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會不會真的懷孕了?(5000+)
168-會不會真的懷孕了?(5000+)
回應時迦不是男人那低沉而熟悉的嗓音,而是突然壓下的深吻,他的唇貼在她溫柔的紅唇上,吸吮着她的每一寸呼吸,像是一隻被放逐的野獸,霸道而具有着強勢的掠奪性的吞噬着她。
車內原本微有些低迷的氣氛隨着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纏棉的吻,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厲津衍吻的霸道,時迦也主動的回應着。
直到這段長吻結束,一切才歸於平靜。
時迦的嗓音透着幾分沙啞的起聲:“不騙你。”
也不知是時迦口中的這三個字的解釋起到了作用,還是時迦回應這段長吻起到了作用,這會兒的男人明顯像是消氣了一般,沒有了先前那般低氣壓的感覺。
“以後見到他繞道走。”
厲津衍的面容緩和下來的同時,難得的用了這般針對性的話語。
時迦一時有些無言,她伸手捅了捅厲津衍的胳膊,對於男人的難得表現出來的小性子,點頭應好的同時,也隨之出聲:“我知道,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開車了?”
車子駛離街頭的時候,不遠處的視線卻一直不曾抽離過,就那麼望着車身離開的背影,男人站在車旁,那修長而筆挺的身形被晚霞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賀凈堯整個人都像是被籠罩在暗紅光線中。
他僵持着同一個動作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手機鈴聲再一次的響起。
擱在車內副駕座上的手機一遍遍的震動着,賀凈堯沒有回頭去看,徑直的從煙盒中掏出一根香煙,“啪”的一聲,用打火機點燃,裊裊的煙圈隨着他吐納的動作,而飄散開來,一時間,遮擋住了他那張本就讓人看不真切的面容。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透着幾分狼狽的女聲伴隨着腳步聲的驟然停止,突兀的在路旁響起。
賀凈堯抽煙的動作微頓了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半晌的沉默后,他將手中還未抽完的那半截煙丟棄在了腳邊,用腳捻滅。
時青染穿着一聲寬大的病號服,一雙漆黑的眸子注視着眼前的男人,那雙眼中的情緒複雜的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她試着張口,可是在商業界一向被稱之為女強人的她,這一刻卻啞然了,她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在對視上眼前男人那幽深中透着一抹幽藍的眼瞳時,有那麼一秒,她覺得,說什麼都是枉然。
“即便是這樣子,你也還要和我離婚?”
不甘心,時青染壓抑着有些躁亂的情緒,用疲憊的言辭再次出聲。
“青染,我們當初……”
賀凈堯盯着時青染的那張精緻的面龐,看着平日裏一向端莊幹練的將自己打理的近乎完美的女人,她的面容蒼白而頹靡。
他有些怔愣着看着那雙含着水汽的瞳孔,這樣的眼孔,曾幾何時會想到出現在時青染身上。
“賀凈堯,我知道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交易,但是,你別否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不是沒感覺的,你如果不想對你做出的一切負責,你就不該打亂我原本的生活。”時青染任由着眼淚濕潤了她的面龐,她這輩子,如果非要說輸給了誰,那隻會是他賀凈堯。
因為,人只有對另一個人抱有情感的時候,才會被對方的冷漠以待傷害到。
“如果你真的覺得,這個孩子對於你而言是個意外,你不願意,沒關係,我時青染一個人同樣可以養。”
“你沒必要這樣。”
賀凈堯皺眉,他沒想到時青染也會有如此偏執的一面。
“三天。”
“……”
“……你考慮三天,不用急着回答我,即便你不願意,也看在這麼多年,我為你們賀家盡心儘力的份上,就當算是給我三天的機會,好好的考慮。”
時青染伸手抹掉臉上的水漬,她迎視着賀凈堯,他的沉默,她也沒有勇氣繼續等下去,說完后,便轉身朝醫院裏走去。
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她的臉白的幾近透明。
時青染緊咬着自己的唇,手掌緊握成拳,如果她稍微有點骨氣,她知道,自己該離開這個男人,可是她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勇氣,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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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趙嫂不在,厲言灝也在厲家老宅,一時間,屋子內顯得相當的安靜。
趁着厲津衍難得下廚的機會,時迦索性也跟近了廚房。
時迦的目光落在厲津衍的一舉一動上,男人手起刀落切菜的模樣,讓時迦莫名的覺得心底劃過了一絲暖意。
她將腦袋靠在廚房門框上,低聲問:“那時候,我懷孕都沒見你說要學。”
時迦響起了在那個破舊的出租屋內的畫面,心底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那時候我總想,要是那一天,我把你磨得願意為我學廚意了,那肯定是一件很圓滿的事情。”時迦自顧自的說著,唇角的弧度拉深。
厲津衍偏轉過頭,看着時迦像貓一樣慵懶的依靠在門框的動作:“現在圓滿了嗎?”
