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除夕節特典番外
“夫人,這是您的檔案。”
工作人員的聲音隔着玻璃窗傳來,顧桑接過檔案,含笑禮貌的點頭,轉身走出銀行,門前停着一輛車。
今日下雪,雪白的一層鋪在倫敦的街道上,車子不過停了十分鐘,車頂就蒙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呼出一口略帶白霧的氣,今日大概是整個冬日最冷的一天了。
顧桑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拿過身旁人溫暖的大手給自己捂暖。
“我的手都快凍僵了。”顧桑嘟囔着。
“你的速度太慢了,如果再快兩分鐘應該能趕上音樂會。”夏洛克不滿道,聲音低沉,帶着古怪的腔調。讓司機開車,卻也沒將手抽出來。
顧桑早已習慣了夏洛克這副語氣,但還是忍不住哼道:“你可以認為我是故意的,今天我想在家,不想去音樂會,你要去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吧。”
車輪壓在雪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雪下的最大的那會兒已經是過去時,司機的車速很慢,將五分鐘的路程拉長到八分鐘。
夏洛克的手始終很溫暖,明明穿的沒有顧桑多,但整個人就像個天然的火爐,不論何時何地都是暖暖的,顧桑冰涼的手漸漸回暖,卻依舊不願從他手中抽開。
她怕冷,尤其夏洛克在身邊的時候尤其怕冷。
夏洛克於一片安靜中開口:“一個人欣賞音樂是孤獨的。”
在音樂上,夏洛克有着浪漫藝術家的氣質,這一點和他平時性格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氧氣和二氧化碳的區別。
“那就陪我在家一天吧,那個案子暫時先放放,或者在家裏辦案也行,我知道你很聰明,不去現場也能找到蛛絲馬跡。”
顧桑看了他一眼,然後捏了捏夏洛克掌心的軟肉。
夏洛克察覺的低下頭看兩人交握的手,半晌,聲音沉靜道:“kitty,你在向我求愛?”說完,夏洛克擰着眉,注視着顧桑:“雖然我對人類的目光和看法並不在意,但此刻並不是一個好時間,難道你最近看了什麼奇怪的影片?”
“……呵呵。”顧桑冷不丁笑了兩聲,將手從夏洛克手裏拿出來,偏頭看向窗外。
好吧,她不能期望夏洛克的腦子裏什麼時候能裝點正常的東西,明明看起來多道貌岸然呢,說話怎麼那麼有顏色呢?!到底腦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夏洛克擅長觀察細節看透人心理,下一秒他就知道顧桑的行為和心情。
他是個天才,但這世上沒有完美之人,尤其是一個情商方面不是很聰慧的天才。
兩人一路沉默,氣氛倒也不尷尬,因為習慣了。
221b的門前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顧桑下了車,先去郵箱拿了信件,依舊是滿噹噹的一堆,顧桑被冷風吹得驟冷的小臉露出一抹柔軟的笑意,隨即掏出鑰匙打開屋門。
冰冷的風灌進屋裏,顧桑喊了兩聲,才想起來華生今天去和他的妻子看新房子去了。
新婚夫婦總是喜歡過二人世界,華生有正當的工作,他的妻子薪水也不錯,足夠買一套小公寓了。
或許這世界上結婚前婚後沒什麼區別的也只有自己和夏洛克,不,還是有區別的,比如顧桑從三樓搬到了二樓。
比如稱呼從“kitty小姐”變成了“福爾摩斯夫人”,僅限於夏洛克的那些“老朋友”。
正常情況下,旁人還是會稱呼顧桑的名字,知曉顧桑已婚的,只尊稱“夫人”。
顧桑看了眼冰箱,很好,沒什麼新奇的人肉之類,將在市場買的菜先放進冰箱,顧桑倒了兩杯紅茶。
端着紅茶杯走出來,夏洛克已經坐在書桌后,大衣被隨手扔在了一旁,架在高高的資料及其他東西上。
他的視線一直跟隨着顧桑,細微的觀察和推理告訴自己,顧桑在生疏他,哪怕她的神情沒有分毫偏差,夏洛克也自認在之前十分鐘內自己絕對沒有惹怒對方的行為和話語,如何哄女人,這完全在夏洛克熟悉的範圍之外,因此他有些焦躁。
“昨天索菲亞小姐委託給你的案子接么?”顧桑將大衣掛好在衣架,坐在沙發上,捧着紅茶。
她的語氣十分正常,和平日裏一樣。
“我對枯燥的情殺案沒什麼興趣。”夏洛克拉開抽屜,聲音忽然拔高:“kitty,你是不是把我的煙藏起來了?”
