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極限
“道憂，你馬上把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天羽，到最後一次見他之間，發生的所有的事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道天也不羅嗦，直接命令道。
“天羽？誰呀？”道憂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誰是天羽，一年多了，這個名字他早就淡忘了。
“就是被你罰到蜀道書院的那個孩子！記起來沒有？”道雷在一旁提醒道。
“啊！那小子呀！那是在收徒大會上……”
道憂看道天和道雷鐵青的臉色，便知道二人多半已經知道了一部分，至於是哪一部分，他卻不清楚，沒辦法！只能實事求是的的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講一遍了。
“就這麼多嗎？”聽完道憂的講述，道雷注視着道憂的雙眼問道。
“就這麼多了！”
“你敢肯定你到書院揍天羽的那天，天馨是第一次和天羽見面？”道天的眼神似乎快變成冰了。
本來道憂還萬分確定，可看到這樣的眼神，他的話突然變了，支吾了半天，方才說道：“好像是吧！”
“什麼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想清楚了再說！”道天怒道。
道憂再次仔細的回憶着當天的場景，最後用堅定的語氣道：“是！從那天兩人的表現來看，兩人並不認識，應該是天馨小姐偶然撞見了，頓起憐憫之心！”
聽到道憂肯定的回復，道天終於舒了口氣。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道憂，你先退下吧！”
道憂剛起來準備離開，道天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將他嚇的再跪倒地上。
“道憂，如果以後你再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功力盡失的滋味！退下！”
“是……是！”道憂慌不擇路的步出了大廳。
“道雷師弟，師兄我拜託你一件事！”道天看着坐在客位上的道雷。
“師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客氣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希望師弟通過世俗界的一些渠道，給我察一下這個天羽的來歷！”
“沒問題！您也知道，為了能在世俗界收集到各個買賣法寶的信息，我們擁有一群最強大的眼線，打聽一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那就拜託師弟了！”道天望着浩瀚的天空，沉重的心也放鬆了許多。
蜀道書院
“兄弟們，從明天開始，我將對你們進行訓練，白天體修，晚上進入靈珠內修鍊，這可能就是以後兩年你們的生活，準備好了嗎？”天羽望着眾人激動的神情，心中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大哥，我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您就放馬過來吧！兄弟們沒一個是怕苦的！”凌雲喝了些酒，話也多了起來，豪爽的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對！兄弟們沒有一個是怕苦的！”眾人附和道。
“好！今晚大家放開了喝吧！”天羽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眾人自也不甘示弱，紛紛舉起手中杯，一飲而盡。
看着眼前一個個似乎無畏無懼的兄弟，天羽不由在心底嘆道：“希望明天還能聽到你們這樣的豪言壯語！”
“天羽哥哥，幽兒也要體修！”幽兒向來是不服輸的性格，在體修這件事上自也不想被落下，主動請纓道。
“幽兒？你也體修？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你將來和男孩子一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哈哈……”江心神色微醺的調侃道。
這麼一說，已經微醉的眾人也不由想到了那無比搞怪的一幕，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這話，幽兒不由俏臉一怒，隨手就是幾柄明晃晃的冰刃射出，分向哈哈大笑的眾人襲去。
射向林楓、凌雲、秦浩的幾柄自然被輕鬆擋下，可作為始作俑者的江心就沒那麼輕鬆了，他是修鍊《陣訣》的，雖然也有不錯的真元，卻不像林楓眾人那樣強大。
眼見兩柄閃着銀光的冰刀直取自己要害，江心急忙伏倒在地，堪堪躲過了這狠辣的一擊。
誰曾料，還沒容江心高興幾下，兩柄冰刃在幽兒嫻熟的控制下，竟然轉了個彎又殺了回來，這可把江心的魂都嚇去了一半，眼睜睜的注視着兩柄寒意森森的冰刃就要刺到自己身上，江心窮極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大聲喊了起來。
“大姐饒命！”