“圓滿,算是彌補了當時的遺憾了。”時迦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下一秒,突覺腳上一沉,伴隨着“喵~”的一聲嗷叫,大白突然纏上了時迦的大腿,那抱大腿的動作,竟讓人看的有幾分狗腿的韻味來。
時迦伸手將腳邊的大白抱起,伸手撫着她的毛皮,對着厲津衍的背影出聲詢問:“大白的貓糧在哪?”
“柜子裏。”
厲津衍聞聲偏了下身子,指了指身側的柜子。
時迦從柜子裏找出了給大白的貓糧,又順手的開了冰箱,拿了一罐魚罐頭出來,給大白加餐:“你們都沒給大白找個伴嗎?”
厲津衍“嗯?”了一聲,自然的偏頭看向了身後的時迦,此刻的時迦卻突然蹙眉,胃部沒由來的便是一陣翻騰感,她擱下魚罐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轉身往外走。
洗漱間的水流聲嘩啦啦的響着。
時迦匐在水槽前,反覆的想要嘔吐出些什麼,到了最後卻只吐出一肚子的酸水。
“反胃?”厲津衍在第一時間便跟着她出了廚房。
時迦伸手擋開他為她撫背的動作,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事,也不是胃不舒服,可能是着涼了。”
她的話才剛落,男人的手掌便主動的貼上了她的額頭,一雙寬厚的手掌,貼上她額頭的那一瞬,讓時迦莫名的覺得舒服。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
時迦看着要轉身的厲津衍,下意識的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胳膊,只是,他的動作卻只換來了厲津衍蹙的更深的眉宇,他握住她和額頭溫度不符的冰涼的手掌,感覺着她不正常的體溫,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去醫院。”這一次,厲津衍的聲音中明顯的透這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口味。
時迦其實覺得自己大抵是沒什麼問題的,應該只需要吃些感冒藥就能解決,不過看着面前態度並不是那麼好打商量的厲津衍,她一時有些無奈。
突兀的,厲津衍只覺得腋下一陣冰涼,時迦在那一瞬,將手探入了他的腋窩中,做着像是取暖一般的動作。
“腳軟,不想去醫院。”
“……”厲津衍只覺得一陣從心底竄起的無奈感一下子在他的心坎上蔓延開。
最終還是妥協。
晚飯的時候,時迦雖然沒什麼胃口,不過到底還是厲津衍下的廚,時迦還是吃了一些,吃完葯躺在床上的時候,厲津衍要幫她量體溫,卻被她擋了下來。
時迦多多少少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被當病人看待的。
其實這不能說是耍脾氣,而是一種心理上的缺陷,排斥這一切照成的。
關了大燈,只預留下一盞枱燈的光,在厲津衍靠近的時候,時迦索性將他給拉着一起倒在了床上。
“別鬧,睡覺。”時迦的聲音透着沙啞的響着。
厲津衍無奈的伸手摸了下她的髮絲,最終還是擰不過她的脾性,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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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迦到底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生病。
稀里糊塗的陷入了一片夢魘中,身體時冷時熱的,夢境中有男有女的一個個出現在她的夢中,他們的臉時而真切,時而模糊,她想要伸手去抓,卻是抓了一個空,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想要醒過來,卻發現怎麼也擺脫不了似得。
直到感受到唇瓣上有被覆蓋上了什麼東西,用液體順着她被強行掰開的唇劃過她的喉嚨,似夢似醒的,時迦整個人像是從踩空的雲端一下子被拉回了顯示。
溫熱的毛巾在她的臉上一遍遍的幫她擦拭着,時迦混沌的大腦也隨着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清晰起來。
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心情意外的沒有因為這次的生病,而變得心浮氣躁。
“你怎麼沒送我去醫院?”
