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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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霈最近有點煩。

親姐姐神龍見尾不見首,他已經很久沒碰着她了。親媽跟姨父兩人整天吵翻天,一吵架他媽就給他打電話,從訴苦到抱怨,啰哩吧嗦一大堆。

倪霈心想早叫你們分手了,非要攪合在一起,現在又怪誰呢?

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媽,太重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一天到晚勸勸勸的,勸和嘴皮子都幹了。

他現在最怕聽到手機響。

上班時候手機一般開靜音,大白天的沈重業在公司,也很少會跟他媽起爭執。

到了晚上他就想辦法找事情做,去酒吧是最好的選擇。

酒吧里聲音響,手機開不開靜音都沒關係。有時候就算聽到了他也假裝沒聽到,倒是陪他喝酒的簡志恆聽到了,拿這來開玩笑。

“怎麼,又是哪個小姑娘纏着你,叫你脫不開身了?”

“沒有,是我媽。”

“居然不是小姑娘,不可能吧。那個嚴曉彤最近沒找你?”

話是跟倪霈說的,卻看着莫淮安。莫淮安掃他一眼,一臉冷漠,那意思是這種破事兒別問我。

簡志恆就覺得自己這個朋友實在是太沒有同情心了。

正想再說兩句,他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徐芸芳的。

她最近總是店裏醫院兩頭跑。輕輕剛做完臉部手術,正在恢復期,目前還住着院兒。她這麼晚打電話來是因為輕輕有點發低燒,她不大放心,想找他幫忙問問醫生。

“你也知道,我去問醫生總打馬虎眼兒,他們見得太多了,不當回事兒。”

還有有頭有臉的人出面才行。

簡志恆應了兩聲,掛了電話要走,被莫淮安一把拉住:“想溜。”

“真有事兒。”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寧願砍掉一隻手,也不能不穿衣服。”

簡志恆拍拍倪霈的肩膀,沖他一努嘴:“心裏有什麼不痛快就跟你莫哥說說,讓他開導開導你。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最是熱心不過,別跟他客氣,記得叫他請客,想喝什麼喝什麼,想喝多少喝多少。”

史上最佳損友發了一通長篇大論后,扔下兩個男人逃之夭夭。

他一走,倪霈立馬粘上莫淮安。

“莫哥。”

“走開,噁心。”

這麼大個男人貼上來,莫淮安直反胃,一把將他推開。倪霈喝了一肚子酒,被這麼一撞胃裏直抽抽,差點就全吐出來。

“莫哥,溫柔點。”

“滾蛋。”

“我也想呢,可我沒地方去。我快被我媽煩死了。”

莫淮安對沈喬大姨那點子破事完全沒興趣,所以根本不接嘴。好在倪霈也不是真要跟他吐槽自己家的事兒,隨便嘟囔了幾句就轉移了話題。

他年紀雖小也知道要面子,這種事情多說有什麼意思,只會讓人瞧不起罷了。

再說了,他姐跟莫淮安那樣的關係,他得給沈喬在人前留個好印象。

想到這個他又很鬱悶,一轉身又貼到了莫淮安身上:“我說莫哥啊,我姐哪裏不好了,你為什麼不要她。”

“我為什麼非得要她。”

“傻子都看得出你喜歡她啊。”

“也只有你這種傻子才會看得出來。”

“她現在要嫁人了,還要嫁給那個討厭的康澤,你沒什麼是想法嗎?”

說實話莫淮安還真沒什麼太大的想法。他對沈喬一向是三根手指頭捏田螺,穩穩噹噹的事兒,別人基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康澤也不例外。

倪霈一身酒氣靠在他邊上,搞得他十分之不爽。正琢磨着要不要想個法子把他扔下走人時,旁邊又湊過來一個酒鬼。

“莫淮安。”

喝多了都有點大舌頭。

莫淮安扭頭一看,見是董正青,眉頭皺得更緊了。

突然他就有了主意,站起身把兩個醉鬼攏在一起,又給他們打了一打酒,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兩個小屁孩,誰有那點閑功夫應付。

關鍵是一個總提沈喬,一個找他准沒好事兒,十成十是抱怨加吐槽,他年紀大了着實吃不消。

搞定兩個小朋友后,莫淮安去結賬,順便打電話叫司機過來酒吧門口接他。

夜風有點涼,莫淮安站在酒吧門口吹冷風散酒氣,順便點起根煙。

剛吸了兩口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一聽那大舌頭的聲音就知道是誰。

他回頭一看,倪霈和董正青兩個人互相扶着從酒吧里跌跌撞撞出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好在酒吧里常見這樣的人,誰也沒當回事兒。還有酒保好心送他們出門,沖莫淮安打招呼,像是在邀功。

他要知道莫淮安煩透了這兩人,肯定要暗罵自己多事了。

倪霈兩人好容易走到莫淮安面前,伸手就他道別:“莫哥,我們先走啦,您慢慢來。”

說的什麼屁話呢。

“去哪兒?”

