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379章 逃避
第378-379章逃避
山郎聽雪姬一說,又是懊悔,又是傷心,雪姬都把好的給他吃了,他還給什麼吃什麼,都不問一句。
雪姬樂得緊,“你不是說要保護我,你有二千多世,我才十四條命,我幾下就折騰光了,就等你保護我呢……我得回去了,你抓緊學本事。”
山郎見她一走,氣得在樹上擊了兩掌,兩掌之後,仙果樹上嘩嘩落下一大堆果子,一個仙娥柳眉倒豎:“你這人,煉你的功,拿我的仙果樹撒什麼氣,這果子還沒成熟呢,全被你搖下來了,只能做瓊漿了,成熟了多好,又甜又香……”
山郎不理她,他心裏氣自己,雪姬待他這麼好,他早前怎麼不問幾句,雪姬才十四條命,他有兩千多條,他恨自己笨,又用手敲了幾下腦袋。
雪姬回到鳳仙君,將她氣山郎的事說了。
鳳九道:“他是老實人,肯定會信你的話。”
“回頭姐姐可別告訴他實話,他那人心眼直,知道我才十四世,肯定會更護我,我就喜歡他護我的樣子。我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在修鍊殿還挺用功刻苦的,煉得比誰都認真,對他來說,大穴通了,靈根有了,比什麼都高興,這是天賜良機,他一定會珍惜的。”
姐妹二人正說話,外頭傳來嫁娘的聲音:“阿九!阿九,我們來看你了!”
雪姬尋聲望去,只見兩個精靈仙子飛了過來,還是一對,“這是小精靈?”
鳳九含着笑,“綠玉擺瓊漿仙果。”
嫁娘道:“我家裏有的是瓊漿仙果,近來我們好吃的近來可吃了不少,我們倆得了不少好東西,也分你一些。”
鳳九摘下自己的仙寶空間,嫁娘從自己的空間移了不少好東西進去,轉過身子還不讓雪姬瞧。
婚郎道:“壽仙上的一對仙鶴成親了,小兩口半年前來道謝,我們的名聲就出去了。這半年,上門求問姻緣的可不少,聽說又有五對快成了,這些日子上門求姻緣的更多。月老宮在下界人間的香火鼎盛,早前因小紅娘受賄的事已經過去了。”
嫁娘給阿九分了一份禮物,阿九從乾坤袋裏取了兩個小瓶兒,“好東西,給你們嘗嘗鮮。”
兩精靈立時會意,轉過身抱着瓶子就吸。
婚郎一吸完,沒說幾句話,“我好像要晉級。”
嫁娘道:“我也是。”
鳳九道:“要不去我仙寶空間,晉完級你們就出來。”
婚郎道:“我們是姻緣石的精靈仙子,晉級之時必須回到裏面,嫁娘,我們還是先回去。”
兩人當即告辭而去。
飛到空中,嫁娘就開始絮叨:“阿九是個實在人,你看,我們一說分她禮物,好東西就給我們倆,這才是真朋友。走啦,我要睡覺!”
空中,傳來傳令仙官的聲音:“天王通告,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東極天王宮邀請東極仙境眾城主、仙山主慶賀東極天王蘇醒出關!”
這是要辦慶宴了!
鳳九憶起上次慶冥,木胤求親之事,至今想來,心裏還覺甜蜜非常。
*
次日,木毅與阿九行走在聖山果園之中。
鳳九從鳳凰空間新移五十六對仙猴,以前只得可數幾對,仙猴多了,林間一下子熱鬧起來。
木毅看着上竄下跳的仙猴,“五靈根仙果的仙猴?我還以為你所剩不多,但後來給木榮添聘禮,你從此處抓了三十對去,那一次的聘禮可不輕啊。”
“是不輕。後來他與天香和離,若再成一親,我們還得再出一次血。”
“木榮是當年聖山的一棵冰雪仙樹修鍊所化,因着這兒,我對他多的偏寵,也至他心性淡泊,有時候更不通人情往來,反不如你,熱情率真,單純可愛。”
鳳九樂,這是木毅在誇她,“師父,你現在年輕帥氣,英俊瀟洒,我都有些後悔給你配了淬體換顏仙丹……”
他是男人,不可以照鏡子,自他醒來,他就沒照過,一次也沒有,上回天後誇他變年輕了,他自當是奉承話給這回去。再後來,又有幾相識的仙人也說了類似的話,他亦只當是禮節性的用語。
“你給本天王用淬體換顏仙丹,這是什麼破仙丹,為甚我沒聽過?”
“師父,你不是知道我是鳳神轉世,我現在有鳳神的記憶。鳳神得過神農皇傳授煉丹術,神農皇可是天地間第一醫神……”
完了,他現在變什麼樣子了?
“鏡子呢?”
