滯着,午餐也是夏紫茵送來的。
用完早餐后,銀炫冽繼續待在她的公寓裏。
夜晚歌不得不走過去,低着頭開始用早餐。
“還不快過來。”待夏紫茵走後,銀炫冽再次命令夜晚歌。
“是,少主。”夏紫茵不敢違抗銀炫冽的命令,只能低着頭不甘的離開。
“需要我說第二遍?”銀炫冽嗓音更冷。
可是看少主的意思,竟然是要將她的那份,給夜晚歌。
“可是少主……”夏紫茵極其的委屈,她只買了兩份早餐,當然是她跟銀炫冽一人一份,哪裏輪得到夜晚歌的份?
“你可以走了。”銀炫冽寒着臉下逐客令。
不待夜晚歌走過去,夏紫茵已經率先叫道:“少主,我只買了兩份。”
“過來吃吧。”銀炫冽坐到餐桌上,喚了夜晚歌一聲。
“少主,您的早餐。”夏紫茵一大早就被銀炫冽派出去排隊買早餐了,買的自然是夜晚歌喜歡的食物。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銀炫冽示意了一聲,夏紫茵推門而入。
她一點也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裏看見他。
夜晚歌沒有反駁,心裏面全是不滿。
“怎麼很吃驚?”銀炫冽收了報紙,抬頭看向她:“你應該要習慣我的存在,因為未來的日子裏,都是我跟你在一起。”
“你!”夜晚歌驚訝的看着他,一時間無語。
夜晚歌正慶幸着,下床洗漱,出了卧房的門,就看見銀炫冽端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
難道說他已經離開了?
房間裏沒有了銀炫冽的影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夜晚歌睜開眼,竟然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大床上。
最後只能不滿的睡在沙發上。
夜晚歌氣惱的站在一旁,怎麼喚都喚不醒他。
“我大半夜的送你回來,這剛到了,你就趕我走?夜晚歌,你現在是我的,我得親自監視你,免得又被你狡猾的逃脫了。”銀炫冽說完就徑直走進房間,他有些累了,所以幾乎是一沾枕頭邊兒就睡著了。
他這一笑,徹底惹怒了夜晚歌,連聲道:“請你離開。”
看見她懊惱不已的樣子,銀炫冽忍不住發笑。
這男人果然是一直在暗中掌控着她。
這套公寓是她回s市的時候租的,那時候她就在銀炫冽的監視之下了。
半響,反應過來的她,忍不住再次朝他怒吼:“原來你一直在監視着我,銀炫冽,你太過分了!”
“什麼?”夜晚歌簡直被驚到。
“這房子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房東。”
夜晚歌有些狐疑,“你什麼意思?”
銀炫冽歪在沙發上,有些好笑的盯着夜晚歌瞧,緩緩開口道:“你這房子是租的吧。”
夜晚歌一把奪過自己的鑰匙,怒道:“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有我家的鑰匙?”
銀炫冽從沙發上撈起一串鑰匙,在夜晚歌的眼前晃了晃,“你不是確定你帶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沙發上?”
夜晚歌頓了一下,不對怎麼能如此質問他呢,於是她又低聲不悅的道:“少主,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夜晚歌目瞪口呆的看着銀炫冽的這一系列的動作,直到他進屋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怒氣沖沖的進去,用力的關上門,“銀炫冽,你有鑰匙為什麼不開門?!要看着我在那裏找的那麼辛苦?”
“那你蹲在這裏慢慢找吧,我先進去了。”銀炫冽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找了一把,插進門鎖里,門鎖輕輕轉動着,然後啪的一聲,門打開了。
“嗯,我確定。”
“你確定你帶了?”
一定是她那天晚上走得太急了,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夜晚歌有些懊惱,鑰匙怎麼會不見了呢?
