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解脫
第二章…解脫
後來的艾琳是啜泣的背着斯內普回家的。
因為找女兒的關係,晚了做飯時間的艾琳沒能在托比亞.斯內普回家之前將晚餐準備好,因此難以阻止的又挨了一頓虐打,雖然身體小不點卻擁有保護自家柔弱母親男兒心的斯內普自然是擋在了艾琳的身前,在被打到遍體鱗傷之後沉默的任由艾琳擦藥。
看着艾琳邊擦藥邊沉默掉淚的樣子,小小的女孩沒有喊痛,只是眼眸漆黑的凝視著自己的母親,她蹙眉瞪了艾琳許久,綳著小臉表情嚴肅的看着她,那充滿信心的氣勢彷佛一點沒有因為身高打折,「沒事,只是小傷……別哭了,我會有辦法的。」
「希芙……」
艾琳獃獃的看着自己甚至不到大腿高的女兒,掉淚掉得更凶了,她捂住小嘴忍住嗚咽聲的抱緊了斯內普,細弱的肩膀難以遏止的發抖著。
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努力安慰母親母親為什麼還哭成這樣的斯內普愣神了片刻,滿是皮帶和棍棒抽打出來淤血的小手也笨拙的摸向了艾琳的背脊,安撫小貓般緩慢的摸了摸,她的嘴唇綳得更緊了,雖然被抱得疼痛依然不發一語的試圖安慰脆弱的母親。
而在這個母女連□□都不敢放高音量的客廳外,托比亞.斯內普則是佔據了最大最溫暖柔軟的床鋪,呼呼大睡打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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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買完菜后小心翼翼的將今天辛苦工作的酬勞放入自己的撲滿中。
這段時間不止省下了自己的早餐錢、接過了幫艾琳採購職責甚至還跑去幫人擦鞋當小童工的斯內普不甚滿意的晃動了下沒多少重量的破鐵罐,那裏面幾乎看不到增長的空空迴響聲讓她蹙起了眉:
得想辦法弄到更多錢,這樣才能進對角巷裏換到藥材……
雖然說蛇的本性就是隱忍,但自己只能當人肉盾牌的無力、還有再一次親眼目睹艾琳的被虐打,還是讓這個自詡忍功了得的前魔葯大師差點爆炸。
她西弗勒斯.斯內普雖然魔力低微得沒魔杖就幾乎難以施法,但自重生前便帶在她記憶里的調葯手法可不會因為空藍了就跟着letitgo。
斯內普決心要用上輩子最擅長的手藝來對付自家那個只會窩裏橫的酒鬼父系血統提供者,為了存夠錢,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幼崽期最重要的早餐--反正發育的重要性對於發現自己成了妹子后早已生無可戀的前魔葯教授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該用什麼魔葯好呢?懵逼葯還是智力減?
苦中作樂只能邊存錢邊惡狠狠想着藥用什麼魔葯對付自家老爸的斯內普一邊思索,一邊在把撲滿收好后,自動自發的扛着食材站上小凳子開始洗菜燒水,過去孤身了三十八年的單身男人雖然手藝未必有多好,但家事技能還是一定點亮的,但在她在廚房裏忙成一隻汪的時候,從客廳之中傳來的巴掌聲還有咆哮卻讓她神色大變的沖了出來。
「該死的賤女人……這是什麼?你不是說沒錢了嗎!」
隨著這氣急敗壞怒吼聲映入眼帘的,是醉醺醺的托比亞。
這個除了喝醉回家打妻小之外一無是處的老男人正漲紅了他那大鼻子,表情憤怒的舉著一個令人眼熟的小鐵罐,而她柔弱的母親艾琳正捂著紅腫的臉頰,像小貓一樣絕望的縮成一團,「那些錢是希芙去給人擦鞋賺的……托比亞……求求你,不要連那些都拿走……家裏真的沒錢了……希芙還要上學……」
「呸!讓小怪物上學做什麼?這些錢不如拿來給我買酒!」
對於自家妻子女兒的存在明顯欠缺什麼情感,托比亞.斯內普冷笑的轉身就走,卻被向來怯懦的艾琳抱住了小腿求懇,他不耐煩的一腳踹開她,但來自身後掃把的揮擊卻讓他吃痛的皺眉回頭:
「死丫頭!你做什麼!」
「把我的錢放下!滾出去!」
雖然身小體弱卻操起了掃帚的斯內普扼腕的蹙緊了眉心,她的眼神嚴肅冷酷、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看着托比亞的樣子卻明顯是盛怒到了極點。
即使還是條幼蛇,那蘊藏着無盡鄙夷和憎惡的黑暗眼神依然讓斯內普血緣上的老爸後退了步,但在意識到自己因為五歲大的女兒而嚇的後退后,托比亞.斯內普卻是受辱般的直接搶下了掃帚:
「讓我滾出去?老子先打死你這個小妖怪!」
雨點般的棍棒在酒精的催化下,根本不顧對方承受能力的打在小姑娘瘦小的身軀上,一開始還能悶哼幾句的斯內普被打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在腦袋瓜流下的血液染紅了眼前的世界時,趴卧在地上的斯內普只能勉力對著似乎是嚇呆了的艾琳張了張嘴,用微弱到幾乎聽不到的氣音艱澀的呢喃道,「艾琳……快跑……」
