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連洵建議讓接下來即將接受殿試的貢士們中能騎善射者同往。
這樣一來,對其中的一些人而言便多了一些機會。
祁曜同意了。
只可惜,書生多是文弱,習慣了文質彬彬實在做不來那五大三粗的模樣,秉着文人的雅性,沒那點能耐的人也都不願在聖上面前丟人現眼。
因而只有三人一道來了,其中兩個身份還尚有來頭,一個是刑部侍郎王盛家的侄子王游,一個是英勇侯梁存裕家的么子梁文舟,還有一個便是真正寒窗苦讀了十年的窮書生應永。
因着會試的機緣,三人都在一起,倒也融洽,只說王游與梁文舟,二人還認識。
“說起來,自從上次在花未樓里一別,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相思姑娘了。”王游微微一嘆,神情遺憾。
梁文舟聞言得意的咧嘴,“那是相思姑娘最後一次接見客人,被我搶了先,你當然是沒有機會了。”
“二位……畢竟三甲未定,還是不要說這些話才是。”應永聽得冷汗涔涔,想要抽身而出,卻被二人夾在中間,走也走不開。
“子台兄看起來依然青澀單純,莫非不知其中的妙處?”梁文舟打斷了他的話,笑吟吟的看向他。
“子台兄一定沒有去過花未樓,不然以子台兄做的那首《相思》,相思姑娘最後一位入幕之賓,你都沒有見過相思姑娘那樣天仙般的絕色。”王遊興致勃勃道。
應永額上的汗墜了一滴,面色漲紅,“書中自有顏如玉……況、況且,在下沒錢去、去那樣的地方。”
“子台兄這就錯了,這花未樓雖說是花樓,卻不是你想的那樣,此處只接文人,解棋局詩局對聯局,總之從古至今什麼古怪的題目都有。”梁文舟哼道。
“而且不收錢,還有佳人可賞鑒,屆時,子台兄就會看到真正從書里走出來的顏如玉。”王游一臉嚮往。
應永復又吞了口唾沫,想了想那美好的場景,一扭頭,見到遠處一個煙紗輕籠的馬車,一直都遮得嚴實的帘子不知何時掀起,露出一張清如芙蓉的面容,眉黛兩彎,一雙水眸如水洗過的黑葡萄般,盈盈動人,嘴唇如飽滿多汁的櫻桃,鮮紅誘人,膚白似梨花瓣,想來觸之亦是溫軟……
“美吧。”忽然有人湊在應永耳邊說了一聲,嚇得應永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匆匆忙忙收回視線,漲得滿臉通紅。
左右二人哈哈大笑,為此惡作劇滿意不已。
溫嬈聽到馬車后的動靜,只扭頭掃了一眼,便掃到幾個青年嘻嘻哈哈看起來一點都不正經的樣子,她蹙了蹙眉又縮了回去,想到其中一人微微眼熟,像王家的小子,不由得微微一嘆。
馬車走得遠,和往年不一樣。往年祁曜直接帶着眾人駐紮到叢林深處,方便狩獵。只今年他走在前面,瞧着哪裏都像有毒蛇猛獸的樣子,便令人在山腳下的別莊佈置起來,令溫嬈等人住在此處。
溫嬈自己哪裏多了什麼特別的待遇,只以為往年的妃嬪都住在這裏,自然心安理得的。但同行的下人心裏都清楚的很,就是託了她的福,所有人都安置的極為舒適。
剛落腳周遭總歸是要忙上一頓的,溫嬈自己安頓了半日,除了累,早前的那點新鮮感早就消磨的差不多,除了窗子底下的那張美人靠能讓她有點熟悉感,聊以解乏。
和溫嬈想像中有些不一樣,許多她以為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輪不到她來做,那些看起來更有趣的事情永遠都只能男子來做。
如此,她倒也無甚好期待了。
溫嬈睡了一下午,半夜裏醒了過來。
醒的時間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祁曜。
“皇上。”
“怎麼醒了?”祁曜倒是依然精神的很。
溫嬈沒有說話,只是掀開了被子一角,讓祁曜上床來,祁曜將衣服掛好,便上了床,將溫嬈擁到懷裏。
“你今日一直都悶悶不樂的。”祁曜說道。
“皇上今日是狩獵去了嗎?”溫嬈問道。
“嗯,每年都是這樣,毫無創意。”祁曜說道。
“難道要一直獵上七日?”溫嬈覺得若是七日,日日如此,確實會有些膩味。
祁曜挑眉,“自然不是,第一日晚上本該有個篝火晚會,但今夜風大,放到了明天晚上,屆時大家喝酒烤肉吃。”
溫嬈納悶道:“那這和出來玩有什麼不一樣啊?”
