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關鍵時刻別把妹
第四十七章…關鍵時刻別把妹
當希芙和西里斯互相扶持的踏上旅途的時候，他們所思念的詹姆和莉莉也正在旅行。
他們旅行的目的是去找亞斯藍──他們從老鼠夫婦口中得知唯一會讓冰雪女王懼怕，而且只要遠遠看到對方就會退避三舍的存在。
亞斯藍是頭獅子。
雄獅。
沒有人知道亞斯藍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但如果艾爾莎女王是將冰雪鋪滿整個艾倫戴爾的冬之使者，那麼亞斯藍就是帶來春天和希望的象徵。
他所在之處便是不退的綠地，四季的鮮花齊放，百鳥群聚歌唱，即使是艾爾莎的寒冬都為之融解。
人們都說亞斯藍的存在天生就是為了對抗艾爾莎，艾爾莎即使因為悲傷而失了心卻依然會躲著亞斯藍走就是最好的證明……然而即使有着這樣那樣的傳說，亞斯藍卻甚少在動物國民們面前出現，而它少數幾次出現的時候，身邊卻總跟着一個駕駛著冰之雪橇的小雪人。
找到小雪人或是雪橇就能找到亞斯藍，而這也是莉莉和詹姆告別老鼠夫婦之後的目標。
現在的他們已經蒙住了頭臉，換上了適合在雪地裏面行走的裝束踏足在鬆軟濕滑的雪面上，老鼠夫婦着重告訴他們千萬不能不做防護的隨意行走，因為艾爾莎女王當初的眼淚可能會找上他們，進行絕望的詛咒。
“不過我們想你們是不用擔心的，艾爾莎女王的眼淚在離開她之後力量已經減弱，不管是真愛之吻或是真情流露的淚水都可以把它融化的……”
只是老鼠夫婦的原話，但是不管是莉莉還是詹姆，在想到他們失蹤的小夥伴們之後，卻忍不住更擔心了——
詹姆完全不能想像自家室友西里斯和萊姆斯來個恩愛的親吻或是感動流淚的畫面，至於莉莉倒是企圖冒粉紅泡泡的想像了一下，然後她的臉黑了……怎麼辦，她怎麼覺得如果沒人強迫希芙的話她的閨蜜會寧死不屈？
兩個少年少女擔憂的目光於是交會在了一起，但是這兩個沒良心的小傢伙忘記海格絕對不是故意的。
因為不管是對人或是主動來個強硬的真愛之吻，抑或是感動無比的掉眼淚，感覺海格都完全沒壓力嘛，搞不好對着雪怪他都會吶喊好可愛呢！
而被這兩個沒良心的小東西這麼叨念的海格倒是打了個噴嚏：“哈啾……唔，是不是有人在想我？”
被唾沫噴了滿臉的歐拉夫活動了下他的胡蘿蔔鼻子，晃動着他的樹枝小手驚慌的道：“我的天啊！救命！救命！我的眼睛被這個大個子吹飛了……”
“……”
走過去撿起歐拉夫眼睛的萊姆斯默默幫他把眼睛戴到了腦袋瓜上，他然後咳嗽了聲，覺得自己有必要作為這邊智商擔當的制止了因為長高了很開心，而充滿喜悅想要給萊姆斯擁抱的小雪人的飛撲：
“唔……不用客氣，我再確認一次，你剛剛說要帶我們去見誰？”
“亞斯藍啊！”
歐拉夫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那反應讓萊姆斯有些頭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再一次在心裏想念起了西里斯：
“那麼……為什麼要帶我們去呢？”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們必須從夢魘這個魔頭害得艾爾莎女王失控開始說起……”
歐拉夫嘆了口氣準備開始進入回憶模式，但是原本他面前還相當無奈的萊姆斯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身軀，少年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表情錯愕又緊張的道：
“等一下……你剛剛說的是那種會召喚黑沙野獸的夢魘？”
“如果沒有別的夢魘的話應該就是他……怎麼了嗎？”
被晃動結果腦袋瓜差點掉下來的歐拉夫迷惑的用樹枝支撐住自己的頭，但是卻被露出獠牙氣質丕變的萊姆斯的眼神給嚇住了：“你﹑你的眼睛！？”
“快告訴我……你說的夢魘在哪裏！”
