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 燒肉拼盤
【餐邊櫃】
今年冬天是個暖冬,十一月中旬還有十幾度,暖氣卻已經按時供上了,還燒得特別旺,屋裏格外燥熱。
唐楚洗完澡出了一身汗,回房間換了一件夏天的泡泡袖小熊睡裙,還覺得不夠涼快。趁高屾去洗澡,她偷偷打開冰箱門,上個月最後一次做的雪糕還剩一點點底。
巴着容器壁的雪糕凍得非常結實,她吭哧吭哧挖了半天,恨不得把臉埋進罐子裏舔。
舔了兩口,浴室門響了——高屾洗完澡出來了。
她飛快地抹了抹臉上沾到的雪糕,諂媚地一笑:“暖氣燒得好熱呀。冬天快到了,剩的這點雪糕再不吃就要放壞了,呵呵……你熱不熱?要不要也吃一點?”
高屾頭上頂着塊毛巾擦頭髮,眼神隱在毛巾檐下的陰影里:“你又穿成這樣勾引我。”
穿成這樣?穿成啥樣了!她穿得很整齊好不好,裙子都過膝了!也不知道是誰光着上身腰裏披塊浴巾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誰勾引誰啊!
她的賊眼在他胸口和腰間滴溜溜地繞了兩圈,抱緊雪糕桶降溫。
他走到她面前,沒有接她手裏的勺子和雪糕,而是雙手伸到她肋下,兩臂一提,將她抱到旁邊的餐邊柜上。
餐邊櫃有一米來高,她坐上去后雙腳懸空,將將與他平視。“幹嗎?”
“好啊。”
好啊是什麼鬼?唔……
雪糕桶被他拿走丟在一邊烤箱上。
喂喂這裏是放吃的地方怎麼能在這兒……北邊廚房沒有窗帘會被隔壁樓鄰居看到的!……碰到烤箱了會不會掉下去!……雪糕桶好冰!又好熱……餐邊櫃的抽屜里不都是吃的嗎為什麼會有這玩意兒!……嗯……
她抱緊了他的脖子,無暇再想其他。
純潔的餐邊櫃君閉上眼睛捂住耳朵,過了很久,聽到他拍了拍自己稱讚道:“不錯,高度正合適,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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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林】
晚上兩人一人坐在房間一邊用電腦,中間隔着大床,唐楚忽然招手說:“來來來你過來。”
高屾正在回郵件,盯着屏幕沒動:“幹嘛?”
“你過來嘛,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他正在思考問題,回答得就有點心不在焉:“等會兒啊,現在有事。”
唐楚等了一分鐘,他一直專註地十指如飛在鍵盤上打字,頭抬都沒抬一下。她鼓起腮幫子,舉手做了一個抓人的動作,嘴裏大喝一聲:“呔!捉影式!”
高屾終於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從椅子裏站起,挺胸抬頭一溜小跑跑到她面前。
她笑嘻嘻地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對他的配合十分滿意:“嘿嘿,抓到了。”
他卻把她的手拿下來,一邊一個按在自己胸口。
襲胸了……
她燙着似的想縮手,被他按住收不回來。“幹嘛呀?”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腕間脈搏處細細摩挲:“捉影式不是俗稱抓奶龍爪手嗎?”
唐楚臉紅了,正想掙脫,冷不防他往身後的大床上一仰,整個人被他帶倒撲在他身上。
她伏在他胸口,臉紅紅地問:“這又是幹嘛?”
“抓過來還不立刻跟一個摩訶擊倒?你會不會玩和尚?看來我得好好給你講解講解少林的技能。”
喂喂明明是我擊倒你為什麼你翻到上面去了……
他的手沿着手腕一路向上游,游進她的泡泡袖裏。“這叫袖納乾坤……”
背後的扣子忽然鬆開了,衣裳掛不住從肩上齊齊掉落下去。“這叫橫掃**……”
身體被他沉沉地壓住……“千斤墜……”
最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他輕輕一捻,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咬唇忍住。“搶珠式……”
他的上衣不知何時褪去,露出結實的肌理。“羅漢金身……”
她小聲反駁:“這個不算,羅漢金身會反彈的……”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間,發燙的皮膚讓她不禁一縮。“會不會反彈?”
腰帶也解開了,丟在一旁。“韋陀獻杵……”
他牽着她的手,引誘她順着腰腹間田壟般的溝壑一路探下去,然後……握住。他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不穩:“擒龍……訣。”
他望着她,漆黑的眼中凝着無底的誘惑。“今天要不要試試不動明王?”
“什麼不動明王?”
“就是……”那雙眼中的墨色更深了,“我不動,讓你來。”
唐楚抬手捂住臉:“不要!”