鳳九拿出自己的小鏡兒。
木毅接過一照,這是三十八/九的他?這分明就是一個小青年,他沉穩冷酷,縱橫戰場的帥形象就這樣被毀了,裏頭的人是誰,一半是他,一半更像木胤。
“鳳九,你這臭丫頭,敢把為師變成這種醜樣子,我要揍你的屁股!”
一聲尖叫,鳳九撒腿就跑。
木毅拿着鏡子,怒不可遏,一覺醒來,變成了小青年,他一點也不高興,鳳九乾的,將他變得這麼年輕,難怪沒人信服他。
他要的是以前的冷酷沉穩,那多威風。
現在瞪眼睛,都不嚇人了。
男人要那麼帥做什麼,她居然敢改變他的形象。
鳳九一路快奔,進了府中,拽了雪姬就道:“金薇七,天王來了,就說我帶雪姬出門訪友,過些日子就回來。”
鳳九心念一動,光亮一閃已無蹤跡。
再睜眼,雪姬立在了七情湖畔前,“這什麼湖,七種顏色,好漂亮的七情湖,好漂亮……”
聲音落時,湖畔中飄來一個男子深沉的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是木榮。
“阿九,聽說你和父王好了,我恭喜你。帝川說,只要你幸福,比什麼都好。你愛了帝川萬世,我愛了你數千年,我們都錯失了你。帝川錯信了火雅,我錯認了天香,我們換來的都是餘生的遺憾與痛苦……”
雪姬四下尋覓,一個人都沒瞧見。
鳳九踏湖面如平地,在她行止之間,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雪姬看她如此,也有樣學樣,提着裙子就走,湖水一沒繡花鞋,她立時跳了起來,“啊,鳳姐姐,這水有毒,會傷人,好燙好燙,比滾水還燙。”她連連跺腳。
這水不是燙人,而是灼傷人,就像硫酸一般擁有着極強的腐蝕性。
不遠處,一個中年婦人漫步到兒,身邊跟着一個中年男子。
“蓮娘,我每一次轉世歸來,就會來這兒賞蓮,生生世世皆是如此。”
雪姬很好奇,這對男女走過她的面前,就跟沒瞧見她一眼。
“相公,這裏的蓮長得很美。”
“這是七情湖,傳說是上界一個仙子因情郎絕情愛上旁人,絕望之下飛下貶仙台。她歷經了萬世輪迴之苦,悟透六界七情,這片湖是她的眼淚所化,那條石河是她萬世所用過的石頭而成。曾經這些石頭上,都有她刻下的情郎名字。
萬世輪迴,一世比一世悲慘的死法,不知缺胳膊少腿就是被剜眼睛割舌,世間最痛苦的刑罰,她受過,天地間最痛苦的人生,她也承受過。世世不能活過二十歲的詛咒,逼她瘋癲,逼她痴傻,她在瘋癲痴傻之中忘卻自己之名,卻不忘深愛之人的容貌聲音與名諱,無論是瘋是癲,她會在這裏刻石頭,生生世世,皆是如此,萬世輪迴中,刻着刻着,就有了一條石河,後來她的故事流傳開,感動了六界蒼生。
一些求取良緣的男女,從中挑了她用過的石頭,將那男人的名字磨去,刻上自己與真愛之人的名字,就能得到三世良緣。”
女子粲然一笑,“所以相公把我們的名字刻在石頭上?”
男人笑容溫和,眼裏有綿綿情意,握住妻子的手:“蓮娘,我愛你的如蓮脫俗,即便身在風\塵,卻出污泥而不染,更愛你即便身在困境卻堅韌自愛。你的性子,就像萬世仙,她和你一樣,即便有百世妓人的宿命,卻用她的自愛改變了俗命。”
雪姬見鳳九坐入蓮花,那蓮花便緩緩合上,明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可這對男女依舊在賞蓮。雪姬跟在他們的身後,男人腳步很慢,他原以為走得很快,卻故意放緩,隨上妻子的腳步。
忘川河畔,有搖船的船伯,大大小小的船隻川流不息。
有船伯繼續講敘着萬世仙的故事,這個故事從一個冥界流轉到另一個冥界。
雪姬走近三生石下,仰頭時,看到的是一個山峰,被人雕成了一個女仙的模樣,只一眼,她就認出那雙眼睛是鳳九。
她以為自己與山郎經歷了萬世,嚴格說來,其實是山郎經歷了萬世,她好像比山郎還少二百多世,因為她用咒術將自己與山郎的魂魄綁到一塊,藉此保護山郎不受冰神的傷害。雖然也苦過,但因有山郎在身邊,她過得並不算苦。
而鳳九,曾那樣深地愛一個人,也曾經歷了萬世輪迴。
如果不曾來這裏,她不會想到她的鳳姐姐會走過那樣的萬世。
雪姬漫步間,卻見一對仙人男女也站在雕像之下,雙手合十祈禱。
“師兄,這樣管用嗎?”
