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以身相許
垂耳兔球球小朋友今天晚上非!常!不!開!心!
因為主人不僅很晚才回家,而且只在進門的時候看了看它的食盆有沒有吃的,之後就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說好的“摸一摸、抱一抱、親一親”進門三部曲呢!?
說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不離不棄呢!?
最關鍵是,說好的脆脆果呢!?
一個都!沒!有!差評!
等艾倫回到房間,感覺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今天傍晚在月露湖和城堡之間奔波,心裏又特別著急,總之累慘了。
等他帶着獸醫和兩個助手跑到湖邊,那隻帝王豹已經不見蹤影。要不是地上還有暗紅的血跡,說不定那三人會覺得艾倫在耍他們玩。
「好多年沒見過野生帝王豹了,」獸醫遺憾地說,「四周沒有別的痕迹,應該是它自己走的,既然能夠移動,應該就沒有性命危險了。沒想到竟然還有能讓帝王豹受傷的野獸,會不會是棕熊?」
艾倫並沒有參與獸醫和助手的討論,事實上他覺得那不是別的野獸造成的傷口——因為創面非常齊整,更像是某種利刃造成的傷害。
只是他想不明白,阿布納的動物和人類相處的非常和諧,即便動物彼此之間存在食物鏈的關係,卻從不攻擊人類,要不然黛西絕不會允許艾倫一天到晚往山裡跑。
無論是周圍的山民還是來阿布納神殿的信徒,對待這裏的動物也十分友善,艾倫還聽說過“上山尋找米奧科的山民和飢餓的棕熊共食一份午餐”的故事。
那隻帝王豹為什麼會被人類所傷呢?難道是外來的偷獵者?
雖然心裏還在為那個大傢伙擔憂,但眼下首要的任務,還是得餵飽背包里的這個小傢伙!
怕把小東西悶壞了,他趕緊把背包的拉鏈打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立刻探了出來,圓圓的臉上一對琥珀色的眼睛透着一絲小可憐和小委屈,「嗷嗚...嗷嗷嗚......」
一日貓奴、終生貓奴的艾倫同學立刻繳械投降,連聲道歉,又是抱又是親。
小老虎覺得艾倫在跟它玩,頓時開心起來,興高采烈地和他玩起了這個“你親我一口我扭一扭”、“你再親我一口我舔你一下”的遊戲,
約莫才一個月大的星南虎一點都不怕生,活潑得過分,萌得艾倫七暈八素。
如果不是見到了帝王豹的傷口,艾倫都要猜測,是不是因為它偷了別人家可愛的寶寶,才被追殺的!(消失的帝王豹:-_-|||)
畢竟成年的帝王豹帶着幼年的星南虎,怎麼可能是親生的!
小老虎一直沒吃東西,艾倫用手摸了一下,本來圓鼓鼓的小肚皮都凹進去了,他打算把小老虎放在毯子裏包着,自己好給它拿東西吃。
一下子被放到陌生的地方,它顯得有些不安,扒着艾倫的手不讓他離開,還發出急促的嗷嗷聲,顯得特別可憐。
艾倫只好又把小傢伙抱回懷裏,一邊順毛捋一邊說,「待會我去給你拿牛奶,一定要乖一點,知道么?」
小老虎似乎很喜歡艾倫的手,把他的手指挨個咬得全是口水,幸好小奶貓牙齒使不上勁,弄得艾倫不覺得疼,反覺得癢。
他哭笑不得地拍拍它的小屁股,「算了,還是麻煩黛西幫我送來比較靠譜。」
黛西最喜歡聽到艾倫說的兩件事就是,“我要吃東西”和“我要睡覺”,所以當艾倫把兩件事放在一起,說自己“想喝點牛奶就睡覺”,她高興得立刻就帶着溫熱的牛奶來了。
「少爺,聽拉比說您今天竟然碰到了帝王豹!」黛西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忍不住道,「過了月露湖就沒有“神跡”了,您沒看到庄園裏的狼都是野性難馴的嗎?下次千萬不要靠近大型動物,萬一被野獸傷到了,怎麼辦?」
平時這個點艾倫肯定把垂耳兔放出來滿屋子撒歡,今天倒是沒這麼做,黛西瞥了一眼在籠子裏發出聲響的灰色毛團,淡淡地說,「雖然沒有異味,但是這動靜也太大了,您睡覺的時候它也這麼鬧?」
——口胡!寶寶只是用馬鈴薯磨牙,紓解一下心中的憤懣,聲音辣么小,怎麼會吵?!
