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情系終生071.非愛不可非娶不可〔為親加更三千)

番外——情系終生071.非愛不可非娶不可〔為親加更三千)

燕子的眸子,忽然就濕潤了。

洛少帆眸光一閃,他只瞄過舒漁一眼,再度擁緊燕子細細的肩頭。

似有感應,長發男人忽然轉過身來。

果然是舒漁。幾許粗獷,幾許陽光,幾許傻氣。舉手投足間,處處有了大量風範。

顯然,這些年,他確實非常努力。

燕子不知不覺咧開了小嘴兒。曾經在油畫街,她搞過多少次破壞,毀過舒漁多少幅畫。如果不是嫂子護着,她八成會被舒漁撕碎成片片稔。

“燕子?”幾分欣喜,幾分訝異,舒漁大步向燕子走過來。他一把拉過燕子,幾乎抓起來,提在半空打量着。看似乎有沒有認錯人。

洛少帆長臂一伸,不着痕迹地把燕子拉回身邊:“舒大畫家,好久不見!”

“好說。也就三四年沒見。”舒漁這才發現洛少帆的存在,“想不到洛少也來溫哥華了。”

洛少帆凝着畫展,人來人往,他淡淡笑了:“看來,非常不錯。”

哈哈一笑,舒漁很乾脆地把燕子拉回自己的地盤。用充滿疑問的眸子,打量着燕子。

燕子好笑地瞅着舒漁,人人都變了,就只有舒漁還是那個舒漁,總是愛烏及烏,把嫂子身邊的事情和人,都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可是,據她所知,舒漁每次都用心保護了,可每次都撲一鼻子灰。

“還笑?”舒漁敲她腦袋瓜,“就愛笑。什麼風把容家大小姐吹加拿大來了?”

“我來看醫生。”燕子輕輕地笑,一本正經的舒漁好好玩,“洛少帆陪我看醫生。”

“看醫生?”舒漁這才仔細打量她,認真地評斷,“果然又瘦好多了。雲雪沒磨你吧?”

燕子笑出了眼淚。

“雲雪當然不會磨你!”舒漁自己回答自己,“一定是你不聽話,不肯吃飯。”

舒漁咋還是那麼二……洛少帆淡淡笑了:“燕子只是不長肉。”

“嗯。”燕子猛點頭。

是嗎?舒漁抓着腦袋,把長發都快抓成了蜂窩:“洛少帆,你告訴我,燕子在你身邊,容謙和雲雪知不知道?”

這個問題真要命!

洛少帆笑了,細長的眸子,慢慢犀利幾分。正要回答,燕子先笑了:“舒漁,我不是孩子啦!什麼事都要向家長報告么?”

“有長大一點了嗎?為什麼我看着還小了點兒。”舒漁抓抓她的頭髮,愕然,“怎麼回事,你的長頭髮呢?”

舒漁還記得她的長頭髮,燕子眸子濕潤了。

這個懵懵懂懂的舒漁,就愛胡說八道。他當然不知道,燕子的頭髮,那叫慧劍斬情絲……

不想舒漁激起燕子的憂傷往事,洛少帆岔開話題:“會在加拿大待多久?”

“看情況。”舒漁擰眉,把所有的情緒,都顯露在外,“畫展效果好,就多去兩個城市。不好的話,過幾天就走。下一站是美國。”

“真好!”燕子由衷地感慨。

儘管舒漁當年離開油畫街,是帶着別的目的,可如今真的在油畫上取得大成就,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燕子含着淚,真摯極了:“如果嫂子知道,你居然能在美國和加拿大這些地方開畫展,一定好開心好開心。”

“哈哈——”舒漁大笑,撇嘴兒,“然後你哥醋意上涌,不動聲色地對我使壞?”