“管用。”
“求這塊石頭,還不如直接去東極仙境求鳳仙君,她就是萬世仙,是東極天王以命換命在她萬世后替她續命。”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
“當然是真心。我的心比什麼都真。”
“既是真心,你就認真祈禱。為了打通南極仙境的門道,我可花了不少仙幣,從那邊再入東冥界,這得多費事。回頭求完了,尋塊有靈力的石頭刻上我們的名字。”
不遠處,站着幾個華袍冥仙,其中一個是長得俊美的少年道:“南小冥,快把你得來的仙幣分七成。”
南小冥攏着衣袍,“東哥,你這石頭也太貴了,一塊石頭就要七成。”
“誰讓我們東冥界的三生石最靈驗,少給老子廢話,快交仙幣。要不是我同意你們送人過來,你們一個仙幣都賺不到,上界的仙人情侶可不信你們,信的是我們東冥界的鐵字招牌。”
南小冥道:“一半,你五我五。”
“我再說一遍,是你三我七,三七開。”
“我送人過來,傳送仙陣還要用兩個仙幣,他們統共就交了幾個,除了啟仙陣的仙幣,哪還有什麼仙幣。”
小冥帝握起拳頭,一把抓住南小冥,“交不交?不交我可就揍了,我們比劃比劃看誰更厲害,你想吞我的份子錢,不想好了。”
說打就打,小冥帝照着南小冥的臉就是兩拳。
南小冥嗚嗚哭:“明明早前說的是一人一半,人都過來了,你又漲價,嗚嗚……你是當哥哥的,你欺負我……”一面流着淚,一面遞過一把仙幣,“統共就十五個,除去兩個啟仙陣,就剩十三個了。”
“既知道我是大哥,你就該聽話。”小冥帝盡數接過,收了九個,又給了南小冥四個。
雪姬瞧到這裏,怒火燃燒,幾步走近,指着小冥帝道:“這麼小的孩子就學不好,欺負弟弟,還打人。”
小冥帝左右一望,“這仙子誰送來的?交仙幣了沒有?想游我東冥界,可是要付遊資的。”
雪姬一掌擊出,小冥帝就被推倒在地,她提着衣裙,坐在小冥帝就揍屁股,“臭孩子,不學好,我今兒你爹娘娘管管你!收仙人的仙幣,還讓人來這裏遊覽,你在哪兒里學來的?打人,耍霸王……”
小冥帝扒在地上,嘴裏哇哇亂叫,“臭仙子,你打我屁股,我娘說了,要是有女人碰我屁股,就得讓她嫁給我。”
有這說法?
她多少萬年沒出現過,世道變了。
雪姬這一愣,小冥帝繼續道:“刁丫頭,打呀,繼續打呀,只有妻子才能打丈夫的屁股。我娘就打我爹的屁股,你趕緊打,打完了就嫁給我。”
雪姬停了下來。這孩子才多大,居然就會嚇唬人,還說打他就得嫁給他。
南小冥本來在哭,這會見有人把小冥帝撲倒在地揍屁股,心下直樂:讓你欺負我,這會回被人給揍了吧?
北小冥那就是純粹瞧熱鬧,事不關己,幸災樂禍。
小霸王終於被人收拾了,這仙子怎麼不打了?
小冥帝繼續大叫:“刁丫頭,快打!快打……”
在他大呼小叫的時候,鳳九亦款款而來。
雪姬粉白的小臉,紅白交替,是被惱的,也是被急的,她打不是,不打也不是,從未遇到過這等難纏的小孩子。
鳳九與雪姬交換了眼神,蹲在地上在小冥帝臀部拍了幾下。
“快打!打完就得嫁給我!”
鳳九看他貧嘴,揮着巴掌,“啪啪啪——”這幾巴掌揮得那個響亮,完了,她又道:“你叫我打,我就打。你讓我嫁,看你有沒有本事?”
小冥帝一聽這聲音,縱身一閃,從地上跳了起來。
“臭小子,吃豆腐吃到姐姐頭上,你爹娘沒看到你撒野,我今兒就管了。到時候你不過癮,我再弄幾滴七情水給你長長記性,左屁股幾個疤,右屁股幾個疤,瞧起來也漂亮,要不再滴一朵蓮花出來?”
小冥帝嬉皮笑臉,“姐姐,親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可是他在上頭的大靠山,最是開罪不得,原本的惱意變成了巴結討好。
鳳九一伸手,扯住他的耳朵,“最近又惹什麼事了?我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就口出狂言,說你在養我,你喝冥液,我喝仙液,你用什麼養的?還敢往上頭遞文書,討冥晶,要冥液。臭小子,你就不給你兒子、你兒子的兒子、你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留一點,冥晶冥液就那麼多,你非得折騰乾淨?”
