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15|
人一倒霉,做起什麼事來都不順心。明珠心頭擁淚如注,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復學頭一天的頭一堂課,會是七王的兵法。更沒想到,自己就與任西青隨意開了些玩笑,便被七王捉了個正着。
果然是她的剋星,一刻都大意不得。
蕭衍沉着臉立在學堂門外,如玉的一張俊容上陰雲密佈,冷眼覷着她,面色前所未有的寒凜。明珠被唬住了,這副模樣,便是傻子也知道他在生氣,本就是殺伐果決的人,這段日子待她太過和煦溫柔,倒令她忘了他原本的本性了。
明珠小臉上一垮,心知自己今日是躲不過了。她懨懨的,轉頭悄悄覷了眼二兄,一雙瑩瑩生動的大眼睛裏寫滿無辜同可憐。
趙二郎瞥見了,心中霎時湧起一絲不忍。么妹一貫是心頭肉,家中人人都對她千嬌萬寵呵護備至,他自然也把這個小嬌嬌放在掌心裏疼愛。然而心疼妹妹歸一碼事,忌憚七王又是另一碼事,博士之尊高高在上,這丫頭犯了錯,受罰是必不可少的。
於是,在明珠水汪汪的眸兒注視下,禮鑫清了清嗓子,將手中的書冊抬了起來,擋住了那道可憐巴巴惹人無限憐愛的目光。
“……”明珠小肩膀一垮,霎時間無比消沉,禮書禮續都是指望不上的,她復又看向華珠。這回得到的反應更怪誕,那位四姐直接跟她飛了個眼色,抬起下巴陰陽怪氣地擠了擠眉毛。
明珠更加消沉了。邊兒上任四郎都快笑抽筋了,礙於博士在外,他不敢笑出聲,只好伏在桌案上深埋着頭,一張清俊容顏埋在臂彎里,肩膀不住地抽動。她心中氣得厲害,小腳一提狠狠就朝他踩了下去,齒縫裏擠出幾個字:“得意得很呢,嗯?”
任西青吃痛,一聲低吟幾乎衝口而出,讓他狠狠咽了回去。他抬起眼,白凈的面孔笑得漲紅一片,壓低了聲音道:“你這瘋丫頭,哪兒有半點名門閨秀的德性?”
其實倒不是明珠沒有德性,而是在太學館的一年多來,她與同窗們實在太熟稔了。世家子女們自幼生長在高門,籠子裏的金絲雀兒似的,想振翅高飛,羽翼卻被束縛了,再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及無拘無束的自由。入太學館是個契機,讓他們走出了獸頭門,見識了全然不同的天地,壓抑的許久,難免得稍稍釋放幾分。
趙七娘子原就是活潑的性子,平日裏條條框框捆縛着,如今松泛下來,自然變得活潑靈動。
不過這回倒有些活潑過了頭,與西青打鬧讓七王看見,着實是教人傷悲。
明珠傷悲了會兒,也無可奈何,只能耷拉着小腦袋站起身,在一眾太學們的注目下一步一艱難地往大門走。
眾人大多咬牙憋着笑,細想,這位趙府的么姑娘也是可憐見的。七王博士為人嚴厲苛刻,這點眾所周知,然而對這個小丫頭卻是嚴苛中的嚴苛,課業沒做好要罰,書背不上來要罰,連隨便和人說句話都會招來無妄之災。
大家搖頭感嘆,趙七娘子着實不易。
提步朝前行,七王立在門前,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去大片頭頂的日光。那張眉目如畫的俊臉背着光,莫名其透出幾分陰沉可怖的意味。明珠垂着頭,只覺渾身的寒毛都根根乍立起來,他的眼神很嚇人,即便不抬頭,她也知道那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讓她本能地想要躲閃。
硬着頭皮走上前,她畢恭畢敬地跟他見了個禮,嗓音軟糯嬌柔,“博士。”
他的目光落在她頭頂的位置,視線上下掃一遭,似乎不甚滿意,眉頭微微擰起,“你方才在做什麼?”
“我……”明珠一滯,好一會兒才聲若蚊蚋地擠出下半句話,“沒做什麼呢。”
蕭衍都快被她氣死了。
一個年僅十四的姑娘,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么?大庭廣眾之下與個男學生拉拉扯扯,這成什麼體統?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其它男人親近,是真的懵懂無知,還是全然當他死了?
七王面色陰沉,線條優雅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覷着她,半晌不發一言。明珠被看得渾身毛毛的,一頭害怕一頭又很委屈,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什麼了,他對她嚴苛得有些不講理,不管做什麼都能挑出一大堆毛病。
趙七娘子大多時候心思玲瓏,有時卻又是個小木頭人,在感情的事上尤其獃滯。她琢磨了半天,只以為他是不滿她打了西青,因癟着嘴主動請罪,悶悶道,“博士別生氣,學生知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她委屈的小模樣尤其惹人心憐,他忍住將她抱起來狠狠揉進懷裏的念頭,垂着眸子往廊廡的另一頭走去,低沉着嗓子道,“錯在哪兒了?”
