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孜然牛肉
六十一
程謹聽見聲音的時候抬頭看了眼，就不在意的低頭，繼續盯着手機。
“程謹。”一個女聲在程謹頭頂響起，程謹聞聲抬頭，覺得眼前的妹子有點眼熟。
“姐？”一襲紅衣飄飄的長發古裝妹子詢問那個妹子。
程謹看了眼，記得這身衣服的徐寧寧的妹妹，腦子一轉，就想起了眼前的是誰。
程謹點點頭，打招呼：“徐寧寧，中午好。”
徐寧寧表情自然，溫聲對自己妹妹說，“你朋友也來了，我下午就不陪你了，你去玩吧，晚上早點回家。”
徐娜娜看了看程謹，又看了看自己姐姐，自以為知道了些什麼，賊笑了一聲，走了。
徐寧寧面不改色的拉開程謹面前的椅子，坐下，“好巧，你在這吃飯？”
程謹點頭：“嗯。”
見徐寧寧好像不準備說什麼，又低頭看手機。
顧慎為什麼還不打電話來。
顧慎為什麼還不打電話來。
顧慎為什麼還不打電話來。
程謹等了一分鐘，就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於是他準備再打一次。
對面糾結了一會兒的徐寧寧開口了，“嗯，介意拼個桌嗎？”
程謹眨眨眼，實話實說：“我吃完了啊。”
徐寧寧：“……”
徐寧寧面無表情。
所以，吃完了為什麼還坐在這，不知道飯點的時候資源緊張嗎！
程謹：我等電話啊。
六十二
徐寧寧的表現讓程謹意識到，吃完不走佔着桌子是一件多麼不道德的事，於是，他和徐寧寧說拜拜后，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程謹出店門的時候，門口的美女笑着說慢走，程謹想了想，回了一個笑容。
站在中午的大太陽底下，程謹深沉的想：去哪裏等電話呢？如果顧慎吃飯要半個小時，他站在太陽底下會不會中暑？
應該不會吧，他鍛煉的很勤快的。
不過中午氣溫果然很高。
這時候的程謹還是沒有感受到顧慎被掛電話的憤怒，他單純的以為，顧慎跟他一樣。
終於，放着熱騰騰的滷肉飯不吃的盯着手機也在等電話的顧慎忍不住了，他打電話了。
電話一震，鈴聲都還沒響起來的時候，程謹就迅速接通了，“喂？”
顧慎在那邊低沉的問：“程謹？”
程謹看了看太陽，“顧慎，你吃完了？”
顧慎：“……”
六十三
顧慎在電話里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輕笑出聲，“真是的……我還沒吃，你呢，那家店好不好吃？”
顧慎心裏想：真是的，他居然才發現程謹情商這麼低。
程謹完全沒在意顧慎那句‘真是的’，開心的點頭，“嗯，好吃！我下次帶你過來，你上午拍攝的怎麼樣？下午要去D市錄節目，晚上回得來嗎？”
顧慎這時候已經能夠淡定面對程謹知道他行程的事了，“不是很順利，你兼職呢？”
程謹一點不泄氣的說：“還沒有找到，本來快簽合同了，但是對方好像覺得時間太短，我就走了。”
顧慎：“時間短？什麼兼職要三年？哪家公司。”
程謹不知道顧慎問這個幹什麼，還是如實說：“我也不知道他請我要幹什麼。”程謹目前就是單純的找一家網絡信息科技公司，然後進去‘見見世面’，具體幹啥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目的只是‘見見世面’，然後未來自己開一家。程謹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但是他不想一直幫人打工。
程謹說：“公司叫雲翔信息科技公司。”
顧慎安靜了會兒，重複了一邊：“雲翔信息科技……”怎麼有點耳熟？
六十四
顧慎轉頭問李煜：“雲翔信息科技公司你知道嗎？”
李煜頭也不抬，“嗯？你現在有興趣了？他們公司不是馬上有個遊戲公測么，想找你作曲代言來着，你之前不是推了？”
顧慎眯眼，問電話里的程謹：“你很想在那家公司工作么？”
程謹疑惑了一下，搖頭：“還好啊，只是Y市正規的公司都去過了，要再找的話就要往外找了。”程謹父母留下的房子在這裏，程謹也在這裏呆了一年，對這裏還是有一種別樣的親近感的。
顧慎心裏有個想法，但是他現在什麼也沒說，“嗯，你今天先不要急，你現在還在外面？”
程謹：“嗯，這附近在舉辦漫展，我準備把薛奇叫過來。”
顧慎：“嗯……”
兩人隨意的聊了會兒，最後顧慎掛掉電話的時候，飯已經溫熱了。
原本安靜的干自己的事的李煜此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顧慎。
顧慎抬頭看了他一眼，嘗了口放了這麼久的滷肉飯，說：“幹嘛這麼看着我？”
李煜面無表情：“真稀奇。”
顧慎不在意的問：“什麼？”
李煜：“以往你跟誰打電話都是三兩句話就掛的，今天居然說這麼多。轉性了？對方是誰？”
顧慎抬頭，對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你猜？”
李煜：“……”
李煜：糟糕，我覺得事情大條了。
六十五
靳葉下定決心找回程謹，人才難得。而且他仔細想了想，就算程謹三年後要單幹，但是技術好不代表就能當老闆呀，程謹要是失敗了，他還可以繼續拉回來給自己打工嘛。
不然，退一步講……
程謹現在年紀這麼小，技術就這麼厲害……
不趁早拉進友方勢力，被同行拉過去，會頭疼啊！
靳葉做好了心理準備，拿起電話想聯繫程謹，結果拿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傻眼了。
程謹沒留聯繫電話啊！
就連之前來找兼職，都是昨天晚上一封郵件直接送進他郵箱裏……
靳葉抹了把臉，“這就是黑客不走尋常路？”
一個電話都不留，有這麼找兼職的嗎！
靳葉不信邪，蠢兮兮的翻了翻桌上那份出自自家公司的合同。
自然什麼都沒有。
靳葉站了會兒，轉身摔在沙發上，仰天長嘆：“我不就嫌棄了一下么，怎麼就那麼乾脆的走了，其實還可以協商一下的嘛……”
“叩叩——”
靳葉坐起身，“進來。”
“靳哥，上次推了代言的顧慎那邊問還需不需要代言。”
靳葉回想了一會兒，想起這是哪回事了，冷笑一聲，“推都推了，還帶吃回頭草的？不需要！”
“哦，那我去推了。”
“等等，”靳葉又喊住秘書妹子，“我說推了你就推了啊？不要白不要，跟他們說，資金不夠，代言費會比之前低一點。至於低多少……你讓財務部那個很能說的妹子去談，啊啊，外號叫寶寶的那個。”
切，回頭草哪是那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