聲音出口的時候,連時迦都意外了,她的聲線像是被撕扯過一般,難聽而沙啞的像是破音。
厲津衍盯着她的面龐,在她坐起身的同時,幫她的後背塞了一隻枕頭,那塊熱毛巾還被他握在手中。
時迦若說看不出他眼底那抹無奈那就真的是傻的了。
“你晚上一直拉着我的手,說不要去醫院。”厲津衍看她醒過來,拿了溫度計給她測體溫,這一次,時迦沒有像昨晚那般掙扎,她也由着他頂着一張嚴肅的面孔,不厭其煩的忙碌着。
“還有點低燒,感覺怎麼樣?”厲津衍出聲。
時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掌心全是虛汗,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事,不過顯然厲津衍對於她這一句“沒事”表示了質疑。
房間內異樣的和諧。
厲津衍從樓下端來了小米粥遞到她的嘴邊,時迦的視線牢牢的定格在他的臉上,慢吞吞的,最終深處了手要去接。
“張嘴。”
低低淺淺的兩個字從厲津衍的口中蹦出,他好似沒有看到她探出的雙手一樣,用勺子盛了一勺輕吹了一下,遞到了時迦的嘴邊。
時迦掀着眼皮留意着臉上臉上的每一寸變化,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她吃的慢,他味她的動作也像是刻意的遲緩了一些。
一碗粥勉勉強強的下肚后,時迦拒絕了厲津衍拿給她的葯,說:“不想吃了,等會睡了又得醒不過來。”
厲津衍蹙着眉,盯着她的視線有幾分犀利。
時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原本還好好的情緒一下子就煩躁起來了。
她坐在床上也沒有動,許是精神也不太好,她也索性閉上了眼睛,沒有離他。
像是無形中,兩個人陷入了一陣冷戰中一般。
時迦以為男人會沖她發飆,畢竟這個男人的脾氣有時候真的不那麼好。
只是,當到她聽到耳際一片悉索聲后,也沒有等到男人的呵斥,反而是床沿的起伏感,讓她意識到了男人起身的動作。
她睜開眼,想要去留意男人究竟要做什麼的時候。
面上突的一暗,伴隨着男人的吻便壓了下來,水混合著藥片被男人的舌推送入她口中的那瞬間,她下意識的想要掙扎,胳膊肘卻一下子被男人的大掌給禁錮。
他用一隻手掌牢牢的扣住時迦的雙手,而另一隻大掌則是繞過她的後腦勺,按住她的腦袋。
藥丸滑入喉結的時候,時迦不禁被這樣的舉動嗆的不輕。
只是,即便她劇烈的咳嗽,那葯卻還是被男人霸道而蠻狠的給硬生生的餵了下去。
鬆開的那一瞬。
時迦的面色可想而知的難看。
她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一時間,氣氛有些安靜。
厲津衍落在時迦沒什麼精神的面龐上,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時迦也沒掙扎,她沒什麼力氣,昨晚上一夜的夢境,攪得她並不那麼的舒服。
“生氣了?”
厲津衍的聲音被壓得有些低,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時迦聽出了他明明清冷話語中那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喝口水。”
“……”時迦看着湊到自己嘴邊的水杯,沒拒絕,乖乖的喝了一口。
“下午開庭,想去的話,別賭氣。”
厲津衍給時迦餵了不少的水,直到她搖頭不再繼續,才將水杯擱在床頭櫃,開口。
時迦愣了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厲津衍口中的開庭是指什麼事情。估計是她病的有些糊塗,倒是把江家開庭的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嗯。”
“先睡一會,到點了我叫你,你要是醒了,去書房找我。”
厲津衍看着時迦躺下,又幫她捏好被角,看着她閉上眼,這才出了卧房,離開的時候,腳步聲都似是被刻意的壓低過。
時迦看着房門合上,睏倦感襲上大腦的時候,也沒多想。
只是,胃部的一陣翻騰,讓她忍不住支撐起虛軟的身子衝到了衛生間,葯伴隨着早上好不容易吞下去的米粥全都吐了出來,直到最後,什麼也吐不出來,她依然控制不住那源源湧上心頭的噁心感。
直到蹲在地上的動作讓她的雙腿都感受到了那麻木感,時迦才蹙眉慢吞吞的站起身,胃部翻騰感也隨着胃裏東西吐乾淨后,而緩和了下來。
她打開水龍頭,簌了口。
抬頭的時候,看着鏡子裏那張有些蒼白的面容,一時間有些怔愣。
突然,一個念想竄過她的腦海。
有那麼一瞬,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想法,就那麼唐突的在她的內心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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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時迦睡的有些淺,睡到下午一點的時候,時迦便醒了。
起身前,她自覺的拿了體溫計給自己測量了一下體溫,看到上面顯示的正常溫度,時迦忍不住吁了一口氣,手下意識的往肚子上摸去。
會不會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