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梁俞瀾看着楚征這鬧彆扭的樣子,心裏就樂個不行,張開手臂抱住他,反手拍拍他肩背,柔聲道:“為這事兒也嫉妒?它只是只小胖貓。”
楚征把下巴擱在梁俞瀾肩膀上,眼睛眯起來悄悄勾起了唇。大手在梁俞瀾的背上摸了又摸,“走,吃火鍋去。”
梁俞瀾抿唇一笑,“去洗菜。”
梁俞瀾買菜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作為一個新手他是一點準頭也沒有,加起來花了五六百。楚征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抓着梁俞瀾的手腕進了廚房,將大袋子放到工作枱上打開,一包包的往外拿。
楚征簡直要迷醉,“你買了多少?”
梁俞瀾伸手撓撓後頸,有點尷尬,“也沒多少……“
楚征拎出三條魚,五包牛肉,兩大袋子蝦,一袋子螃蟹,一臉懵逼。
梁俞瀾伸手接過放到水槽里,楚征這才開始往外拿菜。楚征看着梁俞瀾的小身板直搖頭,“你買這麼多東西,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多沉啊。”
梁俞瀾靠在一邊,看着楚征手忙腳亂的洗菜切菜,完全不用他幫忙。煤球從客廳一路跟過來,跳上工作枱,兩腳踩着池邊,伸着爪爪夠水槽里的魚魚。
梁俞瀾一扭頭就看見它兩隻爪爪都伸到了魚腹上,那一臉着急的模樣實在可愛。
梁俞瀾伸手揉它耳朵,“想吃魚啦?”
煤球抬起腦袋,閃着琥珀大眼睛,拍拍魚頭,魚還活着,被黑煤球一拍尾巴“啪”的甩了起來,煤球“喵!”一聲,嚇得縮起爪爪躲到一邊。
梁俞瀾拿了毛巾過來給煤球的爪爪擦乾淨,抱進懷裏。
煤球貼着梁俞瀾不住的蹭,楚征一扭頭就看見這貓一臉痴漢。
楚征:“喂!你倆!”
梁俞瀾親親煤球的胖臉,寵溺無邊,“他該減肥了,沉死了。”
楚征伸手指過來,點點煤球圓臉,“煤球你不要臉,就會往人懷裏鑽!”
煤球伸着小爪爪扒住梁俞瀾的衣服,尾巴一甩一甩。
洗了菜肉,楚征把電磁爐搬出來,又拿出鍋碗。
做上水后等着和梁俞瀾涮火鍋吃,黑煤球不能吃調味料,楚征就單給它煮了一鍋,水“咕嚕嚕”的冒泡,黑煤球聽着聲音坐不住的到處亂竄。
兩個人盤腿坐在羊毛毯上,梁俞瀾對着煤球道:“球兒,你過來。”
煤球扭過頭,耳朵動一動,兩步跑到梁俞瀾身邊,梁俞瀾笑眯眯的伸手給他抱自己懷裏,伸筷子給它涮了塊魚。
煤球伸着爪爪等不及要吃魚,梁俞瀾吹一吹喂到它嘴裏,蠢貓小耳朵抿住,BIAJI-BIAJI的吃魚魚。楚征見狀伸長手臂,將碗遞到梁俞瀾這邊,“我的呢?”
梁俞瀾換了雙筷子,給楚征夾肥牛。
楚征想要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像現在這種就好,一隻不太聽話的貓,一個梁俞瀾。偶爾吵個嘴,偶爾打個架,偶爾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兩人吃完火鍋誰都不想收拾,乾脆把鍋碗扔在一邊,抱着貓坐落地窗前曬太陽了。
楚征抱着梁俞瀾,梁俞瀾抱着貓,貓抱着自己的毛尾巴。
楚征手摸到梁俞瀾的肚子上,說:“你真吃飽了?怎麼都沒什麼肉,瘦成這樣怎麼回事。”
梁俞瀾扭動一下,拍開他的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就無可避免的談及路鳴辰。對於路鳴辰,梁俞瀾也很頭大,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說路鳴辰是因為愛梁俞瀾才和楚征撕破臉皮實在是個笑話,人活一口氣,路鳴辰就是這麼個道理。
當時楚征給他那一拳,自尊心被砸的稀巴爛。
楚征說:“就這麼個事兒?那不還是他自作自受。”
梁俞瀾不置可否嘆息着笑笑,他躺楚征懷裏手肘搭在他膝蓋上,煤球被抱的有點難受,“嗚嗚”的叫兩聲伸着小胖腿從梁俞瀾懷裏跳到他肩膀上。楚征一看這傢伙脫離了梁俞瀾的懷抱,立刻兩手一抱扔去了一邊。
黑煤球在羊毛毯上滾了兩圈,抱着角落裏的一隻毛線球又找了回來,用前爪爪推着球到梁俞瀾跟前,歪起圓腦袋看向梁俞瀾“喵!”
