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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只不過說出了錢樹放置地方,高家竟然就這麼放過他了?為什麼?
因為輕視和蔑視,覺得他不會耍花招,也因為他現還沒有出蘇州,高家隨時有辦法把自己抓回來。但高衍不是傻子,他怎麼會把錢樹就這麼輕而易舉拿出來?
高衍車慢慢始上車道,抬眼時能看到後視鏡里一輛黑色悍馬正跟他後面,高衍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車牌。
悍馬悄無聲息地跟高衍車後面,市區路窄車多,高衍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用多擔心,他不不慢開了幾個路口,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朝着高架入口方向開過去。
高衍看了看時間,覺得高家應該拿到水缸里石頭了,並且應該已經看到錢樹了,才給高榮生打了一個電話。
高榮生當時正拿着錢樹和老爺子小聲嘀咕錢樹事情,陸蝶坐一邊默不作聲聽着,突然高榮生手機就響了。
高榮生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挑眉接通,一手還戴着白手套輕輕托舉着錢樹。
高衍聲音通過電流不緊不慢地傳過來,聲音里還透着那麼一股子慵懶。
高衍道:“錢樹拿到了?”
高榮生一愣,皺眉:“你怎麼有我電話?”
高衍:“這有什麼可疑惑,我總不可能毫無準備就和你們談條件。不過和我想得差不多,我把‘錢樹’給你們,你們還派車跟着我,”高衍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着手機,抬眼去看後視鏡:“一輛悍馬,三輛吉普,你們想做什麼?”
高榮生一聽是一輛悍馬,下意識就去看陸蝶,陸蝶抬眼和高榮生對視,眼神閃了一下,表現得很平靜,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高榮生把錢樹放回盒子裏,道:“我沒有派人跟着你!”
高衍把悍馬車牌一報,冷笑一聲道:“你沒有派人跟着我,你那個寶貝繼子可未必會放過我。”
高榮生對高環宇做法不置可否。他看來錢樹已經拿到了,其他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他不想和高衍多廢話,剛要掛電話,就聽到高衍突然道:“我給你錢樹怎麼樣?看上去像真吧?!”
高榮生:“你說什麼?!”
高衍說得不慌不忙,開車也很平穩:“哦對了,雖然錢樹是假,但是那個嵌花蝶紋方漆盒確實是真。”
高榮生死死捏着手機,一方面覺得不敢相信高衍竟然敢和他耍花樣,另外一方面又很震怒,“你竟然敢耍花樣?錢樹哪裏?!告訴我真錢樹哪裏?”
高衍車已經開到高架口了,懶得再和高榮生廢話,掛電話之前說了后一句話:“如果你兒子車不跟着我,離開蘇州之前我是打算把錢樹交出來,你放過我,我也放過我自己,以後路歸路橋歸橋,現高環宇開了悍馬跟着我,你管讓他開車撞我試試!”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高榮生捏着手機氣得雙目赤紅,但老爺子還,高榮生也不能破口大罵,只氣得一把摔了手機,指着陸蝶鼻子道:“給你那寶貝兒子打電話!!!要麼他今天和高衍一起死了都別回來!要麼他把高衍給我抓回來,我一起收拾他們兩個!”
陸蝶咬着牙,眼神一閃,露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純善模樣,給高榮生順了氣才轉頭出去給高環宇打電話。
高環宇電話很接通,陸蝶道:“別把人弄死,把他抓回來。”
高環宇皺眉:“什麼?”
陸蝶:“錢樹是假,他死了就沒人知道真錢樹哪裏了!”
高環宇掛了電話,駕駛位上開車男人道:“大少?他開上高架了。”
高環宇天生一對鷹鉤鼻,雙眼細長,皮膚又特別白,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沉氣質。高環宇捏拳,心下對陸蝶話不以為然,他怎麼可能放過高衍?高衍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某天取代自己,只要高衍活着,他這個繼子隨時都有被人取代可能!!
反正現誰也不知道真錢樹哪裏!只要高衍死了,就算沒有錢樹,他高環宇也能坐穩高家錢幣一支主位!
高環宇眯了眯眼,整個人愈發陰沉,道:“跟上去,讓後面車也跟上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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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車開上高架,他要去火車站,宋明帶着孩子已經車站了,就算他趕不上火車,只要能甩開高家人就行。
高架上這個時間點車並不多,高衍加了油門上去,很甩掉了後面想要追上來吉普,他車改裝過,爆發力十足,但是想要徹底甩開吉普和悍馬還是很困難,畢竟高架上也無法加了油門一馬平川地開。
高衍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身後跟着車,思考等會兒應不應該路段口下高架,還是應該繼續朝火車站開。
這個時候後面有一輛吉普很追了上來,和高衍車並排朝前開,副駕座車窗打開,高衍一側頭就看到一管黑色槍口,高衍一個急剎方向盤一轉,一車頭直接撞吉普前車身上,車頭一個調轉,車尾又和從旁邊追趕上車相撞,轟一聲把車撞開。
高衍急睬油門,車身從剛剛相撞車旁邊擦過,繼續朝前開,他現基本可以確定高環宇是想要自己命了!
高衍眯眼,後視鏡里很出現高環宇那輛悍馬,高衍鼻尖有汗,他心裏突然冒出一股難以壓制憎惡,憎恨高家厭惡高環宇,他想如果他和父親都出生普通人家,他們一家明明也可以和樂美滿,和普通人家一樣過平凡小日子。然而一個“高”姓,卻毀了這一切!