洛少帆搖頭,這個舒漁,真得慶幸容謙不在面前,聽不到這些話。

燕子噗哧笑了。她笑着笑着,忽然覺得有股視線正對着自己,她抬起頭來,看向舒漁的後面。

燕子一愣。

她的感覺沒有錯,那確確實實是洛海華。

洛海華當年的直發,又恢復成了大波浪捲髮。一件碧綠色的羽絨衣,裹住她高挑勻稱的身材,站在那兒,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但還是有些變了,現在的她,有如糊一般的沉靜。眸光沒有了當年的銳利。

此時,洛海華正緊緊凝着燕子,最後落上燕子那隻被洛少帆握緊的手。

洛海華居然笑了。

順着燕子的目光,舒漁向後瞄了瞄,抓了半天腦袋,舒漁才開始介紹:“燕子,這是我的翻譯。”

“哦。”燕子喃喃着,點頭表示明白。她記得洛海華懂多國語言,而且特別熟悉油畫,給舒漁當翻譯,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洛海華走過來了,她淡淡一句:“原來少帆也來了。”

洛少帆頷首:“想不到姐也在這。”

這兩姐弟客客氣氣,舒漁有些懵。他轉向燕子:“你住哪裏?我有空的時候,一定登門拜訪。”

“我們的住址,我們也不知道。”洛少帆說。

他們確實還記不清自己租房的地址,但是……燕子飛快地瞄了瞄他,再瞄瞄洛海華。她忽然拿出筆,把自己的聯繫電話留給舒漁。

然後,燕子把小手兒悄悄塞進洛少帆的手心。

洛海華的眸光,久久定在那雙相握的手。

舒漁也看到了,一臉錯愕,又掻起他的頭皮來。

“不忙的時候,一起聚下。”洛少帆說,他牽着燕子,轉身離去。

燕子笑嘻嘻地朝舒漁搖手兒:“電話聯繫哦!”

“媽知不知道你來溫哥華?”洛海華的聲音輕輕的,但字字清晰,傳入洛少帆和燕子的耳內。

洛少帆緩緩站住了:“我和媽說了,我來加拿大追老婆。”

“追老婆?”舒漁驚呼。

洛海華靜靜地看着兩人離開,不再說話。

洛少帆把燕子摟緊些,再度向前面走去:“我們去打個車回去。今天風大了。”

“嗯。”燕子的聲音,被風兒蓋過了。

洛少帆深深地凝着燕子,驀地收緊胳膊:“燕子,我們去打個車。今天風大了……”

一直看到洛少帆牽着燕子進了出租車,舒漁還站在那兒發獃。顯然,他那顆裝滿油畫的腦袋,還沒弄清燕子到底和洛少帆是什麼關係。

他轉向洛海華:“你看懂了嗎?他們?”

洛海華默默地看着他:“舒漁,除了油畫,你還懂什麼?”

“可是,我除了油畫,還應該懂什麼?”舒漁堅持自己的看法。

洛海華心中一窒,默默別開眸光:“舒漁,人活着除了油畫,還有許多。”

舒漁擰眉了:“還有許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這世上的人,都能被你氣死。”洛海華喃喃的,“和你沒法溝通。”

舒漁倒樂了:“沒啊,瞧燕子,就被我逗樂了。才不氣我。”

洛海華張着嘴兒,凝着他半天:“你不會對她有興趣吧?”

“是啊,一直有興趣!”舒漁說。

臉兒蒼白幾分,洛海華扭頭就走:“二貨。”

“從見燕子起,我就想幫她畫像。”舒漁津津有味地回憶着,“燕子最有東方女人風味。可惜都幾年過去了,她都不許我如願。”

洛海華停住了,愣愣地看着舒漁半天:“舒漁,總有一天,我會不給你當翻譯。

“洛海華,你說過給我做一輩子翻譯的?”舒漁擰眉,“怎麼可以反悔。”

“我要結婚生子,怎麼可能給你當一輩子翻譯。”洛海華斜睨他。

舒漁搖頭嘆息:“我們一起度過多少個日夜了,你怎麼還這樣想?唉,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洛海華默默合上眸子:“舒漁,你個二貨。”

錯愕地瞪着洛海華迷濛的眸子,舒漁撓頭:“我總不能勉強女人。你願意的話,我讓雲雪參考下,能行就娶你。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

洛海華頭也不回地向一邊走去。

旁邊傳來一聲調侃:“洛女士,和一個世界裏只有油畫的男人在一起,真是慢性自殺啊!”

洛海華頭也不回,似乎沒聽到這句話。

“再跟他幾年,他也不會關心你。”那個聲音卻尾隨上去,“上次不是聽說他要和哪個女人結婚么?沒下文了,是不是你拆散的?”