祁曜悶聲一笑:“本來就是出來玩的,你以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成?”
春狩原本是個儀式,加冕百獸之王,給帝王身上平白再添一道光環罷了,後來經過某一代帝王時嫌儀式規矩太多,索性就重新定了規則,打着春狩的名義帶人跑出來放鬆玩樂。
然而,有一點是他們必須要做的,那便是在那之後祁曜要親自去虎洞裏獵回一隻老虎,唯有收穫了百獸之王這樣的戰利品,方能服眾。
往年鮮少有皇帝親自動手,都是身邊的心腹大臣幫忙達成,但這對祁曜來說並非難事,因而他也沒想過令誰代勞。
溫嬈沒有吭聲,只是想着自己應該也能做點什麼,只是想來想去,似乎沒有合適自己做的。
“當真這般無聊?”祁曜見她面上沒有多少喜色,便伸手在身後掏了兩下,慢慢吞吞。溫嬈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直到他捧出了一隻雪白團軟的毛球出來,嚇了她一跳。
“這……這是什麼?”溫嬈忙從他懷裏鑽了出去,縮在牆角。
這反應出乎祁曜的意料,他還以為她會一臉驚喜。
“你不喜歡?”他擰了擰眉,頓時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蠢。
溫嬈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毛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看着那毛團遲疑地問道:“這是兔子么?”
祁曜手一抖,天就落到了被子上面,那毛團彈出來兩隻耳朵,抖索了半天,粉色的鼻子微微一動,兩後腿一蹬,朝溫嬈那個方向蹦躂過去。
溫嬈又驚奇又害怕。
她倒不是沒有見過兔子。
只是她沒怎麼出過門,能認識這個東西,卻沒這般近距離的瞧過,況且,一個賢惠淑雅的小姐怎麼可能觸碰過這樣的東西,見到它都只能是在飯桌上了。
溫嬈伸手摸了摸,那滑軟的感覺令她有些愛不釋手。
“聽說兔子跑得快,很難抓,這是你抓的嗎?”溫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祁曜。
“自然。”祁曜說著面色微微不自然,就好像自己存心欺騙了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人一樣,溫嬈這樣的女人見識的東西和祁曜見識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溫嬈這樣的還算好些,他還聽說從前還有個小姐在看到大尾巴狼的時候給嚇暈過去了。
祁曜是覺得這兔子和溫嬈在某些地方還是很像的,否則它也不會這麼識相的往溫嬈懷裏鑽了。
如果溫嬈不喜歡,他轉手就能把它烤吃了。
所以說,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兔子,都是識相一點的好。
“把它放在床上會不會不幹凈?”溫嬈把玩了半晌這才想起自己應有的矜持,乾巴巴道。
祁曜沒放在心上,只道:“我從前落難的時候差點凍死,便躲在人家的羊圈裏抱着羊過了一夜才緩了過來。”
“是挺暖和的。”溫嬈聽他將從前的事情,有些好奇,又不敢問太多,生怕勾起他不美好的記憶,只是將兔子抱在懷裏,懷裏確實是熱乎乎的一團。
小兔子不安分,溫嬈不想這麼快放手,便壓住它。她這般做反而令小兔子兩條腿直蹬,兩三腳就將她交領的褻衣蹬開了條縫,小兔子便伏在溫嬈胸口那兩團雪白中間,在溫嬈高聳的胸上一蹬成功的竄出去了。
溫嬈“呀”了一聲,頭次覺得這胸還是平點的好,不然那小兔子也沒處下腳借力了。
祁曜垂眸掃着她胸口,覺得甚是想念。
“兔子跑了?”溫嬈轉而掃了一圈,沒發覺毛糰子的蹤跡,有些遺憾。
“嗯。”祁曜低低地應了一聲。
溫嬈抬眼才發覺他目光一錯不錯的。
“皇上,明天帶我去抓兔子吧。”溫嬈輕聲道。
“嗯。”祁曜應着。
溫嬈慢吞吞的將衣裳合緊翻身躺下,背對着祁曜雙目緊閉。
祁曜回神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而將床頭的燈吹滅也躺下了。
溫嬈卻是躲在黑暗的地方偷笑,他方才的反應有些可笑,她知道男人都喜歡這個,但沒想到祁曜也會有這般傻的反應,這和祁曜的性格完全不符,越是反差大,她就越是忍俊不禁。
離開了皇宮后,她覺得許多抑鬱的情緒就像青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逐漸蒸發消失,心裏也愈發待見祁曜。
直到翌日一早,溫嬈笑不出來了。
祁曜從背後緊緊摟着她,他的兩隻手穿過她腰間摟住從她衣裳下擺鑽進來,正好兜住了胸前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