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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真才不信,“我又不做生意,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你沒有,蔣乃珺也沒有嗎?”
徐硯揉了揉自己的腿,伸展了四肢后,低頭看了眼顧天真,“要我提醒一下你嗎?你的乃珺哥哥現在長壽水做得不錯,賺到甜頭后又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你說這時候如果資金鏈斷了會怎麼樣?”
“你無恥!”顧天真牙痒痒,瞪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敢置信,“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無恥下流的樣子了?”
徐硯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湊過來心情大好地說道:“無恥我承認。不過下流這個鍋我不背。要是我真的下流,你以為你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裏,長着這伶牙俐齒的小嘴和我斗,早就被被我扒光了日了!”
顧天真憋得臉蛋緋紅,“我……我不和你說了!”
徐硯拽住她,“等等,我們還沒說完,想跑,門都沒有!”
顧天真拽開自己的手,“乃珺哥的事情我管不了,大不了虧就虧,他還年輕從頭再來就是了。”
徐硯嘖嘖搖頭,“我的傻狗呀,你真是不懂男人。一旦得到了甜頭的男人,墜入了地獄的低谷后,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從頭再來!”
顧天真鼓着腮幫子,斜眼看着徐硯,“那你想怎麼樣?不會像霸道總裁一般,要我陪你睡一晚上抵債吧?”
“當然不是。”
徐硯眸間笑意浮現,“一晚上哪裏夠,要睡一輩子才好。”
顧天真雙頰緋紅,“誰要和你誰一輩子?”
“別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徐硯嘆息了一聲,過來抓顧天真的手,“我會忍不住的。”
顧天真想抽出手,但徐硯用力拽住,讓她動彈不得。
“別動,再動我不會保證接下來我會這樣衣冠完整和你說話。“
徐硯話中的潛台詞顧天真聽得明明白白了,一時之間還真的被鎮住,“你……你真是太無恥了。”
以前怎麼沒有看出徐硯是這麼無恥的人。
徐硯聳聳肩,“我不這樣,你能給我抓住?”
“哼。”
顧天真說不過他,最後乾脆靠在一邊生氣。徐硯揉着她的手,揉了一會兒,忽然面色奇怪放開了她。
“算了,還是別抓手了,抓得心裏更加痒痒了。”
“……你思想齷蹉還怪我。”
“當然怪你,不是你,我能吃三年多的素。”
“你可以不吃的!”
“吃慣了清粥小菜,再也不適合大魚大肉!”
“徐硯!你滾開啦!”
因為徐硯的威逼利誘,顧天真沒有離開日本,反而被徐硯抓着去逛街看電影。
她不情不願被徐硯拉手,穿過大街小巷。
最後,她路過一家商店的玻璃櫥窗的時候,看到玻璃上兩人的倒影。
她發現,她並不是不情不願的臉。
相反,她在笑,雖然嘴上沒有笑,但那笑容藏在了眼角。
原來,她很快樂。
“想買嗎?”
見顧天真停了下來,徐硯摸了摸她的腦袋。他比她高一個頭,做這個動作十分順手。
顧天真搖頭,“我早就過了喜歡毛茸茸玩具的年紀了。”
“那太好了!家裏那群綿羊我可以扔了!”
“你敢!”
此後,徐硯發現顧天真對他牽手沒有太多抵觸,兩人手拉手逛街買買買吃吃吃,興趣來了還去遊樂園逛逛。
徐硯穿得休閑,雖然除了牽手並沒有太多親昵動作,不過兩人看來就像是一對熱戀的男女朋友。
他們坐電車的時候,還有人問她結婚沒有?
她還沒答話,徐硯已經掏出胸前的戒指,“結了。”
“啊,你們好恩愛,一定是新婚吧。”
“我們結婚好幾年了,小別勝新婚吧。”
“真是恩愛。”
周圍投來羨慕的眼神,顧天真紅着臉瞪了一眼徐硯,“你幹嘛說這些……”
“我說的實話啊。”徐硯把戒指重新塞回衣領,“怎麼了,你不就是喜歡我說實話的樣子嗎?”
晚上兩人繼續泡溫泉。顧天真泡的全身舒展,一天的疲倦一掃而空。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了,你怎麼又回去做投資了?我以為你會當醫生一輩子的?”