萊姆斯可沒有解釋的意思，他焦躁的抿起了薄唇，聲音因為寒風而顯得乾澀僵硬……是啊，他們怎麼會忘記一開始就是那些黑沙怪獸才會讓他們跑進海格的小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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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城堡的那一端，和傑克玩鬧一番的艾爾莎已經沉沉入睡了。
巨大的冰宮雖然看起來豪華，但是裏面的擺設更像是只有一個人居住的囚牢，艾爾莎的宮殿中除了豪華的大廳和晶瑩剔透的冰梯之外沒有任何歡迎人上門的傢具，即使是她自己的房間也是除了床和窗之外空蕩蕩的。
寂寞。
絕對的。
不過艾爾莎對此一點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她只是與傑克道過晚安之後便自發鑽上了床，閉上雙眼沈浸在夢鄉了。
作為冰雪精靈不需要睡眠的傑克則是坐在了窗台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艾爾莎的睡臉。
傑克的核心是帶給人希望和鼓勵，而這也是當年他溺死之後被月亮選中的原因。
他會本能的想要讓害怕的人高興起來。
也許是一團冰涼的雪球，也許是一個讓人驚喜的絕地旅程，但是這些對艾爾莎都沒用，這個女孩即使是在沒有了任何記憶的現在，她的難受依然比什麼都深。
傑克看着艾爾莎在睡夢中也皺起眉頭的樣子，便飄了過去輕輕握住女孩的手掌。
他觸摸到的手掌小小的，小巧玲瓏而且柔軟，就像是不安的稚兒一樣本能將傑克反握，傑克看着這樣子的艾爾莎，眼神似乎也變得溫柔，但是在這時候，從他背後卻傳來了拍手的聲音：
“真是感人的一幕，不過能不能離我的小姑娘遠一點呢？”
臉型詭異而且沒有眉毛的夢魘僻奇就站在了那裏，他有着張蠟像般蒼白的面龐，深陷發青的眼窩，還有最奇特的──那不只沒有眉毛而且額頭和眉骨鼻樑長成一整塊般的錐子臉。
當傑克回頭的時候，僻奇對他陰陰勾起了薄而無肉的嘴唇，夢魘的黑沙直接就噴射向他：“surprise！”
“僻奇！”
傑克驚愕之下揮動了他的冰杖，放出冰雪試圖抵禦，但是這一次他們之間的力量交鋒並沒有像當年他們在雪山時的對決一樣，勢均力敵的凝結成冰，而是邪惡的黑沙直接衝破了傑克的冰霜，將少年黏在了牆壁上，就像只被拍打后黏在牆壁上的可憐兮兮小蚊子。
“嘖嘖……真是風水輪流轉，不是么？”
僻奇刻意慢條斯理的挪步走近了傑克，一臉哀憐的偏了偏頭，但是上揚嘴角上露出的，卻是怎麼樣掩飾也掩蓋不了的愉悅和志得意滿，他用傑克落下的冰杖挑起了少年的下巴，戲謔的輕輕拍打着傑克的臉頰：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強大？這一切都是拜你們之賜唷……是你們把我驅逐出了那個世界，但是在我被那些忘恩負義的馬兒追趕的時候，我卻意外發現了這裏。”
“艾倫戴爾……一個純潔無暇，沒有守護者這些小臭蟲干擾卻有全世界最美妙恐懼的所在。”
僻奇愉快的揚高了聲調，即使傑克厭惡的抬起下巴瞪他卻也只會讓他更加覺得暗爽在心，他隨後指向了似乎正在惡夢中的艾爾莎，愉快的低喃道：
“我想你也注意到那女孩了吧？沒錯，我愛死她了，沒想到一個小女孩誤殺自己妹妹的絕望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凍結整個世界，詛咒包括她在內所有的生命！”
“……還記得我在雪山時對你的邀請么？我邀請你作為我的同伴而被你拒絕，但現在我再也不需要你了……我找到了新的冰冷，並且更為強大。”
“……”
傑克看着僻奇這邊演講邊陶醉張開雙手似乎想要擁抱什麼的自戀姿態，微微挑了挑眉稍，雖然說被夢魘的黑沙黏住，他卻仍然看着僻奇揚起了嘴角：“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僻奇？”
“……像什麼？”
僻奇對於傑克並沒有露出自己想像中的後悔而有些困惑，但下一刻，在他聽到傑克的回答后，他那頭像是大風吹過的掃把頭髮型卻整個炸了起來：
“──你就像是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成熟點吧。”
