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新年快樂
七十一
程謹被鈴聲吵醒的時候有些暴躁。
雖然吃了葯，但是他還是有點不舒服。
重點是心情不好。
程謹爬起來，一路走，燈跟智能似的一路開，一直到程謹打開門。
程謹面無表情的打開門，收穫大驚喜。
七十二
“吃藥了沒？”修長的手摸了摸程謹的額頭。
程謹乖乖點頭，“吃了。”
“還難受？”顧慎摸了下，也沒摸出什麼門道來。
他也不是醫生，雖然有過中暑經歷，但是一直是別人照顧他。
咦……
顧慎抽了抽嘴角，這麼一看，他還挺……沒用的。
顧慎剛從開着空調的車裏出來，手指有些涼，敷在程謹額頭上讓他覺得蠻舒服的。
所以看到顧慎要收回手的時候，程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顧慎納悶：“怎麼了？”
程謹蹭了蹭他的手，“好舒服……”
說著眯了眯眼，看上去真的很舒服的樣子。
顧慎很少跟人肢體接觸，更別說以現在這樣的姿態。他看着程謹舒服的蹭着自己的手，手指動了動，心尖尖上也動了動。
好像被什麼撓了一下，有些痒痒的。
顧慎觸電一樣的收回手，起身往程謹家的浴室走去，“浴室有毛巾吧？拿涼水敷一敷。你去床上躺着吧，我一會兒過來。”
程謹覺得額頭空落落的，聽見顧慎這麼說，看了眼顧慎進門就脫掉的西裝外套。
顧慎似乎經常穿西裝。
程謹微妙的沉思了幾秒。
等顧慎端着盆子和毛巾進房的時候，就看到程謹在跟一件衣服奮鬥，並沒有乖乖的躺在床上。
顧慎看了看房間，把盆子放在床柜上，湊過去看程謹：“在干什……么……”
咦這件衣服很是眼熟啊。
感覺跟自己的外套有點像。
七十三
“好涼……”程謹額頭敷着帶着小熊圖案的毛巾，躺在床上，動作緩慢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也上來啊。”
顧慎看了眼，程謹睡的是雙人大床，他睡在靠陽台的一邊，另一邊躺下一個顧慎綽綽有餘。
大概是以前父母的床吧。
這麼一想，顧慎的思想就歪了，再看看生病卻也是一個人的程謹，心軟了些。
程謹大概因為生病，不想一個人獃著，怕他也離開吧。
顧慎用比以往都要溫柔低沉的聲音輕輕說，“你睡吧，我陪着你，不會走的。”
然後早上再趕回去繼續工作。
程謹疑惑的看着他，“你為什麼要走？上來上來，我們一起睡。”
顧慎看着他。
程謹看着顧慎。
兩人對視幾秒，顧慎確定自己剛剛又會錯意了。
顧慎整理了下表情，“不了，你睡吧。”
程謹看他。
程謹還看他。
程謹依然看他。
顧慎：“你眼睛不酸么？”眨都不眨一下？
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么！
程謹默默的伸手勾住顧慎撐在床上的手，一拉，顧慎措手不及，半個身體撲在了床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臂上一緊，感覺褲子被扯了一下，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
懷裏被迫抱着一個少年。
顧慎默默低頭看了看很是‘主動’的摟住自己的腰不撒手的程謹，又偏頭看了看半截身體在盆子裏半截身體落在外面的毛巾，以及盆子周圍一圈濺出的水跡。
程謹頭枕在顧慎的胸口，蹭了蹭，說：“好香……晚安。”
顧慎：……
顧慎：……
顧慎忍不住在腦海里問自己：正常生病的人反應能這麼快么？力氣能這麼大么？
程謹：我已經好了。
七十四
李煜找不到顧慎，開始打他電話。
“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李煜面無表情的掛掉，再打。
“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
掛掉，再打。
“嘟—……”
“您……”
掛掉，吸氣，再打。
“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
李煜深呼一口氣，聽完下文，“正在通話中……”
這是被掛了吧！絕對是掛他電話了吧！
李煜冷靜了一會兒，決定過幾分鐘再打。
李煜背着手開始轉圈圈。
一個圈。
兩個圈。
三個圈。
四……
看看時間，十分鐘過去了。
李煜繼續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李煜：“……”
李煜：“顧慎你能的！明天早上要是不出現的話我就……我就……”
李煜扶了扶轉暈了的腦袋，惡聲惡氣的說：“我不能告家長，但是我能用工作堆死你！”
另一個城市裏的顧慎動了動鼻子，有點癢。
程謹正在充電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顧慎沒有看到。
七十五
第二天清早，天還蒙蒙亮，大床上就有個人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了。
顧慎小心翼翼的挪開程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來，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扣子解開一半的襯衣，皺眉。
一轉頭，某人精神奕奕的看着他。
程謹看了顧慎一會兒，冒出笑容，“早安。”然後一骨碌爬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你起好早，要吃什麼？面？我給你做兩個糖心蛋吧。”
糖心蛋是程謹上手最快的食物了。
顧慎剛剛有些被嚇到了，有些呆的說：“哦，隨便，我趕時間。”
程謹歪頭算了算時間，點頭，“那我給你做糖心蛋加面，你去洗臉刷牙吧。那套白色的是你的。”
顧慎唔了聲，下意識的往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眼睛看着洗漱用品發了會呆，才想起一個問題里，“程謹，你還給我準備了？”
程謹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
“啊，我想以後肯定要住一起的，就提前準備了。正好你今天用上。”
顧慎：“……”
竟然無言以對。
等顧慎刷完牙洗好臉，走到廚房門口看到正一臉認真的盯着鍋的程謹的時候，從心底冒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許住在一起也不錯？
反正他又不會做什麼……
有個人給自己準備早飯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不過，顧慎這樣的想法在看到程謹做好的面時就壓回去了。
顧慎看了看碗裏漂浮着的不明黑色物體，迎着程謹期待的眼神，手指伸向了一邊的雞蛋，“嗯，時間不夠了，我吃兩個雞蛋就可以了。”
程謹眨眨眼，點頭，“哦，好。”
顧慎心想，在程謹廚藝變好一點之前，暫時還是不要考慮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