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伏特加很鬱悶,鬱悶得不行。
他接到電話,他大哥竟然讓把那個小白臉放上車,那可是保時捷356a,大哥的愛車啊!
而且小白臉看起來似乎對大哥的車很熟悉,甚至他對自己也很熟悉的樣子,熟練地拉開車門后,小白臉一句“嗨,伏特加”差點沒把伏特加從駕駛座上驚掉下去,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代號?”
深水利夏一臉莫名,“我們不是見過三次……至少也是兩次面嗎?”第一次是碼頭,琴酒和伏特加圍攻他;第二次是頒獎禮的後台,還是琴酒和伏特加圍攻他;第三次是體育館,依然是琴酒和伏特加……儘管第二次伏特加似乎沒有和深水利夏打過照面,其餘兩次他們應該是看到了彼此的臉了。
要知道抹去記憶的術法就跟藥物一樣,用久了會有抗藥性,體育館那次深水利夏所有的力量都拿去對付琴酒了,基本上沒怎麼管過伏特加,丟個術法過去意思意思罷了,也沒指望他真的能把記憶清空。因為伏特加就算記得住他的長相也沒用,一來伏特加不是琴酒,沒有那麼強的推理能力,二來伏特加又不關注娛樂圈,彼時的深水利夏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明星。
再說,琴酒和伏特加向來是一塊行動的,如今琴酒回歸黑衣組織,伏特加要是心存疑慮,只要去問琴酒,對方肯定會告訴伏特加有關深水利夏的事。
所以深水利夏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伏特加認得自己,沒想到對方原來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呃……要不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深水利夏友善地伸出一隻手,“你好,我叫深水利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伏特加就算再疑惑,對着一個長得好看又笑得純良的少年也提不起多少戒心,何況那小白臉還是大哥要求“照顧”的對象,伏特加沒多想就轉過身,握住了深水利夏的手,“你……你好。”
這時,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身煞氣的男人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聲音有幾分不悅,“你們在幹什麼?”
“大哥!”伏特加緊張地抽回了手,忐忑地看了眼琴酒,“後面那個小子是……?”
“我的人。”琴酒捏了捏眉心,看起來有幾分疲憊,“開車,伏特加。”
“我的人”這三個字的內涵可豐富了,既有可能是“我的手下”,也有可能是“我的情人”,伏特加自認還沒有笨到不可救藥,看深水利夏那小身板他就忽略了第一種可能,心裏給這小白臉蓋上了專屬於大哥的戳。
“我們要去哪兒?”深水利夏扒着前座的椅子,好奇地看着被車燈照過的路。由於小鎮上照明設施不多,一到晚上連路都很難辨認,深水利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伏特加走的是哪條路。
琴酒伸手按住了深水利夏的腦袋,把他往後推了推,“別湊那麼近。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是哪裏了。”
“現在不能說么,要是我明天早上回不去的話,還得先給導演打個電話請假。”深水利夏抓住琴酒的手腕,企圖躲開對方的魔爪,仍然努力不懈地往外看了看。
“嘖,這可是你自己湊過來的。”琴酒順勢捏了捏深水利夏的臉頰,又鉗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來了個法式熱吻。
直到深水利夏被親得渾身燥熱,黏膩的接吻聲才停了下來,深水利夏也老實地坐到原來的位置上,掏出手機給導演發了個短訊過去。
一旁的伏特加差點沒把車子開到溝里,從剛才起,他就震驚得如遭雷劈,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這這這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琴酒大哥?!那個連貝爾摩德那樣的大美女都能不屑一顧的大哥?那個冷酷、冷漠又冷靜的大哥?
伏特加手一抖,突如而來的急轉彎讓車上的另外兩個人差點撞到了車玻璃上,深水利夏靠着車窗驚魂未定,而琴酒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伏特加。
伏特加被嚇得一身冷汗,“對、對不起……我剛才沒看見路標,抱歉大哥。”他順着後視鏡去看深水利夏,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等車重新變得平穩后,琴酒開口道,“我剛才去看過案發現場了。”
伏特加立刻打起精神,“怎麼樣,大哥?貝爾摩德能脫罪嗎?”
“很難。”琴酒的臉色不大好看,“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對貝爾摩德不利。”
“監控畫面也不能作證嗎?”
“那間旅館內部並沒有監控設備,外面也只有停車場裝了一個,型號還很舊。”琴酒答道。
“所以你們這次來是為了給貝爾摩德脫罪的嗎?”深水利夏恍然。然而,想起貝爾摩德的態度,他又把那女人消除證據的事跟兩人簡單說了,“我看你們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她自己都不想脫罪,別指望她能配合你們辦事。”
伏特加頓時緊張起來,而琴酒只是冷笑一聲,“她想逃避,也要看‘那位大人’允不允許。”
“逃避?”深水利夏反應過來,“你是說,貝爾摩德之所以把自己關進監獄,是為了逃避你們組織里的某些事?”