高衍雙手交疊,壓制不住衝動讓他想要調轉方向盤和高環宇來個硬對硬,但是突然一輛車高衍完全沒注意情況下從高架另外一頭駛來,和高衍車擦過,讓高衍沒有衝動時候掉頭。
高衍收回手,依舊加速度朝前開,他腦海里閃過冬冬稚嫩圓嘟嘟小臉,他想他不能這麼做,就算是為了冬冬他也不能這麼衝動!
然而讓高衍想不到是,高環宇那輛悍馬竟然沒有追過來,幾輛吉普竟然也沒有再追。高衍皺眉從後視鏡里看去,只看到一輛黑色車反方向停悍馬旁邊,遠遠地,能看到一個人影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很那幾輛車都消失視野里,高衍很疑惑,但他沒有多想,他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這是離開好機會。
高衍加了速度朝火車站方向開,從停車場出來之後直奔取票點,取了票之後就直接進了候車室,他拿手機給宋明打電話,確認宋明帶着冬冬已經登上火車之後才放心了。
高衍等了四十分鐘,吸煙區抽了半包煙出來,帶着一身煙味和渾身還未收起煞氣檢票進站。
他什麼都沒有帶,也沒有行李,身上只有手機錢包還有半包煙,錢包里幾張卡一點錢還有一張假身份證。
火車開動之後高衍朝窗外看了一眼,很旁坐一個小姑娘嫌太陽光照射就把窗帘拉上,又阻隔了高衍視野。高衍乾脆收視線,靠椅子上,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城市,這個給他和家人帶來痛苦和掙扎江南小城,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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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頭,高環宇車半途被人攔了,攔他車人,正是之前調查高衍身份古董投資商。
投資商帶着秘書開車和高衍車擦身而過,堂而皇之攔住高環宇。
高架上車不多,高環宇悍馬卻獨獨佔了一條車道。
投資商開也是悍馬,兩輛悍馬頭別著頭,互不相讓。
男人打開車門,長腿一伸跨出來,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位那邊,高環宇陰沉着臉正要破口大罵,車窗一開側頭一看愣住了,下意識就要鎖車門把車窗合上。
男人手直接伸進車窗一把遏制住高環宇手腕,手臂用力一拉,瀟洒得身形都沒動一下,就把高環宇連脖子帶着手臂拉出了車窗,脖子和手臂以一個彆扭姿勢靠一起被車窗夾着。
高環宇:“你……”
男人冷冷低頭睥睨着高環宇,面孔冷峻,一字一字道:“你敢給我贗品,就要敢承擔責任!”
高環宇前一秒臉色還陰沉,下一秒就變成了討好狗腿樣,他帶來人誰都不敢亂動,因為他們都是常年跟着高環宇,認識不少大人物,而眼前這位,顯然是他們都惹不起。
高環宇脖子和手臂靠一起,夾車窗上,乾笑道:“劉總,劉總,這裏面肯定有誤會!誤會!我怎麼會給你贗品呢?我可是高家人,高家都是講信譽,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肯定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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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坐了整整六個小時火車才到了目地,h市是他和宋明一起定地方,發展很城市,乾淨又沒有什麼大污染,關鍵宋明是本地人了解這個城市,以後也能有個照應。
高衍下了火車之後還是十分小心,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才打車去了宋明給他住址。
到宋明住處時候已經晚上七八點了,高衍門口敲門,門從裏面被拉開,暖色燈隔着防盜門從裏面投射出來,宋明忙打開防盜門讓高衍進門,道:“幸好幸好,路上還順利吧?”
高衍點點頭,並不多說,也是怕孩子聽到了。
“冬冬呢?”高衍剛要問,突然就看見冬冬穿着一身白色熊貓睡衣扭着小屁股從房間裏跑了出來,腦袋上還頂着一個熊貓帽子豎著兩個耳朵。
“爸爸!!”冬冬睡衣不知道哪裏來,兩條小腿塞睡衣里,褲襠只到膝蓋地方,跑起來時候特別彆扭,屁股扭啊扭啊,身後還有一個毛茸茸短尾巴。
高衍看到冬冬,心裏壓着石頭總算鬆開了,他吐出一口濁氣,蹲下來抱住冬冬,把冬冬緊緊摟懷裏。
“爸爸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冬冬身上睡衣渾身都是軟綿綿毛,抱着冬冬感覺就像抱了一隻熊貓一樣。
高衍親了親冬冬肉嘟嘟臉,嘆道:“爸爸這不是回來了么?以後爸爸不出去這麼久了,以後爸爸都和冬冬一起。”
冬冬看到爸爸就開心了,但是衣服穿得難受,他動了動腿,撅嘴委屈道:“宋叔叔給我穿好奇怪衣服啊,我難受,而且衣服還有尾巴,坐時候隔屁股。”
高衍看孩子穿着一身熊貓裝真是哭笑不得,他轉頭抬眼去看宋明,宋明無奈聳肩翻白眼——瑪蛋哄孩子我容易么容易么?不把孩子穿成這樣轉移注意力我要怎麼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給這文定位是個沒那麼彆扭那麼虐爽文……恩,爽文,么么噠每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