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季後賽
輝星與華西璽的第一場比賽終於開打。
季後賽的第一場比賽就碰上輝星,對於排名第八的華璽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華璽的陳教練沒有明說,但是心裏很明白這一個賽季他們也就是止步八強了,並不會發生奇迹。
這不能說他沒有信心,只能說他很有自知之明。
別人的球員都在成長,而他的球員不是正傷病就是鬧情緒,這就是差距。
作為職業籃球運動員,名譽是一方面,但真沒有幾個球員是不為了錢打球的。
華璽和前這幾年被CBA開除過的風遠隊差不多,都是CBA中的老大難,沒錢欠薪簡直是太過平常的事情。
外援羅伊昨天又鬧了起來,他沒有去過問原因,聽說好像是因為某項收入沒能及時入賬。
還好羅伊算是有職業道德的,雖然有情緒,但在賽場上還是用盡了全力。
羅伊算是白人球員中的小個子,但他的速度很快,彌補了小巨人洪亮的不足。
幾乎是比賽才一開始,羅伊就和利斯道對了起來,你來我往,互飆了將近十個球,直到開場的第四分零三秒,榮耀的一記三分,才打破了平局的狀態,緊接着一發不可收拾。
坐在電視機前看直播的觀眾朋友們發現,也就是抽根煙或者上個廁所的時間,再轉回來,輝星已經超出了華璽十三分。
這是很嚇人的事情,簡直好像是在一瞬間就發生的,可見榮耀也是鐵了心再也不肯收着打。
也是,都季後賽了,還是季後賽的第一場比賽,怎麼也得給個下馬威,得真正的震撼華璽才行呢!如此,接下來的四場比賽會稍微好打。
榮耀狠起來,那是真的狠。
這是成功人士的特性,對自己下的了狠手。
前兩節的比賽,榮耀一直活躍在賽場上,拿下籃板五個,三分四個,一共拿下了十七分。
而輝星則領先華璽十九分。
中場休息,郜青雲和叢向北商量着要替換主力,這才季後賽的第一場,沒必要一上來就累壞了主力。
上半場才結束,已經領先了十九分,這樣的分數,實在是樂觀的傻笑就成。
在戰略的問題上,叢向北一向聽從郜青雲的。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沒有發表意見。
第二小節一開始,榮耀上場了一分二十四秒,進了一個三分球,助攻三次,被郜青雲換下了場。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小柒看球,基本上成了看榮耀。
見榮耀被換下了場,江小柒將直播視頻拉到了電腦的右上角,轉而開始看上一年的財務報表。
江小柒一向對這些死板的數據沒什麼興趣,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操盤者,不懂不看又不行。這便看一眼報表,看一眼直播,心裏還想着榮耀怎麼還沒有上場。
就是這個時候,江小柒接到了柏追的電話。
事情是早就說好的,江小柒最初的設想,“耀”品牌除了榮耀自己,還需要三個代言人。三個代言人鎖定的目標範圍,一個必須是世界級的運動員,還有兩個必須是國內一線具有強大粉絲群的明星。
前期已經敲定好了兩個,一個是著名的足球運動員李思,一個是國內一線風評最好的小花顧明月。
而柏追打來電話,就是說最後一個代言人的事情。
一開始,輝星就向大明星丁恆發出了邀請。
丁恆有多紅呢?
