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穿進高考考場(5)
蕭鶴睡到了早上十點半左右才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困，睡了這麼久，可能是因為前幾天高考複習太辛苦了吧。哎哎，真是白複習了，反正數學都是0分，肯定要復讀的。
這麼想想，他是不是挺傻的？
蕭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在床上滾了幾下，抬起頭時發現祁夏正悠悠地盯着他。
蕭鶴嚇得小聲尖叫:“啊……幹嘛呢你？”
祁夏目光幽怨，還隱隱有點委屈:“我不就看了看你嗎？現在你連讓我看看你都不準了嗎？”
“誰說不准你看了？”
“你！”
蕭鶴憤怒地抬高了嗓音:“你那是看嗎？”
“怎麼不是看了？”
“目光不對勁，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似的，簡直就像是地鐵上猥/瑣的痴漢嘛。”聽到痴漢兩字，祁夏眼睛亮了亮，然後湊近蕭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蕭鶴忍無可忍道:“喂，你靠太近了！”
祁夏神情難掩得意:“我還可以更近一點，我們之間不是曾經有過-22那麼美好的距離的嗎？”
蕭鶴掩面:天，好污……
雖然已經快到十一點了，蕭鶴還是不想起床，他要先玩會兒小手機，再去解決他飢腸轆轆的肚子。祁夏聽到蕭鶴肚子叫了，就起身穿上蕭鶴的衣服后，走了出去。蕭鶴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攔住他。算了，穿就穿吧，睡都睡過了，他也不是那般矯情的人。
系統幽幽冒了出來:“哇，你們關係已經好到可以互穿衣服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呢？怎麼辦？好想跟總裁打小報告啊，我們公司有個小人叛變了。”
蕭鶴一邊刷手機，一邊面無表情地威脅系統:“隨便，反正到時候被扔垃圾桶的又不是我。”
系統:“可以求你別提垃圾桶這三個字了嗎？我現在聽見這三字，就彷彿聞到了大海的味道，我就想吐。”
蕭鶴好奇地:“垃圾桶，垃圾桶……”
系統:“嘔……嘔……”
蕭鶴激動不已:“(⊙o⊙)哇，真的噯，棒棒噠。”
系統:“你給我等着。”
蕭鶴聽了會兒歌，刷了會兒wb，才去看qq，發現許一萌居然加了他好友，還給他發了不少條信息，驚訝不已。
點進去看后，就看到了許一萌昨天晚上大半夜裏發來的那些信息。直覺有點不妙，但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的吧？對吧？她媽媽不是在醫院裏陪她嗎？
這麼想着，蕭鶴就心安理得地吃去了頓飽飽的午飯，還準備睡個午覺。
然而他不知怎麼的翻來翻去就是睡不着。終於在他翻了一個小時后，祁夏忍不住了，“你能別翻了嗎？”
“我睡不着。”
“啊……那我們來做點能睡着的運動吧~”祁夏說完，就要脫睡褲。
蕭鶴嫌棄地打了祁夏腦袋一下，然後捂住眼，崩潰道:“哎呀，別鬧。”
系統淡定吐槽:“其實你心裏一定高興死了吧。”
蕭鶴覺得系統這麼給他找茬，實在是太過分了些。而且他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高興死了？他怎麼就高興死了？
就算他心裏真的高興死了，臭系統也不能就這麼說出來啊。
覺得丟臉了的蕭鶴挑撥離間，說系統欺負他，祁夏被轉移了注意力，又想揍系統一頓了。系統眼看不好，瞪了蕭鶴一眼，然後乖乖地以倒cha蔥的方式自己躺進了垃圾桶。
蕭鶴:“……”
因為怎麼也睡不着，所以蕭鶴起床去醫院了。不要問他，為什麼睡不着午覺就去醫院，他真的只是閑得罷了。
蕭鶴想肯定不會出事的。然而他心裏卻很着急，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彷彿就要跳出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因為許一萌的幾句話，就跑到醫院去看她？明明他不是那麼熱心的人。
可是在連發了十幾條信息，許一萌都沒有回，一點反應也沒有時，他真的坐不住了。