“我記得我帶了的啊。”
“你是不是忘記帶了?”銀炫冽終於沉不住氣問她。
夜晚歌蹲在門口找鑰匙,將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了,手機化妝品什麼的都在,唯獨就不見鑰匙。
銀炫冽也沒答她,就拉着她上樓。這還是銀炫冽第一次來夜晚歌的公寓,難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啊?!”夜晚歌驚訝。
“走吧,上樓去。”
午夜街上的車並不很多,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到了夜晚歌住的公寓小區,夜晚歌推開車門下車,誰知道銀炫冽也下車了,按了一下車鑰匙,將車門鎖上。
銀炫冽沉默着不說話,夜晚歌是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說些什麼,越是也就沉默,沉默和沉默加在一起,那麼就是更加的沉寂。
簡直是天雷,夜晚歌萬萬都沒想到,銀炫冽竟然會親自送自己回家。
直到兩個人都坐上車了,夜晚歌才反應過來,銀炫冽的意思是要送自己回家。
銀炫冽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這邊拉着夜晚歌的手,下樓換了鞋出門去。
“什麼?”夜晚歌有些不敢相信。
“走吧。”
說完轉身擦乾了頭髮,扯下身上的浴巾,換了一套清爽的休閑裝。
銀炫冽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道:“那你等一下。”
“不管幾點,我都要回去,何況我要把忘情花,拿給他!”夜晚歌堅定道。
“回去?”銀炫冽有些詫異,“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知道,我只是回去收拾東西。”夜晚歌平靜道。
“歌兒,你就這麼急於離開我嗎?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從今以後你是我的!”
銀炫冽皺起眉頭,浴巾圍着他的下半身,露出精壯的上身,黑亮的頭髮有些許的凌亂,有的還在滴水。
“你洗完了?”夜晚歌嚇得一怔,僵硬的轉過頭去。
“你要去哪裏?”她的手剛觸碰上門把,銀炫冽就喊住了她。
夜晚歌趁着他去浴室的空檔,連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站在蓬頭下面,用冷水澆滅自己的慾望。
“我會給你時間,讓你適應我的,我們的第一次,我希望是在新婚夜。”銀炫冽俯下身,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起床,進了浴室。
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讓他得到自己?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她根本就不愛他,更加厭惡他。
夜晚歌別過臉去,不想理會他。
“你很想我要你嗎?”銀炫冽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你要做就快點!”夜晚歌不耐的催促,緊緊的閉上眼睛,聲音在顫抖。
可是銀炫冽只是在她身邊躺下來,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夜晚歌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的親吻,撫摸,最後拆解入腹。
與其這樣,不如等他玩膩了自己,自己才能夠解脫。
不將她拆分入腹,他是不會尚罷甘休的。
他不會放過她的,無論她躲到哪裏,他總能出現找到她。
夜晚歌現在就覺得,自己是一盤食物,而且是一盤非常對銀炫冽口味的食物。
我們吃飯的時候總有一定的規律,挑選自己對味的食物,在嘴巴里咀嚼,然後吞咽入腹。
銀炫冽如同誓言般的話如針一般地扎入夜晚歌的心裏,她晶瑩的淚流得更多,心,也越來越冷。
“夜晚歌,你只是我的。”
空洞得冷漠的眼眸,一如冬日的冷月寒透了人心。銀炫冽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寬厚炙熱的胸膛包裹着她冰冷的身體。
夜晚歌輕啟唇瓣,有些機械化的說道,心,已經不在這裏,話是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少主,我是你的。”
良久,銀炫冽才放開她,他撫摸着已紅腫如櫻桃的唇瓣,黑亮無比的幽瞳一瞬也不瞬地凝視她說。
“夜晚歌,告訴我,你是我的。”
她非常明白,就算她對帝御威見死不救,銀炫冽也不會放過她。從五年前她就知道了,銀炫冽對她強烈的佔有欲,勝過任何一切的男人,也不會因為她的拒絕、她的反抗而消失一分。
夜晚歌的眼角緩緩滑下了淚水,滾燙的熱淚,帶着她極度的悲傷。
吻着她越深,他的心反而越痛,這個女人是他費盡心機也要得到的,他在她身上花的時間和精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多,而且由始至終他也沒有改變過一個想法——她是他的!
銀炫冽大手一伸將她帶到懷裏,性感的嘴唇有力地覆上她柔軟紅唇,他使勁地蹂躪着她的甘甜。
“好,我給你忘情花。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
銀炫冽一手擒上她的肩膀,他銳利目光攫着她那雙絕望得漠然的眼眸,手中的力道在無意識中加重。
她細嫩的唇瓣在輕輕嚅動着,吐出這句話之後,她的靈魂彷彿都被抽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吐出這句話的,可是,她來的目的就是它,不是嗎?