“該、該死的！你竟然敢這樣說我！”
僻奇因為傑克的話而憤怒的就要再度將傑克的武器折斷，就如同當年他在雪山上利用詭計欺騙了傑克之後作的一樣，但這次的發展卻也和當年不同……
不是僻奇握緊了冰杖，而是冰杖黏住了他的手，銀白色的光輝以冰杖為中心凍結住了僻奇的半身，而本來連帽上衣被黏在牆上的傑克則是乾脆俐落的脫了上衣就金蟬脫殼：
“你以為只有你有長進么？成為守護者后的我也早不是之前的我了。”
傑克和聖誕老人他們都是被月亮所選中的世界守護者，他們會因為失去信任而衰弱甚至消失，但同樣的也會因為信仰而強大，傑克在打敗僻奇后的那些年很顯然也沒有虛度，他揮手就把看起來像毒☆品★上☆癮★者的僻奇打了出去，並且還以牙還牙的連著牆壁冰封了整面牆，只留下僻奇的一顆腦袋瓜供他喘氣，然後才揚起嘴角的撿回了他的冰杖。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剛剛還佔盡優勢的僻奇瘋狂的掙扎著，但是先前還在他身體內奔流的力量卻逐漸消退，那種虛弱讓他瞪大了雙眼，一寸一寸的回頭，他看到了被他稱為力量來源的艾爾莎已經醒了過來，但那雙眼眸之中卻只有空茫。
──僻奇的中心是黑暗和恐懼，他作為夢魘的力量卻是來自於孩子們的惡夢，但如果說這世上做着惡夢又存活的孩子只剩下一個，而且那孩子又醒了，那會發生什麼事呢？
當然是力量的無限被削弱，甚至不再被人類所見。
於是被冰封著的僻奇就這樣看着艾爾莎目光茫然的掃過了他的身影，就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的直接看向了傑克，她抱緊了枕頭，悲傷又有些出神的眨了下眼：“傑克……我好害怕。”
“怎麼了？夢到什麼了嗎？”
傑克走近了艾爾莎，在僻奇憤怒的咆哮中坐上了床頭，伸手握住了女孩冰涼的掌心，而艾爾莎沉默了很久，然後才用有些遲疑的嗓音回答道：“……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嗯，畢竟是夢嘛。”
聽著僻奇在牆壁上憤怒咆哮“放開她”的傑克沒有去看僻奇，只是動作溫柔的輕拍著艾爾莎的背脊，口氣輕鬆的摟著艾爾莎說道：“夢跟現實是相反的，不要怕，我會在這裏陪你的。”
“……”
艾爾莎握住了傑克的手臂，她低垂著頭，在沉默幾秒之後才不安的看向了傑克：“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嗯，我會幫你把惡夢都趕走，到你睡熟為止，所以睡吧……”
傑克非常自然的點了點頭，艾爾莎於是露出了放鬆笑容的蹭了蹭，然後感覺不太對的抬頭：“對了，傑克……為什麼你沒穿衣服？”
“這個、呃……說來有點話長……”
傑克的臉在被提醒之後透著似有若無的紅潤，他抓了抓自己的臉頰，尷尬的左顧右盼，卻在看到牆上僻奇的所在地變成空殼之後臉色大變──
原來不只反派死於話多，英雄也會敗在關鍵時刻把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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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僻奇跑了。
跑到這世界上的其他內心中有着黑暗的孩子那裏。
艾爾莎的確是這個艾倫戴爾世界唯一清醒而且沒有變成冰雕的孩子，但是如果說是來自艾倫戴爾世界之外呢？
僻奇因為傑克對艾爾莎的安撫原本已經快要絕望，但構成他的核心卻敏感的感覺到了，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又有孩子在做惡夢了。
只要有人心中懷著恐懼，僻奇就永遠不會缺乏力量，更何況他感覺那孩子內心的黑暗遠遠勝過其他人呢？
僻奇於是用汲取過來的力量，無聲無息的腐蝕了他所靠着的牆壁，然後在傑克安撫艾爾莎對她低頭說話的時候竄了出去。
他的目標很遠也很近。
因為即使遠在天邊，夢魘都能瞬間到達正在做夢的小朋友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