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章
江小柒為所有首發和替補球員做完了賽前身體檢查，得出的結果是一切正常，至於那兩個心理不太正常的，可以忽略不計。
下午三點，江小柒隨大部隊坐上了大巴車，郜青雲在汽車發動之前，還在為球員們鼓勁。
郜青雲講話中氣十足，很有力量，就是說出的話總會給人一種官方發言人的錯覺，老是在打擦邊球，繞來繞去，就是不講重點，進可攻退可守。
像什麼“好好打球，好好比賽，出了成績，除了已經擬定好的獎勵，集團肯定還會有其他的獎勵。”
以韋林為首的幾個老油條便起鬨問他：“郜教練，究竟還有什麼獎勵？”
他就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說重點，還時不時地拿眼睛瞟一瞟江小柒。
江小柒明白他的心理，大概是覺得自己執教的幾年，一直沒有出成績，說話也沒太大底氣。
她不能明說，也跟着起鬨：“不如這樣，我們要是贏了這次CBA的總冠軍，就和柏總提個建議，讓他允許我們在輝星的水上遊樂場開個比基尼派對，玩上三天三夜，怎麼樣，夠刺激吧？有陽光，有沙灘，還有比基尼！”
這話題，是男人沒有不愛的。
利司道強勢插|入道：“那誰來穿比基尼？是不是還要請一些大明星？”
“要什麼大明星啊！我穿比基尼！”江小柒伸了伸自己的大長腿：“怎麼，有我還不夠看？那就再帶上咱們前台的幾個小美女，還有咱們的啦啦隊。”
歐玉樹個小屁孩，懂的不多，插嘴倒是特別的快，他嚎了一聲：“啊，前台的那個姐姐……凶的要命！”
韋林：“你懂個屁啊，食堂的趙姨溫柔，她穿比基尼，你敢看嗎？”
食堂的趙姨做飯特別好吃，不止負責把他們這一群人養的壯壯的，把自己也養的很結實，據說158的身高，有150斤。
歐玉樹的心靈瞬間受到一萬點傷害，半天都緩不過勁。
其他的人卻還在討論，說的最多的是俱樂部里還有誰穿比基尼會好看。
甚至還有人敢偷偷打量江小柒的大長腿。
榮耀的臉色陰鬱的要命。
這時候，江小柒又悠悠說了一句：“不過，你們要是得不了冠軍，就得穿比基尼給我看。三點式，丁字褲，高跟鞋，拍照片，上傳輝星官方微博。”
她一字一頓地說話，使人不得不產生聯想，那畫面感簡直……亮爆了。
正在喝水的榮耀，一口礦泉水噴在了歐玉樹的腿上，就跟小歐尿褲子了一樣。
說句心裏話，不管是江小柒穿比基尼，還是他穿比基尼，都不是他想要的。
接下來，大巴車上，再無一人言語。
我們的征途，不是今天的輸贏，而是不久的冠軍。這壓力，簡直比山還要大！
得不了冠軍，就是比基尼。這壓力，比冠軍還要大！
有很多球員在心裏想：去特么的比基尼！
簡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快到比賽場館時，郜青雲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下，與他隔了兩排座位的江小柒。
要說在這之前，他還覺得柏追讓江小柒來管理俱樂部，就好比是過家家。那麼，現在，他已經不這麼認為。
江小柒是一個不太懂籃球運動的人，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或者說幕後操縱者。
這大概是江家人與生俱來的魔力，或許過不了多久，江小柒就會成為籃球界的女魔頭。
——
時間是晚上的六點三十。
打球是掐架嗎？
不是，也是。
據不科學的統計，不管是足球場還是籃球場，大概是最容易爆粗口的地方，沒有之一。
這裏是雲達的主場，這裏有他們成千上萬的支持者，他們喊着口號，吹着號子，無數人一齊在心裏念着咒語：輝星輸，雲達贏。
那場面，熱鬧的叫人沒辦法一時適應。
但是，江小柒一踏入場館，忽視了揮舞着主場球衣的白色海洋，給出的評價是：“嗯，雲達的籃球館沒有輝星的大。”
郜青雲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卻沒有糾正她的說法，所謂的雲達籃球館，其實是雲達市的體育館，座位數有一萬個，根本不算小，雖然確實沒有輝星的籃球館大，但放眼整個CBA，也沒誰能比的了輝星。
真的，輝星並不是CBA里的強隊，但眾所周知，輝星一直是最豪的、最任性的、還有最不上進的球隊。