“找、找我姐。”

“哪一個?”

“沈喬啊。”

莫淮安眼一眯,視線落在董正青身上。雖然他現在醉得跟灘爛泥似的,但還是不得不防。瘋狗會咬人,醉了的瘋狗搞不好攻擊力更強。

他上前一步抓住兩人:“等一下。”

董正青抬手就去拍他的手:“幹什麼莫淮安,我們去找沈喬,你有意見嗎?”

“別擔心莫哥,”倪霈拍拍胸脯,“有我在呢,這小子不敢胡來。”

莫淮安真想罵娘,一看董正青嘻皮笑臉的樣子,又想揍他。

“別這樣莫淮安,大家朋友一場,我找她說說話。她很快就要成我嫂子啦,我這做小叔子不得好好上去打個招呼。走走走,大家一起走,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莫淮安看看四周,沒看到董正青的車。正巧這時他司機的車開過來了,他就先把兩人塞上車,囑咐司機開車。

一車三個男人都喝了酒,小小的空間裏酒氣甚濃,尤其是那兩個醉酒的,張大嘴巴睡覺的同時大放毒氣,熏得人喘不過氣來。莫淮安只能開窗透氣。

眼見這兩人越睡越沉,他心裏有點氣,這氣兒莫名其妙就算到沈喬頭上去了。

於是他給她打電話。

沈喬正在婚紗店試自己的訂婚禮服,接到莫淮安的電話有點意外。

“我在店裏呢,怎麼了?”

“你弟醉得不醒人事,我直接送你家去?”

沈喬想想不太好,家裏就媽媽一個人。

“送我店裏來吧,一會兒我開車帶他回去。”

莫淮安“嗯”了兩聲掛了電話。

車子很快開到沈喬店門口,莫淮安把兩個醉鬼留車裏讓司機看着,自己一個人進了店。

已經到了快打烊的時候,店裏有兩個女店員正在盤賬,見他進來立馬熱情打招呼。

小米最是機靈,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指了指二樓的樓梯口:“我們店長在樓上。”

莫淮安沖她點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樓下兩個小姑娘立馬湊在一起唧唧喳喳說開了。八卦嘛,哪個女人不喜歡。

沈喬沒料到莫淮安這麼快就能來,她剛套上新做的金色禮服,正在那兒費力地拉拉鏈。

聽得有人開門進來,她以為是員工,就招呼對方:“過來幫我拉一下,我夠不着。”

莫淮安也不出聲,輕聲走了過來,一手抓着禮服一手捏着拉鏈,抬手就給拉了上去。

露肩的抹胸手款式,看起來十分大膽。背後露了一大片,再看鏡子裏前面的造型,胸口也是若隱若現。

沈喬正低頭擺弄裙擺,冷不防一抬頭看到鏡子裏莫淮安的半張臉,嚇得呼吸驟停。

她想轉過身,卻被對方捏住雙肩動彈不得。

“你、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弟弟來了。”

“這麼快。我沒想到能這麼快,我還以為是小米她們。”

“誰拉都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呢,性別不同啊大叔。

莫淮安貼得很近,說話的時候氣息總往她脖子裏鑽。沈喬覺得難受,扭捏了兩下想要跑。

“拉好了,謝謝。”

“還差一點。”

“差哪兒?”

被他這麼一說,沈喬還真仔細查看起來。甭管她對康澤存了幾分感情,訂婚宴她還是想要搞得完美出眾的。

她現在是商人,也有了商人的想法。這是一個機會,把自己的作品往人前推的絕佳機會。她並沒有小米她們那種嫁入豪門就金盆洗手的想法,相反她倒準備利用民基的人脈和關係網,為自己的生意開疆拓土。

她始終不願放棄自己的事業。

可看了一圈也沒看出哪裏有問題。這是她親自設計動手製作的禮服,按理說應該十全十美才對。

就在她疑惑的當口,莫淮安突然伸出手來,直接撫到了她的胸口。

男人溫熱的掌心貼在她敏感的皮膚上,灼熱的像是能把身體都融化一般。

沈喬一哆嗦,下意識咬緊了唇。

她這個樣子特別勾人,看得莫淮安都有點把持不住。

從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妞這麼會勾引人呢?

他的手在她的胸前刻意停留了許久,久到他都有點捨不得放開了。還是沈喬滿臉通紅,輕聲問他:“那個,到底哪裏有問題?”