方才兩人在學堂門口,引得無數太學生紛紛側目,這會兒避開了旁人,她心頭那種丟臉的感受總算好轉幾分。聞言仰了仰脖子,粉嫩的雙頰白裏透紅,望着他滿眼懇切,“我不該打西青。”
“……”蕭衍蹙眉,“你說什麼?”
她小臉上的神情義正言辭,小拳頭一握,洋洋洒洒地說了一大篇:“入學堂頭一天,於博士便教導過,太學生之間需互尊互重,相親相愛。我與西青既是同窗又是鄰桌,自然更該相親相愛,我應當好好待他的。”說完纖臂一伸朝他恭恭敬敬地對揖下去,“方才學生對西青動了手,是學生不對,還望博士饒過學生。”
七王被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他看了她幾眼,那張已經出落得妖艷嫵媚的臉蛋上神色真誠,沒有半分的裝模作樣。顯然,這傻丫頭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他有些無奈,心頭的怒意翻湧了幾下按捺回去,低聲道,“你以為我是惱你打了任四郎?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明珠一怔,這下可真的犯迷糊了。思來想去,方才也沒有其它出格的行徑,不是因為打任西青,那是因為什麼?她抬起小手撓了撓腦門兒,嬌美的小臉上惘惘的,“恕學生愚鈍,着實不知錯在何處,煩請請博士賜教。”
蕭衍側目睨了她一眼,“跟我過來。”接着便邁開長腿朝着他獨居的院子走去了。
他是個如珠似玉的人,體格高大挺拔,無論哪種衣裳都能被穿出最極致的美來。明珠看着前頭那抹白衣翩翩的背影癟了癟嘴,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人的模樣確實無愧艷冠京華這個名頭。
不過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好色便不說了,竟還如此喜怒無常捉摸不定,這也太對不住那張臉了……
心頭一陣胡七八糟的琢磨,前頭那抹冷毅的背影卻頓住了,回過頭來淡淡一瞥,“還不走?要我來請你么?”
明珠悚然大驚,連連擺着小手道不敢不敢,接着規整規整思緒,嬌小的身子上褒衣博帶翻飛,氣喘微微地追了上去。
一路穿過檐廊和大湖,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七姑娘隱約覺得,他似乎越來越生氣了,可是她卻覺萬分無辜,怎麼也想不通他究竟在惱什麼。要說,錯她也認了,他也當著那麼多同窗的面讓她折了面子,不該扯平了么?莫名其妙動那麼大的怒,毫無道理么!
他人高腿長,邁一步頂得上她好幾步,追得急了一個踉蹌,她驚呼一聲,嬌小的身子往前撲,一頭就撞在那硬邦邦的肩背上。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明珠羞紅了臉,暗道糟糕,這下失了儀態,恐怕這小肚雞腸的人要更生氣了!
思索着,她一身連冷汗都嚇出來了,趕忙拽着他的衣袍站穩腳,正要悻悻地請罪,不料蕭衍轉過身,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撈,竟然一把將她嬌小柔軟的身子抱了起來。
明珠低呼了一聲,纖細的胳膊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脖子,瞠目道,“博士這是做什麼?”
他眉目舒展的模樣有種清風朗月的意態,眼中的冷戾倒像是斂去了些許,臂上用力,像要把她柔軟的嬌軀箍進身體裏一般,淡漠的口吻,“你走得太慢了。”
窩在他懷裏,七娘子一動也不敢動,她耳根子緋紅,掙扎着要從他身上下去,焦急道,“博士瘋了么?四處都是人,咱們這副模樣,叫人看見怎麼辦?”
他輕哂,“你小時候在大宸宮崴了腿,也是我一路抱回吉德殿,有人敢說什麼么?”
“……”她白嫩的臉頰上紅雲遍佈,羞怯得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如今我大了,當然不同!”
“你也知道自己大了?”蕭衍嗤了一聲,長腿一邁進了月洞門,院中的丫鬟僕從福了福身,一個個低眉斂目,全然看不見似的。
明珠又羞又惱,奈何這人力氣太大,她半天掙不開,又不好當著其它人面怒斥,只能咬牙切齒地任他抱進了書房。菱花門前侍立的僕從恭敬地見禮,蕭衍立在門前遞了個眼色,幾人當即垂着兩手退了出去,順道了合上了房門。
日光被隔絕在了外頭,七娘子沒由來的心慌,惶然道,“博士,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蕭衍拂開桌案上的雜物將她放了上去,高大的身軀微俯,兩隻長臂撐在她嬌小的身軀兩側,將她完全禁錮在他的空間裏。他沉黑的眸子灼灼盯着她,掐着那尖尖的下巴抬起來,勾唇一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她身子往後仰,被他逼得幾乎半躺在桌案上,更是羞惱不已,“你到底想說什麼?”
