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家前兆

訓斥雄寶的是七弟王宇青。王宇青年歲與王宇凡相差不多。原王宇凡的厭言也是最多的一個。

狗是極聰明的。這雄寶更是，自小就是那身體所有者的王宇凡養大，那王宇凡似乎極有訓狗的天賦，所以雄寶是只非常人性的一隻大黑狗。身子極大，只是比王宇凡前世所見的藏獒要小些。那模樣子隱隱的有藏獒的影子。

穿越前的王宇凡，也是極受狗。如果不是結婚就要孩子。王宇凡也絕對會養這樣一隻大狗。王宇凡喜歡狗，卻不喜歡小狗那種嬌滴滴，見人就甩尾乞憐的神態。王宇凡更喜歡的就是這般大狗的怡然自得，自以為是的個性。

雄寶看到王宇凡，自然狗仗人勢，吠聲更大了。王宇青看到王宇凡，更是一驚。忽地停忍住那抱怨的話語。急忙稱呼。

王宇林王宇江也急忙叫道，“六哥！”

王宇凡沒有理會。最主要的，王宇凡還沒有實現角色的轉換，再加上三人對他是厭言相向。王宇凡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而且似乎是受到這身體原來情緒的影響。王宇凡似乎對三人特別的有些情緒。特別是那七弟王宇青，心中頓時浮出討厭的情緒。

王宇凡繼續下行。三人做了虧心事一般，忙往旁邊一閃。讓王宇凡走了過去。雄寶還在叫。可是看到王宇凡不理會三人，頓時極為不滿的啊嗚一叫，追着王宇凡過去。

三人看到，丁互看着，忽地一翻白眼。跟了下去。三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吃驚。對今天王宇凡的表現極是吃驚的樣子。

王宇凡快速的下着坡。年輕的身體給王宇凡帶來的同樣是輕快的步伐。走得很快，雄寶也跟得很快。腳下生風，不久，便來到屋后。再一拐彎，繞了進去。

只見一個女孩，面容清秀。穿着一身極素白的衣服。王宇凡本能似的，看到那裝束，王宇凡便知道，此女是二妹王宇潔。十三歲，在眾兄弟姐妹中，與王宇凡最是合得來。王宇凡也是最喜歡這個堂妹。覺得此女比親妹妹王宇雲還要親。看到此女，王宇凡的心情頓時一松。臉上的肌肉也變得自然，略帶了些笑意。

雄寶似乎也是挺喜歡王宇潔的。看到王宇潔，便跑了上去，在王宇潔的腿上一擦一蹭的，顯得極是親蜜。“你這隻色狗，讓開一點。煩死了，那身泥灰，把人家才換上的衣服都弄髒了！你這隻色狗！”

王宇潔連罵了兩次色狗，這才停下。看着王宇凡，也笑了一下。這才說道，“六哥，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奶奶都着急上火。正在前院為你罵人，只差拿拐杖打人了。你還不快去！真是的，都要大婚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

本來，有了身體的提示，王宇凡還想給少女王宇潔一個好臉色。但一聽到大婚，王宇凡頓時沒有了好心情。那身體也是本能的一顫。看樣子兩者之間是有了共鳴。看着王宇凡的臉色略帶笑意，轉眼變成面帶微霜。王宇潔頓時知道又說錯話了。

王宇凡心情大變，也不理會王宇潔，轉身就朝自己的房間行去。王宇潔急忙一把抓住。笑着說道，“六哥，另生氣了嘛。人家說錯話了。我知道你挺生氣的。但是，看在奶奶那麼疼你的份上，你也應該去看看奶奶。我們家可都希望奶奶多活幾年呢。你不想把奶奶氣得……。”

少女口無遮攔，說到此處，這才發現說錯話了。馬上把嘴閉上，左右的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哥，快走吧！奶奶真的正在氣頭上。再不去天下大亂了！”

口上說著軟話，手下卻也不軟，硬生生的把王宇凡拉住。朝外便扯。王宇凡被扯得一個趔趄，忙道，“別拉，我這就去！”

這哪象個風情萬種的女孩子。與一個身強體壯的少婦又有何區別！王宇潔聽道王宇凡說的話，王宇潔才高興了些。拉着王宇凡就走。沒想到雄寶一直在蹭王宇潔，這一高興之下，就沒有注意。被雄寶一絆，差點就要跌倒。王宇凡忙一拉，這才穩住了王宇潔的身形。

王宇結終究是女人。雖說被王宇行拉住沒有倒下。但是身體卻因此一軟，朝着王宇凡就靠過來。王宇凡只覺得鼻中一香，青春少女那種特有的清香撲鼻而來。不過，王宇潔的反應也是很快。在即將投向王宇凡懷中時，左手忙一伸，在避免了與王宇凡胸胸相撞的悲劇。要不，青春美少女那剛結下的青青果實，就少不了被誤投人口的危險了。雖說此人是自己的親堂哥。王宇潔自然也不會願意。

王宇潔的左手掌重重的拍在王宇凡的胸脯上。頓覺生疼。

王宇潔穩住了身形。急加窘迫，頓是大怒，一腳踢出，踢在雄寶的身上。大狗雄寶着實的吃了一腳。噢噢噢的叫着，跑開了。

王宇凡看到王宇潔踢雄寶，有些心疼。卻也忍住了。心下有些好笑，看樣子雄寶被作色狗是有道理的。雄寶的諸般舉動，與揩油吃土腐有什麼區別嘛。

正要舉步前行，王宇潔卻口中大叫道，“哥，哥，哥，慢點慢點，鞋掉了！”