再兒子下去,兒子就沒完了。
他還沒想娶媳婦呢,哪來的兒子。
如果生過兒子跟討債似的,他還是不要了。
小冥帝道:“姐姐,你罵幾句就行,我兩個小弟還瞧着呢,這讓我當大哥的很丟面子。”
鳳九鬆手,“好些日子沒見,你曉得要面子了。”
小冥帝揉着耳朵,那女仙是跟姐姐一道來的,難怪這麼凶。
罷了,他懶得與兩個女子計較,孔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可不就是實在話。
小冥帝道:“我多討冥晶,是用來買聖魂。”
鳳九不為所動,“哦,是嗎?在哪兒?”
小冥帝道:“在西冥界,是下界的滅世聖魂,西冥帝要價二萬斤冥晶,這可是天價。”
那傢伙居然敢要出天價,不遇上便罷,若被他遇到,非得收拾西冥帝不可。
“既是如此,就讓他自己留着,其他幾界都有小冥帝,就他沒有,他得多沉悶。”
小冥帝面露詫色:“姐姐不要了?”
這可是好東西,鳳九不要,小冥帝還想要呢,只不過一下子要這麼多冥晶,他到哪裏去籌措。
鳳九笑,“我上次沒告訴你,我不要了。”
真是奇了,她不要聖魂續壽。
小冥帝捂着屁股:“姐姐,你打得可真疼。”
“誰讓你見人就貧,下次被我遇上,我還揍。”
小冥帝淚眼巴巴地望着阿九,扮着小可憐狀,“姐姐,你上次把聖水帶走了,忘川河又有好多自殺的魂魄,上界來了好多仙魂,我忙了三十年才理出頭緒,妖魔二界新添了好多妖魔……我都快十年沒嘗冥液的味道了,不信你問南小冥、北小冥,我有十年沒嘗,他們倆肯定是三十年沒嘗。”
兩人連連點頭。
南小冥眼珠子一轉,他聽父親說,東冥界上頭的鳳仙君出手闊綽大方,所以東冥界的冥仙比他們過得好。
鳳九一劃訣,“小冥冥,我以前送你的仙壇仙罐,你就不打算還了,再不還,我都沒東西裝冥液了。這裏三壇,大的歸你,一壇二百斤,小的歸他們倆,一人五十斤。”
南小冥與北小冥一聽,這一下這麼多,兩人喊聲:“謝謝鳳姐姐!”抱了罈子撒腿就跑。
小冥帝滿目憂哀:他被打了一頓,好處卻分了那兩個。他還沒分一半呢,兩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小冥帝從仙寶空間裏移出好幾個仙瓶仙壇,也不記得哪些是他爹送來的,哪些是阿九給的,都是些空罈子。
阿九收了,看着他一臉苦瓜相,又給了一壇小的,“一百斤,成了吧,瞧你那點出息。”
得了兩壇!
小冥帝抱了罈子就跑。
雪姬笑道:“鳳姐姐待他未免太好了。”頓了片刻,“如果有一日,姐姐再沒有冥晶冥液給他,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敬重姐姐。”
“這孩子生性善良,就是行事霸道。”鳳九莞爾,“難免會有看錯人的時候,比如冰姬,比如火雅,可這樣的人總是少數。對我而言,冥晶冥液不過是無用之物,但他卻當成寶貝。我說要讓省着用,也是讓他珍惜。”
天地間,有好人,亦有壞人,不能因為怕遇見壞人,就不對更多的人好,就要與人為敵,與人為仇,更要處處防備。
鳳九相信:她與小冥帝之間,不會需要冥晶、冥液來維繫的。
小冥帝是聰明人,在閻君飛升上界后,他將東冥界打理得很好。雖然頑劣一些,卻分得出事情的輕重緩急來。
雪姬問道:“姐姐跑出來,到底為什麼?那天你跑得好快。”
她用仙丹改變了木毅的容貌,而木毅一直未照鏡子,突然被他發現,還發話說要打她屁股,她可丟不起這人,哪怕訓一頓、罵幾句也成,為什麼又是打她屁股,她寧可躲出來,也不要被木毅打。
鳳九抿嘴笑道:“師父居然不知道他變年輕,還變了一個樣子的事,我煉了淬體換顏仙丹,他一照鏡子就怒了,說要揍我,我要留下來,還不得挨揍?”
“天王以前是什麼樣子?”
“很老成,三十八/九的模樣,扮冷酷,還留了鬍鬚,說這樣別人看到他就會怕他。他轉世的時候是木胤,儒雅有禮,謙謙君子,長得英俊,我把他與木胤給綜合了一下,額頭、眉毛眼睛是木胤的,鼻子、嘴巴、下頜還是以前的樣子,這麼一綜合,比以前英俊瀟洒太多了。可他不樂意,直說現在是醜樣子。你說這男人的審美觀,怎麼就和我們就不一樣?”
她可是照着好的來淬的,他居然還不滿意。
鳳九突然犯二,“雪姬,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很英俊?”
雪姬睨了一眼,“我覺得山郎長得好,不是太英俊,也不醜,很有男人樣。”
山郎……
那個話不多,一開口就會說同樣的話,就像雪姬沒醒來,見人就問“雪姬為什麼還不醒?”