還別說，這一招還真奏效，兩柄冰刃愣是硬生生的停在了江心面前，原來幽兒早就做好了後手，只等江心求饒，真元運氣，兩柄摧金碎石的冰刃化作了點點水光，消失不見了。
“幽兒，你也太狠了吧！”江心驚魂未定的坐起，望着得意洋洋的幽兒道。
沒想到，聽到江心的話，幽兒反倒一副得意的樣子道：“誰讓你調笑我的，這還是輕的，下次再敢這樣，我保證多發出幾柄冰刃！”
看着幽兒的樣子，江心投降了……
“好了，不要鬧了！”天羽笑着審視着委屈的江心和暗暗得意的幽兒，真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
聽到天羽的話，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輕輕拍着幽兒的肩膀，環視周遭眾人，天羽安慰道：“幽兒當然要參加體修，而且體修項目也和你們一樣！”
“大哥，可是……”說實話，林楓也確實怕幽兒真的變成江心說的樣子。
天羽伸手止住了林楓的話，望着幽兒道：“體修是一定要的，不過，在體修結束之後，你需要在我特意為你配製的一種水中沐浴，有這種水的存在，你們的擔心就可以解決了！”
“我就知道，天羽哥哥一定都為幽兒想好了！”幽兒嬌媚的一笑，緊緊的抱住了天羽的胳膊，將整個身體都掛在了天羽身上。
直到這時，眾人才忽然想起，他們的大哥除了擁有令人驚訝的修鍊天賦外，還有另一個身份——醫仙！
“大哥！你……你偏心！”江心話是冤枉至極，可看着天羽的臉上卻帶着笑意。
天羽莞爾一笑，“那要不我也為你特意準備一些？”
江心剛想說好，天羽下面的話頓時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只要你不怕自己將來皮膚‘雪白粉嫩’，男性特徵越來越不明顯，然後被別人說成是娘娘腔，我立刻就為你準備！”
“啊？那……我看還是算了吧！就不勞大哥為小弟多費心了！”江心忙回絕道。
“哈哈！……”
看着江心一副窘樣，眾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番情景，真可謂其樂融融了……
翌日清晨，天剛微微亮，眾人已經盡數集中到了廣場之上。
看着一張張掛着興奮的臉龐，天羽心中已經開始為自己的這群兄弟祈禱了。
真元運起，天羽徹底封住了眾人的功力，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身份——孩子！
“你們的真元已經被封住，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進入了體修的行列，接下來進行第一項任務，從這裏出發，下山然後再回到這裏，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第二個任務！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出發吧！”
說這些話時，天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一瞬間和眼前的林楓眾人已經不認識了。
“什麼？一個時辰？”望着下山的那條彎彎曲曲的漫長小道，連凌雲也有些愣了。
“怎麼？還沒開始就已經被自己打敗了？”
“不是！大哥，可是這任務……也太難了！”江心苦着臉道。
“我記得一本書上曾說，軍隊的失敗不是從戰場上開始的，而是從他的隊伍自己認為已經失敗開始的！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們，時間已經過去很多了，你們如果馬上出發，或許還來得及！”
沒有再看眾人，天羽彷彿一個冷酷的將軍，轉身默默走到了廣場的另一邊，靜靜的望着縈繞在峰頂的浮雲。
看着那道孤傲的背影，林楓呆住了，他看到了一種孤獨，一種寂寞，和一種淡淡的失落，朦朧中，他彷彿看到了他的大哥在仙界、神界獨自面對一切的場景，孤獨無靠卻又無所畏懼！
“強大！一定要強大，決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撐持一切！”林楓在心底狂喊道。
到的此時，林楓心中已經沒有了猶豫，看看身邊還有些猶疑不定的兄弟，第一個向山下衝去，隨後幽兒有些嬌弱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看着兩道跑出很遠的背影，凌雲冷冷的掃了眾兄弟一眼。
“還愣着做什麼，沖啊！”說完，也當先向山下跑去。
連死都不怕，這——有什麼？大哥當初自己訓練自己的時候，一定比現在還要艱難許多，大哥能挺過來，做兄弟的就不能給大哥丟臉！
這一個想法一出現，頓時如星火般，剎那間化作燎原之勢——大哥能做到，我們也一定要做到！拼了！
一個個身影再沒有一絲猶豫，一個接一個的跑了出去……
看着這一幕，天羽臉上的冷意頓時煙消雲散了，這——就是他為眾人準備的第一課！現在看來，兄弟們的成績——還不錯！
迎着朝陽，天羽的靈識瞬間覆蓋了整座勝寒峰，林楓眾人的一舉一動也盡皆落入天羽的觀測之中。
和天羽預料的一樣，下山確實比上山輕鬆一些，轉眼間，林楓眾人已經跑到半山腰了。
不過，就算再輕鬆，跑下這崎嶇坎坷的山路，也終究是件大耗體力的事，何況林楓他們現在的身體也就是比同齡人稍微好一些。
當下到一半時，已經有人喘不過氣來了，有些兄弟的腳步也慢了許多，這些情況都在天羽的預料之中。