一向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事業的江小柒沒法形容,據說真的是挺紅挺紅的,網絡上吵吵着要嫁給他的女人有好幾億。
江小柒倒是上網掃了一眼丁恆的長相,挺討喜的,難怪有那麼多女人會喜歡。
只是輝星發出的邀請,並沒有得到丁恆一方的響應。
起初是說檔期不合,今天柏追又打來電話,說是丁恆答應了面談。
面談就面談唄,但人家在拍戲,面談的地點選在了橫水影視城。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江小柒讓助理訂好了飛機票。
臨上飛機的時候,季後賽首輪的戰果已經出來了,儘管有主場優勢,還拖了一個加時,輝星依舊以領先八分的優勢戰勝華璽。
聽說輝星的球員正在返程的路上,江小柒這廂幾乎沒有顧慮地上了飛機。
能有什麼顧慮呢!長則兩三天,短則一兩天,她很快就會回來和榮耀見上面。
兩個多小時之後,一個剛剛下了飛機,另一個剛剛坐上回輝星的大巴車。
打通電話,她說:“出個公差,該想我的時候好好想我。”
話雖然不矜持,但口吻好歹是矜持的。
榮耀則擺足了良家婦男的架勢,無比矜持地說了一句:“好,我等着你。”
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天。
完全出乎了江小柒的預料。
事情辦的非常不順利,江小柒一到達影視城便即刻和丁恆的經紀人聯繫。
經紀人很熱情,早就給江小柒訂好了賓館房間,卻始終沒有露面,更別說丁恆本人了。
江小柒在賓館裏住了兩天,電話打了幾十個,小暴脾氣都快把賓館給點燃了,已經打定了主意再等最後一晚,再見不到人的話,第二天一早就撤。
但這一晚也難熬的要命,索性哪兒也不去,電話也不打了,就窩在賓館裏面看直播。
這是輝星隊季後賽的第一個主場,跳球的是小將歐玉樹,榮耀也是首發,穩穩的一個三步上籃,開啟了輝星本場比賽的得分之路,然後一路披荊斬棘,連續上演了搶斷、隔人扣等等嗨翻了整個籃球館的動作。
鏡頭切換到觀眾席的時候,哪怕江小柒堵上耳朵也能聽到那排山倒海一樣的歡呼聲音。這並不是決賽,但輝星的球迷已經給予了決賽的熱情。
江小柒一生氣,把腳邊的抱枕踢了下去。
恨不能在現場的心情,讓江小柒聯想到這兩天的遭遇,就覺得…遭心。
丁恆就是這個時候敲響了江小柒的房門。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預約,還帶了一捧花。
江小柒一打開房門,他就做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丁恆。”這其實是多餘的,還有誰會不認識他呢。
江小柒愣怔了一下,別說她還真是沒有認出來。
至於她為什麼愣怔,那是因為她頭一次看見畫眼線的男人,當然電視裏的除外。
說句認真的,丁恆長的很帥,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哭嚎着想要嫁給他,但不是江小柒的菜。
看慣了榮耀那號穿着運動裝在賽場上流血灑汗的,再看眼前這個擦粉畫眼線的,何止不是她的菜,簡直就沒把他當男人看。
壓根兒沒感覺到雄性荷爾蒙的氣息。
氣歸氣,江小柒也干不出來不讓人進門的事情,頂多是並不怎麼熱情。
丁恆倒是個自來熟,自己將花放好,落座在三人沙發旁的單人沙發上,還說著“抱歉”的話語。
“這幾天都在趕戲,我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下了戲就過來了,連妝都沒卸。”
好吧,幹什麼都不容易。
明星和運動員差不多,大多都是吃的青春飯,真正的鼎盛時期,也就是幾年的光陰。
江小柒到底沒忍心發難,詢問他:“不需要經紀人在場嗎?”
