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紀念她的第一次
面對這樣的問題，陶夢竹竟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得默默鬆開了雙手，屁股向一旁挪了挪，任由那份愧疚主導着此時此刻複雜的心情。
一陣尷尬后，甄爽揉了揉眼，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道：“我知道了，你是叫我起來點菜是吧？”
陶夢竹愣了愣，隨後立即順着這台階走了下去：“嗯，等你點，萬一我點的你不喜歡吃呢？”
“不會啊，我也不挑食的，我有辣椒醬嘛，再不濟也可以辣椒拌飯的！你要餓了不用等我啊，直接點就好，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甄爽說著，撓了撓後腦勺。
陶夢竹不太自在地掰起了自己的手指，正在思考怎麼在甄爽沒發現微博那件事前提前說道歉，卻不料甄爽雙眼猛地一亮，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前後搖晃了好幾下。
這忽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嚇了陶夢竹一跳，險些以為自己已在甄爽心中被判了死刑，瞬間瞪眼望向了甄爽。
目光多淡定，內心就有多波濤洶湧。
甄爽皺了皺眉，又咬了咬牙，一副想咬人又不敢咬的模樣，憋了好半天才吼出了一句話：“信徒虐死人了！”
“額，啊？”陶夢竹恍惚間感覺到自己從斷頭台上走下來了。
“阿創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機甲人，他對梧桐那麼特殊，他還會自卑，這不可能是程序設置出來的啊！”甄爽眼中露出了與昨天午飯時極其相似的激動神色。
陶夢竹愣了愣，抬眼望着天花板回憶了一下劇情，應道：“阿創是L博士用活人改造而成的機甲，就算沒有心，就算被一堆程序控制，也還是有自己思維的……你聽過木偶無心卻有靈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鐵蛋兒和木偶差不多……”
“他身上flag那麼重，你是不是要寫死他！”
陶夢竹沉吟片刻，癟嘴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和你說，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甄爽選得十分實在，一點也不糾結。
“好消息啊，這篇文是HE。”陶夢竹說。
甄爽立刻鼓起了掌，一臉欣喜，眼中哪裏還有半點睡意？
見她全然忘記了壞消息的存在，陶夢竹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壞消息？”
甄爽連忙回神：“噢噢噢，那壞消息呢……”
陶夢竹清了清嗓，坦誠道：“我在微博把你掛了，現在轉發五千多。”
甄爽愣了好一會兒，道：“你掛我啥？”
“額，我掛你……傻。”傻到沒準哪天被人賣了還能幫人數錢。
還有腦迴路奇葩、間接性蛇精病、字丑、人聒噪、看盜文還要在作者面前晃悠等等……
“傻有什麼好掛的……”對此，甄爽表現出了一臉茫然。
“我本來就是發個長微博自娛自樂的吐槽一下，然後被你的真愛粉們發現了，最近脾氣爆你懂的，我在裏面說想掐死你那都是玩笑話……總之一言難盡，你，你上微博看吧，挺多人艾特你的。”陶夢竹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來將整個帖子的內容說出來，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只有一點，就是自己在髮長微博之前把百葉窗那段羞恥的內容給刪掉了，要不然這下真是無力回天了。
“哦哦，我懂我懂……我看看啊。”甄爽愣愣說著，在陶夢竹如臨大敵的注視下點開手機微博，順着艾特點進了那條罪惡的源頭。
“八一八那個整天對着電腦大喊……大吼大叫打擾我碼字，還一邊搜着我盜文，一邊誇我寫得好的奇葩室友……”甄爽語句不太通順的念着，一字一句在陶夢竹聽來就是深深的諷刺與凌遲！
“你……你看看就好，別念出來了……”陶夢竹簡直快捂心口倒地不起了，天知道她有多不忍聽。
“哦哦，那你去點菜吧。”甄爽抬眼道。
陶夢竹二話不說拿着菜單回了隔壁，她從沒有哪一次點菜點得那麼殷勤過，她想，今天的菜一定要比平時貴，雞鴨魚肉一樣都不能少。
就在她戰戰兢兢選菜的時候，隔壁忽然傳出了間接性的傻笑。
陶夢竹打了個寒顫，撥通電話點好了飯菜，又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隔壁卧室，在甄爽身旁站了幾秒。
甄爽特別自然的伸手將陶夢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手機湊到她眼前，哈哈笑道：“從小學到高中，我的每個語文老師都說我的字有狗爬體的藝術感！”
陶夢竹一臉吃驚。
“不行了，我覺得你把我寫得好喜感，我明明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啊！”甄爽說著，拍了拍大腿，道：“評論里有個人說這室友賊萌，叫你寫一本小說誒！”
陶夢竹一臉懵逼。
“你要不要寫一本啊！就以我為原型吧，我不介意的！”甄爽說著，打了一個不響的響指，道：“一個神煩的室友，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與一個男神同居，男神受不了她的聒噪，於是把她床咚，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掙扎，用力掙扎，男神卻冷笑着說：‘你再動，再動我就把你吃掉！’哇哈哈哈哈哈哈草泥馬我好激動！我有生之年竟然被人掛了，感覺要火了呢！”
“……”陶夢竹一時語塞，心中彈幕卻又一次洶湧而來。
字丑她那麼驕傲做什麼？
被掛她那麼開心做什麼？
她不是本來就很火的嗎？
而且，要連她都正直，這世上還有不正直的人嗎？
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自動代入被壓的那個角色啊！！
陶夢竹隱隱感覺內心深處有一股難以言喻，卻又捉摸不清緣由的衝動，正掙扎着試圖破印而出。
她下意識不動聲色的遠離了甄爽一點點，伸手扶額，陷入了不明所以的沉思狀。
甄爽愣了愣，道：“你怎麼了？”
“沒……”陶夢竹忙將手放回腿上，搖了搖頭。
“噢，我知道了……有人罵你對不對！”甄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並自認為十分重要——儘管這並不是陶夢竹此時此刻所思考的問題。
“沒事沒事沒事！”陶夢竹連忙擺手，道：“我敢作敢當，喜歡你的人維護你又沒有錯，你不肯原諒我就行，現在你看也看過，我回去就刪博……”
“別啊！刪什麼啊！多好玩啊！”甄爽一把抓住了想走的陶夢竹，道：“這是我的第一次啊，必須紀念啊！”
第……第一次……好糟糕的用詞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