山郎性子固執,很擰巴,認準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各人入各眼,各菜各有愛,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鳳九道:“山郎是不錯。但我覺得師父好,他其實也不是貌若潘安,正好是我喜歡的那種。”
兩人說了一陣話,回到七情湖畔,鳳九扶雪姬在佛蓮盤腿修鍊,她則回到宿命蓮。
第379章撕破偽裝
不知何時,雪姬坐的佛蓮奇異地合上,鳳九心裏暗暗稱奇,微閉眼睛,她已經很久沒睡覺,這會子想好好地睡一覺。
鳳九還在做美夢,就聽到外頭有紫菡、金薇七等人的聲音:“鳳仙君,鳳仙君……雪仙子!雪仙子!”
不會是聽錯了吧,她睜開雙眼,蓮花也緩緩地綻放。
雪姬先一步躍下佛蓮,踏步而行,“你們有急事?”
紫菡道:“雪仙子,今兒是初十,是東極天王宮大宴眾仙的日子,來了好多仙人。天王讓我們出來尋鳳仙君,如果找不到,就要罰我們。”
鳳九下了蓮花,踏步而行,“雪姬,你怎麼下來的?”
“我走下來的。”
雪姬一答完,跳了起來,拉着阿九就打轉,“鳳姐姐,我的修為好像又晉了,不怕七情湖的人了,我剛才學着你的樣子踏波而來的,哈哈……”
待她打完轉,阿九抱着雪姬又轉了三圈,“我們先回去,估計師父已經接受他變了個容貌的事,如果再不對勁,我再帶你跑路。”
鳳九彈了枚聖水珠,只帶雪姬一個可以隨意念而行,這會兒有四個,眨眼間已回到鳳仙君府。
紅芸福身道:“鳳仙君,天王說今兒是盛宴,讓你盛裝出席,給你送了一身好漂亮的仙裳,超品的,這是天帝同意的。”
對漂亮衣裳,所有女人都沒有抵抗力,鳳九亦不例外,內殿之中果然有一件溢彩華光的仙裳,沐浴更衣,將仙飾往頭上一比劃,頭髮挽起,衣裳往身上挨就着好,阿九轉了個圈,看着菱花鏡里俏生生的自己。
雪姬這會子拉着山郎,嗓門提得極高,“山郎,你真厲害,已經是仙君期修為了。你沒說錯,我也沒聽錯。”
山郎得意地道:“修鍊殿殿主說,我是一個修鍊天才,多少年都沒見到我這樣的,不到三個月,就能從天仙晉級到仙君初期大圓滿。”
若他再用心些,一定還會晉級。
雪姬歪着頭,“你怎麼知道自己是什麼修為?”
“昨天,殿主帶我們幾個人去了化仙池,去了哪裏,得仙池賞賜仙裳,還能知道自己的修為,舊仙裳收回去,配發新的,我這身灰白色帶大山暗紋的仙裳還漂亮吧?這表示我是山靈根,擁有着仙君修為。”
雪姬想到自己還沒去過化仙池,“明天,我和姐姐說,我也要去化仙池,我是什麼修為呢?”她歪着腦袋,她很怕山郎知曉她的修為比山郎高,以山郎好不容易回來的男子漢尊嚴,如何受得,她還真希望自己的修為低些。
*
鳳九出了內殿,臉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高髻雲峨,鮮紅絲紗覆面,只能依稀見得雙眸點漆,玉質柔肌。
猶抱琵琶半遮顏,這種美更為驚人,瞧得雪姬呆了又呆,鳳姬時就長得珠圓玉潤,阿九時更是生得清秀美麗,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但今日的阿九更有當年鳳姬的氣質,驕傲、張揚、熱情。
鳳九道:“雪姬,這是不是太艷了?”
山郎傻笑:“姐姐這樣穿挺好。”
雪姬惱道:“你懂什麼好,你得了新衣服看什麼都好。”
鳳九道:“我早前原想讓你去,想讓你們夫妻一道去,許能得一套夫妻仙袍,化仙閣有夫妻仙袍,預備了卻一直沒人得了去,聽說是一套極美麗的仙袍。現在山郎再去,除了晉入天王期還能得一套,否則不能再得了。”
雪姬想到“一套極美麗的夫妻仙袍”,腦海就浮想聯翩,到底是什麼美麗法,還是夫妻仙袍啊。
山郎憨憨地道:“要知道姐姐是這意思,我一定等雪姬一起去。”
鳳九擺了一下手,“今兒天王宮有盛宴。”她喚了綠玉來,吩咐道:“你領雪仙子去化仙池,讓她也領一身仙裳回來。”
雪姬笑着應了。
鳳九坐在這兒,這一身大紅色衣裳她怎麼看着怪怪的,“綠珠,你有沒有覺得我這身像是嫁衣?”
“嫁衣?怎麼會是嫁衣,最多就是訂親禮服!”
