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第33章 ,

顧音音不以為然地說:“或許他們只是偶然碰見,阿風這人面冷心熱,見霍芸不舒服陪她去醫院也情有可原。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和阿風新婚燕爾的,你還真以為他會去偷吃呀。”

謝雨寧恨鐵不成鋼地咂舌:“哎呦,瞧你那天真爛漫的小樣兒吧,我都告訴你他倆現在的舉止親密得很了,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風涼話呀。音音你的心未免也太大了,新婚丈夫跟自己的情敵私下見面都可以無動於衷,別真被那狐狸精撬了牆角后再找地兒哭呀!”

“沒這麼離譜吧。阿風不喜歡霍芸,他跟她真的不可能的……”褚亦風一直把霍芸當成是害死自己堂弟的兇手的事,顧音音比誰都清楚,於是這會兒打死她也不信他會忽然對霍芸改觀,繼而與其狼狽為奸。

“男女之間的事誰又能說得那麼絕對,那你說半年多前的你,能想像得出自己有朝一日會與褚亦風這樣的完美男神隱婚,住在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湖景豪宅里嗎?”

“這……”顧音音一時語塞。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吧,那我先陪我們店裏的職員回去了。”

“嗯,好。”

撂下電話,顧音音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打車來到閨蜜口中的盛康醫院。

走進大門,穿過人頭攢動的大廳,在一樓拐角處的略顯空曠的走廊里,顧音音一眼瞥見褚亦風與霍芸矗立在不遠處,面對面說著話,霍芸的纖纖玉手竟還搭在自家老公的胳膊上,姿勢甚是親密。

顧音音嘴角一抽,很想衝過去大聲質問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心中卻有個聲音苦口婆心地勸阻:“音音,那是你丈夫,你要信任他。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不要激動,放輕鬆,不可以失態讓情敵看扁你!”

於是顧音音輕咬咬唇,盡量若無其事地緩緩走了過去,可她還沒來得及引起他們的注意,便清晰地聽到褚亦風冷冷的話語猶如最尖利的利器般刺向霍芸:“我警告你霍芸,你下次再膽敢攔我的車,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幸運,只有摔倒流點血這般簡單。我一定會一腳油門踩下去,撞得你面目全非,到時候你再後悔為時已晚。所以請你別再糾纏我,我說過我只愛顧音音一個人。”

*

每當心情鬱悶的時候霍芸喜歡一整天泡在健身房裏,她認為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就沒心思去琢磨不開心的事了。因而,在自己精心準備的表白儀式上慘被心上人褚亦風羞辱后,這家會員制的健身中心變成她最經常出現的地方。

這日上午,霍芸跟往常一樣來到健身中心,手腳麻利地換好運動裝,準備熱身,便見一個氣質儒雅的陌生男子面帶微笑,湊到她跟前:“你是……霍芸吧?”

“我認識你嗎?”霍芸微微不耐煩地皺眉。

“我是你小學時的同桌樊帆,咱們那會兒每天都一起看書做作業,關係特別鐵來着……也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記得我也很正常。”樊帆習慣性地扶了扶金絲眼睛,解釋道。

這個熟悉的動作令她猛地回憶起那段兒時時光:“呃,我想起來了,那會兒你是不是也戴着一副眼鏡,我還給你取了個外號叫小四眼?”

“沒錯,你記得我呀,這太讓我感動了。”

“是啊呵呵,要不是你給我提示,我早把這些事兒給忘了呢。”霍芸語氣輕鬆道。

話說這位樊帆同學確實是她小學時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後來他轉學走了,她捨不得他這個小夥伴,一連哭了好多天。當然,這些話她不好意思現在說給他聽。

“你跟以前的樣子差不多,還是那麼好看,下巴上的美人痣特點鮮明,很容易讓人認出來。況且你曾經是我的暗戀對象,我對你記憶猶新也情有可原……”

霍芸的嘴角不由上揚:“不是吧,你以前暗戀過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我掩飾得很好的,你怎麼可能有所察覺呢……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我此時的心情只能用‘驚喜’二字形容。”樊帆由衷地說。

見狀,霍芸略顯尷尬地抿唇,轉移話題:“對了,我記得你那會兒跟着父母去移民來着,怎麼又回來了呢。”

“一言難盡,現在我在這邊找工作呢,家住在附近,所以偶爾會光顧這間健身中心,結果就這麼幸運碰見你了。”樊帆解釋。

接下來他們一起來到休息區坐下,邊喝飲料邊回憶起童年趣事,霍芸被樊帆逗的一上午頻頻捧腹大笑。臨近中午的時候,樊帆掃了一眼腕上的表,提議說想請老同學吃頓便飯。霍芸想了想,微笑着欣然接受。緊接着二人走出健身房,驅車來到城東一家高級私房菜館。

在地下停車場泊好車,霍芸驀地注意到停在對面的扎眼的黑色限量版跑車,正是心上人褚亦風的座駕,號牌上的尾數是令人容易記住的三個六,她不可能搞錯。

難不成褚亦風今天也在這邊吃飯……不會這麼巧吧。

想到這兒,霍芸的臉色不由沉了沉。

乘坐電梯,跟隨樊帆一前一後來到位於富山大廈二樓的飯店,霍芸正好在入口處與心心念念,又愛又恨的褚亦風狹路相逢。

“褚總,真巧,跟朋友來吃飯嗎?”霍芸刻意用了“褚總”這一疏遠的稱呼,故作鎮定地向傷她至深的心上人打招呼。

“不是,剛與客戶共進午餐,現在要走了。”褚亦風臉上雲淡風輕,配合地禮貌回答。

霍芸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他漂亮修長的手,發現手上並沒有婚戒之類的礙眼的信物,不由眼前一亮,喃喃猜測:“那天……難不成顧音音沒有接受你的求婚?”