“那還是我來好了。”
已經是冬天了,屋裏卻似乎仍有無邊春意,暖融似火。脊背上儘是細密的汗珠,讓她攀附不住,必須十指摳緊才能不滑下去。
“一會兒……要連着放兩個技能……”他喘息着說,“我可能來不及解說了……”
她迷迷糊糊地問:“哪兩個……”
“靈山施雨……和……”他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把那聲壓抑不住的顫聲吐在她耳邊,許久平息下去,才顧得補充完整,“……大獅子吼。”
唐楚把臉埋在他頸窩裏,感覺再也無法直視少林的技能了。
過了若干分鐘。
“對了,我想起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技能忘了向你講解。”
“什麼技能?”
“輪迴訣。”
……
【車厘子】
唐楚難得自己洗了一盤車厘子,送進房間,看到高屾正緊皺眉頭對着三連屏幕思考什麼事,神色間有些疲憊不耐,坐姿也不那麼端正,滑到電腦椅的前段半躺在椅子裏,雙腿岔開,兩隻手分別放在鍵盤的兩側。
她走過去問:“遇到難題了嗎?你坐這兒半天沒動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他把屏幕上的圖表文件全部最小化,向她伸出手,“過來讓我抱抱。”
他的電腦椅是寬大的真皮座椅,進深很長,坐直靠緊椅背,前面就多出來一大塊。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自己宿舍時的場景,心中一動,蹭到他膝蓋中間:“往後點,讓我坐這兒。”
嘿嘿,YY坐他懷裏的場景終於實現了……
椅子雖然大,坐兩個人還是有點費勁,他的腿得岔得很開才能讓她坐下。唐楚坐在椅子邊沿,覺得有點滑坐不住,又往後蹭了蹭,終於找到個滿意的位置:“好了,給你抱吧。”
高屾沒說話,從後面摟住她的腰。
她拿起兩顆連在一起的車厘子,窩進他懷裏,甜蜜又有點小羞澀地說:“當年我還是個單身狗的時候,有一次回宿舍撞見室友和她男朋友這樣坐一起看電影,當時覺得好羨慕,嘻嘻……我們也找個電影一起看吧。”
“是嗎,”他心不在焉地說,“他們什麼反應?”
“我覺得挺尷尬的,拿了東西就趕緊走了。他們兩個好像覺得沒什麼,看到我動都沒動,還繼續這麼抱在一起。哼,故意虐狗……”她把車厘子的梗摘了,一個叼在自己嘴裏,另一個回過頭去喂他。
他沒有張嘴,忽然低下頭來,咬住了她嘴裏的那顆。
唐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牙齒一松,車厘子就被他搶過去了。搶走了,他卻又不吃,咬開用舌尖剔去了核,再把果肉送回來。
一個充滿果肉、汁水和甜味的吻。
她心跳得有些快,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肋骨那裏一松——他的右手不知何時繞到了背後,解開了胸衣的鉤子。
放在腰間的左手立刻向上,覆蓋,握住。
她今天穿的是短T恤和半身裙,非常方便他下手。
右手完成了任務,也不閑着,從她的側面腰線那裏一路向下向前,探入裙腰之中。
就在她以為他又要做什麼沒皮沒臉的事時,他卻停住了,把手抽出來,傾身向前去夠枱面上的紙巾盒。
“嗯?”嬌嗔的一聲,似疑問,又似不滿。
“飯前洗手講衛生,”他抽出一張濕紙巾仔細地擦了擦手,“要時刻關愛媳婦兒的身心健康。”
然後……回到它原本要去的地方,不再有任何顧忌。
她忽然間一顫,想要躲避那隻手的侵襲,剛往後縮了一點,卻感覺到身後緊貼他的地方,有一隻蟄伏的猛獸已然抬起頭來。
前有惡狼,後有猛虎,前後夾擊,無處可退。
他的兩隻手,一上一下,在兩處尖端,彈跳撩撥,雀躍放肆。
說好的遊戲手殘黨呢,為什麼這麼靈活……
即將承受不住時,他卻忽然停了,抽出手來從桌上的盤子裏拿起一顆最大號的車厘子,扯了扯碧綠鮮嫩的果梗,似乎在試驗它的結實程度。
她嚇得話都說不連貫了:“不行!會、會斷的……”
“你想到哪裏去了?”他從後方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笑,“我的專屬領地,不容侵犯,哪怕是一顆水果。”
那顆車厘子被他咬成四瓣,排在她鎖骨的凹槽中,一點點舔舐品嘗。
他托着她的腰將她舉起,然後慢慢放下。
裙子有傘狀的下擺,鋪開有如絢麗的花盤,遮住其下的激流暗涌。她只看到它隨着自己起起伏伏,時張時收,如狂風中顫抖的花瓣。
那天……室友似乎也穿了一條這樣的大擺裙子,長及腳踝,鋪撒垂落在電腦椅扶手兩側,她還心裏悄悄感慨好美。
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室友被她撞見時若無其事一動不動,之後半個月卻看到她就一臉尷尬,而室友的男朋友再也沒來過她們宿舍。
只怪當時太年輕……
【1314】
情人節的前一天是星期五,高屾有事加班到十點多才完,唐楚特意等到他下班后趕過去找他。
“大冷天的這麼晚還出來,”他有點心疼,“在宿舍獃著多好,明天再見也一樣的。”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哦!”