“寶寶,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與其他男子不能過於親近,這個道理難道你父親母親沒教過你?”他低頭,薄唇朝她貼得更緊,微涼的呼吸灑在她的嘴角,掐住她下巴的兩指細細摩挲,“嗯?”
被他撫觸的下巴蟻噬一般,明珠渾身不自在,抬手推拒着他的肩膀道,“我與任四郎入學起便相識,是正經的同窗情誼,我拿他當兄長看待,親近些也不足為奇啊。”說著還搬出於博士那套說辭來,“於學究也說過,太學生們需情同手足的。”
“於閣老說的你句句都聽,我說的你便聽不進去?”七王皺起眉,離得這麼近,她溫暖的馨香不斷竄入鼻息,勾引着他壓抑許久的欲.望,他眸色漸深,俯首將她的驚呼吞入口中。
薄唇印上她的唇,在紅艷艷的唇瓣上輕舔啃噬,她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吟,幾乎被他吻得無法呼吸。眉頭微皺,身子無力地朝後仰倒,他高大的身軀便順理成章地覆了上來,扣住她的兩隻小手舉過頭頂,放肆地汲取她口裏的蜜津。
呼吸越發吃力,吸入口鼻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淡雅的清香,混合濃烈的男子氣息,簡直讓她的腦子都被熏暈了。這樣熱烈的親吻不是頭一回,可是她還是顫抖不已,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唇舌上,緊張得全身緊繃。
蕭衍一手扣住她的腕子,另一隻手摩挲着她嬌嫩的玉頰,柔膩光潔,不施脂粉也美得驚心動魄。他愛不釋手,修長的指尖挪移,粗糲的指腹摩挲到了白皙的耳後,她瑟縮地躲閃,嬌滴滴地吟哦出聲。
他目光幽幽的,狼一般,強忍住往下探索這副身軀的念頭,捏着她的下巴更加用力地吮吻。
明珠皺起眉,感受到男人的薄唇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肺腑,她松泛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吻便又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細細的舔.舐吮吸,有些癢又有些疼,令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胸腔里的心臟跳得幾乎蹦出心口,她喘着氣,已經基本成熟的豐腴隨着每次呼吸微微起伏。他高挺的鼻尖順着她線條優美的脖頸滑過,然後薄唇微漲,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唔……”她忍不住一聲低吟,小臉滾燙得像能滴血鮮血,掙扎着推搡道,“竟然咬人,你是屬狗的么!”
這個形容讓他低笑出聲,沙啞的嗓音從喉嚨深處溢出,抵着她的耳垂道,“我的寶寶膽子愈發大了,敢罵我?”
“……”明珠扭着身子推他,斥道,“我看你就是欠罵!”
他幽深的黑眸目光微濁,俯視着她,淡淡吐出兩個字,“放肆。”
明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多怕蕭衍,直到這一刻。她原本怒氣衝天,可是他沉沉的兩個字,竟然轉瞬便令她蔫了下來,她被嚇住了,被吻得水霧迷離的眸子無辜地看着他,兩隻小手不自覺地絞緊,半晌擠出幾個字來,“……我錯了。”
七王打量她半晌,忽然埋首在那柔軟芬芳的頸窩上笑了起來,醇厚的笑聲低低的,一聲聲敲在她耳畔。明珠一愣,琢磨了會兒回過神,終於明白他是在逗她玩兒,不由更加生氣了,小腳抬起來狠狠一踹,“無恥!”
蕭衍不費吹灰之力地擒住那纖細的腳踝,挑眉,“還敢踢我?”
她紅嫩嫩的雙頰鼓鼓的像包子,圓圓的眼兒瞪着他,極為生氣的模樣。
“男女有別,記住了么?”他啞聲道,修長有力的五指順着腳踝的位置緩緩上移,惹來她一聲低低的驚呼。
明珠嚇壞了,面上熱得被火灼燒一般,死命地往回抽着腿,“博士!你太失禮了!”
