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不舒服？對，我……”凌傑森有些慌張，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窗外有幾個路過這裏的學生在說說笑笑，很明顯是在課間欺負同學，中間被圍着的那個學生抱住頭蜷縮着，像條可憐的蟲子一樣左右躲閃着其他人的拳打腳踢。

“哈哈哈，打他打他，體質是F的廢物，憑什麼和我們在同一間學校！”

“懦夫，哭什麼哭，真丟人！”

緊緊的攥住拳頭，凌傑森腦海里那些灰暗的記憶全部翻湧出來，體質的劃分不僅僅是把人分出明確的等級，還代表着底端的F是所有人嘲笑奚落的對象。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挑戰強者，但欺凌弱者，卻不費什麼力氣就能做出來，哪怕是E級體質的人，也會毫不留情的武力相向F級。

越是失敗者，越會用別人的痛苦來安慰自己人生的失敗，這就是體質D和E的人總是欺負體質F的人最主要的原因。

看到那個被圍堵的學生，凌傑森好像就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只不過那個時候，在福利機構的他在機械組裝方面天賦極強，經常會撿些壞舊的零件回來，改成可以保護自己的機械手來對抗其他的孩子。

傑森是天生的F級體質，而凌傑森則是個多病單薄的孩子，兩個都算是被淘汰的那一撥弱者，可是前者被父母拋棄，在福利機構孤獨的生活了二十五年，後者被凌爸凌媽細心的照顧關懷，努力把當年差點活不過來的孩子撫養成人。

每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都希望自己身體健康，體質是A或是B級，但這又不是他們能選擇的，憑什麼讓這些懵懂的嬰孩為體質分類的殘酷買單？

凌傑森幾乎陷入了魔怔之中，有種美夢醒來之後再次回歸現實的失落，甚至害怕起來，如果凌昱瑾的體質檢測結果很差，他該怎麼做不讓瑾寶難過痛苦。

“回神了！”凌青弦猛地從背後抱住凌傑森，伸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同胞親哥的額頭，把凌傑森白凈的臉拍紅了一半。

疼是疼了點，但凌傑森也從剛才的惡循環情緒中緩過來，看着家人擔憂的眼神慢慢鎮定下來，“我想先和瑾寶聊一□□質檢測的事情好不好？”

“好是好，但我們要不要管管外面的事情？”凌青弦比凌傑森還要高上兩公分，輕輕鬆鬆的趴在哥哥背後，伸手指了指窗外校園欺凌的現場版。

“還是管管吧，都是學生怎麼能這麼欺負別人！”凌爸凌媽很不贊同的看着窗外的人，四處看看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出去，來制止這些施♂暴的學生。

凌傑森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兩節類似二極管的東西，在自己面前的機械人上動了兩下，然後把什麼東西朝着窗外丟了出去，沒幾秒之後就聽到附近的警報聲響起，窗外正在欺負人的學生罵罵咧咧了幾句之後立刻散走。

踉蹌爬起來的孩子茫然的左右望了望，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絆了一下，撿起什麼之後衝著空無一人的四周鞠了幾個躬，就也跑着離開了。

“校內禁止鬥毆，剛才的警報就是提醒，撿走的那個東西是我做的一個小電夾，用來防身的效果很好。”凌傑森選擇了最適合的解決方案，還送了那個F級體質的孩子一個禮物，希望能有所幫助。

和凌甜甜之前比較宏觀的介紹不同，凌傑森簡潔明了的給家人講述了聯邦所有未成年人要參加的體質測試，將A到F六種等級結果都解釋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擔心，“聯邦人的基因是被不斷的篩選更改數千年才穩定下來的，和我們的身體差別很大，所以我擔心瑾寶的測試結果不太理想。”

連時空都不同，這樣在完全陌生背景下生存下來的身體，能通過聯邦體質的測試嗎？萬一也驗出來F級，對瑾寶多不公平。

“學校要根據檢測結果安排分班？這裏的等級化這麼明顯，瑾寶還要入學嗎？”沒有想到這裏是和他們認知中的學校完全不同的體制，凌爸凌媽皺緊眉頭，在猶豫還要不要讓瑾寶繼續讀書了。

這哪裏是讀書，明明就是送孩子上社會化流水線，說好的培養發掘興趣，啟迪人生真諦呢？

凌青弦也在沉思，她和凌傑森有兩世為人的經歷，面對星際世界學校的體質等級分類也不會太被動，但凌昱瑾是正兒八經的地球人，猛地從中考壓力的課堂被拎出來拼體質，會不會受不了？

作為話題的中心，凌昱瑾的關注點一直在“哥哥曾經也是F級體質”，雖然剛才已經上演了一場校園欺凌，但凌昱瑾但覺得沒有什麼的，別說在星際世界，就是他們學校這種事情也會見到，什麼模仿電影爭地盤打群架，為了哥們義氣約戰，肢體衝突簡直不要太多。

“F級體質就一定要被揍嗎？”凌昱瑾想知道，哥哥還是傑森的時候，有沒有被欺負。

“怎麼會，我有機械手做保護，誰敢打我的注意，就要做好被我咬掉一塊肉的準備！”這可是凌傑森在福利機構那些年最值得稱讚的事情，作為一個F級體質的人，他不會讓任何人踩在他的頭上。

“所以，就算是F級那又怎麼樣，我想要入學。”從小跟着凌青弦偷偷學武的凌昱瑾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白白被人欺負呢，如果因為恐懼未知的危險就選擇放棄，那他何必和家人一同來星際世界。

“過兩天我們也要來辦入學手續，同一個學校還能照顧着點瑾寶，我覺得瑾寶的決定沒問題。”凌青弦和凌昱瑾交換了一個你我都懂的眼神，站在統一戰線，支持凌昱瑾做體質測試辦理入學。

“恩，哪能輕易說不行呢，走，我們去做測試。”凌爸凌媽也覺得瑾寶說的有道理，拍拍凌傑森的肩膀，“陪瑾寶一起去？”

好吧，傑森和凌傑森最大的不同就是背後站着的凌家人，如果瑾寶真的遇到了什麼意外，不是還有他們在嗎？

這麼一想，反而放鬆的凌傑森點點頭，和家人一同陪着凌昱瑾去做體質測試。

等待在一旁許久的機械人拿着小盒子滑到凌昱瑾身邊，然後錄入腕帶上的信息之後固定住左手的三指，在凌家人下意識屏息的緊張等待中，發出了電子音。

【報告，體質檢測結果超過閾值，請轉入星系體質研究中心繼續檢測，基本信息已發送，請用戶凌昱瑾查收郵件。】

哦，超過閾值。

凌傑森猛地跳起來，跑到機械人旁邊扒着看，“等等，你是多少級到多少級的檢測機械人？”凌甜甜選擇落腳的星球比較偏遠，入學的未成年人體質一般都在C級或是以下，說不定這個機械人的檢測限度就是F級到C級。

【本款機械人檢測閾值是F級至A級，解釋所有權歸星系體質研究中心所有。】

機械人回答了問題之後，就默默的退回一邊待機，留下凌家人在思考，比F級至A級的閾值還要高的結果，是什麼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