她說的是接下來要談的代言事宜。
“哦,我經紀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說話的時候,丁恆難言疲憊的神色。
“給你泡杯茶吧。”
江小柒轉身去拿綠茶包,泡好了茶,一轉身,發現丁恆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此時是晚上的七點五十分,輝星和華璽的比賽在開場的第二十分鐘,就註定了是完虐的狀態。
江小柒將電視的聲音又調小了兩格,乾脆坐在實木茶几前頭的紫色地毯上,看着被換下場又換上來的榮耀,躲過了華璽小將的封蓋,出手一個帶着囂張弧線的三分囂張入筐,差一點拍手叫好,幸好聲音在即將出口的時候,想起來身後的丁恆,默默地嘆口氣。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直覺告訴江小柒,丁恆的經紀人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四個小時之後,今天和明天即將交替,江小柒的房門再次被叩響。
來人在空寂的走廊上對開門的江小柒說:“你好,我是丁恆的經紀人。”
好在,事情談的還算順利,丁恆睡醒一覺,看了合約,什麼補充和要求都沒有,直接簽了合約,然後丁恆的經紀人等不及天亮,又趕往飛機場。
餘下江小柒和丁恆,兩個人一塊兒吃了個早餐,權當是慶祝合作愉快了。
不到八點,丁恆的司機便準時來接他。
江小柒也沒磨嘰,回賓館收拾好了東西,坐中午的飛機趕回上秋。
兩個多小時後下了飛機,到飛機場的停車場取了車,人是回了輝星的地界,但沒回俱樂部,先往柏追那兒去了。
江小柒和她舅舅簡單彙報工作,又重點彙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概括來說,接下來唯有兩件事要做了。一個是儘快拍出來代言廣告,另一個就是推廣。
要細分,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就多了,一一列舉也列舉不完,江小柒窩在柏追辦公室的沙發上嘆長氣。
柏追教育她說:“什麼事兒全都自己干,英年早逝了,我和你爹得哭死。”
江小柒這會兒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說的是不自己干,但像這種推廣一個以運動員為核心的品牌,別管是江水集團還是輝星集團,都是大姑娘頭一回上轎,前期沒有模版,全得自己摸索。
柏追想了一下,又道:“不如這樣,去你媽媽那兒挑幾個服裝專業的人,我這兒再給你配幾個市場營銷人員,先組個隊,專門運營你的‘耀’。”
嗨,江小柒來了精神,她來這兒可不正是為了這個。
又蹭了杯咖啡,樂呵呵地走了。
柏追越想越不是味兒,轉頭給江韶光打電話,“老狐狸,我好像被你女兒算計了。”
江韶光那兒笑的直眯眼睛,才掛了電話,就收到了她女兒發來的信息,[爸爸,江湖救急,我需要專業的廣告策劃人員。]
嘿!他也被他女兒惦記上了。
——
江小柒的團隊終於從業餘趨向專業化。
她忙着見隊員,騰辦公室,也沒有顧上和榮耀眉目傳個情,更別說突破發展了。
面是見着了,但基本上全是閃見。
“榮耀~”,墊個腳尖,摸個臉,調戲一把,“我走了”。
速度之快,榮耀都沒時間摸回去,就再一次踏上了季後賽的征程。
還是對華璽。
反正季後賽就這樣,即使能打進決賽,也一共只用面對三個隊伍,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打五場,決賽打七場,就這樣翻來覆去的打啊,打到最後,兩兩生厭,一看就煩。
不過,五場三勝,這一場再贏了,輝星就直接能挺進半決賽,後面的兩場放鬆打就行。
並且,基本上懸念不大。
想來華璽也很明白自己的境地,玩了個歪招兒,特別不地道,首發弄了個替補上場,剛一跳完球,就擠到了榮耀的身邊,低聲和他道:“你女朋友和丁恆開房了。”
榮耀的第一反應是丁恆是誰,第二反應就是瞪了那替補一眼,心裏還想着,這人有病吧!
緊接着第一小節,啥都不幹,防着羅伊的同時,還能特別照顧一下剛剛的小替補,沒事兒就斷他的球。
這是針對!紅果果的針對。
黃振都快哭了,雖說自己就是個技術一般般的替補,但上場也足有十分鐘,別說貢獻一球了,一回籃都沒投過。
我操,被榮耀擠兌的根本就摸不到籃筐。
華璽的教練也看出來了,助教的干擾戰略完全沒起到作用。
第一小節的第十一分鐘,華璽的教練示意換人,換下了小將黃振,換上了老將康啟,揉了揉腦殼兒,在心裏頭嘆氣。
早就知道贏不了,可輸也得輸的漂亮,像如今這般的潰敗,還真是倍受打擊。
本來還想藉著娛樂版的緋聞刺激刺激榮耀……唉!昏招就是昏招,不僅沒用,還彰顯了自己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