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12.Chapter 12

俞曉魚今天沒課,下午三點就回了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沒有沈暢來約她還真是太好了,這樣她就能和祁言兩個人待在家裏。

等一下,兩個人嗎?

獨處?

她有些意動,突然臉頰發燙。明明什麼都沒有在想,不過現在這樣的感覺很溫馨呢。

俞曉魚閉上眼睛,打算在晚餐之前再睡一覺。

她的腦海裏頭好似浮沉着什麼畫面,稍一點撥就呼之欲出。

現在的她就好似一艘顛簸在海綿上的游輪,被漫天風雪侵襲,海面並不平緩,坑坑窪窪,浪潮形成一隻只蔚藍的角,擠壓着她這艘迷失方向的游輪。

好像想到什麼了……

唔,客廳里也傳來了熟稔的炸魚排味,鮮美的魚排裹在麵包糠里,之後放到溫度適宜的油鍋里炸到金黃。

好像很久之前,的確這樣吃過。

是什麼時候呢?

她終於想起來了什麼。

又是他,又是那個男人。幾乎每每想到什麼都是有關於那個男人的。

記憶中的那雙手好似在忙碌着什麼,四周充斥着炸魚排的味道,佐料是某種橙色的醬汁混合著顆粒飽滿的魚子醬。

男人對她說:“畢業聚會如何,還餓嗎?您吃點什麼嗎?”

俞曉魚的語氣里滿滿是興奮,她說:“你吃過鴛鴦火鍋嗎?就是一半清湯一半是辣湯的那種。”

男人愣了一下,回答:“偶有吃過。”

“非常,非常,非常好吃。”俞曉魚眼裏是滿滿的興奮,一雙貓瞳亮晶晶地望向男人,有着濃烈的渴求。

男人略無奈,低吟一聲說:“您已經用了三個非常了,我知道了。”

“那,可以現在做嗎?我沒敢吃多,不不,應該說是,我還想吃。要不要我們溜出去吃一些?”

“其實,我也會做。如果您真的想吃的話。”

“可以懇求,不,是乞求您多放一點辣醬嗎?”

男人微笑,語氣是不容置喙:“不行,唯有這個恕我不能答應。何況,上個月您才治好腸胃病,還想吃進醫院嗎?”

“那不是天生的,那是遺傳的胃部。所以……就一點點,可以嗎?”

“不行。”

俞曉魚放棄了:“那你能不能把辣醬擺在邊上,我就看着,想像一下它的味道。”

男人沉默了:“您還真是執着,不過稍等,我還得出門去買個鍋。”

俞曉魚將男人的手臂抱到懷中:“我也去,我也去。”

她像一隻尋求憐愛的野貓那般,死死拽住主人溫熱的手臂,生怕稍不留神就會被撇棄在黑暗之中。

男人於心不忍,只能說:“好的,那我裝作不知道您跟來的樣子。否則我會於心不安。”

俞曉魚點點頭,還是一路跟他上了車。

上車以後,她說:“我知道有個地方有賣火鍋,在市中心的商業區。”

男人從車內的後視鏡看她,將信將疑地挑眉,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按照她給的地址去了。

開了近一個小時,車才抵達所謂的商業區。

還沒等男人給俞曉魚開門,她就一溜小跑下了車,衝進某間火鍋店裏揚聲:“一份鴛鴦火鍋。”

“好的,32座位,您稍等。”服務員小姐回答。

俞曉魚點完,長吁一口氣。她這時才想起來被自己丟在門外的男人,那個皮笑肉不笑,總是衣着整潔且一絲不苟的男人。

她縮起腦袋,背對着那個人不敢回頭去看。

男人的腳步聲逐漸在俞曉魚身後響起,一聲一聲,似敲打在她的心上。

俞曉魚咽了咽口水,手指相互絞在一起,心裏已經做好了三百八十七個借口。

男人高大的身軀逼近她,一俯身,鴉青色的影子籠罩住了她。

俞曉魚如芒在背,彷彿心裏一切情緒都被這個男人洞悉了。

男人開口,聲音低啞而平緩,明明沒有那麼可怕,卻把俞曉魚一切想說的話語抑或借口統統打亂。

她低聲,頭低到不能再低:“我就是想吃一下,前一個月由於住院一直都是喝小米粥,吃流食。我就想……吃肉,就想吃肉。”

“我知道。”男人的聲音逐漸溫柔下來,“今晚本來想做炸魚排來祭奠您的五臟廟,但是您拒絕了。”

俞曉魚目瞪口呆:“那明天吃?”

“機會只有一次,您放棄了。”他以最溫柔的話語訴說著殘忍的事情,“不過,今晚,您可以考慮多吃一些,不要吃積食了。另外,禁止吃辣。”

俞曉魚雖然想抗爭一下,但是知道現在的結局已經很好了,可千萬不能再奢求什麼了。否則對方一點會做出打道回府這樣的事情,她太了解他了!