舒漁凝着洛海華的背影,嬉笑的模樣慢慢消失。他再次抓起頭皮來——

別墅。晚上。

漆黑的夜。洛少帆在敲打着鍵盤。而燕子在懶懶散散地做着瑜伽動作。她不時停下一兩分鐘,歪着腦袋想着什麼。

夜,漸漸深了。他還在忙着。燕子終於起身,慢慢朝樓上走去。

她站在樓梯間,忽然停住了。自從昨天說開,他們表面似乎還像平時,依舊親密,可是她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變了。

那種變化,細微而曖-昧。讓人想逃,偏偏又有些許迷戀。她潛意識裏明白,洛少帆有這個心,她應該讓兩人清晰地劃清界線。可是,她的心不願意這麼做。

不管她心裏有多明白,兩人不適合發展,她現在的心情,甚至連身體,都不適合接觸愛情婚姻,可是,她就是無法斬斷兩人之間的聯繫。她貪戀他的體溫,關懷,甚至一句表白。她也喜歡他送她玫瑰花……

她不肯往深里想,一丁點兒也不想。她只想日子每天都照樣過下去,一點也不變。

燕子的手,終於按上號碼,拿起話筒。這回,是嫂子接住。聽着嫂子的聲音,燕子忽然想哭。

“怎麼了?”喬雲雪吃驚了,“燕子,害怕么?還是覺得孤單?”

“沒有。”燕子哽咽着。眸子靜靜地瞅着夜空,想着許多事兒。她說的全是真心話,她現在不害怕,也不孤單。

“那怎麼了?”喬雲雪急呀,這個燕子,怎麼變得吞吞吐吐的了?

燕子慢慢冷靜下來,輕輕地:“嫂子,你還恨洛海華嗎?”

喬雲雪默默合上眸子,她輕輕地告訴燕子:“我不恨她,但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為什麼?”嫂子的心,燕子聽不明白。

“你哥不愛她,我恨她做什麼?”喬雲雪輕輕笑了,“她過得並不好,我也不需要恨她。但那些事,我確實還來不及遺忘。燕子,你怎麼想起她來了?”

燕子輕輕地笑了:“閑着沒事,忽然就好多心事。嫂子,你和哥,都放下洛家了嗎?”

“洛雲城死了。許多事不知不覺就遠了。但畢竟傷害過,我們誰也不想再提往事。”喬雲雪搖頭,“燕子,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

“我無聊。”燕子說,“我也記得,嫂子想洛少帆過正常的婚姻生活。”

“是的,我希望。”喬雲雪說,真摯極了,“真心希望。他值得一個好姑娘愛他。畢竟,他當年面對的所有選擇,都並不容易。”

嫂子的意思,是已經放開了那些歲月嗎?

喬雲雪叮囑一句:“燕子,雲岩現在不在這裏。不用擔心碰上他難堪,我們也不提婚事了。如果身體好些了,趕緊回來。”

燕子默默放下話筒。

手兒輕輕捂上心口——她現在給不了任何人正常的婚姻生活。

雲岩么?

燕子鼻子酸酸的——雲岩真是個傻瓜。她已經夠傻了,結果他比她還傻。不,更傻的是向紅楓。那個女人,才是真的傻女人。

洛少帆也是個傻瓜。

都傻成一堆了。

想到洛少帆,燕子忍不住朝門口看去。這一看,她輕輕地“啊”了聲。

洛少帆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他聽到她剛剛打的電話了嗎?

頎長挺拔,一身厚厚的白色睡衣,襯得他俊逸非凡。夜晚的洛少帆,比白天那個要沉穩內斂些。那雙幽深的細長眸子,讓人擔心隨時會掉進裏面去,而又爬不出來。

燕子心兒猛地一跳,出神地凝着他。她半張着嘴兒,眸間忽然有着淺淺的淚意。

看到他,她總是安心。有朝一日,他會不會代替哥的地位……

他正含笑凝着她,見她瞅過來,才悠然走進來。他是愉快的:“今晚好象有精神些。”

“嗯。”燕子點點頭,站起身來,“我們明天可以去看畫展么?”