“給我……忘情花。”
夜晚歌心中彷彿在窒息,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銀炫冽細長指尖挑起她精緻下頷面對着他,他眼中有抹火辣辣的慾望之火,一旦她是他的,他會要她要得徹底,她應該很明白!這就是她所選擇的,對嗎?
“現在和將來有什麼區別嗎?一旦你是屬於我的,我什麼時候要你,我想對你做什麼,你根本就不能拒絕,不是嗎?”
“是嗎?”銀炫冽一步步向她走近,龐大而危險的氣息正緊緊籠罩着她,如同一場不可知的暴風雨。
夜晚歌羞辱的咬唇,撇開了頭:“可是,不是現在。”
銀炫冽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深邃黑瞳瞅着她道:“你不是知道嗎?”
夜晚歌漲得滿臉通紅,她終於忍不住雙手推開銀炫冽,退到了一旁驚恐的看着他。
銀炫冽瞬也不瞬地緊盯着她,手中再次使了力道。
夜晚歌的眼神閃過一絲痛楚,但又咬着牙沒有反抗。
“那麼……”銀炫冽眼神閃着異樣的光,他猝然伸出溫熱的右手,從她的衣襟處探進去。
“是的,少主,我知道。”
夜晚歌抬起頭,直視着銀炫冽深邃的黑瞳道:
銀炫冽眼神驟然起了變化,他深沉黑瞳瞬不瞬地凝視她,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朝銀炫冽一路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用一貫清冷淡漠的語氣說:“少主,給我忘情花,我——會跟你走。”
夜晚歌走進銀炫冽的書房,這間書房充滿了濃濃的書卷味,銀炫冽是個見多識廣的人,沒想到學識方面也極其淵博。
這個女人的影子,在他生命里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銀炫冽目不轉睛的注視她,就是那雙靜若冷月的眼眸,無數次的在他的夢中出現。當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也曾被她的眼眸而迷惑。
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口了出現一道纖麗的身影,黑色及肩的柔順秀髮,精緻皙白的雪凝肌膚,一雙清澈澄明的眼眸靜若冷月。
銀炫冽握着書本的指尖無意識的輕顫了下,他沉思片刻,便吩咐馬丁道:“請她到書房來。”
銀炫冽在書房裏看書的時候,黑人馬丁敲門來稟報,說夜晚歌來了。
她搭乘了計程車直接來到銀炫冽住在郊區的別墅,她在別墅外站了很久,雖然知道要這麼做,可是真要去做了,她仍然需要極大的勇氣。
中午,夜晚歌和居住了一星期的農戶一家子告了別,之後便獨自下了山。
她沒有再回頭,蕭雲崢看着她的背影逐漸的走遠。
“我知道了。”夜晚歌輕聲說罷,淚水早已淌滿了臉頰。
蕭雲崢不得不讓自己狠下心來,他知道這是要夜晚歌付出多大的代價,首先是要拿到這種不知什麼國家才有的神秘的奇花。而且當帝御威吃下這種奇花之後,就會再次記不得她,他們倆就真的成了陌路人,他已經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是的。夜晚歌,我很抱歉,但這是唯一的方法。”
“只有……這個方法嗎?”她低哽着聲音,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從臉頰滑了下來。她當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也意味着什麼?
夜晚歌的身子倏地一震。
“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讓大哥再次忘你,而你從今往後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他見不到你自然不會想起你,毒性也就不會發作。”
蕭雲崢也站定腳步,直視她纖弱的背影道:
夜晚歌目光驚愕,隨即轉過身去,纖柔的肩膀在輕輕顫動,輕聲問道:“那我該要怎麼辦?”
“因為大哥已經愛上了你,你的離開,只有讓大哥更加的思念。”
蕭雲崢上前一步,眼神認真的看着她說:
忘記是需要時間的,是因為她給的時間不夠多嗎?所以,他腦子還留有她的記憶。
“為什麼?”夜晚歌眼神里緩緩透出一絲痛楚,啟開丹紅的唇瓣問道:“為什麼我沒有在他面前,他沒有把我忘掉?”
她的眼眸如此清靜,卻又明媚如鏡水聖泉,讓蕭雲崢心中一窒。
夜晚歌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是的,而且比以前更糟。”
蕭雲崢凝視着夜晚歌纖薄近乎透明的背影,說道:
她的聲音很柔,很平和,蕭雲崢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一絲顫動。
“是嗎?沒有見到我,他也還是不好嗎?”
