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內部選拔賽(1)
長空的手臂脫臼傷,本來就不嚴重,他年輕,正是身體最強壯的時候,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日子自然復原。
因此,哪怕手上沒全好,在第二天雲鷹離開自己身邊后,還是跑去了訓練場把不需要動用手臂的基本訓練完成以保證狀態。
兩個月的時間對生活計劃緊湊的長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他結束訓練后每每忙得連思念雲鷹的時間都沒有,就跌入一片昏沉的黑暗之中,一覺好眠到天明。
唯獨要選出什麼煩心事兒,大概就是訓練場的贊助人默多先生在剛剛被教練介紹給他認識之後,就提出了要專門為他安排一名懂得中式膳食的營養是專門為他調理身體。
長空對此抓頭不已,就他所知訓練場裏面委託培訓的選手多如過江之鯽,可也沒見過其他國家的選手安排和食、韓料或者手抓飯菜,這待遇未免太好了一點。
不過,默多先生看起來真是眼熟啊,外國人少,說不定什麼地方見過吧。
“你是個好苗子,好好努力,不過是添加一點不同口味的餐點而已。”默多先生最終選擇了溫情的路線,身在異國他鄉,就算是男人誰還沒點想要依靠他人的想法呢?眼前的男孩子看起來剛剛成年,一派東方特有的溫柔沉穩,越看越讓人心裏發癢。
“那就謝謝你了。”長空也沒客氣,雖然雲鷹安排的老師傅店裏飯菜噴噴香,可中午能夠不帶飯盒吃悶了許久的自然更好。
沒有第二句話,長空聽到身後劉軍的招呼聲,直接對着默多先生擺擺手,轉身跑回器材身邊鍛煉自己。
默多先生伸着手,吸了一口氣默默放下,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長空的不識相,但最終還是撐着紳士派頭全程觀看了長空的訓練狀態,可惜,沒等他對長空有關於“訓練狀態”發出什麼高見,長空和劉軍又直接開車走人了。
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月,默多先生再好的耐性也磨光了,逐漸減少了親自來訓練場探視的次數。
劉軍看着默多先生急的扎耳撓腮的模樣,私底下笑了不知道多少回,表面上卻什麼風聲都不透露給長空。
在他看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長空和默多先生用“一面之緣”形容關係都過分了,他一個訓練場贊助人突然誰都不管,單獨給長空加餐准沒好事兒,即使和雲鷹核對了菜譜沒什麼問題,他也不會掉以輕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看着面上都好,誰知道真到比賽的時候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麼“中國籍天才小選手服用禁藥”的新聞出現,劉軍決不能忍受這種事情出現在自己的徒弟身上,他照顧的孩子肯定要名聲清白的退役,當然,還會抱着一堆獎牌獎盃。
長空每日吃好喝好,剛剛憋下去的肌肉不到半個月就重新回到了身上,似乎因為吃的不錯,連身高都隱約向上拔了幾分,之前因為體力不支而不敢做的高難度動作,也重新被他加入到了自己的動作編排之中。
若說長空每天都過得優哉游哉,那國際上倒是發生了一起大事,男子體操競技規則被改了,有些動作再也不能成為比賽的選擇,而有些連接動作卻可以得到額外的加分。
對選手和教練來說,這頭是一次大的震動,唯獨長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在之前的比賽中其實採用的也是這一套比賽得分規則,只是動作難度都極高,而沒有被人發現而已,現在規則得到徹底改革,他反而是最輕鬆的人。
“長空,這怎麼你擅長的動作編排都挺適合新規則的?孩子,運氣就是好!這樣好!語氣也是成功的關鍵,我看國家隊有幾個要摔下來了。”劉軍對着白紙一番比劃自己為長空專門設計的動作,臉上就笑了起來。
“真的是運氣。”長空看向劉軍習慣性的微笑,劉軍也沒把這當成一回事兒,師徒倆說說笑笑就把話題叉了過去。
因為更改規則的原因,原定兩個月後進行的選拔賽被該在了三個月後舉行,長空狀態全滿,整個人看上起來精神煥發,劉軍欣慰的拍拍少年肌肉充實的脊背,鼓勵到:“好好加油,這次選拔賽的全程錄像都會被穿回國,你能不能變成正選就要看錶現了。”
“教練,我知道了。”長空自信的笑了笑,直接走進賽場。
真到了比賽的時候,一切好感就成了浮雲,長空被非常不客氣的安排在了第一個出場,誰都知道這事情有問題,可又能說什麼,表現好是應該的,表現不好責任自己承擔,但長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自己有一雙眼睛在體育場內的某個角落專註的凝視着他,信任他將會成功、將會載譽而歸。
因為是內部比賽,除了家屬之外沒有人圍觀,選手們的狀態顯然都很不錯,心理壓力也不像正式比賽時候一樣大,這時候越先出場的人就越倒霉,裁判會下意識的壓壓分數,以便於對後來的選手分數有所調整。
長空臉上帶上笑容,走近他許久為踏入的賽場——哪怕這算不上一場正式的、足以驚心動魄的比賽。
第一項就是長空擅長的體操單項,這是他的強項,心理壓力更是不知該去哪裏尋找,將鎂粉在手心塗抹好,長空舒展了一□體,回頭衝著日本選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沒錯,他要用的就是這個以跳躍聞名於世的日本選手的整套動作——只要他沒換過動作,自己又能穩定發揮,足夠讓他的名聲變成了“名不副實”。
熟悉的助跑后,長空腳弓瞬間用力將自己拋向空中,後置五百四馬上接九百的跳躍,可他早就習慣了任何時候都多翻一圈,長空這次也不例外的根本控制不了本能的多翻了一周,落地的時候直接踩在了邊緣線上分毫不差。
體育場內響起了一串整齊的抽氣聲,剛才還略有些懶散的氣氛一陣凝滯,教練們全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長空身上,唯獨坐在座椅上等待的日本選手,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為什麼開始的動作會和他如此相似,還變得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