鳳九想:訂親禮服?身上的這套,以木毅的性子還真能幹得出來。
沈宛、謀如意、文冰玉等人逐一進來,眾人先是微怔,然後誇讚阿九今天穿戴漂亮,正誇着,一個雪色衣裙的仙娥挽着高髻進來,額上貼了一片雪花紋,這一紅一白,一個妖艷,一個純潔清麗,真是給人一種視覺享受,便是女子也不由被吸引住,何況是男子。
不看雪姬不打緊,沈宛幾人一打量,有一種要自殺的衝動,人比人氣死人,這個小丫頭是重生的,居然有天王中期的修為,她這衣袍亦是極品衣袍,極品的良品。
仙人服飾:下、中、上、極、超五級,然,每品里又有標、良、優,初期是標準袍,中期是良好袍,後期則是優秀袍。像阿九現在的這身,是超品里的優秀袍。
雪姬道:“化仙池得的,仙君初期小成,對吧綠玉,就是這樣的。山郎好厲害,不到三個月,就從天仙期晉到仙君期,還是我懶,我原是上仙後期,現在就晉了一點點……”
眾人一聽雪姬的話,就知道她的意思。
山郎很是驕傲地挺挺胸,“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更用心修鍊,等我晉到天王期,就能保護你。”
沈宛抿着嘴,“你們是萬世夫妻,還能這般恩愛真不容易。”
另兩個仙子附和着贊了幾句,皆誇山郎爭氣,說雪姬有眼光,山郎的神色就更驕傲。
雪姬拉了山郎:“今兒是東極仙境的好日子,我這身太素了,我再換原來那件。”她今日穿這身出去,山郎回頭就知道她騙他,該不高興了,趕緊換了,早前那件就瞧不出修為。
山郎道:“不都是白的。”
“我早前那件能變成粉色的,我化成粉色就不素了。”
夫妻二人回了房間,雪姬拉着山郎給她打扮梳頭髮,拍着胸口道:“天王要給姐姐一個驚喜,被我發現了,我怕說漏嘴。”
“等姐姐離開,我們再過去。”
鳳九見雪姬一回屋就不出來,朗聲道:“雪姬,我先赴宴,你一會兒帶山郎過來。”
“知道了。”
*
天王宮花園。
繁花似錦,紅的、白的、黃的……百媚千嬌別樣紅,婀娜窈窕,碧葉深深點綴,花枝卓約,衣染馨香。仙花韶華長在,倘若凋零,便是走完一世。
鳳九與沈宛、謀如意等人一出現,不遠的路口立着木毅,他亦是一襲紅裳,鳳九愣了一下——情侶裝仙裳!
這幾個字一閃,木毅已捧着一束仙花過來,只得九朵,這麼小氣,上次木胤還送九十九朵,他直接拿九朵。
鳳九以為他要跪地求婚,待他過時,相隔三步遠,木毅大喝一聲:“鳳九,跪下!”
不是他跪,為什麼讓她跪?
讓她求婚?
鳳九一陣莫名,再加一陣猜測。
木毅怒目一瞪,看在是她先算計他,她忍,提裙跪下。
木毅朗聲道:“東極天王木毅有徒鳳九,今我以師父之名,將你許配給我為妻。”
納尼?鳳九滿腦子都是怪異的問號,師父給徒兒賜婚,還把徒兒賜給他自己為妻,這怎麼那麼怪呢。
“師父……”
木毅道:“今日,你跪下叩三個響頭,就算了結你我師徒情分,磕完頭之後,你不再是我的徒弟,而是東極天王木毅的未婚妻鳳九。無論我是木胤還是木毅,都是天地間最愛你的那個,以往身份只是以往!”
過往種種昨日死?是這意思。
從今往後,木毅不是她的師父,而是她的未婚夫。
鳳九覺得不錯,俯下腰就磕響頭:第一個,謝你以命換命,給我活命機會;第二個,謝你教養九音成人;第三個,了結師徒情分,從此平起平坐,這個一定要磕。
空中,傳來一個婦人的厲吼聲:“鳳九,我以母親之名,不許你磕。”
鳳九知是天太后,不預理會,只管磕頭,然,第三個磕到空中,卻被天太後用仙術攔住,她的頭再也磕不到地上。
木毅一揮衣袖,使出一道仙光,與天太后的仙力相融,兩道金芒相交,互不相讓,兩人目光相接,天太后是怒,木毅是惱。
天太后的仙術雖強,又如何比得過木毅。
只一個緩氣,當即被木毅強大的仙力沖得後退數步,被身後的仙娥將將扶上,方才避免踉蹌跌倒。
鳳九三個頭磕完。
木毅含情脈脈地將她扶起。
四目相對,有溫情、有痴意,落在天太后眼裏,只有道不出的怒火叢生。
他們怎麼可以?他們一個曾是義父,一個曾義女;一個曾是師父,一個曾是弟子。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能結為夫妻。
雖然她不想講究俗世之禮,可實在是她忍不下這口氣。
鳳九居然會因為怕她阻攔二人的姻緣,拒絕與她母女相認。
她不忿,甚至不願承認這些年對鳳九的為難。
明明女兒近在咫尺,而她卻辯不出鳳九的真實身份。
木毅半跪地上,一手命着鮮花,一手拿捧着戒指:“木胤是我的轉世,向你求過一次婚,今日我以木毅之名向鳳九求婚,無論富貴貧賤,無論順境逆境,我都待鳳九如初!”
