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生:打倒相爺的新姿勢(三)

第48章 重生:打倒相爺的新姿勢(三)

蘇越把他帶到一個角落,合著木板鋪上些乾草就讓他當做床用,自己則回床上睡去。剛迷糊着呢,屋裏就傳來噼里啪啦的倒地聲,她翻了個身,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看見那白狗少年坐在她那張小木桌上,臉上扣着個瓷盆子,水打飯了一地,那一隻手裏還抓着咬了半口的燒餅。

畫面太美她不敢看,蘇越遮臉扭頭,憤憤咳嗽一聲,把少年驚坐起來,慌裏慌張爬下桌子,手忙腳亂把燒餅塞到肚皮下,變成一隻大白狗的模樣。白狗的尾巴朝她搖來搖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剌剌盯着蘇越看,淘氣又可憐。

算了,給他吃吧。

蘇越往瓷盆子裏倒了些水,生起柴火,把燒餅烤熱了,遞給他。大白狗哧溜躥到她的腳邊,吐着舌頭圍繞蘇越的腳跟轉悠,似乎在答謝她的好意。

“喏,吃吧。”

大白狗得到允許,把臉埋在瓷盆子裏,吧唧吧唧,喝了一臉的水,蘇越拍拍他的後腦勺,沒好氣道:“誰叫你這麼喝的,變回來。”

大白狗嗷嗚叫了一聲,重新變回白衣少年,可那姿勢還是慘不忍睹,蹲在地上,袍子隨意拖在地面,兩手搭在身前,半仰着頭,儼然一副讓人來喂的小狗模樣。

“真笨!”蘇越覺得有趣,笑嗔了一句,把燒餅掰成幾瓣兒,遞給他一小塊,喂進嘴裏。然後自己也吃了一塊,示意他學着自己來:“像這樣,會了嗎?”

少年點點頭,眨了幾下眼說:“這個我知道,不用姐姐教我就會了~”

那驕傲的神色浮現在眼前,儼然一副等待表揚的模樣,蘇越立時惱了,伸手一個栗子敲過去:“會還不早說,坑我呢!”

“你們人類不是說喂人吃的東西都是甜甜的嗎?我最喜歡甜甜的東西了……”

“那你嘗到的味道是甜的么?”

少年搖頭,大眼睛裏閃爍着不解的神色。

蘇越呵呵一笑,又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你個呆瓜,那叫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得是你喜歡的人喂你,那味道才叫甜。也不對,嘴裏嘗到的當然不是甜的,但心裏高興就叫甜,明白沒?”

少年似懂非懂點了下頭,追問道:“我也喜歡姐姐,為什麼是鹹的?”

“你只將我當做恩人而已。這個太複雜,你也不明白,等你遇到心儀的姑娘……哦應該是女狗,你就知道那種味道啦。”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女狗,女……狗??=A=應該是母狗妖才對!

“那,姐姐嘗過這種味道嗎,我總聽你們人類說起,卻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美味?”少年臉上溢滿了遐想和渴望。

蘇越卻沉默了,她想起原主的際遇,不由一陣心寒:“那個東西啊,雖然甜……但一不小心就能變成致命的毒藥。你小小年紀問這麼多做什麼,乖乖做你的妖怪,人的世界還是不要學為好,我不是嚇唬你哦。”

“是!”

“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蘇越想總不能老是大白狗大白狗叫他,既然以後一起混了,那還是互稱姓名更方便。

誰知少年這時卻神情暗淡,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糯糯道:“我沒有名字,我不知道……”

蘇越這才想起來他之前說自己沒有家,初入人間正是一個大雪天,在街上徘徊數日險些餓死,被一個好心的農夫揀了回去,一直收養到十五六歲。去年農夫老了,得了一場大病離世,只留下這個不諳世事單純懵懂的少年,一個人又回歸到流落四海的生活,也正是因為四處飄零,他才偶然碰到當時的新嫁娘關朗月,得了她的施捨恩惠,沒想到不過一年,兩人又見面了。雖然以這種奇妙的方式組成小隊,但多了一個跟班,蘇越並不排斥。

“那麼,我給你取個名字,就叫……狗蛋如何?”蘇越翹起手指,鳳眼微挑。

“這……我,我唔……”少年輕輕皺起眉頭,顯然他好像聽得懂什麼意思。

蘇越哼了一聲,側過身子佯裝不悅:“你不喜歡嗎?真是白費苦心,這麼好聽的名字你還嫌棄……”

“不不不,我喜歡……太喜歡了,狗蛋謝謝姐姐賜名!”少年立馬蹦起來大聲喊道,看到她被驚嚇到的表情又後知後覺低下頭去,臉色羞赧,聲音也不自覺弱了下來:“狗蛋高興,狗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給狗蛋娶名字,嗚嗚……”

蘇越沒想到他這麼容易激動,沒兩下就嗚咽起來,肩膀一聳一聳跟小姑娘似的,也不害臊。但她卻喜歡這樣的小子,好騙好哄軟糯可口,打着燈籠都難找。她見機收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溫言撫慰:“哭什麼,以後跟着姐姐,快活的日子多了去了,只要你肯乖乖聽話,那姐姐以後天天給你取名字,要多少有多少,好不好?”