等到火鍋被端上來,男人還在一絲不苟地幫她布筷,涮食物。而且,如她所願,桌上真的擺了一瓶辣醬,與俞曉魚大眼瞪小眼,遙遙相隔,天各一方。

果然好殘忍!

俞曉魚咬着筷子忿忿地想。

雖然在她的記憶里,隔日俞曉魚還是吃到了炸魚排。

唔,好吧,那個男人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壞。

不知過了多久,俞曉魚才從睡夢中昏昏沉沉醒來,之前那些應該是所謂的記憶閃現,一醒來就記不太清楚了。

她能記得的也只是炸魚排以及鴛鴦火鍋。

俞曉魚走到客廳,祁言正在忙碌着晚餐的一切。

她看着祁言筆挺的脊背,那種恍惚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似曾相識,好像是這樣。

俞曉魚突然開口:“我想吃炸魚排。”

“嗯?”祁言回頭,看了她一眼,“大小姐確定嗎?”

“嗯,我想吃。”

“您稍等。”

當晚,俞曉魚也確實吃到了炸魚排,可和之前記憶中的味道還是有所偏差,究竟是差了什麼呢?

她沒能想起來。

俞曉魚有些難言的沮喪,她放下叉子,對身側伺候的祁言低語:“我總覺得曾經吃過炸魚排,但是味道好像不太一樣。”

“您是和誰一起吃的呢?有時候一起進食的對象也能決定一個人的食慾以及心情。”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人。”

祁言垂眸,半晌才低語:“或許,是沈先生。”

“是嗎?”

“與您一起進食的人並不多,沈先生就是一位。”

俞曉魚心想:難道她真的是和沈暢一起愉快進食?可是怎麼想怎麼詭異,那麼溫馨的畫面就好似一場夢境一般。

到了晚上,是祁言的下班時間。

俞曉魚看着他離開后,打算自己上網看一點電視劇疑惑是其他少女心肥皂劇。

而當她路過客廳的時候,突然發現客廳的茶几上遺漏了一塊手錶。

她拿起來,看着側面定製的字母發現是祁言的拼音名字。

唔,還是送給他比較好。

而且,俞曉魚總對祁言住的地方感到好奇。

她換了一身衣服,拿起遺漏的手錶就出門,往隔壁的公寓走去。

等到按響了門鈴,俞曉魚才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這樣好像很奇怪吧?

她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指向晚上十一點的地方。

現在的情況就是——俞曉魚深夜一個人去異性的家中拜訪?

已……已經不能用奇怪來形容了,分明就是激\情\四\射!

冷靜,冷靜,俞曉魚你先冷靜下來。

不過就是上司參觀一下下屬的住宅區,僅此而已。

不過女性上司參觀男性下屬的住宅也很詭異啊。

她好像真的被繞進了無底洞一般的糾結思緒里,無法自拔。

而俞曉魚還沒想到要不要落跑,就有人打開了門。

開門的人是祁言,他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大小姐?”

俞曉魚望向他,顯然是被他這樣居家的打扮給驚了一下。

她從前只知道祁言穿西裝打領帶的樣子很好看,卻不知道他穿居家的白色毛衣也很好看。

祁言並未戴眼鏡,鬢邊細長的短髮落下,遮住眼眸,有種難言的溫柔之色。

他朝旁邊退了一步,示意俞曉魚進門。但隨後,就覺得尷尬了,只能低聲詢問:“您怎麼了?”

俞曉魚頭都要鑽到地里去了,她將手裏的手錶畢恭畢敬遞上,說:“我就是來送這個的。”

祁言的語氣似有不悅:“如果有下次,您不要特意趕來。深夜一個人走很危險。”

“不……不遠,就走了五分鐘。”俞曉魚不知道為什麼,緊張地話都說不清楚。

她總覺得祁言不一樣,和平時兢兢業業工作的樣子不一樣。她好像接觸到了他平日裏生活的一面,也可以說,她的確有私心去接觸他的另外幾面。

祁言說:“如果不介意,您可以進來坐坐,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不麻煩你了。”

“職責所在。”祁言紳士地後退一步,再次邀請她進門。

俞曉魚只能裝作矜持小心的樣子進門了,她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的佈置異常簡介,清一色的白,就連時鐘都是白漆金屬的。

俞曉魚坐在沙發上,而祁言則去廚房熱了杯牛奶遞給她。

俞曉魚捧着茶杯,喝了兩口,復而又放下。

等到祁言去洗個碟子的工夫,她已經窩在沙發的某個角落裏睡著了。

祁言回來后,看見俞曉魚窩在角落裏的睡顏,下意識勾唇,眉目柔和。

他躡手躡腳走過去,想要將俞曉魚抱起送回家中。可等祁言一抬頭,看到窗外驟然下起的大雨,只能作罷。

他拿來一床毛毯,蓋在俞曉魚身上。隨後,祁言蹲下,戀戀不捨地注視着小姑娘的睡顏,他用指尖不經意間勾去被小姑娘抿到唇邊的髮絲,像是掙扎一般,低下頭,忍不住在俞曉魚的臉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就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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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他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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