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你來,我接
等傅硯笙平復完見到宋引章的情緒,重新回到急診室所屬的區域時,適才現身的聞姜已經不見蹤影。
陸時寒也沒坐更沒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邊向外看。
傅硯笙走過去,順着陸時寒的視線一路望向窗外,只見玻璃窗內里沾着霧氣,外層沾着一片模糊人視線的水花,室外的一切都隱藏在玻璃窗外,望過去什麼都看不見。
可偏偏陸時寒看得很專註,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看的東西。
傅硯笙擰了下眉,陸時寒很快注意到他。
陸時寒乍側身,傅硯笙便問:“看什麼,人這就走了?我從門口過來沒見人出去,怎麼一回來人就沒了?”
陸時寒說:“有急事走了。走得急,出口很多,不見得是走正門出去。”
傅硯笙剛被人戳了傷疤,此刻也特別講義氣的戳兄弟:“她有事,所以男人就可以退居二線,撇下你就走了?”
陸時寒倒沒反刺過去,只解釋:“人走心在,沒禍可樂,你可以說點兒別的。”
傅硯笙嗤了聲,再次強調:“因為是你,我才說實話。人我還是不太喜歡,看着太冷了,目前也沒看出來她對你好,除了還知道來確認下你的死活。”
陸時寒更正:“表面是,裏面不是。”
傅硯笙一時有些怔愣:“能不這麼護着嗎?我覺得男人還是該有點兒自尊心。”
陸時寒幾乎沒思考便反問:“不妨礙我有。順便問你,如果是章姐,你什麼態度?”
傅硯笙呲了下,很快沉默。
換了他,的確不會默認別人對宋引章的詆毀或者挑剔,縱然他已經決心要退出她的生活。
陸時寒乍提起宋引章,又不可避免地讓傅硯笙想起適才宋引章走時對他說的那句話,那種滲透進肌理骨髓內的挫敗感一陣陣漫過心肺,讓他呼吸困難。
宋引章的話總是直戳他的軟肋,她最後說:“你來之前,你走之後,都沒人真心愛我,不然我跟你費什麼口舌?傅主播既然要走,何不像六年前一樣走得遠點兒,走徹底些,永遠別再回來,讓我看不見、摸不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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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肩站了一會兒,腦子裏盤桓的都是讓各自覺得挫敗的事情。
難兄難弟的配置。
站久了,從左臂生出的層層磨人的痛感讓陸時寒一直堅/挺的背突然垮了一點。
他催促傅硯笙:“走吧,回去。”
傅硯笙知道他頑固起來不好搞,這醫院今晚是肯定不會住下來,不然醫生也不會在建議他入院時遭拒黑着臉走開。
傅硯笙只是單純好奇:“萬一人姑娘良心發現,辦完事兒再來這裏找你呢?”
陸時寒看他一眼,目光微亮:“算了,她不適合總往這兒跑,被拍到會惹出事端。回去等。”
傅硯笙扯唇,眼帘微闔,譏笑:“你這傷員倒是堅強,還替人着想。”
陸時寒沒置可否。
再磨蹭會兒,他怕自己會從打不死的小強,切換成弱不禁風的白面小生,輸進體內的藥液帶來的疲乏感和漸漸清晰起來的痛感現下一起發作,他需要休息。
傅硯笙見他額上有隱約的水印,沒再擴散話題:“回去好好待着,既然這麼能耐送上前挨這一棍,過會兒彆氣若遊絲給哥看。”
陸時寒低垂的眼帘抬了下:“你這是說笑?”
傅硯笙道:“是說笑話,換你說說,你喜歡她什麼?”
陸時寒用右手推了傅硯笙肩一把:“連這點兒默契都沒了?臉。”
傅硯笙輕嗤:“還會說人話嗎?”
陸時寒又拍了下他的肩,說起正題,不得不提醒彼此面對今晚這起意外事故:“會。大成石化既然決定下手,有一就會有二,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還是要小心。”
傅硯笙苦笑:“搞革命,地下黨也不過這樣。”
陸時寒:“那是潛伏,我們是明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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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笙將陸時寒送回公寓,沒有進門。
送走了他,陸時寒才上樓休息。
電梯故障,他一層層往上爬。
速度一直不算快,爬上十九樓耗時不短。
路上的這些時間足夠陸時寒回想聞姜適才走時可以被稱為“逃竄”的那種模樣。
聞姜的朋友的那一通電話,雖然事出突然,但是他能感覺到聞姜接到之後明顯鬆了口氣。
外強中乾的女人,別人給顆真心,就愣了。
陸時寒給“中國移動”發消息,只手不便,拼字的速度非常慢:離開醫院,已經回公寓。
想到聞姜萬一會來,而公寓樓的電梯又維修停用,他又補發了一條:到樓下告訴我。
十九樓的高度爬上去很耗時,且樓梯間陰暗。
聞姜上樓,他會下來接,無論她在哪一分哪一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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