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米粉之爭

17.米粉之爭

??“幹啥呢!”

一聲暴喝在打砸聲中刺破混亂響了起來,那幾個青年愣了一下,都停住了動作。

林惠敏和丫丫抬起頭,就看到一臉擔憂的女兒朝她走過來,身後那個黑臉漢子不怒自威,從一輛保安巡邏車跳下來,快步朝那幾個青年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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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在嚷着“還是街頭的趙家快炒東西新鮮”、“大家別吃這兒的餿米粉”、“街頭攤子的炒米粉比這兒好吃多了”的幾個小嘍啰,一見楊隊長,全老實了。

這幾個賊眉鼠眼的見勢頭不對就想逃,剛才在圍觀的群眾故意站成人牆,憑他們扒拉也不分開。楊隊長眼疾手快地衝過去一手扭住一個,還有一個長腿一伸就把那瘦猴踹翻在地。

那瘦猴還想掙扎着爬起來,然而也不知道楊隊長踩着他什麼地方,那瘦猴在地上狗刨了一會兒,最終泄了氣似地癱在地上,自個兒把臉埋在掉在地個的米粉和菜葉里,動也不動。

楊隊長朝周圍喊:“哪位好心人替我打個電話回所里,讓值班的同事過來這兒一趟,我手佔着。”

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里有人說:“剛才有人去打了,說是待會兒會到。”

湯芫已經扶着媽媽和丫丫到旁邊的烤串店裏坐下,替她們拍掉身上的菜葉和米粉。

烤串店的老闆說:“這幾個都是陵鎮出了名的小流氓,大家擺攤的,誰不認識他們啊!”

湯芫看着這幾個小流氓,突然想起了上輩子的事來。

她轉過頭對烤串店的老闆說:“大姐,你這兒有電話不?借我打個。”

烤串店的老闆小聲說:“有的,我剛才也偷偷打電話給派出所了,在後頭,你小點兒聲啊,別讓那幾個流氓聽見了,回頭又來找我麻煩。”

湯芫點點頭,就去她店的後面打電話。

電話她是打給庄時澤的,庄時澤一聽她這裏這種情況,就說馬上到。

在群眾的幫助下,楊隊長把那幾個搗亂的雙手反剪綁着,連在柱子邊上,暫時跑不了。

這邊湯芫也在熱心的群眾幫助下,把攤子扶好,把灑在地上的食材都打掃乾淨。

楊隊長指着那幾個喪家之犬罵:“你們幾個我認得,剛從梁局那兒放回來!怎麼?一天不犯事兒皮癢了是吧?!挺能啊你們!我們不過休個息,就給你們鑽空子了!”

那幾個小玩意給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心裏直罵倒霉。

丫丫還是縮成一團,林惠敏跟她說話,她只是點頭或者搖頭,看來是嚇壞了。

湯芫氣得雙手捏成了拳頭,差點沒走過去揍那幾個小癟三一頓。

她那股氣涌了上來,又被她壓了下去——這幾個留着還有用,她得忍!

她走到旁邊還在圍觀的幾個學生身邊,調整了一下情緒,用懇求的目光看着對方說:“同學,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

那幾個都是湯芫的校友,又都是男生,一對上湯芫亮晶晶的眼睛,臉就騰地紅了,忙不迭地點頭。

湯芫對他們耳語一番,那兩個男生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接着就離開了。

湯芫回攤子上,接了一盆水,洗鍋洗鏟子,從車肚裏拿出幾盒還蓋着蓋子沒打翻的食材出來,一一擺好。

她笑着招呼大家:“各位不好意思,剛才讓大家受驚了,我這兒還有點食材,大家要是不嫌棄,也還想吃的話,這剩下的食材,就當免費送給大家嘗嘗的。”

圍觀的群眾一聽,這免費的誰不想要啊!一邊搶着位置一邊都在心裏讚歎,這女孩長得水靈,人也精靈,人家這媽教得真是好啊!

沒一會兒派出所的人就到了,看到大伙兒都排着隊在攤子前面還特別驚奇。

湯芫走過去跟楊隊長說:“楊哥,你能先別把人帶走嗎?我問他們幾句。”

楊隊長看着這個面容倔強的女孩,想了想,點頭。

湯芫環顧一下,圍觀的群眾還沒散去,等着吃免費炒米粉的群眾還在排着隊,然後她看到,庄時澤已經到了,就在隔壁烤串攤那兒跟她媽媽說著話。

饞嘴街其實也就十米寬,這攤兒一擺,其實中間也只有三米左右的過道,對面街的人說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湯芫大聲說:“我們家的米粉都是每天早上拿的貨,每晚都全部清空。用的是花生油,魷魚雞蛋也是新鮮的,土豆那些就更不用說了,來我攤子吃過的人都知道!”

人群中立馬有人回應——

“對!花生油一嘗就嘗出來了!”

“魷魚那鮮脆勁兒絕對假不了!”

“不鮮的東西可瞞不過咱們陵鎮人的嘴!美女我們相信你!”

湯芫對着四面的人群深深地躹了一躬,眼裏閃着淚花:“謝謝大家!”

湯芫又低下頭,厲聲地問那三個小癟三:“你說我們家的米粉餿了?”

那幾個小癟三收了人家錢,這會兒還嘴硬,大聲地吼:“你家的米粉就是餿了!”

“對!一嘗就嘗出來了!”

“我都快吃吐了!”

人群里不少人都看不下去了——

“剛才我見你要了兩盒米粉,其中一盒吃光了,另一盒還沒動呢就砸人家攤了!”

“就是!開頭那盒吃得可勁兒香!餿了你還吃!”

“楊隊,這幾個長年來搗亂想收保護費的!這回肯定又是這樣!”

楊隊長也喝了那幾個人一句:“好好說話!”

