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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小天使看到這句話,可能被系統攔住了,請耐心等待一小時“嘴巴里再不乾不淨的,我下次就用掃帚抽你們的嘴巴。”二丫見趙二狗家的受了教訓還不肯閉嘴,冷哼一聲,厲聲喝道。

趙二狗家的又不是啥威武不能屈的勇士,不過是個鄉間蠻橫村婦,今日遇上了硬茬子,一頓橫掃亂打,打得她頭髮亂了,衣服破了,身上也被抽了好幾下,火辣辣得疼,再也沒有往日間的囂張模樣,被二丫放話一威脅,果真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吭聲了。

眾人到了此時才知道,這婦人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而且治她的這方式簡直是大快人心,讓觀者暗暗覺得舒爽,不免想着,日後她再敢無理取鬧,自家也說不得要學一學二丫了。

這兩口子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家,一個躺炕上,一個坐邊上,趙二狗受傷比媳婦重多了,哼哼唧唧嚷起了疼,趙二狗家的則越想越不甘心,從來只有她占旁人便宜的,從來沒有吃過今天這麼大的虧,但是對上趙二丫這個不講理的蠻橫女人,她打是打不過,罵又不敢罵,怕真的惹火了她,繼續拿大掃帚抽她。

但是就這麼咽下這口氣,她可不甘心,想了想,她終於想到了個辦法,站起身,一手扯着趙二狗,一手拉着樹兒,徑直就往七太公家去。

到了七太公家門口,她使勁拍了樹兒的屁股幾下,把樹兒打得直接嚎了起來,自己也帶着哭聲,邊哭邊說邊跨進了七太公家。

“七太公,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你看看趙二丫,把我、把二狗給打成了什麼樣,您不給我們做主,讓她給我們賠湯藥費,我們全家可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

若是平時,旁人家吃了趙二狗家的虧,七太公就算有事纏身,肯定也會出現喝退趙二狗家,把她臭罵一頓的,今日聽到是二丫大殺四方,趙二狗家的反而吃了虧,他乾脆就沒出現。

但是沒想到,趙二狗家的竟然還有這個臉面,跑上門來要求他為他們做主,看來他實在是低估了這位的臉皮厚實程度。

鄉間掃院子的大掃帚,一般是用粗竹竿為長柄,用細竹枝紮成了掃帚頭,打架時算是挺趁手的長兵器,竹竿着肉造成的是鈍痛,竹枝劃過的話,不但會扎破衣服,還會順勢劃過皮肉造成出血。

二丫被這對蛇精病夫妻氣壞了,立志要給他們個教訓,雖沒下死手,也給了他們幾下狠的,都不用裝,這兩位現在的外表也是破破爛爛的,滿身傷痕狼狽不堪。

雖然他們外表這麼凄慘,女人孩子哭得更是傷心,七太公卻毫無同情心,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自家要跑去找打,現在終於如了你們的願,當真挨了打,還敢找我做主討湯藥費,我不多打你們一頓算你們運氣,給我滾,再惹事,我也用大棍子抽你們。”

趙二狗家的被二丫打得認慫了這個消息,早就傳遍了村子,七太公此時也頗有底氣,雖然都是一家人,打打殺殺不好,但是有些人真的是不打不行。

此時的理,還是最原始樸素的理,碰到小偷小摸的,自己犯賤找打的,被人揪住了打一頓,打了也就打了,只要沒出人命,沒人會為挨打的張目,還想要湯藥費,想得不要太美。

特別是趙二狗家這種人,她被人打了沒人會同情她,七太公這麼處置,眾人還會贊他一聲公道,這就是公道自在人心。

若是真讓二丫賠湯藥費,眾人肯定會在背後嘀咕七太公是老糊塗了,給這種婦人做主,不是縱得她以後更加無法無天嗎?

於是,七太公狠狠臭罵了他們一頓,就把他們三人給趕走了。

沒人給趙二狗家的撐腰,她這人除了嘴巴上厲害,武力值上就是個渣,吃了這個大虧,終於學得聰明了,一直避着二丫走,不敢在她面前晃悠。

二丫不是愛惹事的主,她天天幹活都來不及,旁人不來惹她,她真的沒空去招惹別人。不過經過這件事,趙二丫彪悍母老虎的名聲也傳出去了,讓她的婚事更加艱難起來。

趙明軒實在是搞不懂,二丫姐姐明明只有17歲,17歲的青蔥美少女,竟然就需要憂心親事,就算以前很多妹子會恨嫁,但是真的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經過一番了解,他才知道,此地的女子,一般是十四五歲定親,十八歲上出嫁,但是家裏缺勞力幹活的,或者有其他特殊情況,拖到二十幾歲出嫁也不算稀奇。

若是早早出嫁,不但女子的生產關不容易過,而且做人媳婦的難處誰做誰知道,就算有人說自己疼女兒別人也要笑;拖過了二十五歲還不讓女兒出嫁的,這對父母明顯是把女兒當牛馬使了,他人也免不了說點閑話。