夜晚歌腳步停滯了下,卻沒有回頭。
可是,他仍然咬咬牙,輕聲說:“威……身體不好。”
蕭雲崢跟在前後,凝視着她怡然恬靜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心破壞她此刻的平靜。
她輕聲問道,腳步輕輕的踏踩着柔軟的草地,彷彿生怕破壞了這一份大自然的靜美。
“你怎麼來了?”
夜晚歌看見他出現在門口,臉上緩緩停滯與農婦們愉快的交談,她歉意的向大家說抱歉后便站了起來,隨着蕭雲崢一起走到外面清香芳甜的田野。
蕭雲崢的突然到來讓農戶一家吃了一驚,雖然蕭雲崢穿得很輕便,但質料上乘的衣飾和時尚流行的款式還是讓這些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農民們感到有些不自在。
夜晚歌在這裏過得很好,她學習種菜,幫助農民插秧,當蕭雲崢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農戶家吃早飯。
一個星期後的早上,蕭雲崢終於在山裏的一家農戶家找到了夜晚歌。
蕭雲崢在歐陽魅的幫助下,通過各種方法,尋找夜晚歌的下落。
“好,你說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歐陽魅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堅定的捉着拳頭,他無法不這麼做,為了救帝御威,只能再找夜晚歌。
蕭雲崢勉強的對歐陽魅淡淡笑了笑說:“魅,我一定會儘力的。威是我們的好朋友,我不會看着他就這麼下去的。”
“雲崢,到底是什麼方法?只要能救威,不管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歐陽魅一聽蕭雲崢這麼話,彷彿事情還有轉機,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驚喜的問道。
蕭雲崢為難的擰緊了俊眉,現在只有夜晚歌可以救帝御威,可以夜晚歌卻不知所蹤,就算找到了她,她又肯這麼做嗎?
“現在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救大哥,可是……”
若讓他割捨,便是死路一條;若不讓他割捨,他現在的情況也是死。
即便死亡,也不可能放棄她。
帝御威的愛已經深入骨髓,難以自拔。
歐陽魅現在才發現,他對夜晚歌的愛,並不及帝御威的深。
這足以說明,他對夜晚歌已經情根深種。
連蕭雲崢都說無能為力,那帝御威的身體一定是壞到了極點。
“那可怎麼辦?無論要花費多大的代價也不能讓大哥恢復健康嗎?”歐陽魅焦急的追問。
蕭雲崢深深懊悔的垂下頭來,世上奇花異毒無數,單靠他一人之力,恐難以完成。
蕭雲崢蹙眉道:“魅,威的病已經深入骨髓,只要他心中還種有情根,當他想起他心愛的人,他體內的毒素就會時常發作。我日夜研究解除忘情花的劇毒,可是,仍然毫無進展……”
“二哥,你是國內最年輕最優秀的醫生,就連你也沒有辦法治好大哥的病嗎?”歐陽魅鎖着眉頭,愁眉苦臉。
歐陽魅跟蕭雲崢都是徹夜守在帝御威的身邊。
幾天幾夜的救治,全國最好的醫療設備和最有名的醫生,齊聚在帝豪別墅里。
蕭雲崢幾乎不敢碰帝御威的身體,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受傷,幾天幾夜沒有進食,再加上身體如此激烈的損傷,他擔心他一睡下去,便從此不醒……
“大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全身都淌滿了赤色火紅的鮮血,他身上所有的血管都在暴裂流淌出鮮血來,赤紅妖艷的血液緩緩流淌在白色的床褥上,瞬間把這一片白色染成了火紅!
房門外閃進來一個清俊的青年,蕭雲崢驚懼的看着白色的女性床上,帝御威靜靜而痛苦的卧躺着。
“威!——”
帝御威高大的身體重重栽倒在泛着女性幽香柔軟的床上,最後不醒人事。
“夜晚歌,我愛你……”
“夜晚歌,不要走!”