湯芫等大家安靜一下,沉聲說:“現在我攤兒還有米粉剩下,我就炒幾份,讓大家給我做個公正,看是不是真餿了!”

好幾個人一聽,馬上站出來,說:“我來我來!”

湯芫選了三個人,連着這三個小癟三,一共六個人,都讓坐好。

隔壁攤子的人配合地把桌子和小板凳擺在路中間,這樣大家都能看得見。

湯芫看見剛才那三個男生已經回來了,替她在攤子前整理東西。

她就問那小癟三:“剛才我媽說,你們說我家的米粉不新鮮,街頭趙記快炒的新鮮,是吧?”

“可不是!趙記快炒的比你家的新鮮多了!”那小癟三想着自己也進出派出所慣了的,也不想在小丫頭片子面前服輸,拽得二五百萬似地。

另一個也附和:“對!趙記快炒的特別好吃!”

還有一個低着頭,似乎是惦量着什麼,沒作聲。

湯芫大聲問:“整條饞嘴街那麼多攤兒都有炒米粉,怎麼你就說趙家快炒的好吃?”

剛才還大聲說著話的兩個小癟三一時語塞,都沒說話。

湯芫又說:“相信經常來這條街吃東西的人都知道,趙家快炒是最近這幾天才新添的炒米粉,配料還跟我家一模一樣,也有酥炸雞蛋,孜然土豆。”

湯芫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大家已經反應過來,這肯定是趙家快炒找的搗亂的人!

楊隊長這時笑着說:“我說你們幾個小崽子膽兒也夠肥的,身上還擔著事兒呢,梁局那邊就見有人贖你們出來,你們也關得差不多了才放人。沒想到一出來又犯事兒了,正找你們呢!這就給我們撞上來了!你們說說,你是不是傻呀!”

保安大隊的人都笑了,每個人都說,這回可省了不少力,一次就把人逮個痛快。

剛才一直不作聲那個瘦猴一聽,趕緊說:“楊隊長,我們這次只是幫朋友出出氣的,沒惡意,都是誤會啊!”

楊隊長繼續說:“就算是誤會,你們也得賠錢!給人精神損失總得要吧!”

那瘦猴不顧另外兩人使的眼色,趕緊說:“賠!我們賠!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是受了趙家小侄子的托來搞事!我們只也不知情啊!”

庄時澤一聽,頓時臉色大變。

湯芫本來還想裝着悲傷,但是一聽到這裏,心裏觸景生情,眼淚就下來了:“趙家小侄子是誰,我都不認識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孤兒寡母!”

群眾看着這個面容清麗的少女哭得眉頭緊蹙,都氣憤得想衝上去踹那幾個一腳,幸好被保安們給攔了下來。

那瘦猴剛才就被楊隊踹怕了,這回一見這陣勢,趕緊喊:“是趙亦勛!趙亦勛!趙亦勛讓我們這麼做的!他說他家的生意都被這家搶光了!你又不肯給他說什麼菜譜什麼的,心裏氣不過就找了我們!你們要打要殺找趙亦勛去!”

庄時澤握着拳走出來,把湯芫扶回去坐着,湯芫哭得停不下來,她着實是想起了上輩子趙亦勛對她乾的那些混賬事,這會兒真情流露。

庄時澤看得心都糾在一起,他之前就覺得趙亦勛天天這麼來吃東西還打包不像他的風格,後來又看到他二叔的攤子菜色跟湯芫家一樣,就對趙亦勛這人人口有所質疑。

他也曾經為湯芫家的生意擔心過,但是見趙家的生意也沒好多少,湯芫家的生意越來越旺,他才放下心來。

現在再聽這個人這麼一說,看着哭得肩膀不住地抽動的湯芫,他心裏忽然就對趙亦勛生出一股厭惡來。

湯芫擦擦眼淚,走到攤子前,打火,熱鍋,下油,爆香蒜米和椒圈,下魷魚。

鮮香的魷魚迅速圈成魷魚卷,顏色由透明變白,湯芫又顛幾下鍋,大家立刻就聞到魷魚特有的海鮮味兒。

她又撒下一把綠豆芽,綠豆芽的清香把姜味沖淡,滲的汁水又迅速混着魷魚的香味。

湯芫這才下米粉,醬汁炒均,起鍋,上碟。

她把炒好的那份魷魚米粉分成六份,接着又炒了份瘦肉米粉,那味兒讓圍觀的人都不停地吞口水。

她把瘦肉米粉也分成六份。

接着她又從底下拿出幾個盒子,裏面有已經炒好的米粉,同樣分成六份。

她把其中一個六份的炒米粉端給坐在路正中的六個人,說:“請品嘗。”

六個人剛才都被炒米粉的味兒引得肚子咕咕響,這會兒都急不及待地試起來。

那三個被綁着手的,也都低下頭直接下口。

大家都緊張地看着那六個人。

只不過一口米粉的時間,那六個人都臉色古怪地把嘴裏的米粉吐出來——

“什麼味兒啊!豬油炒的吧!膩死我了!”

“好難吃啊!米粉都變味兒了!”

“這魷魚肉這麼薄!啥魷魚啊!”

“這瘦肉有股肉餿味兒!肯定不是本地的農家豬!”

“什麼呀!油都把米粉泡糊了!”

“呸!我炒的都比這好吃!”

大家都紛紛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湯芫,庄時澤也擔心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少女光潔的臉上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粉紅,這一笑讓人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

庄時澤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說:“難吃是吧?”

那六個人都十分有默契地點點頭。

湯芫慢慢地巡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目光落在那三個被綁手綁腳的人身上,說——

“你們六人現在吃的炒米粉,都來自‘趙家快炒’!”

人群“嘩”的一聲,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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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炒成女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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