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不可逆
這人得多無知!要不然就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孟子曰抱着女兒急躁的在卧室里走來走去,心裏窩悶的透不過氣來,她怎麼能帶着孩子跟別的男人吃完了一頓飯!
孟子曰心口一陣陣的收縮,難受的舉棋不定。
酥酥不耐煩的從爸爸的懷抱里滑下來,順着地毯爬到五顏六色的玩具旁邊,挨個放在嘴裏咬着玩。
孟子曰深吸一口氣,平定些幾乎衝破理智的焦躁,心中空洞的走到女兒身邊,蹲下身,把女兒抱進懷裏。
酥酥不樂意的掙扎了兩下,發現掙不開,不好高高的舉起手臂,吃力的把蘋果小車放在嘴裏使勁咬着。
孟子曰心裏難受,腦袋窩在女兒懷裏,心裏都是安寧不要他跟別的男人跑了的畫面,偏巧這個男人他還不能大卸八塊!
馮山見狀上前兩步,蹲下身用手帕擦擦小小姐嘴角的口水,輕聲道:“少爺,您不用着急,今晚的事庄總一定會知道,那個人離開蘇小姐是早晚的事。”
孟子曰如今不在乎那個男人是誰處理的,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安寧拋棄他和女人跟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相親,還相到了要永遠在一起的地步,他孟子曰哪裏不夠好,可他都每跟安寧好好的吃過幾頓飯。
孟子曰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礙於外人在場,腦袋埋在女兒懷裏不出來,免得別人看到他的樣子。
酥酥嫌棄他腦袋沉,撅着小嘴奮力拔了老爸幾根頭髮,抓了個磨牙棒放在嘴裏嚼着。
……
夜晚的遊樂場更富浪漫的光澤,即便部分設施已經關閉,智文小眼都在放光狀態。
兩位大人走累了,找了個座椅歇着。囑咐逸陽照看好弟弟。
魯智笑道:“竟然覺得逸陽一定會照看好他。”
安寧小臉頗為自以為是:“那是,這叫能力。”
魯智笑着伸出手撩撩她的頭髮,心裏挺受用她偶然不可一世的小表情。
遠方的城堡籠罩在霧蒙蒙的燈光之下,璀璨的雪花裝點着夜色,優美的仿若夢幻。
魯智看着遠處星星點點的童話王國,手放在安寧肩上輕輕攬着,聲音堅定無甚波瀾:“他爸爸一定是位特別優秀的人。”
安寧望着不遠處的垃圾箱,努力猜測着是只蟻皇還是蜂后:“恩,還行。”終於看出來后,特得瑟的看向魯智:“你猜對面的垃圾箱是什麼動物,輸了的人要背贏了繞場一圈,五秒鐘時間,一、二、三……”
魯智的目光瞬間看過去,結果五秒鐘終不能破解兩個相似的動物,只能看着身邊的女人嘚瑟的笑個不停。
魯智突然俯下頭吻上她甜甜的笑臉。
安寧愣了一下,手漸漸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心裏濃密的甜意霎時四散,溫暖了初春的夜色下微涼的溫度。
一刻鐘后,魯智喘息着抵着她的額頭,厚實的手指把她亂了的頭髮撥到耳後,聲音低啞:“我愛你。”
安寧抱住他,像所有戀愛中的人一樣,開心的如煙花四散,其實開始她也不覺得會多麼喜歡這個男人。
但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喜歡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約束,更不是自己認為不要喜歡就一定不可能。
這個男人讓三十多歲安寧想就這樣一直這樣安靜祥和的生活下去。
魯智抱着她,心中溫暖,他也不清楚第幾次見面時愛上安寧的,想跟她一起生活,一起嘮叨,一起做飯,一起晨練,他不是不拿自己跟她可能很了不得的老公比,只是過去了,放手的愛情,他何必太過在意的去比較。
他不如對方經濟條件好又如何,安寧怎會在乎,安寧若是不在乎,他有何必去計較這些平白讓她因此難做。
兩個人膩歪了好一會,起身去找孩子。
魯文正試探的黏着從下車后就情緒不高的哥哥,小孩子的崇拜來的很奇怪但真誠。
“你不喜歡海盜船?”魯文小心翼翼的開口。
庄逸陽滿腦子都是回去后老爸失望的樣子,懵懂的發現就算爸爸在不好,也不想看到爸爸傷心,這大概就是媽媽說的孺慕之情,雖然他的孺慕之情對方肯定收不到。
庄逸陽趴在欄杆上,看都沒有看他,有什麼好看的,他不信他爸爸能幹掉她媽身後那麼多叔叔成功上位。
既然不可能,有何必浪費時間跟這個小鬼培養感情。
庄逸陽在老媽怎麼不跟這位她喜歡的男人先斬後奏的結婚中徘徊時,又覺得老爸他們讓她再離一次就是再交個手續費的事。
魯文像他一樣趴在欄杆上,歪過頭試探性的開口:“哥……你以後就是我哥哥了嗎?”