他想抽煙來緩解一下焦躁,但煙卻不見了,這讓夏洛克頓時擰起眉,整個人在屋子裏轉來轉去。
顧桑無辜回視:“沒有啊?是不是你忘記放哪兒了?”
夏洛克自信道:“我不會忘記這種小事!”
他在屋子裏找來找去,翻柜子翻架子,掀開地毯,連燈罩都拿出來看看,他不信自己忘記放在了哪兒,對比起來他更相信是被kitty藏起來了。
這個調皮的小姑娘,夏洛克不止一次無奈顧桑的行為。
但每次總是爭論不過她。他將此原因歸納於他的大度。
但她每天都要和夏洛克玩一場找東西的遊戲,今天似乎有些難度,夏洛克不由的吼聲:“你到底藏在哪兒了!”
他高大的身軀趴在地上掀開地毯的模樣實在太逗了,顧桑一邊打開信封,一邊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無聲的悶笑。
“冰箱裏有水果,如果你的煙癮上來了,可是吃點其他東西。”顧桑幸災樂禍的提議道。
夏洛克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顧桑稍微偏了偏身子,讓夏洛克掀開她身後的抱枕,他的速度很快,在耳旁帶起一陣的風。
忽然,他嗅了嗅鼻子,在距離顧桑兩寸的距離中停頓,帶着溫度的呼吸讓顧桑下意識後仰,挑眉:“夏洛克?”
夏洛克盯着顧桑,那看透一切的銳利目光在顧桑臉上打量,忽然哼道:“我發現了。”
顧桑心一跳,半點不露怯,疑惑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顧桑是個演員,提名英國國家電視台最佳女演員獎的演員,當她想掩飾着什麼,很少被看透,她的神色正常,一切都看不出紕漏。
不過對夏洛克,顧桑有些不確定,再高明的演員,對上一兩個變/態總會失算的呀!
夏洛克閉上眼睛,猶如癮君子般狠狠湊在顧桑耳側嗅了嗅,急促的呼吸讓顧桑半邊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像只尋找獵物的成狼,順着耳側一直嗅到胸前,他深邃的五官平靜而期待,鼻子動了動,一點也不在意此刻動作的曖昧。
顧桑耳垂微紅,語氣平靜:“夏洛克,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么?”顧桑眨了眨眼睛,故意將聲線壓的嬌軟而甜膩:“一個心思不純的流氓。”
她不太愛用香水,身上只有淡淡的女性溫香,夏洛克在顧桑面前半蹲下來,哪怕是蹲下來也比坐在沙發里的顧桑大了一倍,襯得她越發嬌小。
大手輕易撥開顧桑裹得嚴實的白色風衣,中途忽然被一隻小手按住,顧桑似笑非笑:“夏洛克,你從來不喜歡在白天裏幹這種事。”
窗外因為下雪,格外明亮,沙發的不遠處燃燒着溫暖的壁爐,紅黃色的火舌跳躍着,驅趕寒冬的冰冷。
顧桑的話彷彿是根釘子,直接將夏洛克的行為定義為想干某些壞事的壞傢伙,並且顧桑的態度明顯是拒絕,如果夏洛克是尋常人,只怕就臉紅脖子粗的找借口岔開這個話題。
但他不是,他沒有臉紅這項功能,甚至覺得顧桑按住自己的手是她心虛的表現,他的聲音帶着睿智和深沉,混合成古怪滑膩的腔調,大手不容拒絕的和她對抗,並且以壓倒性的優勢將她的手控制在身側。
“別想隱瞞我y。”
“我對你向來真誠。”顧桑無辜的望着他,濕潤的大眼睛明亮透徹,含着笑意讓人心軟,惹人憐惜,白種人白皙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像是個瓷娃娃,薄唇輕輕抿起,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看起來乖巧極了,琥珀色的眼瞳滿噹噹的裝着眼前的人,乖順的彷彿不論別人對她做什麼,她都願意露出脆弱的脖頸,交付信任。
靠的越近,夏洛克大腦思考的速度越快,身體裏的5-羥色胺正在活躍的歡愉着,但夏洛克很清楚此刻的目的,正如他是個克制力很強的人,他從顧桑的內襯口袋裏將煙盒夾出來,顧桑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鬱悶。
“你不按常理出牌。”顧桑試圖將煙從夏洛克手裏奪回來,但都失敗了,她可不想聞一鼻子的煙味兒。
夏洛克將煙盒放回書桌,之前的焦躁感漸漸消失,抽煙的欲/望也變淡。
“什麼是常理?”夏洛克反問,逗着顧桑的感覺似乎讓他上癮,尤其以身高優勢俯視她的時候,對方眼底一點一點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觀察。如果她有耳朵和尾巴,一定是只非常惹人逗弄的小喵。
或許演員的剋星,就是個觀察細微的偵探。
顧桑輸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