應該，可能，也許，絕對不會有事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他經歷過那麼多世界，明明已經看淡生老病死了，甚至他自己也是死過一回的人。
可是當他趕到醫院，聽到人們說昨晚半夜有個女孩跳樓了。當他衝進病房，看見躺在床上昏迷着的許一萌的媽媽，眼眶通紅的樣子時，他就一下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人的命，真的是轉瞬即逝啊，明明昨天還能哭泣流淚的，今天就消失了。
隔壁床的老太太一家竊竊私語着，看到蕭鶴時眼睛都亮了，聊天的聲音更大了。蕭鶴從他們口中聽到了“女孩”、“liuchan”、“跳樓自殺”、“媽媽”等字眼。說的是方言夾雜着普通話，蕭鶴聽的並不是很清楚，但他卻居然都聽明白了。
病床床邊還靜靜躺着昨天蕭鶴送許一萌喝的裝着玉米排骨湯的保溫壺，而今天那個女孩子就不見了。那個保溫壺還是嶄新的，然而蕭鶴卻覺得那個壺都一下子變得滄桑而且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了。
蕭鶴離開醫院時，碰到兩個小護士，她們在說昨天晚上跳樓死了個小女孩。一會兒她們在可惜那個女孩才十幾歲，就大了肚子。一會兒又在擔心那個女孩家裏會來醫院鬧要醫院賠錢。
“她媽媽一定很難過吧？”
“可不是。都昏倒了，現在都沒醒。”
“怎麼跳樓了呢？”
“可能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吧。聽說因為liuchan這事，高考都沒參加。這個女孩家裏很窮，爸爸早就走了，就她媽媽帶她，指望她出人頭地呢。”
“好可憐……”
蕭鶴想到許一萌至今昏迷在床上的眼眶通紅的媽媽，想到許一萌媽媽昨天那張濃妝艷抹的臉，身上那條花色艷俗的裙子，覺得可能是死了兩個人。
許一萌跳樓自殺這事，沒有翻起任何花樣。就像是一片葉子掉在了地上，或者是一隻螞蟻被人踩死了，一點影響都沒有。以至於那幾個當初在KTV，又在病房裏欺負許一萌的小混混被放出來后，去醫院，去許一萌家裏找她算賬時，都沒有找到人。
他們甚至不知道許一萌死了，不知道他們就這麼害死了一個人。他們來找蕭鶴茬時，問蕭鶴把他們玩爛的賤貨許一萌藏到哪裏了，蕭鶴面無表情地說許一萌跳樓了。
他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也沒指望這群小混蛋會後悔，會顫抖，會為自己毀了一個人的人生，殺了一個人而感到內疚。
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醜惡。就有這樣的人，就有這樣的人，他們可以毫不在乎地毀了別人一生，再嬉笑着狠狠踩上幾腳。
那幾個小混混問蕭鶴許一萌埋在了哪裏，他們再去睡睡她，省得那賤/貨沒男人感到空虛了。
蕭鶴笑了，然後把他們一個個放倒，最後懷着見義勇為，為民除害的精神，把他們那物都給廢了。
“這種東西，你們還是沒有的好。”
“以前我以為沒良心這話就是罵罵人的，看到你們，我才知道，什麼叫沒良心。”
“我是不能理解人心怎麼能這麼惡毒的。當然做出這種事的你們也不能稱之為人。”
廢了他們那東西的過程太過血腥暴力，系統都不敢看，蕭鶴做完之後，系統目瞪狗呆的同時，對蕭鶴的態度好了一萬倍，簡直可以比得上他對祁夏老爺的態度了。
系統沉思道:“以前不知道你怎麼會喜歡上祁夏這麼個變態，現在我知道了。”
“什麼？”
系統感慨萬分:“變/態和變/態之間是有某種神奇的吸引力的吧？肯定是這樣。”
系統接下來就被狠狠賞了一腳，不過踩他的人不是蕭鶴，是祁夏。
蕭鶴還在擔心剛才的事情是不是被祁夏看見了，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討厭他什麼的。
下一秒祁夏就扯過蕭鶴的手，皺着眉生氣地說:“手髒了，手髒了，要洗洗乾淨才行。”
“沒用手，用腳踩的。”蕭鶴失笑抽回手。
祁夏蹲下身，脫下蕭鶴的鞋子，把他背到背上，然後慢慢往家走:“鞋子弄髒了，就不要了。”
蕭鶴聞言，在祁夏頸窩裏低聲笑了起來。祁夏感覺到蕭鶴在他脖子那裏呼出的熱氣，緊張得臉都紅了。
系統捂眼，靜靜地躲到了垃圾桶後面，惡毒地詛/咒着:“秀恩愛，分得快，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