庄逸陽看着他在燈光中異常謙卑柔亮的眼睛,不自覺伸出手揉揉他的頭,真天真!“想玩什麼帶您去?”
已經有一位長大后看起來不會靠譜的妹妹,可不想再教導一個很蠢的弟弟,媽媽不和那位叔叔一起也好。
“真的?”魯文開心不已,這位哥哥從下車后就沒理他,現在終於可以跟他說話了:“我想玩摩天輪,但晚上不開。”
“走吧。”
“哪裏?”
“摩天輪。”
“啊——”
魯文坐上去時,雖然旁邊還有兩位保安似的外人,但還是什開心很開心:“哥,你真厲害!讓它轉它就轉,啊啊啊啊!好開心啊!挨,我批准你當我哥了!”小樣子還挺得意。
摩天輪看着壯觀,坐起來挺沒勁,若不是制高點的時候俯覽整個區勇市壯觀夜色,魯文發誓再也不上這樣慢悠悠的龜爬設施。
可又因為是自己的新哥為他一個人開轉的,又覺得這摩天輪簡直酷斃了,滿心都是‘自己’的優越感。
人純又容易滿足是不容易改變的,尤其是出生在他那樣沒有波瀾沒有陰謀的家庭,以至於他長大后,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理解為什麼哥身邊的朋友聽到他喊哥時,要笑不要又眼睛哆嗦的看他。
靠,他怎麼知道他們那個圈子是男女不忌的!
安寧找到他們很容易,哪個不該開的開着,一般應該有他兒子的影子。
兩個孩子下來。
魯文立即飛到老爸身邊,激情四射的講他哥多厲害,多了不得。
兩位大人只聽他們相處的很好,就滿足的笑。
所以安寧怎麼會不喜歡這個男人,他們身上甚至有很多東西是相通的。
安寧不會因為魯智的前妻比她年輕而且屢次給魯智打電話而心生不悅,魯智也不會因為她前夫可能位高權重便不自信的放棄。
因為他們都相信,彼此的另一半不會犯他們心裏都不認同的錯誤。
……
莊嚴看完林密送來的資料,靜了十分鐘,把已經攥皺的紙張隨後攤平,扔放在床上,像往常一樣進浴室洗澡,半個小時后穿上睡衣出來,又看了一遍,放在床頭櫃的抽屜里。
一個人在床頭坐着,就這樣坐着。
如果現在庄逸陽的站在他面前,一定嚇的再也不回來。
莊嚴坐了很長時間,等自己都冷靜了,也不能想像她以後衝著另一個男人使性子,把對他做過的親密事與另一個有法律認可意義的再做一遍。
即便只是想想她以後要死要活的跟另一個人鬧,也仿若被噬骨之蛆啃食而死。
那是他的妻子,不如意了罵他,隨後甩他一巴掌也沒有心裏負擔的妻子,挑三揀四,如意不如意都抽瘋的女人!
讓打過他的手,打別人——他莊嚴就那樣廉價!
莊嚴坐着,等着不理智的負面情緒沉澱,他必須理智,這種讓他失去理智的情緒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辦法,他要先冷靜下來,然後分析事情該怎麼處理。
莊嚴一個動作保持了一個晚上,起身的時候啷嗆了一下,頭撞在床頭柜上。
他起身,不像安寧一樣會把柜子砸了泄心頭之憤。
莊嚴換了衣服下樓,甚至吃了早飯,去公司。
林密一天沒有上去例行公務,他瘋了跟另一個瘋子彙報行程。
直到下午,莊嚴覺得自身冷靜了少許,拿起電話打給孟子曰:“你是承認自己不行了?”如此迂迴的戰術,可不像孟子曰會做的事。
孟子曰心裏一萬個不如意,也不會表現不出:“有本事你忍着。”
莊嚴不跟他一般見識,孟子曰能力是可以,但年輕是他的致命傷,這種致命傷他短期內不可克服:“明天中午請你吃飯,帶上酥酥。”
“哪裏。”
“德馨路,不用謝。”莊嚴掛了電話打給庄逸陽。
孟子曰眼裏閃過鋒利的刀光,卻難得不是針對莊嚴,而是德馨路上必須會遇到的另一個男人。
第二天中午,馮山看着在鏡子前整理衣裝的少爺,心中焦急:“少爺,您何必去趟渾水,庄總一看就是沒安好心,拉上你一起倒霉。”
孟子曰扣上紐扣:“他何止拉了我一起倒霉。”
馮山不懂。
孟子曰也不解釋,給女兒換好外出服,圓圓的腦袋上帶上薔薇花的抹額防止過風。
卡着時間帶着女兒出發。
馮山不放心的開着車跟在後面。
陸鎮海脫了警服,換上常服,一身平板無奇的夾克依舊襯托着這個男人無法撼動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