天太后與水太妃從祥雲下落下。
水太妃道:“木毅,你這是胡鬧,太胡鬧了!”她討厭有情人在一起,討厭雪姬山郎,亦厭惡木毅鳳九,憑什麼?正因為仙界出了有情人,她就想將二人拆散。
她不幸福,怎能讓他人幸福。
鳳九不以為然,只柔情脈脈地望向木毅,她的心裏、眼裏,看到的、想到的也唯面前人。
沈宛又開始叫:“鳳仙君,嫁給她!”
天太后也罷,水太妃也好,她們憑什麼阻攔人家,師徒情分就不能結為夫妻?這是什麼破道理。
愛情,不分輩份,不論遠近,不分種族,在沈宛看來,他們就該在一起。
鳳九接了花,“不嫁你還嫁誰?看你沒人愛,以後就只我一個女子愛你,可好?”
“好!”
“若有敢招惹你的女子,我先將她滅了。”
“好!若有招惹你的男子,我出手滅掉,我最愛掐桃花。”
鳳九很是嚴肅地:“我愛扒野草。”
“交換戒指。”
木毅與阿九戴戒指,阿九亦給木毅戴上。
對於天太后、水太妃的阻止,木毅阿九不預理會。
兩人手牽着手,木毅朗聲道:“今,本天王與女仙鳳九訂親,瓊漿玉液、各式仙果管夠管飽,可以盡情地吃,但不可以吃不了兜着吃,裝入肚子行,不能裝乾坤袋衣袖!”
眾仙大笑,各種笑聲交雜一片。
不遠處,木榮與帝川立在一起,前來參加盛宴,看到的居然是木毅賜婚求娶的場面,兩個人穿着同一種顏色、花式的仙袍,太張揚,兩個亦很是幸福。
木毅為了娶鳳九,更是了結師徒情,以平等身份迎娶鳳九。
水太妃指責道:“木毅,你與她是師徒,你們倆……”
木毅道:“水太妃,各家自掃門前掃,你指責本天王,你憑什麼指責,你與我是毫不相干的人。再說你,你一介婦人,目光短淺,你不會忘了自己當年是如何害死水放的吧,要不是你,水放會被水狂算計害死?借聚魂燈替水放聚魂,真是荒唐,水放是殞落,魂魄轉入輪迴,又不是魂飛魄散,你聚什麼魂?你要聚的,不會是什麼情郎之魂吧?”
水太妃看着周圍無數仙人的眼睛。“木毅,你不要太張狂。”
“本天王張狂,那是有資本的。你瞞着水放,我與師兄可是一清二楚,你與南極仙境第一美男火雲仙人的那些事……哈哈……”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但凡是聰明人,就別再挑唆天太後來阻止他們。
他原不是泥捏的,人不欺他,他不欺人。
可水太妃是一再地為難他,更在他們的訂親盛宴上說那些阻撓的話,如何讓他受得這等氣。
水德聞到此處,縱身一閃,厲喝:“木毅,你……你休要羞辱我母親?”
“水德,敬人者,人恆敬之;欺人者,人恆欺之。你母親,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張揚,但在我木毅面前,她卻沒有張狂的資本。水太妃,就你那點亂七八糟的私事都沒理清楚,還能過問別人家的事兒,可笑啊,真是太可笑了。火雲仙人是如何被施魂飛魄散之刑,旁人不知道,師姐難道不清楚?”
木毅根本就不畏懼天太后與水太妃,兩個婦人,想拿捏他,更想插手他的婚事,當她們是誰。天太后阻止他娶阿九,水太妃一門心思想將水柔塞給他,各有各的心思,兩個人一拍即合,這也是她們為何會一同出現的原因。
木毅牽着鳳九的手,經過二人身邊時,低聲道:“火雲是因為搞大他人之婦的肚子,被對方的丈夫打得魂飛魄散,但這孩子卻生了下來。
這個女人,為了替情郎報仇,居然與小叔聯手殺害丈夫,最後卻惹火燒身無路可逃,帶着未出世的孩子逃命,現在又用聚魂燈替情郎聚魂,想讓他重生。”
鳳九早前就在想,水太妃一再向天賜提出借聚魂燈一用的事,還以為是為了讓北極天王水放重生,而今才明白,根本就不是為了水放,而是另有其人。
難不成,真是為了讓火雲仙人復生?