“啊——”他尖利細長的指尖已深深嵌入了髮絲間,整臉俊逸的臉孔全都擠在了一起。
帝御威突然捂住心口痛苦的嘶喊,隨着心中的炙熱思念越來越深,他腦袋的痛就倏然如萬蛇噬心般的加劇,他感覺全身所有的血管正在一個個暴裂開來,赤色火紅的鮮血充滿了他整個身體……
“啊……啊!——”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他這樣的情感,如此深沉,如此炙熱,又是如此的心痛。
帝御威俯下頭,深情的吻着夜晚歌柔軟丹紅的唇瓣,沒有激狂的心,有的已是深如大海更沉的情感。
“我不會死的,因為我還要和你結婚,然後生一大堆孩子。將來我們所生的孩子女孩像你,清靜冷漠的讓每一個男人心動。男孩像我,對所愛的女孩都深情,終生不渝。我一生中只會對一個女子動情,而我一輩子也只會娶一個女人,那就是你,夜晚歌,我愛你。……”
他把她擁在他寬厚炙熱的胸膛,憐愛的親吻她光潔細膩的前額,道:
“……只有你,而已。”
他俯下頭,暖暖的唇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除了你,夜晚歌。”
最後定格在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畫面,他對她曾許下的誓言。
炙熱的心在火熱的燃燒着,他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畫面。
“夜晚歌,你到底去了哪裏?”
帝御威雙手緊緊握着,顫抖的拳頭懊悔的擊打在門頁上。門頁“咚”地巨響,擊穿了一個窟隆。
沒有她的一點私人物品,她是真的要走了,衣櫃裏空空的,甚至連化妝桌上她的一根頭髮也沒有。
帝御威幾步跨了進來,他又推開夜晚歌卧室的門,可是,裏面依然空無一人。
來到夜晚歌住的那一層,他粗實雙手重重推開了房門,暗淡的月光下,他看到公寓裏整齊擺放着各種物品,茶杯、茶壺、文具、書籍……還有窗台上幾個翠綠的盆栽。
一輛新型的勞斯萊斯轎車剎停之後,一道高大略瘦削的身影從車上跨了下來,他急匆匆地朝公寓大樓奔去,幾個跨步便進了電梯。
夜晚,一道尖銳的汽車急剎聲在夜晚歌住的那棟公寓門口倏然響起。
難道她真的消失了?
可是夏紫茵跟着東方閻找了一整天,s市能去的地方都去了,還是沒有夜晚歌的下落。
只要跟着東方閻,就能最快時間找到夜晚歌。
最熟悉最了解夜晚歌的人,莫過於東方閻了。
她這樣沒法跟少主交代,必須馬上找到她。
少主派她搬來夜晚歌的身邊,目的就是讓她監視夜晚歌的,可夜晚歌居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夏紫茵想了一下,追着東方閻一道出去了。
她還懷有身孕,一個人突然失蹤了,還真令人擔心。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跟這個女人口舌之爭,而是儘快的找到歌兒。
說完,東方閻就離開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歌兒。”東方閻推開她,眼神警告:“回去告訴你們少主,他若是為難歌兒,就是跟我們東方家族為敵。”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們少主的名字,總之夜晚歌是我們少主看上的女人,你跟帝御威都不配擁有!帝御威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妄圖迎娶我們少主的女人,結果現在就要死了,你要再不識趣的糾纏夜晚歌,我們少主也不會放過你。”夏紫茵沒好氣的威脅。
“你們少主是什麼人?”東方閻抓住夏紫茵:“他不是好人對不對?這些年一直是他在控制着歌兒?”
“你還不知道吧?帝御威中了我們少主的毒,夜晚歌越是跟他接近,他就會死的更快,所以夜晚歌才會走吧。”夏紫茵猜測道。
“你說什麼?”東方閻皺起眉頭。
夏紫茵也沖了進來,看到東方閻手裏的字條,第一時間反應:“一定是因為帝御威的關係。”
他們之前還好好的,歌兒怎麼會一聲不響的消失?
東方閻難以置信的抓着這張字條,“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歌兒,怎麼會離開呢?”
“我離開了。謝謝你,閻。”
而客廳中央純白的桌巾上,正躺着一張紙條,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幾個字:
推開陽台的門進去,房間裏,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
東方閻從夏紫茵家的陽台上,翻到了夜晚歌公寓的陽台。
他又敲開隔壁夏紫茵住的房間,夏紫茵剛打開門,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東方閻就沖了進去。
東方閻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說夜晚歌已經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第二天,東方閻敲門來找夜晚歌,敲了老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既然帝御威中的毒是因她而起,他越是愛上她,就死的越快,那麼目前唯一的方法,只能是遠離他。
她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帝御威找不到她。
夜晚歌連夜離開了s市,夜半時分,沒有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只帶上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她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