該不會是想說她胸太小吧。

莫淮安淡淡一笑沒說話,拉住胸口禮服的一角,用力往上一抬。

“這樣更好,剛才太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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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鴻集團一樓的大廳里,倪霈低着頭匆匆出門。

剛走出大門就被人攔住去路。他抬眼一看來人,立馬火冒三丈。

“你丫沒完了是吧。”

董正青絲毫不讓:“就是沒完。”

倪霈心想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盡招惹這些纏人的二世祖。一個嚴曉彤已經夠讓人煩的了,現在還來了個董正青。

媽的,他可不喜歡男人。

偏偏董正青還挺執着,自打那天一起喝醉了之後,第二天起就纏上他了。

纏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你姐在哪裏,趕緊告訴我。”

“我不知道!”

倪霈吼了一聲,推開董正青下台階。董正青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死粘着不放,一路跟着他到了停車場。

倪霈幾乎崩潰:“大哥,你到底要幹嘛。”

“我就找你姐倪霏,你趕緊把她交出來。她殺了我妹,現在還想逍遙快活,沒門兒。”

“誰說人是她殺的。我聽說警方還懷疑過你,誰知道是不是你一時衝動推自己親妹妹下河,你別誣陷我姐。”

董正青冷笑:“要真是我做的,警察會放過我?那可是我親妹,我們矛盾再深也到不了殺人的地步。倒是你姐,被我妹打了一頓,還拍了裸/照,心裏估計恨透了她。三天兩頭打電話找我妹的麻煩,在電話里不止一次恐嚇說要殺了她。你放心,我妹都錄了音。我回頭就把錄音交給警察,讓他們去找你姐。等找到了看她有什麼好果子吃。”

倪霈愣了下,隨即搖頭否認:“胡說八道,我姐不會殺人,你別信口開河。”

“是不是胡說你問你姐去,她整天跟着康澤混不會有好下場。今天康澤能把我拉下台,明天也會犧牲她成全他自己。我是他表弟他尚且下手這麼狠,你姐算什麼東西。他處理了你姐後轉頭跟沈喬結婚,握着明基的產業不放,還把我妹妹這個礙事的給除了,一箭三雕的事情,多好的主意。”

說完董正青怒氣沖沖走人,剩下倪霈一個人站在車邊愣神發獃。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姐豈不成了背黑鍋的。

畢竟是他姐姐,他不能眼睜睜看她去死。

倪霈想了想開門上車,直接往城西開去。

那裏有一片小區,半新不舊的樣子。他把車停在某一棟的樓下,上到三樓去敲門。

敲了半天沒人應,倪霈有些喪氣。正準備走人,對門一個老太太開了門,鑽出半個腦袋問他:“你找誰?”

倪霈指指緊閉的防盜門:“找我姐,她住這兒。”

“哦,就是前一陣兒搬來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是吧。她搬走了。”

“搬哪裏去了?”

“這我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沒多少天吧,最多一星期。是幾個男的來接她的。”

倪霈算了算,差不多就是董藝青遇害那段時間。

“什麼樣的男人?”

“高高壯壯的,有一個還戴墨鏡,看起來面相有點凶。我一老太婆不敢多管閑事,我就從貓眼裏看了看。”

“那時候我姐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沒有啊,挺好的。不過走得挺急的,東西都沒拿全。掉了一包東西在門口,後來我悄悄撿了。”

說到這裏,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倪霈在社會上混久了,一看就明白,立馬掏出錢包遞了兩張一百過去。

老太太接了錢滿心歡喜,把門開得大大的,招呼倪霈進屋來:“你進來坐,我馬上給你拿那包東西。”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

老太太進屋摸了半天,摸出一個小包來,遞到倪霈手裏。倪霈打開一看,發現全是化妝品。

“我覺得是挺好的東西,就留下了。當時這東西掉了,那女的要撿,幾個男的不讓,說趕緊走不值錢什麼的。我看不會,應該挺值錢的。”

言下之意倪霈花兩百“買”了這堆東西,還是划算的。

倪霈不懂化妝品,但也知道姐姐用的東西不便宜。這些東西原價加起來過萬,只是現在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錢方面的意義了。

他謝過老太婆下樓離開,鑽回車裏細細研究。他把化妝包打開,裏面的東西全倒在副駕駛上。眼線腮紅唇膏,亂七八糟東西一堆。倪霈隨手撥拉兩下,發現了一張夾在其中的小紙條。

很小的一張,揉成了團,展開來一看像是隨意從哪裏撕下來的,極其不規整。

上面寫了兩個大字:救我。隨後是兩串電話號碼。

倪霈一看第一行那串號碼挺眼熟,居然是自己的。至於下面那串,他一點印象沒有。

這是姐姐在向別人求助,希望他們給自己打電話救她。

只是這樣的求救實在太過渺茫,即便老太太當時給自己打電話了,他又能去哪裏找她?