瞄瞄她偶爾還會晃着的身子,洛少帆心內嘆息。這個身子起碼得靜休半個月,他才敢帶她出去。可是,他如果就這樣拒絕,她得多失望……

洛少帆不動聲色地走進來:“我們來看天意。”

“啊?”看什麼天意?燕子壓下心思,好奇地坐到他身邊。

洛少帆變戲法地拿出個硬幣,當著她的面,平放在手心,朝着燕子眯眯笑:“看清楚了,我把它放在掌心。我會雙手捂着使勁搖動,然後讓你猜。只要猜中我手裏的硬幣的正反,明天我們就去看畫展。”

“真的?”燕子眸子一亮,立即爬到他身邊,緊張地看着他搖動的手。

終於,洛少帆的手停了。他笑盈盈地瞅着她:“開始!”

燕子緊張起來,她緊緊盯着他的手兒,抿緊了唇兒:“陽面向上。”

“押定不離手?”洛少帆揚揚眉。

“嗯。”燕子用力點頭。

洛少帆含笑瞅着她:“也許我手裏根本沒硬幣,要不要改主意?”

“不改!”燕子扁起小嘴兒,“以為我精神不好,眼力也不好么?”

她看得很清楚的。

洛少帆懶洋洋笑了,他抬高手,雙掌展開。

“啊?”燕子不可置信地尖叫一聲,一雙小小的手兒,使勁兒抓着他的,似乎要把他手心的紋路全要找透,“硬幣呢?”

她看得仔細,硬幣不可能離開洛少帆的手。

“天意。”洛少帆含笑凝着她,“乖乖在家養病。我陪着。”

儘管不信,可燕子不得不願賭服輸。她懷疑地瞅着他:“好吧,我輸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硬幣跑哪去了好不?”

“估計小偷偷了。”洛少帆一本正經。

“不可能!”燕子才不上當。

他細長的眸子眯了起來,全是別有意味的笑意:“如果是,怎麼樣?”

燕子不作聲了,氣鼓鼓地瞅着他。一臉兒不相信。

洛少帆輕輕笑了,長臂一伸,光光的二指在燕子面前晃了晃,然後伸進燕子口袋。

他的手擺在燕子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間,正是那個硬幣。

“怎麼可能!”燕子大吃一驚,她爬了起來,瞪着那個硬幣。慢慢兒,她明白了。忽然撲上他,掐他,“你才是小偷!洛少帆,你太可惡了。你居然使詐!”

燕子一撲,洛少帆就勢就倒了。看着她難得的生機勃勃,似乎又回到心臟病發作之前的歲月,她也是這麼意氣風發,嬉笑怒罵。雖然有點嬌氣,可是好可愛,好有生命力。看着燕子熟悉的掐功,洛少帆細長的眸子,慢慢濕潤了。

但願她能健健康康地掐他一輩子……

一個小插曲,將這兩天淡淡的憂心,瞬間拋向天之外。

聽不到洛少帆的聲音,燕子終於安靜下來。她瞅了瞅自己現在的姿勢,臉兒瞬間紅了。

她的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騎野-驢般騎着他。失了淑女風範,欺行霸市得厲害。尖尖十指,正在掐他的腰。她整個看上去就是個小土匪。而那個“弱者”,正眸光閃閃,面紅如赤,像一隻帶雨梨花般,靜靜地在她身下,默默地瞅着。細長的眸子,發現燦爛的光芒。

他此刻像一個正待承恩的小美人。

燕子心兒一跳,尷尬極了,忘了一切。只記得把眸光移向燈光。她的心兒,沸騰得厲害。

窮她一生,她也沒辦法在凌雲岩面前,這麼放肆,這麼囂張,而又這麼恣意。不管在誰面前,她都是淑女的,除了洛少帆……

可是洛少帆說,他其實是愛她。那他們還能把閨蜜做下去嗎……

這姿態實在太過美好,洛少帆艱澀地吐出幾個字:“要繼續么?”

“啪”的一聲,驀然驚醒的夏燕大美人,毫不猶豫送給想入非非的男人一巴掌,連滾帶爬地遠離他一米遠。

洛少帆渾然不覺那個巴掌的分量,他依然靜靜地凝着她。

燕子卻錯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兒。慌亂中,她用的力氣極大,手心都紅了。可是他卻沒有反應,面前依然是幅漂亮的美人承恩圖。

燕子傻愣愣地坐着,好半天,她崩出一句話:“洛少帆,我準備去找向紅楓。”

旖旎心思瞬間灰飛煙滅。洛少帆騰地坐起,緊緊抓着她的胳膊:“燕子,不許去!”

