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稀里糊塗被推倒在床上,看着面前男人的舉動,深水利夏突然欣慰地想道:總算這次捨得用潤-滑-劑了。
雖說琴酒的技術很好,上次不用潤滑也沒讓深水利夏受傷,可那比烏龜爬還要慢騰騰的推進速度着實能把人磨瘋,有時候一口氣疼完了也總比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的鈍痛要來得好。
自然,這一晚算是真正意義的酣暢淋漓,因為理論上來說體力不成問題的深水利夏也在中途有兩次失去意識的記憶空白,而源源不斷補充進來的怒氣又能及時將深水利夏體內的紅腫消去,讓琴酒做起來更加沒有後顧之憂,所以直到天蒙蒙亮,小公寓裏的那張床還在晃動不停。
什麼,這些怒氣從哪裏來?用委婉點說法是陰陽交-合,用通俗點的說法嘛……咳咳,你懂得。
不得不說,傑克蘇們的身體條件太適合做這項運動了,當深水利夏第三次恢復意識,太陽已經穿透窗戶照在了他的臉上,而某個不知疲倦的人除了身上的汗水稍多以外,似乎精神頭還不錯。
深水利夏震驚了,“你……你中途就沒有休息過嗎?”
“休息?”琴酒呼了一口氣,目光不減銳利,“不需要。”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們組織開發的那些藥物根本不是為了破解人類基因的秘密,而是為了金槍不倒吧?”深水利夏提起力氣踹了對方一腳,指着髒兮兮的床單控訴,“就算我有自愈功能,你也不能可勁兒的折騰我啊!”
這種古怪的口吻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也許是和小鎮旅館熱情的主人家相處久了的後遺症,總之琴酒也沒了繼續心思,悶笑了聲,提醒道,“你中途睡着的時間也不短。”
言下之意,要真是想折騰他,就不會好心地讓他睡著了。
深水利夏氣憤地瞪了琴酒一眼,正想說點什麼,結果肚子裏傳來的轟隆聲讓他瞬間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說的話。從一方面來說,整個晚上深水利夏都被琴酒喂得很飽,然而另一方面,始終不間斷的運動也消耗了他不少體力,起碼胃囊的空曠是別的東西無法填補的。
琴酒自然看出了深水利夏的窘迫,但他很貼心的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正好,這個時間伏特加也該來了。”
深水利夏又驚了一下,“伏特加還能算好時間過來?”剛說完他就覺得自己想太多,於是換了個靠譜說法,“你和伏特加約好了時間?”
琴酒點了點頭,沒否認。他起身去衣櫃裏找了張乾淨的床單,抖開披在赤-裸的深水利夏身上,然後連床單帶人一起挪到了旁邊的梳妝枱上,也幸虧梳妝枱足夠寬大。
做完這些,琴酒開始處理床上那張慘不忍睹的床單。
深水利夏看到這裏,忍不住問道,“上次在酒店……那些床單你是怎麼處理的?”
“嗯?”琴酒正利落地將床單卷吧卷吧,聞言回頭看了眼深水利夏,有些莫名道,“找個袋子裝起來,扔到後巷垃圾桶。”
“哦,所以你沒有燒掉它們?”深水利夏捕捉到關鍵點,恍然大悟,“難怪貝爾摩德會跟我說那樣的話。”
琴酒意識到什麼,眉頭一皺,“她說說了什麼?”
深水利夏撓了撓臉頰,有點不太好意思,“我想,她派去跟蹤你的人大概是出於好奇,把你扔出去的東西又從垃圾堆里扒拉了出來,所以她知道我們已經……”再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太羞恥。
倒是琴酒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那個女人管得太多了。”
“我覺得她不是管太多,而是儘可能地把有利於生存的條件都緊握在手裏,她的過去如何我不清楚,但現在她肯定是捨不得死的。”深水利夏沉吟道,“她這次想方設法避開了你們的行動,不也能說明這一點?”
琴酒冷冷地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貝爾摩德的自作主張,在組織里少數知道他與深水利夏關係的人當中,貝爾摩德是最有威脅的,她和伏特加不同,從一句話就能推測出很多秘密來。然而出了這件事,貝爾摩德就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註定會被卷進組織挖好的坑裏,那麼琴酒也就不必時刻警惕她了,因為有深水利夏這一層關係在,貝爾摩德還有需要琴酒的地方。
簡單來說,如果之前貝爾摩德有想要利用深水利夏來威脅琴酒的心思,那麼現在她就不得不盼着兩人百年好合,閉緊自己的嘴巴,以圖將來的某一天琴酒能在她遇到困境的時候搭把手。
無論如何,貝爾摩德會被拖下水已經成了定局。
“我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能讓貝爾摩德也退避三舍?”深水利夏喃喃道,“當然,我不想要你的回答,知道太多對我沒有好處。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告訴你也沒關係,反正這也是我打算跟你商量的內容。”琴酒此時已經找了個膠袋,把弄髒的床單、枕套什麼的都塞了進去,“還記得之前跟你說過的‘殺人滅口’嗎?”