林楓雖然跑在最前面，可還是時刻關注着身後的情況，看到緩緩慢下來的眾人，心中不由大急，放聲喊了起來。
“兄弟們，不能慢，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拿出你們傲氣凌天的氣魄！大哥在看着我們呢！決不能丟大哥的臉！”
只是一句話，本來已經撐不住想要停下來的眾人，眼中頓時紅了，不能停！大哥在看着我們呢！
回望身後，山頂上那道迎風傲立的身影還隱約可以看到。
“拼了！”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所有人也跟着喊了起來，眾人的腳步重又快了起來，這之後，每當有人撐不住的時候，都會不停的對自己喊這兩個字。
靈識察探着這一幕，天羽的臉上除了高興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感動。他能感覺到，兄弟們的體能已經快到極限，他們畢竟是第一次進行這麼強的訓練，而且他們還都只是孩子，自己是不是對他們要求太高了？
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兄弟意識模糊了，汗水早就將他們的衣服浸濕了許多遍，可即使在這種時刻，身邊的人還是能聽到從他們的口中輕輕傳出的呼喊——“拼了！……”
兄弟們的眼睛濕了，所有人的心也被這不服輸的氣勢打動了，這些都是他們的兄弟，好兄弟！
第一個人摔倒了……
爬起來！
第二個人摔倒了……
爬起來！
……
最終，能夠不摔倒而到達山腳下的，也就只有林楓幾人，這其中，竟然有那麼一道嬌柔的身影，一道令眾人想像不到的身影，幽兒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回望來時路，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只覺的心中有一種力量時刻在支撐着自己，不要倒下。
至於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麼，她也不敢確定……
有一個兄弟終於還是堅持不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拚命的對自己喊着——站起來！站起來！可體能的極度消耗卻讓他只能將唯一的一點體力用在身體下的山石上。
“我再也站不起來了嗎？難道這場訓練就這樣結束了嗎？難道我註定要讓大哥失望嗎？我……不甘心呀！”趴在地上的少年看着同樣疲累，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兄弟們，在心底哭泣道。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我相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你的潛力還沒有發揮出來！站起來——”
“大哥？！”望着山巔上那道身影，他彷彿看到了他的大哥遞來的鼓勵的目光，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可在他看來，這就是人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我還有潛力，我一定能站起來，一定！”他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
他的腳抖動着，全身都在抖動着，彷彿一隻蝦米般慢慢直起了自己的腰，雙手狠命的撐着地面，努力了許久，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原來……我真的還有力量！”少年看着遠方的眾人，慢慢的抬起了疲憊的雙腳，跟了上去，雖然慢，卻絕不停止！
就這樣，每當有人撐不住時，都會聽到這個聲音，當所有人全都開始上山時，一個時辰已經快到了。
林楓和凌雲的衣服已經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腳下的鞋履中也盛滿了汗水，每前行一步，山石上都會留下兩雙濕漉漉的腳印。
不過，他們兩人也是唯獨沒有聽到天羽鼓勵的人！
這是天羽最高興的……
兩人口中至始至終都在輕輕喊着兩個字，不是“拼了”，而是——大哥！大哥就是他們永遠拼搏下去的支柱！大哥走過的路，他們一定也能走過，這就是他們力量的——源泉！
人——就像一所房屋，總是要有一個支柱的，如果有天支柱沒了，房屋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兩人現在才真正明白，上山着實比下山困難了十倍不止，雙腳彷彿捆着兩塊巨大的石頭，每抬一次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尤其是心臟，他們每時每刻都會覺得，似乎下一刻這個器官就要停止跳動了，就連呼吸這個平日裏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也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上山還沒一百米，又有人趴倒在山道上，這次摔倒的人竟然是——幽兒！
