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
果真,聽了這四句詩,大漢的臉色一白,握着酒壺的手一顫,污濁的眼睛直直得望着墨璃塵。
這個看似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真的是教主派去的嗎?大漢那色眯眯的眼睛瞬間化為了陰冷。
見他臉色有了變化,墨璃塵又道:“聖上此刻胸痹發作,若沒有麝香保心丸那就危險了!若是他死了,教主會怎麼做?”
慕容玄徹心裏有很多疑惑,不過,他此刻還是捂着胸口不停得喘息,既然答應這丫頭演戲,就演到底。
“想去告訴教領?她本就想隱瞞着教主做事,若是你去告訴她,她會怎麼對你?”墨璃塵彎一彎唇,笑得極其動人。
大漢沉思了一會兒,終於轉身問道:“你耳後得標記根本就是假的!我為何要信你?如果我信了你,我又有何好處?”
“剷除教中異徒,你說功勞大不大?我耳後的標記到底是不是假的,你有沒有親眼看過?”墨璃塵向前走近了幾步,低聲道:“你想不想看仔細?”
大漢狐疑得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像是說謊的模樣,更何況,無論是她的語氣和表情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丫頭。難道她真的是教主派去皇宮的細作?難道教領真的叛教?
墨璃塵見他猶豫,再度笑出了聲,滿目的鄙視,良久才又道:“原來副教領居然怕一個女人?”
“砰”酒壺被摔碎!大漢目露怒色,恨聲道:“老子會怕她?她入教時間還沒老子長,不過仗着有幾分姿色,殺了幾個官員就做了領教!”
“那你怎麼連開個門,看看我耳後標記的勇氣都沒有?太窩囊了!”墨璃塵道完這句后又輕飄飄得看了他一眼。
躺在地上的慕容玄徹繼續演着戲,捂着胸口,斷斷續續罵道:“朕要殺了你這個妖女!殺了你!咳咳咳。”
墨璃塵暗地裏努了努嘴,使勁憋着不讓自己笑出聲。
不知是慕容玄徹演的戲太好,還是墨璃塵方才的話起效果了。那大漢真的掏出了鑰匙,“卡卡卡”得將禁室門打開了。
“過來!讓我瞧瞧你耳後的標記!”大漢站在門口冷聲說道。
就在一剎那,僅僅只是一剎那間,墨璃塵豁得轉身,那柄鋒利無比的刀鋒“唰”得一聲,連帶起一陣強風,飛濺出的血就如水柱般往上空飈射,力道之盡可想而知。
慕容玄徹捂着胸口的手還未放下,禁不住倒吸涼氣!這哪是割破大動脈啊!這分明是將他半個腦袋都快砍下來了!
墨璃塵也想不到這刀子鋒利成這般,看着眼前大漢的腦袋搖搖晃晃,最後頭顱往後一仰,腦袋差點就搬家了!
墨璃塵嚇得趕緊捂着眼睛,弱弱道:“聖.....上,他是不是死了?”
慕容玄徹又翻了翻白眼,壓低着嗓子回道:“是!半個腦袋都已經搬家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接下來,你去扒他的衣服,咳咳咳,然後你們兩個交換一下!最後將他的腦袋板正,靠上牆壁。”墨璃塵笑眯眯得回著,聲音囁嚅。
“墨璃塵!你太荒唐了!居然讓朕去扒他衣服?你怎麼不去??”慕容玄徹氣得連哼哼得聲音都沒了。
墨璃塵撇了撇嘴,垂着腦袋輕聲道:“因為我怕嘛。”
“怕?”慕容玄徹斜眼看着一臉委屈樣的墨璃塵,最終輕嘆一口氣,快步走到大漢面前,道:“轉過頭去!”
“哦!”墨璃塵乖乖得應了一聲。
背對着慕容玄徹,只聽到他問道:“你怎麼確定這男子和領教不和?怎麼又確定他在這裏有一定的地位?”
墨璃塵搓了搓了小手,得意道:“這還不簡單?就是觀察啊!方才領教到我身後查耳背的時候,我發現她腰間有一枚孔雀頭玉佩,佩戴的繩子為水藍色。而這個大漢的腰間也佩戴了一枚,配繩為紫色。想必也是個小頭領,所以我就賭一把,喊他為副教嘍?”
而在另一廂,坐在孔雀石凳上的女子一直沉着臉色,她方才看到她耳朵背後的印跡,着實有些奇怪,雖說不是刻上去的,但也絕對不是畫上去的!到像是個水印。
“領教,白羽劍快要出爐,只差祭品了!”一個鐵匠抱拳回稟。
女子擺擺手,良久才抬起眸子,道:“你選兩個動作慢的鐵匠下爐。”
而在另一廂,坐在孔雀石凳上的女子一直沉着臉色,她方才看到她耳朵背後的印跡,着實有些奇怪,雖說不是刻上去的,但也絕對不是畫上去的!到像是個水印。
“教齡,白羽劍快要出爐,只差祭品了!”一個鐵匠抱拳回稟。
女子擺擺手,良久才抬起眸子,道:“你選兩個動作慢的鐵匠下爐。”
鐵匠一愣,急忙回道:“教齡,方才不是捉到兩人了嗎?為何還要讓兄.....弟們下去?”