不是窮得吃不上飯需要賣女兒的,不是特別狠心要讓女兒一輩子在家幹活的父母,大多會先定下親,待女兒成人後留她在家待個兩三年,備上一筆或薄或厚的嫁妝,將她嫁出去。

二丫姐姐若像別人那般,早早就定下了親事,以她現在這年紀的確不算大,像她這種父母雙亡家有幼弟未長成的情況,就算拖到二十多歲出嫁也算正常。

可惜,二丫姐姐到現在還沒定下親事,嘴碎的婦人們就難免要在背後說上幾句,當然像趙二狗家這種敢當面來打臉的,也是難得一見的猛士,結果就被二丫姐姐給反抽回去了。

就傳統對女子的審美觀而言,二丫姐姐不夠嬌小可愛弱柳扶風,不是個軟妹子而是個能幹的女漢子,沒法讓男人一見傾心二見昏頭三見就非卿不娶,不過在婦人也需要干農活的鄉間,她的能幹不是缺點而是個優點。

她的親事一直艱難,最大的原因是她有小寶這麼個拖油瓶弟弟,不但有可能會拖着遲遲不肯出嫁,就算出嫁了這弟弟她也不可能不顧,許多有意的人家一見這情況,就裹足不前了。

對於收成只夠全家餬口的農家,多個小拖油瓶,還是個小子,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個妹子,給口飯拉扯大了,就算不給嫁妝,照樣嫁得出去,不過是嫁得不如意些,既然家裏窮沒辦法,不如意也得認命。但是小寶是個小子,把他拉扯大了不算,他的娶妻生子等等事情,也會壓在姐代母職的二丫身上,光想想這些事,就讓人沒了這個想頭。

就算有個別青年自個樂意,父母也不會同意的,拿自家的錢貼別人家的孩子,誰家的父母都沒這麼心大。

“阿姐,咱家招個上門女婿吧。”趙明軒了解了這些情況后,對二丫姐姐提出了建議。

大戶人家招上門女婿不容易,因為和他們同階層的,肯定娶得上媳婦,而娶不上媳婦的,他們就算招了也會覺得意難平。

就算招到了,還得擔心自己死了,女婿翻臉,弄死女兒孩子,直接霸佔了他們的家財。

但是在鄉間,這就不算事。

在鄉間,大家都是窮人,家財最多就是點破房子破傢具。

而且鄉間兒子多的,娶不上媳婦吃不上飯的人家多得是,想要上門女婿肯定找得到。甚至那些生了兒子死了丈夫的寡婦,只要宗族同意,也能招個上門女婿幫她幹活。

“咱家有小寶啊,阿姐不能招上門女婿。”趙二丫搖了搖頭,覺得小寶又在亂想了。

“只要我們都樂意,有什麼不能的。到時候就讓他給阿姐幹活,不聽話就揍他,他要敢欺負阿姐,我來給阿姐撐腰。”

“好,到時候小寶給阿姐撐腰,阿姐可等着啦。”趙二丫被小寶逗笑了,“小寶這話和阿姐說說可以,和旁人可不能說。”

未了,趙二丫又叮囑他不要在外面亂說話。

她家又不是沒有男丁,有小寶在,怎麼可能讓她招上門女婿?旁人聽說了,不明究理,還以為這話是她教小寶說的呢。

“阿姐,我去和大伯,還有七太公他們商量,只要我樂意,管旁人說什麼。”

趙明軒當然知道,招人入贅最大的阻力是在宗族。若是宗族中某房沒有男丁,女兒都出嫁了,其他房有機會入繼,或者直接分家私,給女兒招人入贅,其實是損害了宗族中某些人的利益。

但是他們家情況不同,有他在,其他房沒有利益可言,只要他同意自家阿姐招贅,又不管族裏其他人的事。

“小寶。”趙二丫將他摟到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阿姐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是你還太小,等你大點再說這事,好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幹嘛!

趙明軒只覺得渾身無力,他早就知道了,小孩無人權,新手同樣無人權,不用一次次提醒他這件事了。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二丫姐姐沒得說錯,他現在去和人商量,肯定是不成的,沒有發言權不管做什麼事都難。

隨後的日子在趙明軒絞盡腦汁,想着辦法給自己增加說話分量的過程中慢慢流淌過去了。

某日傍晚,有輛與這個近乎封閉的山村畫風格格不入的牛車突然出現在了村頭。

這裏的車都是車輪上面放塊板,哪家有個草墊子鋪着就算得上是豪車了,因為愛惜畜力,多是人力車,家境殷實的偶爾才會讓頭小毛驢拖車。

但是這是輛牛車,拉車的不是瘦骨嶙峋的老牛,而是頭壯牛,拖着一輛漆成黑色的木蓬車,在路上噠噠噠噠緩緩而過,與村裏的車一比,簡直就是小Q和瑪莎拉蒂的差距。

那輛牛車悠哉悠哉地進了村,在張阿公家大黃狗的汪汪伴奏聲中,駛過了顛簸不平的土路,經過了趙明軒家門口,一路向里而去,最後停到了趙二狗家門前。

難道是趙二狗家親戚?趙二狗家有這麼闊奢的親戚?

圍觀的小娃娃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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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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