她再受不了任何一次打擊了。向紅楓表面看起來文靜,可心思縝密,反應靈敏。真正要談判起來,他都未必能贏。燕子哪是對手。

“我有事要和她談。”燕子挪過枕頭,斜斜地靠上去,“談過,我便安心!”

洛少帆附身凝着她:“有什麼要談,我替你去找她談!”

燕子靜靜地想了會,下了決定:“不,我要親自找他。洛少帆,有些事,只能女人自己才能說得明白。”

“向紅楓的公司總部在美國。”洛少帆迂迴地斷絕她的念想,“美國那麼大,我們不可能找得到她。”他特意隱瞞了,向紅楓是白氏集團公司總經理的身份。

燕子果然有些無力,她喃喃着:“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她呢?”

燕子安靜下來了,洛少帆卻再也無法安心:“她已經離開了,我們不應該去打擾她的生活。”

“我是為了不讓她打擾我的生活,才去找她。”燕子堅持。

洛少帆久久凝着那張堅決的小臉兒,這瞬間,他居然看不出燕子的心思。她眉間的愁思正慢慢淡去。按理說,凌雲岩帶給她的傷痛,正慢慢消淡,可為什麼她偏偏想去找向紅楓?

但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讓燕子去冒險。

“舒漁看來進步神速。”洛少帆特意轉移話題。

燕子悄悄笑了:“是呀,真想不到。舒漁居然有大師風範了。我現在出十萬,不知道能不能買他一幅畫?”

洛少帆淡淡一笑:“我明天去買一幅回來。”

燕子忽然靜默了,好一會兒,她試探着:“你姐愛舒漁嗎?”

洛少帆搖搖頭:“她很少打電話回來。我們只知道她已經辭掉記者的工作。”

“應該愛吧!”燕子認真地推斷着,“要不然,怎麼可能辭掉那麼好的工作,陪着舒漁滿世界跑。”

洛少帆揉揉她腦袋瓜:“晚了,睡覺吧!”

燕子輕輕嘆息:“舒漁是個畫痴,那麼愛嫂子,和嫂子一起住油畫街。他都能錯過嫂子,別指望他對哪個女人用心。愛一個無心男人,註定辛苦!”

心中一慟,洛少帆默默摟緊燕子的肩頭。這丫頭,明明在說自己。

但她現在的語氣這麼平靜,他的心也不知不覺安穩下來。

“你回去的時候,幫我關燈。”燕子喃喃着,不一會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洛少帆卻心潮起伏——她不肯說,為什麼要去找向紅楓。

向紅楓那神情,確實不會再踏足國內,也許,她會永遠留在美國了。

除非,向媛的事,會讓她再次回國。

海燕來電。

瞄瞄熟睡的燕子,他悄悄摸摸她足心。已經暖和了,應該能一覺睡到天亮。洛少帆長身而立,撿起那枚被遺忘的硬幣,向二樓書房走去。

“哥,你們發展得怎麼樣了?”洛海燕焦慮,“媽都問我幾次了,問你去加拿大追哪個姑娘?長得怎麼樣?性格好不好?我認不認識?我一個頭兩個大了。”

洛少帆淡淡笑了:“你讓媽來問我就行。”

“媽現在都怕了你了。不敢問你。”洛海燕長嘆,“燕子呢,身體好點了沒?”

“還行。”洛少帆想着剛剛還有果你非得放下龍基不管,和夏燕在這裏瞎混。我只能告訴媽,讓媽處理。”

洛少帆輕輕鬆開她的肩頭,眸光慢慢地陌生:“那你就告訴媽吧!省得我自己親自和媽說。”

“媽不會同意你和夏燕。”洛海華輕輕地,“絕對不會同意。”

洛少帆倒洋洋笑了:“如果媽不同意,那我就和燕子這樣下去好了。我想,就算失去龍基,我也有能力讓燕子過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不要龍基了?”洛海華瞪大眼睛。

洛少帆默默合上細長的眸子:“我曾經用努力要過,又怎麼樣呢?”