深水利夏裹着床單點點頭,“聽起來你並不是真的想殺我?”
琴酒失笑,“我怎麼可能真的殺了你?”
怎麼不可能?這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中了麻醉針還能給及時自己開一槍呢!
不過,不管表現得再兇殘,琴酒畢竟還是個人。只要是人,就總有弱點,總不能完全做到冷血殘酷。
深水利夏抿唇笑,“嗯,那還差不多。”他從梳妝枱上跳下來,獎勵般地給了對方一個熱情的吻。直到兩人差點再度擦槍走火,才堪堪停下,“……所以你想安排讓我假死?”
“給你換個新的身份。”琴酒也沒有跟他繞彎子,直接道,“讓fbi那邊的人出手,比我這邊的效率高。”
深水利夏皺了皺眉,“事情有那麼嚴重嗎?”
“不然你以為貝爾摩德為什麼想躲避風頭?這次行動的牽頭人是那位‘陰陽師’,還有一群研究基因序列的科學家。本來前些年就已經成立了開發異能的項目,只是參與這個項目的小組一直很低調,直到最近,那位‘陰陽師’開始活躍起來了。”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道。
因為他重點提到了“最近”兩個字,針對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深水利夏真想在心裏感慨一句“什麼仇什麼怨”,然而在看到琴酒如此嚴肅的表情后,他也不得不將玩笑話拋在腦後,擺出同樣嚴肅的神情,“他是衝著我來的,那麼我是唯一一個目標嗎?”
琴酒忽然笑了下,“你最近敏銳了不少。不錯,他要是直接指明要用你當實驗材料的話,那你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啊,我明白了!”深水利夏忍不住拍手稱道,“他不可能直接把目標說出來,因為這太奇怪了,在別人眼裏我不過是個未成年的普通少年,知道我特殊情況的人整個組織里除了你就只有‘陰陽師’,他不可能說服那些科學家只抓我一個。這麼一來,他就需要不少障眼法,那些陰陽師、驅魔師、風水師、占星師什麼的,只要跟異能兩個字掛鈎的,統統都是目標對象,而我遠在美國,組織的手一時半會兒還伸不過來。”
能把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玩轉的人大部分在亞洲,更何況在這個動漫疊加的世界裏,身負異能的人也不在少數。
正因為如此,琴酒才有機會提醒深水利夏,要想擺脫“陰陽師”,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換個身份了。
換成以前,恐怕琴酒壓根就沒有“通過fbi來達成某個目的”的想法,畢竟他和fbi鬥智斗勇許多年,想讓琴酒真心稱讚對方一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琴酒還是坦然承認了這事由fbi出面會更容易,儘管黑衣組織在某些方面能夠一手遮天,但還遠遠比不上政府機構的效率。
想到這裏,深水利夏感覺胸腔被某種又酸又甜的情緒給滿滿侵佔,在他剛認識琴酒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想過會跟對方有這樣的關係,並且還能得到對方設身處地的為自己着想,哪怕琴酒目前來說沒有脫離組織的念頭,但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最起碼,深水利夏挺知足的。
他做過的最壞的打算是琴酒恢復記憶以後就馬上抹殺掉自己,最好的打算就是琴酒裝作不認識自己,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彼此的人生再也沒有交集。然而事實上,琴酒做得比深水利夏想像中的還要好。
“怎麼?”琴酒疑惑地托着少年的腰,話說到一半又湊上來,難道這一個晚上都還沒有滿足他嗎?
“沒什麼,就是想抱一抱你。”
“哼。”琴酒沒說什麼,只是手臂稍稍用了點力。
看這氣氛感覺又能來一發的樣子,只是外頭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持有公寓鑰匙的伏特加滿頭大汗地打開門,手裏還提着一袋食物,“大哥,我買早餐回來了!”
然後他就看到自家大哥正抱着個衣衫不整……不,是根本沒穿衣服的少年。伏特加驚恐地發現,他大哥的臉色沉鬱得好像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