為什麼這麼說呢？
原因有兩個：
一，只有輝星這個土豪，仰仗着自己本來就是蓋房子起家，不計成本建造了一個國內頂級的籃球館；
二，輝星是CBA中，唯一一個沒有請外援的籃球隊。
有錢自己造籃球館，但就是不請外援。
是以，輝星給外界的感覺一直都是錢多人傻型的。
就連以前不怎麼關注籃球運動的江小柒，也知道在廣大球迷里流傳的關於輝星的這個評價。
不過，她不以為意，實際上，她對很多事情都不以為意。
輝星是錢多，但都是明明白白掙來的，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幹違法的事情，有錢就是有實力。
至於人傻……又有什麼關係，傻人有傻福，主要是我們有錢，我們願意，我們又不犯法，誰能拿我們怎麼辦呢！
別人說，你們輝星球技不行——我們有錢！
別人說，你們輝星沒有外援——我們有錢！
別人說，你們輝星不夠團結——我們有錢！
別人說，你們輝星不出成績——我們有錢！
總之，那些人說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
我們的口號就是：有錢！任性！
如今又多了一條：我們要得冠軍！
敢不得嘛？不是冠軍，就得穿比基尼！
這得燒瞎多少人的眼睛！
所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輝星的所有球員一進場的時候，好像都帶了一股殺氣。
雲達的球員也陸續進場。
球場上坐的已經有七八成滿，雲達的斯莫克一進場，球館裏的觀眾自發性地齊聲呼喊“斯莫克，斯莫克”！
斯莫克是一個懂得調動球迷情緒的黑人球員，他簡單的熱身之後，帶着籃球，上演了一記輕鬆又有力的暴扣。
球迷們燃了，更加瘋狂地呼喊他的名字。
利司道看不過眼，拿了籃球也準備上場表演。
他還叫上了榮耀。
坐在球隊席上的江小柒淡定地翻了翻眼睛，問：“加分嗎？”
“嗯？”利司道反應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不加。”
江小柒掃了一眼榮耀，提醒他：“你不是首發。”
榮耀一點兒都沒有反抗，就又坐了回去。
利司道忽然也覺得很沒意思，隨隨便便上去扣了個藍，就回到了場邊，認真熱身。
解說員開始介紹雙方的首發球員。
“……這裏為大家直播的是CBA常規賽的第一輪賽程，雲達對輝星的比賽，大家好，我是解說員方大偉……”
“大家好，我是齊軍……”
“好的，由我們擔任此次的解說。下面，為大家介紹雙方的首發球員。雲達這邊的首發，肯定少不了身高2米13，防守能力超強的中鋒斯莫克，他是雲達的外援，可以說，斯莫克對雲達的貢獻還是很大的。”
“是的，雲達不是輝星，錢向來都是花在刀刃上。”
這槽吐的，夠專業，連江小柒都笑了。
解說員的解說還在繼續。
“除了斯莫克，雲達的首發陣容中還有速度很快的得分後衛蔣超，一直以來以快攻快打着稱的小前鋒程小安，還有身體素質非常不錯的大前鋒朱傳峰，最後是賽場經驗十足的老將梁木，他是雲達的控衛。我們再看一看輝星的首發，嗯，不出意外的有風頭正勁的小前鋒利司道，這兩年，不管是技術還是力量都有了很大的進步。然後是隊長薛大軒司職控球後衛，球風冷靜，技術紮實，但缺少了一股衝勁。得分後衛是程郡，還有大前鋒茂源，中鋒韋林……很遺憾的是，首發的名單里還是沒有榮耀。不過，我們可以看見榮耀還是坐在了替補席上，就像上個賽季一樣。”
“實際上，曾經在NBA叱詫一時的榮耀，上個賽季中只為輝星的CBA之旅貢獻了八分，上場時間一共不到三十分鐘。這麼一來，雲達的心至少有一半放在了肚子裏。”這個叫齊軍的解說員估計是雲達的球迷，一盆一盆的涼水，毫不留情地潑打着輝星。
江小柒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榮耀，沖他挑了挑眼睛，做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示意他沉住心。
榮耀沒太敢看，就別過了臉，還在心裏想：不好，這個時候這種眼神，純粹就是勾引，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