聽到此語，王宇凡的笑聲差點沒有狂噴而出。全身一陣顫抖。

“六哥，怎麼不笑呢，這可不象你的風格呢。從前象這般，你不笑到肚子疼才捨不得站起來呢。”王宇潔一跳一跳的過去，撿起那繡花鞋，邊拍打着，邊看着王宇凡驚奇的說道。

再低頭看去，臉一皺，就要哭出來一般。王宇凡急忙問道，“二妹，怎麼了？”

“那臭狗，腳上不知踩了什麼，我的新鞋！你看，六哥，雄寶太討厭了！”王宇潔邊說著，把那鞋一翻，朝向王宇凡。只見白白的鞋底上，粘着一大團黑黑粘粘的稀泥一般的髒東西。王宇凡就想嘔，忙咬牙忍住。

王宇潔跳到石基旁坐下，敲了敲。再看了看鞋，皺了皺眉頭。又重新套上。極是不舒服的樣子。也不管，過來，拉着王宇凡，快速的朝前走去。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王宇青三人到此時才從那房后拐出來。看到兩人走遠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聲。王宇青更甚，哼完，隨手撿了個小石頭，朝王宇凡行去的方向扔出。

王宇潔拉着王宇凡，走得很快。不多時，便來到那六房磚木房中間的廣場中。

只見那廣場中。密密的坐了十數人。圍成一個環形，那老嫗坐在中間。執着拐杖，砰砰的敲着。怒不可遏。王宇凡擔心，那老手只要稍一抖，那拐杖定會點在坐在最前面的六人額頭上。

王宇潔才跨進那大院中，就大聲的喊了起來，“奶奶，別罵了別罵了。六哥回來了，六哥回來了呢！”

老嫗正大聲的罵道，那內容，與王宇凡一點干係都沒有。王宇凡大約的聽到幾個字，就是馬幫，混亂之類的。面對着這般陌生的詞語，王宇凡卻沒有辦法把他聯繫起來。只好裝做聽不見了。

不知為什麼，王宇凡一到來。大家便覺得氣氛一松。眾人把眼光轉朝王宇凡。

那十數眼光象刀一般，刺得王宇凡心中一陣陣寒冷。王宇凡火氣頓時大冒，本來有些溫和的情緒被這些人一看。那無形之為便騰的冒了出來。

王宇凡的眼光也如刀般，回敬着眾人。王通，就是此世王宇凡的父親，看到王宇凡的這般表情。臉色馬上就象帶了霜的冬瓜。就想站直來。旁邊的婦人很是驚覺，在王通有異變的同時，雙手齊出，一把拉住。硬是不讓王通站起來。

“三媳婦，不用拉着，讓他起來。看他敢打，有老身在這裏，豈能由你放肆。”

老嫗沒有老眼昏花。相反還極是銳利，雙眼看着王宇凡過來，餘光掃視之下，便發現了王通兩口子的異樣。頭都沒有轉過來。那話語如飛刀般，飛射了過來。

王通全身一顫。老嫗口中的三媳婦，就是王通的媳婦，王宇凡此世的母親。同時也是一震，鬆開手。

“老身知道，老身已老，一些事情，已經不能入你們法眼了。你們也是羽翼已豐，迫不及待的要去遠行。在你們的心裏，老身已經是你們的一個障礙。你們都有一個心聲，如果不是這個老婆子，何必把全家人維持在一起。這般大的家財，就是各自分開。也足夠各自富裕的生活了。你們所想，你們所言，老身莫不是一一的看在心中。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老身管得了你們一時，也管不了你們一世。所以，老身決定。待六孫子完婚後，定會主持分家。把這所有的家產完全分開，你們各家去過快活日子吧！”老嫗說得斬釘截鐵。

坐在最前面的幾個中年人，就是王宇凡的父親輩們。聽到此言，臉色大變，紛紛跪下。急忙道歉。現場一陣混亂。在後面那些無所謂的年輕人，方才無所謂，聽到此話，臉色大變。與父輩們一般，急忙跪下。

王宇潔一拉王宇凡，王宇凡正茫然的看着這一切。被王宇潔一拉，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勢。那僵硬的膝蓋也不知為何，軟軟的跪了下來。

老嫗氣呼呼的，方才那段話，似乎還沒有說盡興。

“這次，由老身作主，定下一門貧窮人家的婚事。你們就覺得此事虧了。覺得那戶人家，太過於貧窮。配不上你們這等富豪之家。人家與我們家結親，是來占我們家的便宜。要來得到我們家的好處。你們都不顧一切的反對。並且，你們還串通了。促使王通憑白髮火，掌聒六孫，致使六孫當場暈厥。你們如此之做，讓老身極是寒心。昨夜一想，也就明白了。看樣子，你們都是對老身要約束你們在一起過日子厭煩。藉此憑白髮的脾氣。六孫是我一手帶大，與你們也沒有什麼干係，借個名讓六孫健康成長，我只是想讓六孫有個家，你們便生出這麼多的情緒。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但是，不論如何，此次婚事，定要操辦。而且要體體面的操辦！六孫的婚事也不用你們作主了，就由老身來辦。老身當年答應過的，一定會……！”老嫗似乎說得過了些。王宇凡的母親在忙站起來，走到老嫗旁邊，搖了搖老嫗。讓老嫗明白說漏了嘴，也就是如此。老嫗忙閉上嘴。

“婚兮，昏兮！難道一件如此小事！就讓一個家族混亂如斯，難道是我錯了！”老嫗長嘆一聲。坐回寬椅中，閉上雙目，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