「要我說,晚上就應該把這傢伙送到後院去,」黛西冷冷地建議,「那裏有不少小狼崽,灰不溜秋跟它長得也像,說不定能玩在一起。」
籠子裏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艾倫再一次感嘆母子倆兒總能想到一塊兒去,趕緊道,「黛西,你放心,等關了燈,球球就一點動靜也沒有了。你也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我這邊自己喝完牛奶就會睡的。」
等送走了黛西,艾倫把小老虎從被子裏撈出來,放在厚厚的地毯上——小傢伙要開始吃晚餐了,可不能養成在床上吃東西的壞習慣,
他順便也把球球放了出來,讓它自己在房間裏溜達。
找不到合適的工具,艾倫只能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小老虎也是真的餓了,兩隻小爪爪扒着勺子舔得那叫一個乾淨,很快一小杯牛奶就見了底。
艾倫說沒有了,它還意猶未盡地把鼻子湊到杯子裏聞,結果沾了一臉的奶漬,只能委屈地看着艾倫。
垂耳兔轉悠了半天也沒見主人理他,乾脆一屁股蹲坐在旁邊,全程圍觀“見異思遷”的艾倫和那個“小妖精”你儂我儂地秀恩愛!
其實早就注意到垂耳兔的艾倫中途曾想用勺子逗一逗它,但從小就習慣吃獨食的小老虎怎麼可能允許艾倫投喂別人,更何況還是個土灰土灰的“醜八怪”!
它藉著自己一臉餓相,吃准了艾倫不會生氣,死死霸住自己的小勺子,堅決不給敵人可趁之機。
艾倫沒發現小老虎的小動作,但是一旁的垂耳兔太了解這種護食的心思,它不屑地動了動自己粉嫩的三瓣嘴——誰稀罕你的牛奶,本寶寶有專屬脆脆果!
然而等小老虎填飽了小肚皮,開始玩遊戲消食的時候,垂耳兔球球同學終於出離憤怒了!
原來是艾倫抽空把球球的零食脆脆果拿了出來,準備彌補它。
結果小老虎見到一個球狀物,高興地簡直快要瘋了,它馬上撲過去就開始追逐起來,跟着脆脆果到處滾。
——放開辣個脆脆果!那是寶寶的!
——誰說的?這上面寫你名字了么?這明明是本王的!哼唧!
“小慫包”球球小朋友面對最愛的主人和脆脆果接連被奪,終於“怒髮衝冠”了一次,它邁着小短腿撲了上去,和小老虎扭打在一起。
艾倫一開始以為兩個小傢伙在愉快友好地“嬉戲”,但戰況愈演愈烈,發展到最後則變成垂耳兔單方面被虐。
他趕緊過去,把球球可憐的小耳朵從小老虎嘴裏解救出來,見兩隻又要撲到一起,只能順手把更能折騰的小老虎鎖在懷裏。
拍了拍還在扭動的小傢伙,艾倫佯裝生氣道,「怎麼回事?不聽話是不是?打屁屁了哦!」
然後他轉過頭跟垂耳兔“講道理”,「你也有不對!這是弟弟啊,你要讓着它一點,它還小呢!為了一個脆脆果打架,羞不羞?」
這個時候的垂耳兔又變回了“小慫包”,耳朵越發地耷拉下來,它傷心欲絕地用小爪子埋住了自己的頭。
——寶寶是兔子!它是老虎!它們是哪門子兄弟啊!嚶嚶嚶...這日子沒法過了,寶寶要離家出走!
小老虎望着兩眼放光的艾倫,又扭頭看看窩成一個球的垂耳兔,它敏_感地發現艾倫好像特別喜歡“醜八怪”的毛球形態。
它不甘示弱地掙扎着下來,也學垂耳兔的動作,埋住自己的小腦袋,連尾巴也盤在身側,努力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雖然不理解為什麼兩個小傢伙要並排窩在地毯上裝毛球,但艾倫同學表示,太可愛了!他要幸福得暈過去了有沒有!
就在艾倫愉快地拍着照片和小視頻的時候,赫姆的某個古老莊園裏,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坐在華麗的高背椅里,正散發著隱隱怒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準備得很周全,保證萬無一失嗎?!」
「父親,以利亞大祭司好像發現了什麼,他增派了騎士團的四個分隊跟在皇家馬車旁邊,我們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個人和大隊人馬分開,可阿布納實在太不好辨別方向了,我們的人就...就跟丟了...」
「廢物!一群古武高手,竟然追不上一個帶着嬰兒的傢伙!」
見父親發怒,高大地年輕男子戰戰兢兢地說,「父親,現在大祭司的人正在秘密搜山,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我們已經重傷了那個人,應該.....」
「但願是真的!」為了謹慎起見,中年男子還是囑咐兒子,「現在立刻把人都召回來,以利亞有那個能力,就算用基因修改劑徹底改變了容貌,他也能一眼看穿,要是被發現蛛絲馬跡就麻煩了!」
「是,父親!」
而與此同時,阿布納神殿依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