褚亦風怔了一下。

隱婚這一形式太憋屈人了,明明有了老婆還不能當眾公開,簡直是種煎熬。可誰讓自己這麼疼老婆呢,為了支持老婆的事業,再難他也得忍上幾年才能以已婚身份示人,面對眼前這類棘手的情形,也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機智應對。

這會兒,褚亦風話裏有話道:“不管她接不接受,我心裏只有顧音音一個人,別的女人就不要再不自量力地倒貼了,自己那張嘴臉有多可悲有多惹人嫌,想必自己不甚了解吧。”

“你!……”他這是在赤/裸裸地嘲諷她霍芸。她自然心知肚明,於是一氣之下挽起一旁的老同學樊帆的手臂,巧笑嫣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樊帆,我們還沒吃飯呢,先失陪了。”

“請隨意。我也要去停車場取車,不打擾了。”褚亦風毫不在乎地揚了揚唇角,扭頭走向電梯處。

進入飯店,找好座位坐下后,樊帆神色愉悅地調侃:“阿芸,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男朋友的?”

霍芸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地坐着。

樊帆並未介意她的異樣,邊翻閱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邊問道:“你想吃什麼,要不要我幫你點?”

“隨便吧。”霍芸隨口回答,腦子裏則滿滿都是褚亦風光禿禿的手指,以及他剛剛的冷嘲熱諷。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若褚亦風與那個顧音音進展順利的話不可能一直沒有傳來他們的婚訊,看來還是卡在了門當戶對這道門檻上,換句話說,自己依然有機可乘。儘管褚亦風話里行間裏處處護着那個小戲子,可他畢竟是自己惦記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若能得到他的心和整個人,她霍芸什麼顏面都可以不要。

於是下一秒,她下定決心似的唰-地起身。

“阿芸,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樊帆關心道。

“不好意思阿帆,我有點事先走了。”她只撂下這句話,像瘋了似的飛奔出去,火急火燎來到安靜得有點可怕的地下停車場,遠遠瞥見褚亦風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不管不顧地大喊,“阿風,剛才那個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說謊了,你不要走。”

“我猜到了,你是個只會玩弄別人感情的騙子,以前是,現在依然是。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真正的愛情。”褚亦風回過頭,意味深長地一字一句道,隨即打開車門,毫無留戀地坐進駕駛室,準備啟動車子。

“我……”聞言,霍芸頓時愣在原地,目光變得愈發複雜。

騙子,不值得擁有愛……

原來自己在心愛的人的心目中竟是這般不堪的形象。這令她很是詫異。

難道他始終耿耿於懷她曾周旋於他和褚俊明之間的事?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今天她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緊接着發現褚亦風的車子緩緩駛來,她咬咬牙,大膽張開雙臂擋在前面,試圖攔下他的黑色跑車。沒料他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開車沖向她。

車與人之間的距離急劇變短。

霍芸也豁出去了,不甘示弱地沒有躲閃,直勾勾盯着車內的冷傲男人。就在馬上要撞上她的千鈞一髮的瞬間,他選擇了急剎車。

車子在離霍芸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她嚇得腿軟,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不由自主地癱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

“你真不要命了嗎?”他跳下車,沖她怒吼。

“我就知道你不會撞死我,因為你捨不得我。”霍芸喘着粗氣,虛弱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行了,別貧了,我先帶你去包紮傷口吧。”看着她的裙底露出來的,雪白的腿蹭破皮不停滲血,他長嘆了一口氣,帶她來到附近的醫院診治。

待看完醫生出來,在一樓的略顯冷清的走廊里,霍芸小心翼翼地扯住褚亦風的衣角,輕柔地開口:“阿明的事我真的很抱歉,當時我們都還小,我不過是想通過他來刺激你罷了,不是存心要玩弄你們兩兄弟的。所以別說我是騙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不喜歡我叫你騙子,那換成殺人兇手這個稱呼如何呢,是不是會更刺激一些?你不就愛玩刺激的么?”褚亦風的眼眸里劃過一道暗光,語氣里充斥着嘲諷。

霍芸的小臉唰-一下就白了:“阿風,你、你……”

“不論你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到我弟弟,害他想不開選擇自殺,對於我來說你都是個殺人兇手,怎麼洗刷都洗不白。你越在我面前裝可憐,我越覺得噁心。下次你若再像這次這樣不要命地攔我的車,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撞死你一了百了,權當是給我弟報仇。你說他當初那麼喜歡你,你要是去了那邊陪他,也是一樁幸事,不是嗎?”褚亦風的目光冷至極點,渾然不知顧音音站在身後將這番話聽得真真切切。

霍芸從未曾像現在這般感到眼前的男人可怕,渾身止不住地瑟瑟發抖,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阿風你不會這麼對我的,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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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逆襲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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