他的五指見她鉗得死死的,輕哂,“你再掙,我還能更失禮。”
“……”臉皮太厚了!七娘子羞窘得馬上就要冒煙,她軟下來,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央求道,“殿下我知道錯了,快鬆手,鬆開手咱們有什麼事慢慢說。”
“真的知錯了?”隔着一層衣料,粗糲的指腹緩緩在她纖細的腳踝上游移。
她覺得自己可能立時就要羞死加氣死了,低着頭悶悶道,“真的知錯了。”
對於他的觸碰和冒犯,明珠每回都羞憤欲絕,卻並不是真的反感。就如他所言,兩個人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將來成婚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他每回都這麼蠻橫不講理,着實令她十分不滿。
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回回都不管不顧她的意願,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他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勾起她的下巴垂眸審度,幽沉的視線在那張潮紅的小臉上打量一遭,“怎麼不高興了?”
明珠癟着小嘴不搭腔。
蕭衍挑了挑眉,高大挺拔的身軀鬆開了對她的壓制,然後抱起她坐到了桌案后的圈椅上。他長臂微攏將她樓得緊緊的,低頭端詳那張悶悶不樂的小臉。她果然很美,就連生氣的模樣都美得讓人心顫,他冷硬慣了,從不知道自己內心也有這樣一方柔軟的所在。
填得滿滿的,全是她一顰一笑的模樣。譬如這時,即便她只是拉着小臉不說話,他也被撩得心神不定,捏住她的下頷微微俯首,正要吻上她的嘴角,明珠卻怒沖沖地一個抬眸,警告道:“不許再碰我了!”
他眸光里掠過一絲詫異,居然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麼?”
“……”七姑娘一怔,滯了好一會兒才嘀咕道,“什麼為什麼,咱們倆無名無分的,你這樣太過分了,我也是很有脾氣的人,真惹火了很可怕的!”
七王挑眉打量她,清寒的嗓音沾染着几絲笑意,“是么?”
這種奇怪的語氣簡直讓七娘子鬼火冒。她柳眉倒豎,兩隻小手十分威猛地叉腰,眸兒瞠得很大,“你笑什麼?不相信么?因為我人傻好欺負么?”
她真是他的寶貝,連生氣時的言辭都透出嬌俏的可愛。蕭衍見她面上氤氳薄慍,粗糲的大掌捉過她柔軟的小手揉捏摩挲,忍着笑意正色地點頭,“有脾氣?那挺好,我喜歡有性子的女人,我的寶寶蕙質蘭心,怎麼會傻呢?”
哼,這才對嘛。
明珠的火氣稍稍平復了幾分,掙了掙沒用處,只好無可奈何地由他抱着。她坐在他腿上靜靜思索,半晌又抬起頭來,半眯了眸子氣呼呼看他,“為什麼你總是有事沒事兒就找我麻煩,還當著那麼多人大聲吼我?我很沒面子你知道么?任西青他們每回都嘲笑我!”
他把玩她纖細十指的動作一頓,望向她,黑眸里掠過一絲陰鷙,“他們敢嘲笑你?都有誰?”
這副眼神讓明珠驚了驚。她一滯,沒料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會惹來這麼大的反應,慌不迭地搖頭改口,乾笑着道,“其實也沒有嘲笑,只是……我的意思是,你以後不要老是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對我說話,好不好?”
她水汪汪的眸子無辜得教人心疼,他看了心頭大動,俯身輕輕地吻那柔嫩的嘴角,低啞的嗓音傳來,“那你也不要惹我生氣,知道么?”
七姑娘被他親得有些癢,他薄薄的胡茬渣在嬌嫩的肌膚上,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他腿上扭着身子躲閃,一面道,“誰惹你生氣了,分明每次都是你自己小氣,芝麻綠豆大的事你也與我計較呢!”
她撩得他火氣,大掌一把箍住那纖細柔軟的小腰用力收攏,他眸色黯淡,抵着她的唇啞聲道,“讓你不許亂動,不聽話就要受罰。”說完就又咬住了她柔嫩軟軟的唇瓣。
微涼帶着薄繭的指尖滑到耳後,在柔滑的肌理上緩緩撫摩,她敏感地顫慄,縮着脖子朝後退縮,然而男人的手臂在後面橫亘着,有力地將她壓向溫熱堅實的胸膛,她被親得暈乎乎的,很快就沒了力氣,只能窩在他腿上,小脖子高仰,任他予取予求。
“寶寶,”他抵着她微腫的紅唇嘆息,“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明珠雙頰紅彤彤的,腦子回不過神,呆愣了好半天才嬌羞地嗔道,“以後咱們約法三章,成婚之前你不許碰我!”
他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了,“不可能。”
“……”她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個不要臉的親王會回答得這麼乾脆,頓了頓才妥協,“那一個月只能親一次,不能再多了。”
蕭衍一滯。這丫頭究竟在想什麼,以為這是在市口買菜么,還能這樣討價還價。他皺眉,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三天一次。”
這和現在根本沒差別啊!她不願意,“十天。”
“那一天三次。”
“……還是三天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