畢竟,徐硯最開始的願望,一直是當一個救死護傷的醫生,就和他爺爺一樣的願望。
“當醫生不賺錢。”徐硯四兩撥千斤,“我要養老婆,那點錢怎麼夠。”
顧天真才不信,嘟嘴巴,“你那麼厲害,我都聽教授說了。就算醫生沒做生意賺錢,但我覺得過個小康生活是完全沒問題的。”
“原來你要求這麼低啊,早說呀,害得我這麼辛苦地賺錢。”
徐硯拍了拍水面,繼續感嘆,“哎……我真是娶了一個賢妻啊。”
徐硯話中真真假假,顧天真中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哪裏不對勁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私心裏,她也覺得徐硯當醫生更適合。人的一輩子,能有自己的願望和夢想,人生苦短,為什麼不努力實現呢。
泡完溫泉,徐硯送來了小酒。
顧天真覺得他不懷好意,“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這個味道甘醇,試試看。”
顧天真眯着眸子,“你想灌醉我?”
徐硯眼睛一亮,“被你看出來了。”
顧天真又不是傻子,徐硯好吃好喝好玩的陪她好幾天,要說都是成年男女,連不帶一點葷腥,她自己都說不過去。
顧天真本身不是矯情的人,她是沒有想過和徐硯複合,但她必須承認,和徐硯在一起,她真的很開心。
時間真是很奇妙的事情。
有些仇怨,明明當時那麼執着,到最後,她想起來居然只記得一些快樂的事情。
難怪有人說,從手術台上下來的人,真的會看輕很多東西。
這晚上小酒喝得微醺,徐硯抱住了顧天真的腰,她也沒多掙扎,半推半就從了。
只是兩人都曠了許久了,難免激烈了一點。
榻榻米對顧天真來說很不習慣,她還是喜歡家裏的床。但新鮮的感官刺激,徐硯顯得很激動,翻來覆去弄了顧天真好久。
末了,居然還想嘗試溫泉play,真是好污。
那時候顧天真腰酸背痛,被徐硯摟着都睜不開眼睛,一聽徐硯興奮要下水,終於找到一絲力氣,狠狠掐了徐硯一把。
“你再弄,我翻臉了。”
徐硯雖然滿臉遺憾,但想着以後來日方長,倒也沒多說。
舒爽完畢,他也消耗了太多體力,摟着顧天真沉沉睡了過去。
對徐硯來說,他想得挺簡單的。
他覺得顧天真和他睡了,就是有和好的意思。他甚至都在睡前想了明天的流程。
繼續來一場溫泉play,然後雙雙回國,直奔民政局,然後回家繼續大床play,廚房paly,天台play。
徐硯想得很美好,睡夢都在笑。
笑醒了,夢也醒了。
身邊空空一人,他爬起來找了一圈,顧天真的任何東西都不見了。
他後知後覺給顧天真打了電話,發現是關機狀態后,他猛地反應過來。
娘的,他被白睡了。
不但如此,他最後還在他的錢包里找到了一張小便條。
“我陪睡了,你可要守約給乃珺哥投資啊。”
“騙子!投你大爺的資!”徐硯把小便條揉成團,“一晚上就想打發我,顧天真,你還真是小看我!”
徐硯靠在窗前,看着窗下的車如流水馬如龍,他生了一會兒悶氣。
半晌之後,他微微笑了。
這個傻狗,算了,她愛玩逃跑遊戲就玩逃跑遊戲吧。
反正來日方長,不是嗎?
隨即,徐硯也收拾了東西,踏上了回家的旅行。
對他來說,這一程,受益匪淺,起碼他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徐硯回來的時候春風得意,十里之外的沈孟川嗅着着騷/情趕着上來了。
“搞定了?”
“一半一半吧……”
沈孟川臉色變得十分奇怪,猶猶豫豫看了一眼徐硯,才吐出幾個字,“搞了一半退出來了?”
“……”徐硯黑臉,“沈孟川,你給我滾出去!”
“哈哈……”沈孟川拍着膝蓋,“哎呀,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難道還真的被我說中了!不過你也不要灰心,畢竟幾年沒吃葷的人就跟那個處/男沒啥區別,別泄氣……加油!”
這次,徐硯不再廢話,按了內線,“grace,叫保安,把沈孟川拖出去!”
“……”
兩人鬧了一陣子,沈孟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了,你這兩年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她?要知道女人都是感性動物,說不定知道你為她做出這樣的犧牲,她一心軟馬上就撲過來呢……”
徐硯搖頭,“這並不是犧牲。這是做錯事情的代價。從頭到尾,她沒任何錯。我也不是為了她犧牲。”
沈孟川歪着腦袋,十分不理解,“難道這兩年你就白做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一生都是污點。這個世界上比你壞的人更多,和他們比起來,你簡直是善良到頭了……”
“我知道。但這不是犧牲,也不是籌碼。而是成長的一部分。我這樣的男人,不好,對她不好,對社會更不好。可是為了她,我想變成一個讓她值得愛的男人,或許,這輩子我都在為這個目的努力也不一定成功,但起碼……我努力過了。我不想她……所託非人。”
徐硯低頭,眸中一片溫柔纏綿。一邊的沈孟川,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戀愛中的男人,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