以他的能力要在這個城市尋人,實在太困難了。

倪霈捏緊紙條,氣得兩眼通紅。他一定得想辦法。

啟動車子,他又重新回了海鴻的總部。

停好車子進門,他徑直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去到門口見了秘書小唐就問:“莫董呢?”

“正開會呢,你有事兒,我給你泡杯茶你等等吧。”

“不用了,我去找簡總。”

“也一起開會呢,今天事情多,兩位大老闆忙得很。你那些小事情晚點再說吧。”

倪霈心想他那可不是小事兒,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只是莫淮安開會他不能闖進去,只能在會議室門口來回踱步,盼着能早點見到對方。

會議一直開到中午還沒有停歇的架勢,莫淮安和簡志恆年輕熬得住,有幾個年紀大的身體不行,頭暈眼花精神都集中不了了。

可要提出散會也不行,事情都沒商量完呢。

莫淮安看看這幫人無精打採的樣子,叫過秘書來讓他去買些三明治回來。老頭子們平時山珍海味吃多了,乍一聽到三明治這種東西十分不屑,轉頭一想總比干餓着強,只能苦笑着應下。

秘書出門去買東西的時候,莫淮安瞥到了倪霈的身影。

對方也看到了他,打着手勢擠眉弄眼示意他出來一下。

莫淮安皺眉起身出去,一開口就教訓對方:“你跑這兒來幹什麼。倪霈,咱們私下怎麼樣不說,你來這裏不合適。”

“我知道,我這也是情況緊急,我姐有生命危險,要不我能來找你嘛。”

“沈喬怎麼了?”

“不是沈喬,是我親姐倪霏。”

“關我什麼事兒。”

說完莫淮安就要走,倪霈一把拉住他:“關你事,絕對關你事兒。我姐現在肯定被那個康澤給關起來了,你得去救她啊。要不董藝青的事兒永遠不知道真相了。”

“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倪霈急得抓耳撓腮,確實沒關係啊。

眼見莫淮安又要走,他趕緊再加一句:“康澤要娶沈喬,這總跟你有關係了吧。找到我親姐,把康澤做的那些事情一兜摟,沈喬肯定不會再嫁。莫哥,你幫幫忙吧,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你姐真跟康澤有瓜葛?”

“肯定有,我保證。她就喜歡康澤,對方說什麼她都會聽。你找到她准沒錯兒,肯定能問出康澤不少齷齪事兒。”

莫淮安就笑:“倪霈,我發現你很不喜歡康澤,為什麼?”

“說不清楚,就是不喜歡,覺得他挺假的,不如你實在。”

這馬屁拍得,倪霈給自己一百分。

只是關拍馬屁似乎還不夠,莫淮安到最後也沒給了准信兒,只模稜兩可讓他晚上再談,然後又回辦公室繼續開會去了。

會議開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討論了多少事情。倪霈在公司里等得跟只沒頭蒼蠅似的,好幾次都恨不得跳起來衝進會議室去。

好容易把莫淮安盼回了辦公室,他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搶在前頭跟了進去,一關門就把那小紙條拿了出來。

“莫哥你看,這是我姐被帶走的時候留下的紙條。”

莫淮安接過仔細看:“兩個電話號碼,都誰的?”

“上面一個是我的,下面一個不知道啊,要不打打試試?”

“先別急。”莫淮安示意他別摸電話,自己掏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把下面那串號碼報了過去,“……對,給我查查在誰的名下,目前機主人在哪裏。”

倪霈一臉好奇:“莫哥,是不是要根據手機卡定位啊?”

“不知道,先查再說。”

“你可快着點,我姐被帶走好幾天了,萬一康澤下狠手,她可就……”

“何以見得一定是康澤下的手,搞不好是別人。再說真要對她下手早就下了,你現在趕去救人也遲了。”

倪霈垂頭喪氣,承認對方說得對。如今也只能憑運氣搏一搏了。

莫淮安起身拍拍他肩膀:“行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早點兒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沒想到啊。還是今天董正青啰哩吧嗦說了一堆我才覺得不對。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姐是不想在家待着,自己離家出走的。”

然後他索性把最近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糟心事全給說了:“……都怪我媽,早讓她跟姨父分了,就是不聽,我姐也跟着瞎摻和。後來照片事件一出,她又整天不着家。我有一回悄悄跟着她,才知道她住那地方。誰知道今天找過去,人早就搬走了。”

事情說出來后,他覺得心裏好受許多。

想了想又添一句:“莫哥,你可真得快着點。我姐哦,我是說沈喬,沒幾天就要訂婚啦。你要抓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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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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