聲音低低的,伴着漆黑的夜,隨着絲絲風聲,有着淡淡的凄涼和無奈。

“我好不容易願意去呵護一個女人,誰也不能再拆開我們。”洛少帆背過身子,“你去和媽說好了!媽早知道,早做打算。”

洛海華久久凝着他堅定的背影,終於不忍再看,她站直身子:“我走了……”

書房外的燕子,身子一閃,躡手躡腳跑回自己的卧室。

她的心兒,怦怦直跳。

原本怯寒,這會兒,只覺一身都是熱氣。她躡手躡腳地爬進被窩,合上眸子。裝睡。

她有聽到洛海華離去的聲音。

好久好久,才聽到書房那邊響起腳步聲。那是洛少帆的腳步聲。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停留這麼久,他在想什麼……

燕子側過身子,臉兒朝窗戶,背對着門口。

他過來了,還會進來么?

果然,腳步聲最後停在她的房門口。洛少帆足足停了三分鐘,凝着她熟睡的背影,才向隔壁走去。

腳步聲終於消失。燕子的心,終於安穩落下。可是,她卻睜開漂亮的眸子,再也睡不着了。

他說——

我當她一輩子情人,她當我一輩子閨蜜。

姐,你看遍全世界,眼光不窄了,可你比不上燕子。

就算失去龍基,我也有能力讓燕子過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願意去呵護一個女人,誰也不能再拆開我們。

……

她多喜歡聽這些話,不是甜言蜜語,勝似甜言蜜語。讓人覺得,他把她當寶一樣疼着。她渴望愛情啊,做過夢,也曾樂暈暈地把美麗的夢全寄托在雲岩身上,結果……

是這些話,洛少帆背着她才肯說。平時當著她的面,他甜言蜜語,卻總會顧及男人的尊嚴和顏面,說的話多少讓人覺得滑頭,無法深入憾動她的心兒。可他剛剛對洛海華說的話,一下子撞中她的心口。

受傷的心,悄然暖了。積壓在心頭的許許多多不甘,忽然風消雲散。許多她應該記得的往事,忽然也不重要了。

就是重要,也等以後再說吧!

兩次婚禮,都沒讓燕子明白一件事。可今晚,她終於明白了——女人是需要被疼的,被男人發自心底的疼,才有幸福感。

嫂子果然是過來人,深懂感情的七寸要害。愛情絕對不僅僅是付出,絕對不……

心思沸騰,燕子凌晨三點才恍惚睡去。

耽誤睡眠的她,絕壁會把睡眠補回來,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身子,才對得起關心愛護她的人。所以,燕子一直睡,睡到日上三竿。

“夏燕,醒來!夏燕,你怎麼了?”誰的聲音這麼吵哇?驚醒她的美夢。

又一個聲音響起:“她昨天才看過醫生,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去請Henry醫生來。”這次燕子聽清楚了,這是洛少帆的聲音。她就睡個覺,他的聲音那麼慌幹嘛?

“請Henry醫生幹什麼?”燕子懶洋洋地睜開眸子。

嘖,安娜在。洛少帆在。原來是這兩個把她的美夢驚醒了。

她還想看安娜有沒有送玫瑰來,只見眼前一黑。一雙胳膊緊緊抱住她了:“傻丫頭,怎麼才醒來?”

“有客人。”燕子死命兒推開他,“閨蜜不用這麼親密的。洛少帆,你臉皮不要這麼厚。”

低沉的笑聲滾落,可洛少帆就是不鬆開她:“閨蜜不親密,那誰親密?

“咳,客人走了。”安娜笑笑地,抬腳就走,“今天是藍玫瑰,放在樓下啦!”

安娜果然走了。

“我要呼吸。”燕子推着洛少帆。

好不容易,洛少帆終於鬆開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最後猶豫地問:“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燕子驚奇地反問,“不就是睡個覺嘛?”

看着他緊張的神情,燕子忽然鼻子一酸,心兒一暖,她喃喃着:“你別著急,最多,我下次不睡懶覺了。”

無奈地搖頭,洛少帆拿時間給她看:“都十一點了。溫哥華的白天,都已經過去一半了。我以為……再不醒來,我真要把Henry醫生背來了。”

燕子默默地抓緊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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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親親老婆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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