梁俞瀾伸手揉它腦袋,“這麼可愛可怎麼辦啊。”
楚征板著臉,看一眼兀自賣萌不知羞恥的糰子,抱着手臂“哼”了一聲。
梁俞瀾伸手拿起毛線球朝着煤球扔過來,煤球跟着球向前一撲,結果沒撲到還不小心把球踢出去老遠,煤球小腦袋一歪,“喵~”
楚征一臉嫌棄的看着煤球,心想它這個心機婊,以前和自己玩毛線球的時候那兇狠的態度哪他媽像撲不着球的,現在么,就會在梁俞瀾面前賣萌裝可愛。
果不其然梁俞瀾笑倒在楚征懷裏,伸手指着黑糰子,“可愛死了。”
楚征心裏鬱悶,冷淡的瞥一眼黑煤球,“湊表碾!”
煤球去撿球球,梁俞瀾兩手肘都擱在楚征腿上,仰頭看他,“楚征,我過來……其實還想和你商量件事兒。”
楚征低頭看他,“恩?”
梁俞瀾說:“你不是要解約么。”
楚征已經大致明白梁俞瀾的意思,他坐起來,把人往自己懷裏抱了抱,“我知道你的意思,這樣真的好么。”
梁俞瀾仰躺在他懷裏,反手去摸他脖子,拉低他頭吻上來,“至少以後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了。”
楚征低頭貼着他耳邊,“好。”
梁俞瀾以為楚征不會答應,畢竟他早想着退出娛樂圈了。楚征伸手抓住梁俞瀾的手,“我信你。”
梁俞瀾翻過身,湊近楚征的嘴唇親吻,蜻蜓點水的一下一下的吻。
楚征氣息有些不穩,揉捏起梁俞瀾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帶。
窗帘還沒有拉,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他們這裏是高層,到不害怕有人偷拍,只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會不好意思。
楚征剛要起來拉窗帘,忽然一團黑東西就竄了過來,爪爪前推着個球球,“喵~”
楚征:“……”
梁俞瀾給煤球抱進懷裏,深喘着氣任人採擷的倒在羊毛毯上。
楚征一回身就看見這麼個場景,窗帘也沒來得及拉,拎起煤球扔上貓樹,抱起梁俞瀾就往卧室跑。
門被“啪”的一聲關嚴,煤球竄到門口將小耳朵貼到門上,爪爪撓兩下門,見沒人和他玩了只好回到球球旁,邊甩尾巴邊憂桑的推毛線球。
*
梁俞瀾第二天就拿了合同來,楚征連看也沒看,刷刷幾筆簽了名字。
梁俞瀾看他,“看都不看一下,不怕我把你賣了?”
楚征笑的露出潔白牙齒,“賣了就賣了吧。”
楚征簽完字,梁俞瀾把合同翻回第二頁,其餘條款他都沒必要解釋,楚征這類合約已經看得夠多了。他伸長手指指着第十六項,“這裏,甲方隨時可以向乙方提出終結合約,而且沒有賠付。”
楚征看向梁俞瀾,“你的意思……?”
梁俞瀾把合同還給他,“你那麼想離開這個圈子,我又有什麼權利非要給你留下呢。紀家的事兒我在調查,可是越查越覺得查不出什麼……”
楚征把合約放到一邊,“那就順其自然吧。”
梁俞瀾眉頭皺起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
楚征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我等你啊。”
兩人在一邊說著話,黑煤球就又過來搗亂。
梁俞瀾昨天是看見楚征新掛的巨幅照片了,照片是兩人《禁出絕愛》時候的,燈火融融兩相依偎。梁俞瀾那時候比現在年輕的多,眼神里都是飛揚的神采。他指着照片里的楚征笑的臉頰都紅了,“那時候你就一小平頭,我一眼就看上了。”
楚征不知道他指的是電影裏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不管是指哪一個,梁俞瀾都是一眼就鍾情了。
而黑煤球尤其喜歡這張照片里的梁俞瀾,覺得特別有吸引力,每天都要團成個球兒的仰頭看好久。
楚征就奇了怪了,煤球是想幹嘛?你一隻貓這麼痴漢的盯着人類真的好嗎?
這回黑煤球又蹭了過來,它是看見梁俞瀾就開心,小尾巴甩一甩跑到梁俞瀾腿邊。
楚征看着這隻只要見到梁俞瀾就呈現出四肢癱軟狀態的心機婊就異常憤怒。煤球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常常鋼鐵硬漢似的三兩下就上了他的肩,可和梁俞瀾在一起,就非得伸着爪爪軟萌小奶貓似的等人給它抱起來。這強烈的對比,簡直讓楚征腎疼。
梁俞瀾果真被煤球的柔軟表現迷惑,彎下腰把貓抱上桌,煤球就聽話乖巧的趴在桌邊安靜的聽兩人談話。
梁俞瀾看着軟乎乎的圓糰子,心一暖乾脆把它抱到身前,將下巴抵在它柔軟的脊背上來回的蹭一蹭。
煤球見狀翻了個身,將肚皮送了上來,還用兩爪爪抱住梁俞瀾的頭,伸着腦袋親他臉頰。
楚征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指點點黑煤球的爪爪,“從明天開始,煤球將永遠寄養在何之揚家。”
梁俞瀾偏頭看他,“你有事要出遠門?”
楚征:“沒有。”
梁俞瀾繼續蹭煤球,“你要是不方便,那我來養吧。”
楚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