“不然你以為一個知名國際女星會閑得無聊來個監獄兩日游嗎?”琴酒嘲諷道。
“所以她這次是無視了你們boss的命令,在行動前就想辦法避開,結果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被人栽贓了殺人的罪名,她乾脆幫兇手推了一把,還抹去了許多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深水利夏總算鬧明白了。
怪不得,不管灰崎在背後調查了多少,貝爾摩德始終都能不動聲色地見招拆招,而卻栽在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殺人案里。不是出於對庫克的內疚,也不是一時腦子發熱,而是她早有預謀,順勢而為。
“哼,那個女人向來喜歡自作主張。”琴酒嘲道。
“你和伏特加這次過來,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幫貝爾摩德洗刷冤屈?”深水利夏問。
“不管有沒有‘冤屈’,最後她都會無罪釋放的。”琴酒糾正他。
“聽你的口氣,就算沒有證據,你也會偽造一些證據出來?”深水利夏斜眼看他。
琴酒哼笑,“我又不是偵探,對所謂的真相也不感興趣,我在乎的只是結果,而非過程。只要目的達成就行,管它用的是什麼方法呢,就算貝爾摩德真的殺了人,我也會讓她無罪的。”
深水利夏皺了皺眉,“那你打算怎麼做?”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貝爾摩德把染血的手套燒了,樓梯扶手上的指紋也被擦掉了,這兩樣東西要再弄個差不多的也不困難。至於香水……這個連偽造都不需要,兇手肯定是近期才買好同款的香水的,那種香水又不是爛大街的款,到專賣店一問就知。”琴酒說,“還有庫克請的私家偵探,也是一條線索,以及那瓶安眠藥,只要弄清楚劑量,哪怕最終無法證明貝爾摩德沒有殺人,退一步也能證明庫克迷-奸未遂和貝爾摩德的自衛殺人。”
琴酒思路清晰,竟然跟柯南回復深水利夏的郵件上的內容差不離。
柯南當然不會教深水利夏去偽造證據,可香水、私家偵探和安眠藥的推理卻和琴酒別無二致。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你們才是天生一對啊……”深水利夏冒着酸泡泡說。
“嗯?”琴酒不明所以,回頭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你繼續說。”深水利夏沖他一笑。
琴酒閉上眼,聲音聽起來仍有些疲憊,“所以,我們現在就在去找私家偵探的路上。”
和柯南的猜測不謀而合,找出這個私家偵探,說不定還能把剩下兩條線索一併解決了。這也是深水利夏在還不知道目的地的時候就給傑瑞發短訊的緣故,因為就在前不久,深水利夏收到了柯南的回信。柯南還不知道琴酒也參與進來的事,只讓他留意那個偵探。
那堆照片里有一張照片違和感十足,就是那天下午貝爾摩德避開庫克和深水利夏談話的那天,從照片的角度上看像接吻的那張。然而實際上,那天的談話庫克全程都在樓上的隱蔽之處偷看,庫克完全清楚貝爾摩德和深水利夏其實是清白的,至少那天他們沒有接吻。
那麼,庫克為什麼會拿着那樣的照片去找艾妮薇,並表明自己擔心貝爾摩德被人搶走了而請求未婚妻幫忙呢?
還有,僱主在場,想看什麼他自己就能看了,私家偵探還會特意去拍那天的照片嗎?
搞不好這個偵探根本不是庫克雇來的,而是艾妮薇!
於是他們現在要爭分奪秒,搶在那個私家偵探逃跑或者被人滅口之前把人找到,他會是個很重要的人證。
深水利夏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得到了琴酒的認可,“明白就好,到時候我再跟你算照片的賬。”
“又沒有真的親下去!”深水利夏不滿道,“只是角度的問題,再說,我和貝爾摩德吃晚餐那天你不也在嗎,那時你也沒發現有個偵探在跟着我們啊!”
“你覺得小報記者和私家偵探能有多大的差別?”琴酒白了他一眼,在他看來,像貝爾摩德那樣的女明星,身後沒幾個狗仔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何況貝爾摩德和深水利夏吃晚餐又不是什麼秘密。
伏特加看着深水利夏和琴酒之間你來我往的互動,一時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時又覺得自己插不上話,顯得很多餘。他思來想去,只好當個聽眾,默默開車,並祈禱能快點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