火雲之名,旁的不知道,但九音的記憶里卻是知道,相傳是仙界第一美男,一眼傾城,曾在若干年前令無數仙娥痴迷,他更是風/流成性,與不少仙娥、仙子有過曖昧。
天太后打量着水太妃,帶着質疑,帶着幾分厭棄,不由得連退了幾步。
一側,水德離得最近,聽到木毅的話,他一把抓住水太妃:“東極天王說,是你與外人合謀害死父親,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木毅身邊的仙人,聽到話的也不在少數。
木毅壓根就沒想保住水太妃的顏面,着實這女人越瞧越厭惡,故作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可她又哪裏有半分自尊狀。
她挑唆天太后阻止他與鳳九在一起,還想把水柔公主塞給他,即便水柔是好姑娘,可他不喜歡,根本就是視水柔為晚輩。
水太妃厲聲道:“你聽他胡說!”花容俱變,這木毅太過可惡,當年真的沒有殞落,竟還活過來了。
就算是當年的天宇大帝,好歹也會給她幾分薄面,可這木毅居然這般說她。
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私心無以遁形,就似被他瞧破了所有的秘密。
水太妃很想一把捏死木毅,可她的修為卻打他不過。
木毅停下了腳步,“仙界之中,一旦成為仙界修為最高者,便可開天眼。水太妃,可要本天王替你開天眼?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本天王,你當我為何知道?那是因為我修鍊出天眼,能窺破你的秘密。”
他原不想與水太妃計較,可這女子得意猖狂,幾次三番地為難他,這一回又豈會再放饒。
水太妃心下着慌,垂首道:“請東極天王恕罪,你與鳳九仙君郎才女貌,天才地設的一對璧人,最是良配。”
這話違心!
水太妃看着有情人在一處,眼裏有怒、有恨、有嫉,卻唯獨沒有真心的祝福。
木毅搖頭,“晚了!”他揚了揚頭,“我雖不是天帝,但師兄飛升,師侄年幼,天條律法不容褻瀆。今日我必須開天眼,讓所有仙人都知道你——水太妃、曾經的百花宮玉蘭仙子,都干過哪些事?”
鳳九輕聲道:“木毅,得饒人處且饒人,水柔……她是無辜的。”
這件事,只怕很大。
鳳九不想鬧得太大,好歹水太妃是水放的未亡人,水德雖貴為一方天王,修為還是太低。
“阿九,你看得太簡單,北極仙境的禍患不除,又會再出一個敖傑。”
天太后原想阻撓,這話之後也歇了心思。
水太妃望着不遠處的水柔,見木毅態度堅決,突地她一拍腦袋,準備暴體,木毅一指之下,定住了她,亦定住了水太妃全身經絡,除了眼睛能眨,就連話也說不出一字,這是仙界的定身仙術,就如下界人間的點穴一般。
木毅神色淡漠,“想一死了結,沒這麼容易。水太妃,正因本王視水放為友,更應為他主持公道,我要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手指憑空一掠,空中出現了一個光球,沒有天宇大帝化出的景像光球大,但亦是一個有一平米直徑大小的光球,上面出現了一些景象,那是若干年前的雲霞仙山。
仙山上,有一個火紅衣袍的男子,他長得如春花秋月,很美,雖是男子卻美得讓人忘記呼吸,美得出類拔萃,美得讓人心生嫉妒,即便是女子長得這般,也會迷倒不少男兒,這樣的美,竟是連男人都心生好感。
沈宛低聲道:“天地間還有這麼美的男子?”
“聽說是當年仙界的第一美男火雲仙人,是火族中人,俊美非常,喜歡他的人無數。”
他坐在一片鮮花叢中,身側有幾個嬌美的花仙子相陪,其中有一人,容貌依稀便是水太妃,但又比現在的水太妃年紀許多,瞧上去只得十七八歲的模樣。她笑得溫婉動人,眼裏流泄出款款情意,她依然已是婦人打扮。景象里似是百花盛宴之時,因為不遠處靜立着年輕時的水放,與水德的五官有七分相似。
水放執着盛滿瓊漿的仙盞,手指不由得緊了又緊,任誰都知道,他的視線停凝在水太妃身上,水太妃那脈脈情深的視線一直停駐在火雲仙人身上。木毅立在水放身側,似與他說什麼,兩人進了涼亭吃仙果。
畫面跳轉,火雲突地翩然而去,離開前負在身後的手指比劃了三根,用姆指動了又動。
其他的仙娥都散去了,水太妃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到了百花宮僻靜的院落,兩人相見,擁抱到一處,火雲伸手要扯水太妃的裙帶,她卻止住了水太妃。
“火雲,不可以!我懷有身孕了,有三個多月,可是水放他好像覺察到了,他已經四個月沒碰我,我該怎麼辦,我……我……”
水放四月未碰她,可她卻有孕三月,很顯然,這孩子不是水放的,根本就是她與火雲仙人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