“不是明天嗎?”他笑着說,“就是為了明天能有一整天陪你才加班的。”
“明天是214,愛一世,今天是213,愛一生,也很重要的。”她星星眼地說,“所以今天晚上12點就是一生一世交匯的時刻,一定要在一起。”
11點半,兩人洗完澡並排躺在床上。
他翻身將手臂橫過來:“一生一世交匯的時刻,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唐楚紅着臉把他推開:“還有半個小時呢,再等等……”
他非但沒走開,還整個人壓上來:“你是擔心我堅持不到那個時候嗎?”
他能不能堅持半小時不好說,不過……三分鐘后,她就繳械投降了。
唐楚捂住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
“你太敏感了……”他把她的手拿開,唇角帶着戲謔的笑意,俯身輕吻她的唇,“原諒你先溜之罪,但是接下來也得陪着我跑,嗯?”
她摟住他的脖子:“有點累……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接着就好。”
說是只要被動接受,然而只過了幾分鐘,她再一次把腿纏到他腰上,喉嚨里像小動物似的哼唧哼唧,搖擺着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他的笑意加深:“又有感覺了?”
她臉色酡紅,咬住唇看着他。
“那我就沒有顧忌了,一起吧……”他埋首在她頸間低聲說,感覺她比一開始更加柔滑潤澤,身下加重了力道。
他有意地剋制着自己,為了再次喚醒她、取悅她,為了等她追上自己,並駕齊驅。
這次……她堅持了大概十五分鐘。
唐楚再度抬手捂住臉:“不要管我了!你、你隨意吧!”
“女人果然是沒有不應期的,間隔這麼短……”他的氣息也漸漸不穩,吐出來灼熱如火,輕拂在她頸邊耳畔,“想不想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什麼極限……唔!”
經過兩次開發的身體,骨頭彷彿都酥了,每個毛孔都張開着囂叫着迎接他。無法形容的感覺,像登山、像長跑,每一次臨近極限,覺得自己不行了,然而一旦突破,又可以再上一層,走得更高更遠。
她滑得像條魚,源源不斷地湧出,將他迎頭打濕。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力道和準頭,數度滑脫出去,而她的熱情回應和細弱呻|吟又像在鼓勵他、邀請他,再快一些,再重一些。
終於在一次失控的用力過猛之後,他脫離原本的軌道,一頭撞進了……那處渴望已久、無數從門口經過、流連而又不舍地凝望、最終只將它小心呵護收藏的神秘幽徑。
其實只進去一點點,就被自然的力道阻擋,他不敢冒進,抬起身來。
她的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緩慢而迷離地睜開眼來,如水的眸光中似蘊着無聲的許諾和邀請。
這次他沒有退卻,而是用詢探的語氣問:“可以嗎?”
“疫苗已經打完了,應該……可以了吧……”她說。
牆上的掛鐘又走過了一分。23:59,新的一天馬上就要到來。
秒針滴答、滴答、滴答,輕顫着,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向前挪移,就像他的動作,用最溫柔最緩慢的節奏推進,唯恐給她造成痛苦和傷害。
終於到了盡頭,嚴絲合縫、緊密相熨,最親密最貼合的交融。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用光了,他伏在她身上,抱緊她喘息着。他的盡頭,她的盡頭,時間和世界的盡頭,只想停留在此時此地,永遠不走。
掛鐘發出“咯”的一聲輕響。24點,也是0點,一生一世交匯的時刻。
“疼嗎?”
“有一點,不過……還好。”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噗嗤一笑,“其實……你可以稍微動一動的。”
“不是不想,而是……”他難得地微微臉紅,“光是這樣已經覺得快要剋制不住了,怕一動就……”
“你太敏感了……”她竊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輕輕扭了一下腰。
“別動!”他立刻按住她,然而一旦打破這短暫的不穩定態,像開閘奔流,像海嘯山崩,像汽油缸里點燃了火花塞,像核裂變反應堆被中子擊中,後續的連鎖反應不再是他能掌控。
“疼不疼?”即使是在意亂情迷神魂顛倒的時刻,他也不忘低聲問詢她的感受。
她閉眼咬着唇,搖了搖頭。
其實是疼的,很疼。被撐到極限、撕裂之後再撐開,他的每一下動作都是銼刀在傷口來回廝磨。小美人魚的尾巴化作雙腿,每跨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然而為了心愛的人,她願意沉默忍耐。
……
逞強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情人節,原定的一切浪漫活動全部取消,唐楚在床上躺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