然後,她的世界就暗了下來。
死這種東西從來不可怕,至少恐懼的人從來不是斯內普。
即使她被打成這樣了,斯內普所害怕擔憂的,也只有她的母親艾琳會不會也跟着被痛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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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暖陽陽的,照耀在人的臉上,刺眼得讓人幾乎要流出淚水。
在皺了皺眉后不適應眯起眼眸的斯內普掙扎了下,那瞬間傳遞全身的痛楚讓上了夾板的小姑娘幾乎全身顫抖。
但斯內普沒有顫抖,她只是在低低的倒抽口氣后藉由疼痛冷靜了下來,隨即眉心間皺摺加深的環顧著自己的所在地。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從牆壁到枕巾全都是雪白、滿是醫療儀器的地方,而在這個像是麻瓜們醫療翼的臨床則躺着她瘦弱又渾身是傷的母親。
那蒼白若死的樣子讓斯內普心臟為之緊縮,她本能的想要跳下病床,倉促間不知道扯到了什麼,頓時讓旁邊的陌生儀器警鈴大作,也讓原本就在不遠處的白衣天使跑了過來。
腦袋瓜上戴着小白帽的護士有着春天般翠綠的大眼睛,雖然有些年紀了,但這雙眼還是讓斯內普想到了莉莉那雙會笑的綠眼,她看着陌生女士警戒的蹙緊眉心,而本來表情擔心的中年護士在看到斯內普那戒備的小臉后,竟然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你媽媽沒事……我是莉莉的媽媽,還記得我嗎?」
「……莉莉?」
聽到小姑娘名字的斯內普遲疑了兩秒,雖然習慣性的蹙緊眉頭倒是沒有偏頭去閃對方的手,她只是在擔心的又看了看昏迷的艾琳之後縮回了目光,拒絕了伊萬斯太太主動想要援助的掌心,咬牙自己又坐回了床上: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和艾琳會在這裏?」
伊萬斯太太看着斯內普倔強的樣子,無奈的倒了杯溫水,手上拿着五顏六色的疑似藥物的奇怪小丸子想讓斯內普服下,不過對麻瓜世界有着本能戒備的斯內普沒有伸手接過,她只是繃緊了唇瓣,一副對方不說清楚就別想她乖乖吃下這該死藥丸的樣子。
這表現讓伊萬斯太太深深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后怕的嘆息呢喃道,「莉莉跑去找你玩,結果在窗外看到你爸爸正發狂般的拿棍子毆打着你們……你媽媽在抱着你用身體擋的時候受了點傷,不過還好只是骨頭有裂痕而已。」
「……那個男人呢?」
即使聽到艾琳沒什麼大礙也只是眉毛稍微鬆了松,斯內普在聽到自己被艾琳保護之後臉色似乎更加發黑了,那沉默的樣子感覺帶著說不出的自責。
伊萬斯太太見狀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斯內普雖然不長卻柔軟的髮絲,這頭原本應該烏黑的頭髮因為營養不良似乎顯得有些泛黃,「你說你爸爸嗎?他因為傷害罪目前被押送到了警局,如果沒人保釋的話,可能要坐牢一陣子呢……」
伊萬斯太太的話讓斯內普訝異的瞪大了眼,就像是沒料到事情被解決得這麼輕鬆,她在獃滯了兩秒之後才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表情深思的表示明白,但這小不點皺眉思索的樣子明顯刺激了伊萬斯太太。
這個母愛爆棚的護士女士小心翼翼的環住了斯內普,嗓音溫和的呢喃道,「不要擔心,你爸爸不會有事的,等到他把喝酒跟亂打人的壞習慣糾正之後,警察叔叔就會放他出來的。」
「……啊?」
明顯心裏想的是要怎麼樣讓托比亞被關久點,最好像在阿茲卡班一樣關一輩子還附帶一個攝魂怪之吻的斯內普眨了下眼帘,面無表情但眼神放空的看着伊萬斯太太,差點沒又引來熱心阿姨的一陣亂揉,這窘境直到跟着爸爸來接媽媽下班的莉莉跑進病房裏才獲得解救:「希芙!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了!」
小姑娘那揚起的唇瓣就像是冬天的暖陽,一絲絲的隨着她燦爛的笑靨溫暖進人的骨髓。
斯內普看着莉莉臉上的笑容,雖然傷勢還疼痛著,卻還是發自內心的笑了……也許重生還是有好事的,不是么?
比如她這條本該慘死在尖叫棚屋的老蛇能夠再一次,被這雙溫暖如春的眼眸笑着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