所有人都能夠看出，幽兒已經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畢竟，幽兒是個女孩，就連他們這些男孩子都隨時有撐不下去的感覺，更別說幽兒了。
可是眾人剛要上前將她扶起，幽兒卻已經伸手制止了，因為她的腦海中又一次迴響起了天羽的聲音，這次不是相信和鼓勵，而是冷冷的四個字——打破極限！
“打破極限？”幽兒靜靜的回味着這四個字，聽到這四個字的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天羽哥哥此番訓練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了。
拒絕了眾人的攙扶，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幽兒拚命的撐起了自己香汗淋漓的柔弱身體，再次向前走去。
林楓的眼已經濕潤了，看着渾身佈滿塵灰的幽兒，他真想上前幫她拍打一下，可又怕一下將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妹妹，再次拍倒了。
“打破極限！兄弟們，讓我們嘗嘗打破極限的滋味吧！不要攙扶你身邊的兄弟，讓他們自己站起來！”林楓看着一個個疲累的身影，下達了這個命令。
一百米，短短的一百米，沒有人想過自己會摔倒這麼多次，每一次跌倒他們的口中都會喊出這四個字——打破極限！
喊完之後，他們便會拚命的再一次爬起，無論這一次爬起究竟有多麼困難，無論這一次爬起，需要多長時間。
又有一個兄弟跌倒了，他面無表情的喃喃道：“第三十次了！”。
接着便是重複了三十遍的動作，雙手用力的撐地面，可這次，任他再努力，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了，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想要撐起來，他只感覺到無力感像螞蟻一樣遍佈全身。
“要死了嗎？”一種靈魂馬上就要脫離身體的感覺，讓他想到了這句話，大地在他眼中慢慢顫抖起來，眼前的一切都在瘋狂的顫抖着，模糊着。
看看自己的身體，他才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大地在顫抖，是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啊……
“大哥！看來我真的沒有資格陪您戰鬥了……”望着山頂，他的眼睛有些濕了。
正當他腦海中想着這句話時，突然，一股說不出來源的力量彷彿從地底傳了上來，隨着這股力量注入身體，地不抖了，天不晃了，眼前的一切驀地重又清晰起來。
在他莫名其妙的感覺中，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竟然又一次充滿了力量，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又一次站了起來。
“恭喜兄弟，衝破極限！”腦海中響起的聲音也透着無盡的喜悅。
“這就是衝破極限的感覺嗎？好奇妙！”這個少年揮了揮發酸的手臂，抬頭望着上山的路。
這只是個開始，從這之後，所有人的腦海中開始不停的迴響着這股聲音，當他們再次爬上峰頂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張掛滿笑意的臉龐。
天羽也又一次真正了解到了眾人的體質，在這場考驗中，越是最後體會到打破極限的，體質越是好！而這其中自然當屬林楓和凌雲了！
雖然耗費了兩個半時辰才到達頂峰，但天羽還是很高興，因為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掉隊，沒有一個人放棄。
“大哥，我們遲到了！”林楓苦笑着望着天羽。
看着幽兒那一片慘白的臉色，天羽心中的疼意頓時生了出來。
“休息一下！準備下一項訓練！”天羽的目光掃過眾人。
聽到這一句，眾人頓時如蒙大赦般躺倒了一大片，可惜，好景不長，在他們看來，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下一項任務已經開始了。
就這樣，一天時間，歇歇練練，天羽愣是讓眾人將所有項目盡皆過了一遍。
“今天，你們已經將所有的項目過了一遍，以後就由你們自己修鍊，項目不變！但是，當你們什麼時候覺得做這些項目很輕鬆時，可以到我這裏來領一塊重物。”望着躺倒一大片的眾人，天羽朗聲說道。
眾人雖然已經累得連喘氣都懶得做，可心底卻是興奮無比，看着天羽手中的那塊重物，想到大哥已經可以攜帶五十多塊重物輕鬆做完全部項目，他們心中就有一團熊熊的火焰，那是一種為一個目標努力的執着。
天羽解開了對眾人靈力的禁錮，眾人頓時一陣舒服的呻吟，一個個揮拳擊掌重又生龍活虎起來。
天羽笑着道：“這是一個玉液瓶，控制的方法你們已經會了，先去好好清洗一下！順便把你們身上的衣服也洗了，這是來蜀山時給你們準備的換洗衣服，對了！一定要記住，洗完澡，馬上進入靈珠中修鍊！讓身體充分吸收你們體內的真元，這樣體修才能進步的更快！”
“明白了！大哥！”眾人答應一聲，拖着軟綿綿的身體去找地方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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