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危機
夜色濃厚,一片暗沉的天色遮蓋住了這裏邊的風潮湧動,遮掩住了這裏邊的魑魅魍魎,彷彿如一塊遮羞布一般,遮住了那些陰謀詭辯,維持着一派平靜。
穿着黑袍的坐在桌前,皺着眉看着眼前的紙條,和站在眼前恭敬神色的婢女,漆黑的眼珠里滿是冰冷。
“主子,安將軍那邊來消息了,他說,簡林安很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但是他現在還並不確定,他說,最近他們的行事消息似乎有意避開他……”
婢女恭敬的低着頭,看着眼前的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聞言,諷刺的嗤笑了聲,冷笑了一聲,不屑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姓簡的也不知什麼來頭,絕不是個好對付的,這樣的偷天換日的手段,蠻瞞羅坤這種人還差不多,早就跟那女人說了,這一招對姓簡的沒有用……”
婢女聞言嘆了口氣,面上上有幾分忌憚,凝重道:“主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黑袍男人沒有說話。
他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優雅的把手中的白色紙條放在了一旁的燭台的火光上點燃了起來,星星點點的火光張牙舞爪的飛了起來,片刻后就把這張白色的紙條燃成了灰燼。他看着桌上那一堆的灰塵,淡淡的開口道:“請君入甕,瓮中捉鱉!”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戾,眼神里滿是仇恨的血絲,攝人心魄。
他頓了頓,復冷笑道:“這個狗皇帝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他們已經識破了安之楷身份,叫其找個借口留在王府休養,別再跟在他們身邊了……”
婢女嘆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領了命,便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
簡林安帶着羅坤,韓穆霖等人與王志遠辭別,而安之楷卻派人來傳話,說身子忽不適,就不跟他們奔波了,而是暫且留在王府休養一陣子,到時等他們在江寧城逛夠了,在一起回開封復命。
自然,她只是笑着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王志遠看着她們的眼神里滿是詫異,面目上帶着幾分分敦厚的笑容,開口道:“何不多留幾日?可別我客氣,住這也方便一些,總比住客棧來的強的多……”
羅坤撓了撓腦袋,眼神里滿是真誠的開口道:“已打攪了王兄大半月,心裏本就過意不去了,如今案件的事已了,我們在這江寧城在逛個兩圈就回開封復命了,所以也就不多打攪王兄了,望見諒……”
羅坤的桃花眼裏微彎,滿是一片誠摯。
簡林安於韓穆霖站在一旁沉默着,十分有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面上也帶着清清冷冷的笑容,不過倒也沒有人覺得奇怪,這兩人平日裏便就是這幅模樣,若哪日如羅坤那般和善平易近人了,倒是奇怪了。
王志遠的眼神里有幾分惋惜,道:“既如此,那卑職也不多留了,所幸這次的案子至少還是跟陛下有了交代,在這江寧城出了這麼大的案子,當真是讓卑職的心肝都在顫哪……”
一提到這,王志遠的面龐依舊有幾分煞白,他抬了抬袖子抹了抹臉上的冷汗,面上一派劫後餘生的心驚。
“可不是,這朝廷派去信州賑災的餉銀被劫走了,陛下自然上雷霆大怒,哎,我就想不明白了,查案什麼的,我與韓兄又不在行,為何不派張堯兄來呢……”羅坤癟着嘴,搖搖頭。
七七聞言,在後邊涼涼的說了一句:“也沒見着你查案哪,你今日不說,我還以為你來這江寧城是來玩來了呢……”
韓穆霖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查案,是你不在行,不要把我給捎帶上……”
韓穆霖說的漫不經心,但是一字一頓的卻又極為清楚。
七七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臉都笑得皺在了一起。
羅坤聞言,有些心虛的抬頭瞟了韓穆霖一眼,見其只是漫不經心的這麼一嘴說,便呵呵的乾笑了聲,道:“這不是如今有了簡兄,哪用的着我來瞎搗亂……”
韓穆霖涼涼的撇了羅坤一眼,道:“這倒是……”
羅坤默……
出了王府後,羅坤的面上帶着幾分愜意的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如今事情已了,我們何時回開封復命……?”
他這話一出,旁邊一片寂靜,韓穆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你真以為事情就結束了……?”
韓穆霖俊美如刀削般的臉頰上無表情,聲音平淡,無波瀾。
羅坤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看着眾人都有些嚴肅的表情,愣道:“難道不是么,黎副將就是這大軍之中的內應,而這餉銀就是青蓮教派人劫走的,至於如何尋回餉銀,自然得先回開封向陛下稟報之後,才能做決定……”
他的話頓了頓,復又解釋道:“我們如今根本不知這餉銀在哪,難不成這些歹徒劫完銀子后,還會留在這不成……”簡林安聞言,她的步子頓了頓,白玉般的臉頰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瞳里滿是一片淡然,開口道:“若是你,你會抬着幾百萬兩官銀到處跑么……?”
且不說進城抬着這麼多的箱子是否要查探,就說這五百萬兩銀子,要想短時間內運像別處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這餉銀如今還在青蓮派逆黨的老巢里。
簡林安的內心閃過一絲冷笑,而這銀匠,與這紅膠泥,是用來幹什麼的,她也想明白了。而想明白了這紅膠泥,那一個青蓮逆黨在江寧城官員里的內應是誰,也一清二楚!
好一條算計,好一條天衣無縫的計謀!
簡林安的眼眸越發深沉了起來,自從想通了這其中一切,她自然是再也不敢小看對手絲毫,這一次,若不是碰巧遇見了這一群銀匠的家人在這縣尉衙口鬧事,若不上恰巧經過庄墓村與吳山村,發現這庄墓村村民傍晚竟無一人在家,這一切她若都沒有發現,此刻定然不會下清了這所有的一切。
而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后,卻得出了一個讓她都感到心驚的結論。
雖然匪夷所思,但卻是串聯起這一切的唯一的解釋。
羅坤聞言,臉色微變,道:“不會……”
簡林安笑了笑,面容上的神情不可置否,她淡淡的笑道:“我們不能住客棧,去城裏最繁華,人流涌動的地帶,尋一處宅院住,羅兄,這事可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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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得了健忘症一樣,老是不記得,以為我已經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