女子淡淡得看了一眼,道:“要不你替他們其中之一下去?”
“教齡贖罪!我這就下去選兩個!”鐵匠磕了個響頭,而後快速離開。
“教領,殷教領在洞外候着,是否能進?”一個持刀男子滿身風雪得跪到了女子身前。
“讓她進來!”女子撫了撫額頭,又擺了擺手。
洞外走來一個中年女子,她解下斗篷快步走到女子面前笑道:“花教領現在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如果這把白羽劍煉成功了,說不定你又能晉一種顏色了。”
花教領倒是沒有閒情逸緻和她說笑,蹙着眉頭,憂心忡忡道:“教主快有一年多沒出來召見我們了,也不知出了何事?方才有兩人.....”
話還未落,殷教領沉聲道:“這還是不要召見了,若是召見了,我必定第一個受罰。”
“這是怎麼了?你何時被教主訓斥過了?”花教領含笑反問。
殷教領嘆了一口氣,隨後道:“一年前,教主給我的任務還未完成。她給你的任務看似繁重,不僅要殺一些官員,還要顧及這裏。而我的任務看似簡單,實則要想完成,真的是天方夜譚。”
“她到底給你什麼任務?”花教領走下了孔雀石凳,攏了攏白狐斗篷,臉上閃着疑惑。
她們是一起入教的,雖談不上姐妹情深,但在聖羽教里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殷教領的顏色為綠,比她高了兩級。
只見殷教領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湊到花教領的耳邊道:“你可知道聖子?教主找了他整整二十多年,依舊無下落。她給我的任務就是找到聖子。”
“聖子?我怎麼從來未聽說過?”花教領吃驚得問。
殷教領瞅着她吃驚得神色,小聲道:“他是誰,你仔細想想就應該知道。教主若是找到他,很有可能將教主之位讓給他。他的耳後有一個羽毛標記,和我們的不一樣,是天生的。”
“那聖子應該就是太.....子?”花教齡壓低着聲音,問了一聲。
殷教領點頭,又道:“嗯,應該是。不過,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教主說當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抱出了皇宮。”
花教領眉頭一緊,正欲開口,卻被殷教領打住,道:“有些事情心裏知道就行了。萬不可說出口。如果我們找到聖子,那麼我們就可能步步高升了。”
花教領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呼道:“天生的?什麼模樣的?是不是羽毛的方向和我們不同?它的方向是左邊?”
“對啊,你怎麼知道?”殷教領回她,吃驚道:“你該不會見過吧?”
花教領半睜着嘴,道:“你說的聖子很有可能就在禁室里,他男扮女裝!因為我看見他臉頰側面有帶麵皮的痕迹。完了!我讓嚴副教看着,不知道那淫賊有沒有起歹意?”
殷教領驟然一驚,憤然道:“什麼?你讓那淫賊看着?若是那淫賊動了他一根手指頭,我們都別想活了。”
可,在那廂的墨璃塵怎會料到這種奇葩事情會落到她的身上?此刻,慕容玄徹換上了副教領的衣服,這身衣服上的臭味和血腥味讓他想吐。
“你確定這樣一定能逃出去嗎?”慕容玄徹覺得他的老骨頭快散架了,再加上身上的臭味,他保不準下一刻就吐出來。
墨璃塵微一點頭,道:“聖上,接下去就交給你了,首先,你要找到鐵匠的頭。你穿着副教領的衣服,那些鐵匠正在專心打鐵,一時半刻不會回頭看你。找到鐵匠頭以後,你就將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並且向他們保證,你一定會派人救他們!”
“你怎麼確定那鐵匠頭一定會幫朕?”慕容玄徹看了一眼死狀慘烈的大漢。
“聖上,你怕了?”墨璃塵梨渦一現,笑得俏麗可人。
慕容玄徹哼哼道:“若是朕怕了,怎麼做得了膽大包天丫頭的父皇?”
說不怕是假的,這可是生死一搏!若是輸了,他就去見先帝了。死就死罷,做了二十八年的皇帝已經夠了。只是,他還未給睿臨鋪好路,雖然知道睿臨的手段不弱,朝中各大臣都在暗地裏投靠他,而他自己也給了榕皇妃母家無上的地位。
可,他的腿疾是硬傷!投靠慕容宮玥,慕容傲易的官員怎麼不會藉此理由打壓睿臨?
父皇?墨璃塵一愣,心立刻暖和了起來。她從懷中取出那把鋒利的刀子遞於他道:“聖上,若是那鐵匠頭喊出聲,你就……”
墨璃塵一挑眉,順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