少年立馬停止低泣,倏地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衝著蘇越點頭如搗蒜,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來說:“是,以後狗蛋什麼都聽姐姐的,姐姐對狗蛋真好!”

孺子可教也。

蘇越滿意地笑了笑,朝他揮揮手指着對面角落的木草床說:“睡去吧,明早我起來之前不能吵醒我,乖啊。”

白狗少年得到蘇越的指令,兩耳高豎立馬躥到自己的草床上,不一會兒小屋便安靜下來,兩人俱是一夜好夢。

早上蘇越把昨天剩下的乾糧烘了烘,燒些開水隨便吃點應付了早餐,梳洗完畢后換上新買的衣服趕集去了。手裏偷來的銀兩還剩下不少,最大的一塊還是金錠子,不過她可不敢花,頂多用掉碎銀子,也撐不過幾天。至於偷了商戶的錢她怎麼還敢大搖大擺出來採購,那是因為昨天她穿成破叫花子,招搖盜竊的事情當然沒有被人發覺,誰會猜到現在這個形容舉止優榮打扮淡雅的人就是昨天髒兮兮的小毛賊呢?

不過這錢也撐不了多久,要想完成任務首先得在古代生存下去,生存……最重要的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果然是至理箴言。從哪裏開始賺錢成了迫在眉睫的問題,蘇越想了一陣,看到城內一家酒樓突然靈機一動。

酒樓不小,可生意比起對面的幾家大小酒樓來就冷清的不止一點半點了,本來着也不關蘇越的事,不過因為酒樓她倒想起一樁發家致富的新手段。

蘇越詢問清楚酒樓生意不景氣的原委后,大約猜到了癥結所在,一是和其他酒樓的惡性商業競爭,二是酒樓本身的營銷策略問題。作為現代人,她當然知道如何解決這種問題,不過她不打算告訴他,不然自己的算盤不久泡湯了么。

“老闆,那我們可就成交了?”蘇越手摁印泥,再次向酒樓老闆確認。

“小姐請。”老闆一臉迫切期待的模樣,巴不得早點把這賠本的生意盤出去。蘇越要的就是這個反應,二話不說,摁下手印,將地契和合約互相交換后,買賣正式達成。

一錠金子換來一個破落的酒樓,出去生意問題,簡直不能更划算。那麼她要這酒樓,做什麼呢?

“搬過來,先不告訴你,嘻嘻。山人自有妙計!”蘇越拿着畫紙在酒樓上下兜轉幾圈,心中計劃愈見鮮明,她朝少年招了招手,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話,見他耳根子一紅,立馬笑:“記住了,可不許被發現,快着點兒,我們過不了多久,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遵命!”狗蛋比劃了一個手勢,嗖嗖飛奔出去,一直到半夜才歸來,帶着的當然是一批來歷不明的-----

“幹得漂亮!”蘇越眼裏金燦燦的一片,溫柔撫摸少年帶回來的金子,嘴巴都快笑裂到眼角了。

少年不經誇,沒幾句就紅了臉,得到蘇越的撫摸獎勵后喜笑顏開,樂顛顛抱個燒餅就蹲到牆角啃去了。

這夜過後,誰也沒想到,半個月後原本頹敗的酒樓突然開門營業,開張前三日大宴賓客,之後數日生意火爆,日進斗金,全然不復原先門庭冷落之景。這番巨變不僅引來對手酒樓的羨慕嫉恨,還招來不少小官員的光顧,明裡暗裏風光無限,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要問那酒樓主人姓甚名誰?當然姓蘇名越。

不過要問那酒樓的名字么……咳咳,客官可得坐好了,它就是赫赫有名的風、月、樓。

“風月樓,當然不可能,我怎麼會取這種又土又俗的名字,既然是老本行,那就改個字叫……霽月樓,如何?”蘇越躺在搖椅上,拈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

少年狗蛋當然捧場,這京城名樓新秀,自此便一夜崛起了。

霽月樓的開張給蘇越帶來無以倫比的收入量,自從有了這風月館,日進斗金不是問題,他們的生活水準也由溫飽突突躥上土豪線。雖然風光無量,但也給蘇越帶來不小的壓力,比如說老有人誤會她是干青樓老鴇的媽媽桑,比如說招來某些人特別的注意。

這某些人里,就包括官府的人。

“月姐,張老爺他又來逼淑兒成親,這一回鬧得更大發了,帶了一幫子家僕,像是來搶人的,咱們怎麼辦,可不能讓淑妹嫁進去受苦……”樓里牌坊唱詞柳兒一大早就跑到蘇越房裏哭訴,嘴裏說的那個淑兒是她的妹妹,前些日子一起招進樓里,姐妹倆一彈一唱現已成了樓里的台柱。

而那張老爺,蘇越也不想多提,仗着自己是關家二夫人的兄弟,自從侄女嫁到左相府里風光得勝后,二夫人母家在京城仗勢便愈發不知收斂。平日惡棍倚強凌弱也霸,這幾日卻欺負到她蘇越的頭上來了,想起關朗月那個好妹妹和前夫君,蘇越便一陣嫌惡。

“走,我倒要看看這張老爺多大的本事,還想拆了我這霽月樓,強搶民女不成!”蘇越拍桌,帶上樓里的僕從小廝衝下樓去。臨行前順道使了個顏色給陳顯,也就是狗蛋,是蘇越後來開樓為了行事方便給他取了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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